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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认,格雷欣的回绝确实给了詹姆斯以挫败感。但却还远远没达到可以让他觉得羞愧难当的地步。这一是詹姆斯的脸皮本来就比较厚,二来则是因为他在来此之前本就没打算能让这些人立刻就接受自己的建议。在欧洲商界混迹多年的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提议涉及的是一个多么敏感的问题。正如自己当初去向荷兰提出相同的建议时,也曾遇到过激烈的反抗。但而今荷兰却已经乖乖地接受了自己的建议,开始顺从地与帝国合作起来。因此詹姆斯坚信总有一天英国人迟早也会屈服的。关键只是时间的长短问题。
一想到这些,詹姆斯的脸上又再一次洋溢起了自信的笑容。却听他当即耸了耸肩膀打哈哈道:“格雷欣先生不要太过紧张了。我只是在这里提一个建议,仅供各位参考而已。至于采不采用取决权完全在英国商界手中。而有关马可波罗银行的事嘛。正巧,我过几天要去威尼斯处理一些商务事宜。通过那里的朋友帮助各位斡旋一下,应该是没问题的。”
听詹姆斯这么一番回答,格雷欣算是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他刚才还真怕自己回绝了詹姆斯,会让这位“东方女皇的代言人”觉得不悦,从而影响到马可波罗银行的事情呢。但现在看来或许真是自己多疑了。眼前这名男子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般犬忠于东方女皇。就他的言语来看他的心还是向着英国的。于是在心中对詹姆斯的评价做了一番修正之后,格雷欣跟着便颔首笑道:“那这件事情就拜托邦德先生了。”
“格雷欣先生,诸位先生们,你们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詹姆斯说罢,站起了身子,举起酒杯向众人敬酒道:“共和国万岁!”
“共和国万岁!”
随着一杯红酒下肚,这一夜的聚会也被划上了一个句号。在目送着詹姆斯离开咖啡馆后,克莱武不无担忧地向格雷欣开口道:“格雷欣先生,你真的相信那小子的话吗?”
“克莱武先生,我们为什么要不信呢?”格雷欣回过头反问道。
“那小子给人的感觉并不可靠。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们也十分清楚。老实说,我总觉得他的背后藏着什么阴谋。”克莱武不客气的评价道。
“不管有没有阴谋,至少邦德先生他是个英国人。一个白人是不会真正臣服于其他有色民族的。”格雷欣傲然的说道。
“那就但愿我们的邦德先生没有被黄金遮蔽了双眼,误认为自己的皮肤是黄色的吧。”克莱武略带嘲讽的说道。
“如果邦德先生的心真的被魔鬼所诱惑,从而成为了撒旦的使者,那上帝会惩罚他的。”格雷欣目视着窗外沉声说道。却见不知从何时起外头的雪已经渐渐停了下来。
而在另一边打从乔纳森咖啡馆出来的詹姆斯一头就钻进了自己的私家马车之中。随着他用手杖轻轻敲击了三下车门,车夫意会地扯起了缰绳,驾着马车朝城外驶去。午夜时分的伦敦城又冷又黑,而詹姆斯的私家马车中却是温暖如春。波丝的地毯、狐皮的坐垫、以及镏金的暖炉,如此奢华的马车想必在整个伦敦城也找不出第二辆来。而詹姆斯那座位于伦敦郊外的庄园,更是富丽堂皇得可以与白金翰宫相媲美。无怪乎,有人会称其为伦敦城内最富有的爆发户。当然詹姆斯的心里十分清楚,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拜东方的中华女皇所赐予。一但脱离的中华帝国,他便会再一次变回朴次茅斯的穷小子,甚至更惨。
正因为明白这一点,詹姆斯早就已将自己的白人之心抛诸了脑后。一心一意地为中华女皇打理起欧洲的生意来。由于欧洲与中国相隔甚远,无论是中华女皇,还是香江商会的董事都不可能直接控制商会在欧洲的经营。往往只能给一些大致的经营方向。因此詹姆斯便成了香江商会在欧洲的实质代言人。商会在欧洲的许多经营活动,也都是他根据中国方面所给定的战略方向所拟订的。就目前来说,由于中华帝国准确地“预计”到了英荷战争,已经战争的走向,使得香江商会这两年来在欧洲的经营可谓是如鱼得水,好不顺畅。靠着与威尼斯商人合作开办的马可波罗银行,香江商会已经顺利地吸纳了欧洲的大量资金,并且借此掌握了荷兰人的不少股份。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此刻的中华帝国已经一跃成为了荷兰最大债权国。只要愿意,凭香江商会在荷兰各行各业中所占据的股份,想要借此控制荷兰的议会并不是难事。当然詹姆斯知道光控制荷兰还不足以让女皇陛下露出灿烂笑容。在女皇的心中英国才是她最为关心的猎物。
