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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裂嘴一笑道:“这是那里的话。小弟知道大哥这儿的赛马历来都是草原上最刺激的。一想到去年的那场惊心动魄的比赛,小弟至今还意犹未尽呢。”
一听卓特巴巴图尔提到了去年的那场赛马,土谢图汗的脸色跟着就变得更为难看了。不过他很快就抑制住了心头的怒气,转而一笑道:“那好,既然老弟兴致如此高昂。不如咱们今日再赛一场如何?”
“哦,又能看到一场精彩的赛马吗。看来我们这次还真没白来库伦呢。”车臣汗跟着附和道。而一旁的诸多蒙古贵族一听有大赌局要开,当下也跟在后头一起起哄起来。
见此情形,卓特巴巴图尔脸上不由露出了更为得意的神色。显然土谢图汗在他眼中已然成了一盘菜,一盘等待着他来切的菜。于是他接着便趁热打铁道:“大哥你瞧,今天大家伙的兴致都很高啊。不如咱们今天就赌点大的如何?”
“赌大的?怎么个赌法?”土谢图汗把脸一沉反问道。
“很简单。上次咱们赌的是坐骑。这次赌草场如何?就以翁金河的那块草场为注吧,反正咱们为了那块巴掌点大的地方也烦心许久了。还不如干脆点,一赌定输赢!”卓特巴巴图尔一拍大腿建议道。
显然卓特巴巴图尔的建议大大出乎了现场众多蒙古王公们的意料。而那些向土谢图部称臣的小部落头人更是一个个流露出了警惕的神色。须知草原上最讲究的就是实力。谁的实力强就能得到别的部落的崇敬乃至臣服。因此就算准葛尔部处天山一带又从未出兵蒙古,却依旧还会有不少东蒙古的小部落向其称臣。这些小部落在给准葛尔部带来大片领地的同时,也让其与东蒙古诸部的间隙日渐加深。此刻被建议作为赌注的草场便是这其中一块比较敏感的地区。因此卓特巴巴图尔的这番话语在许多人耳里无疑是在赤裸裸地向土谢图部挑战。
不过卓特巴巴图尔并不会在乎那些小角色的反应。在他看来准葛尔与土谢图等喀尔喀人叫板是迟早的事情。依靠罗刹人所提供的军火与指导,准葛尔部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就横扫了天山南北。那些使用大刀长矛游牧部落在蒙古铁骑与罗刹火枪组合下根本就不堪一击。过于顺利的扩张进程,除了给准葛尔带来前所未有的声威与领地之外,也让卓特巴巴图尔本人心中的野心与日俱增起来。在众多赞美声中,他甚至真将自己当作了草原的新一代可汗。认为是先祖在保佑指引他取得现在的胜利。因此为了重建成吉思汗时代的辉煌,卓特巴巴图尔必须先得从衰落中的东蒙古部落手中夺取草原帝国,将四分五裂的蒙古诸部统一在一面旗帜之下。而土谢图、阿勒坦、萨克图等一系列喀尔喀人的汗国便是挡在他进驻东蒙古前的第一块绊脚石。
面对如此明显的挑衅,土谢图汗又何尝不知卓特巴巴图尔的野心。但他并没有打算回绝对方的建议。这即是为了土谢图部的尊严,同时也是因为他对这一次的比赛同样充满了信心。于是土谢图汗毫不犹豫便一口答应道:“好!就照卓特巴巴图尔兄弟的意思,以翁金河的草场为注,一场定输赢!”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就这样库伦那达慕上最激烈的一次赛马在两个汗王狐狸似的笑容中拉开了战幕。毫无疑问,这绝对是一次高水准的比赛。双方都派出了各自最好的马匹、最棒的骑手。然而再激烈的比赛,冠军终究只能有一个。特别是对于这种赌上声誉、赌上领地的比赛而言,更是只有冠军没有亚军。因此当比赛结果决出之后,卓特巴巴图尔脸上那一贯自信的笑容,在一瞬间就被冻结了。是的,准葛尔输了。虽然卓特巴巴图尔怎么都不肯相信这个事实,但他确实是输了。而且输得一败涂地。比赛的前三甲均被土谢图部所夺去了。
这下可轮到土谢图汗得意洋洋了。眼看着卓特巴巴图尔的一张臭脸,他当即便摆起了架子,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安慰道:“卓特巴巴图尔兄弟,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老弟可不要太介意啊。”
虽然心里头早已被气得七窍生烟,但是卓特巴巴图尔还是强忍着怒气,用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祝贺道:“没想到大哥手下人才如此众多。真是让小弟羡慕不已呢。”
就在两人言语之间,刚才在赛场上驰骋的骑士已然在牧民们震耳欲聋地欢呼声中被簇拥到了大帐之前。软榻上的卓特巴巴图尔赶紧就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起这三个让他今天丢尽面子的骑手来。可这不看到好,一看反倒是让卓特巴巴图尔心头犯起了嘀咕来。只见眼前这三个骑手无论是从服饰还是发式来讲都与喀尔喀人有着巨大的差别,甚至看上去都不像是蒙古人。就在他纳闷之际,那三人却齐刷刷地向在座的蒙古王公们抱拳行礼道:“多尔博、阿山、阿吉赖,见过各位大汗!”