忽然间马车猛地一下刹住了,还在思考当中的詹姆斯,冷不丁地就一头栽到了对面的座位上,手中的葡萄酒顿时就染红了那昂贵的波丝地毯。却见怒气冲天的詹姆斯好不容易站起了身,刚要开口大骂车夫混蛋。就听到车夫在车外以颤抖的声音,战战兢兢地说道:“老爷不好了。我们被人堵在路中间了!”
被人堵了!?詹姆斯脑中头一个反应就是自己遭抢劫了。于是他赶忙撩起了窗帘一角向着车窗外小心翼翼的张望起来。只见自己的马车确实被两辆黑色的马车一前一后地堵在了中间。非但如此,那几个剪径恶贼竟然还明目张胆地点着火把。这也太嚣张了吧。再说这里可是护国公克伦威尔阁下亲自统治下的伦敦城。别说蟊贼了,就算是普通人这会儿也不敢轻易的出门,以免被警察逮捕。
就在詹姆斯越想越纳闷之际,马车门被强行拉开了。只见四个身着斗篷的彪形大汉堵在了门口,为首一人还拿着火把往里头晃了晃问道:“你是詹姆斯&;#8226;邦德先生吗?”
眼见来者不善,詹姆斯强做镇定地点了点头。对方在得到证实之后当即便一挥手道:“请你更我们走一趟。”说罢,一旁的两个大汉立即冲进了马车,七手八脚地把詹姆斯给拽了出来。这下詹姆斯可算是真的被吓坏了。却见他一边死命地挣扎,一边扯着喉咙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要把我带到哪儿去!救命啊,救命!”
只可惜詹姆斯才喊了几声,便被对方用黑色布袋套住了脑袋直接塞入了其中的一辆马车之中。接着马车便飞也似地就一头扎进了昏暗的街道之中,只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了两道深深的车轮印。
144为立足带言人逢圆 鉴差距护国主隐忍
随头套被猛地揭下,一瞬间强烈的光芒几乎刺得詹姆斯睁不开眼来。在好不容易适应了刺眼的亮度之后,四周环境对詹姆斯头脑的刺激,却远胜于亮光对他眼睛的刺激。明亮的房舍、干净而又洁白的地毯,烧得旺盛的壁炉,以及蓝天鹅绒的窗帘。毫无疑问这群绑架者并不缺钱花。“绑架”他显然不是为了求裁。可是詹姆斯的头皮反倒是开始发毛起来,一种忐忑不安而又略带恐惧的情绪迅速涌上了他的心头。因为他看见了一个男子,一个端坐在屋子落地窗前的书桌后的中年男子。
这是一个长相并不特别的男子。若论衣着他浑身上下似乎也只有帽檐上的金色缎带能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因此詹姆斯头一眼望见的就是那条特殊的金缎带,而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敢抬起头正视对方一眼。因为任何一个伦敦人都知晓这条缎带代表着什么意义。而它的主人全英国只有一个。不错,眼前的这个男子便是英格兰共和国执政克伦威尔。
自从接任护国公之后,而今的克伦威尔不仅是英格兰、苏格兰和爱尔兰的陆、海军司令。此外,他还主管税收,统辖警察和司法,领导外交,在国务会议同意下宣战、媾和,并有权以自己的名义颁布具有法律效力的敕令。换句话说,过去英国国王没有得到的权力,现在都无条件地赋予了克伦威尔。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实际上已经成为了英国全能的统治者。英国的民政权和军事权均已集中在了他的手中。
如此一个在英国,甚至整个欧洲都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却在半夜三更特地派人把自己架到儿来。詹姆斯当然很快就神色恍惚地开始反省起自己这些日子在英国的活动是否惹到了英国当局。邀请贵族打猎、举办宴席宴请伦敦城的名流,以及前一刻在乔纳森咖啡馆的会晤。詹姆斯左思右想了一番之后,觉得自己在英国的行动向来小心谨慎并没有露出过什么马脚。若说稍微越界的举动,大概就是刚才与英国商界的会晤了。但那也是英国商界先邀请自己的,再说自己前脚才说完的话,克伦威尔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还是说英国商界事先就已经摆下了套子,引自己往里头钻?
正当詹姆斯胡思乱想,战战兢兢地不知如何应对之时,对面端坐着的克伦威尔却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道:“邦德先生受惊了。可能是我的属下没有理解我的意思,结果使用了这样一种粗鲁的方式来邀请先生到此。真在是太抱歉了。请先生接受我最诚挚的道歉。”
面对克伦威尔如此客套的表现,受宠若惊的詹姆斯当即便点头哈腰道“哦,护国公请别这样说。您的旨意就是英国的意志,作为一个英国人,詹姆斯无论在何时,无论在何地,都随时准备着为阁下您效劳。”
“哦,英国人?邦德先生您不是对外宣称自己是中国人吗?”克伦威尔冷不丁地反问道。其实詹姆斯这些年来在英国的一举一动一直都在英国政府的监控之下。对于他的那些“新鲜”言论,克伦威尔更是早有耳闻了。
“回阁下,中华帝国承认双国籍。所以我既拥有中华国籍,又同时拥有英国国籍。”詹姆斯连忙尴尬地解释道。
“国籍?这也是中国人弄出来的新鲜玩意吗?”克伦威尔挑了挑眉毛好奇的问道。在这个时代的欧洲,国家的概念尚未完全成形。虽然在1648年,欧洲各国签订了《威斯特伐利亚和约》,把王权和神权的边界确定下来,独立的王国成了主权国家,并确立了国家主权的原则。但主权国家的许多元素还有待于完善。而在此刻的欧洲依旧只有臣民之分,而没有国民一说,更没有国籍这一概念。
“回阁下,这确实是中国人的发明。他们以是否加入国籍来区分本国人和外国人,而不是靠种族、宗教、肤色来区分。”詹姆斯小心翼翼的回答到。
“恩,这确实是一种不错的制度。只有像中华帝国这样庞大的帝国才会想到这样科学的治国手段。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中国人才能拥有如此辽阔的疆域吧。”克伦威尔点头赞叹道。事实上,通过各种渠道,克伦威尔对中华帝国的诸多制度也是早有耳闻了。作为一个统治者,他对中国人的许多制度都抱有极高的评价。特别是中华帝国在中央集权方面诸多举措,对于一心想要统一英伦三岛,乃至进军欧洲大陆的克伦威尔来说都是极有借鉴意义的。不过,他今天把詹姆斯“请”过来,可不是想与这个“东方通”讨论有关中华帝国的趣闻的。于是他当即便将话锋一转反问道:“那请问邦德先生,在中国一个拥有中国国籍的人就必须要效忠于中华帝国吧?”
虽然听出了克伦威尔的话里带话,詹姆斯也只好硬着头皮,应和道:“是的,阁下。”
“那再请问邦德先生,您认为一个拥有英国国籍的人是否也应该效忠于英格兰共和国呢?而同时拥有英国国籍和中国国籍的邦德先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