“多尔博?阿吉赖?你们几个不是喀尔喀人吧!”在听完三人自报名讳之后,卓特巴巴图尔冷不丁地问道。
然而面对坐上准葛尔汗充满威严的质问,底下的三人却都显得镇定异常。只见中为首的少年骑手不卑不亢地跨前一步回答道:“回大汗,我们确实不是蒙古人。我们是满人。”
“满人?!”听完少年的回答,卓特巴巴图尔眉头一皱,回头向土谢图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131投无路满人附蒙古 暗较劲土汗大斗法
多尔博的自报家门不仅让卓特巴巴图尔颇感意外,同时也引起了在场诸多蒙古王公的兴趣。眼见众人都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土谢图汗得意地一挥手向众人开口道:“啊,本汗忘了向诸位介绍了,这三位勇士都来自于土拉河畔的满州人。那里坐着的便是他们的首领睿亲王爷。”
在土谢图汗的介绍下,众人很快便将目光聚集在了底下坐着的一个中年男子身上。眼见那人留着络腮胡子、戴着顶貂皮帽子、披着件豹皮外褂。黝黑而又粗糙的脸旁让人乍一看上去都很难判断他的真实年龄。总之此人怎么看都与周围前来献贡的部落头人没什么差别。更别说是将他同那个曾经叱诧中原的满州“墨尔根青”联系在一起了。事实上就连多尔衮本人也时常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步。因此当土谢图汗将他介绍给其他蒙古王公时,这位睿亲王爷只是礼节性地向众人打了下招呼,便再也没有啃声。
不过满州墨尔根青的名头曾几何时在草原上也是响当当地。所以土谢图汗这边才稍做介绍,那边的车臣汗就已经探身询问起来道:“哦?满州人?莫非这位睿亲王就是当年越过长城入主大都的大清摄政王?!”
“可汗说的没错,在下确曾做过大清的摄政王,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多尔衮淡然的回道。
然而土谢图汗可就没有多尔衮那么低调了。从他那眉飞色舞的表情上来看,这位蒙古汗王其实早就想把自己的这个新帮手在众人面前好好表一表了。需知正是因为有了这支满州部落的加盟,才使得土谢图部的战斗力有了如今这般改头换面似的飞跃。特别是满人手中掌握的火器,更是使土谢图部的大军这半年多来在草原上所向披靡,吞并了周围大小部落。现在满州的骑士们又在赛马场上大发神威,给自己挣足了面子。土谢图汗当下便想趁机给准葛尔一个大大的下马威。好让卓特巴巴图尔那小子明白,草原上并不是只有他一家找着帮手会用火枪火炮的。真要打起来,还不知是谁更占便宜呢。
想到这里土谢图汗便故意提高了嗓门说道:“睿亲王真是太过谦虚了。满州勇士英勇善战,既善弓马又熟火器。退出中原只是时运不济而已。毕竟中原如此之大,仅凭数十万满人能达到当年的辉煌已实属不易。”
给土谢图汗这么一说,其他的蒙古王公也跟着点头附和起来。毕竟蒙古人也曾遭受过明灭元这样灾难性的羞辱,实在没什么立场去嘲笑被赶出中原的满人。不过卓特巴巴图尔似乎并不想就此看着土谢图汗与满人一唱一和地得意下去。于是在肚子里暗自盘算了一番的他,转而热情地大笑道:“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满州的墨尔根青。本汗虽身处天山但对满州八旗的盛名也是如雷贯耳。哎?不是说察哈尔、科尔沁部早已与满清结成了姻亲之盟了吗?王爷不去与盟友会合,这么跑来土拉河了呢?”
卓特巴巴图尔的问题就像是一根毒刺一般深深扎进了在场满人的心头。眼看着周围满人变了脸色,土谢图汗当即便挺身而出代替多尔衮等人回答了那个令人尴尬的问题道:“卓特巴巴图尔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察哈尔的那帮人都是一些没用的胆小鬼。满人得势时,他们忙着送女人,称兄道弟。一但满人失了势,他们就立刻倒向了汉人。睿亲王与汉人之间又有着不共戴天之仇。那些胆小鬼不帮着汉人追剿满人就已经很不错了。又有谁敢收留睿亲王呢。”
土谢图汗说得鄙夷,卓特巴巴图尔听得也是一脸的不屑。显然,此二人都认为察哈尔王室早就不配在统领蒙古诸部了。至于该由谁来取而代之,两人却是各有各的打算。不过既然提到了汉人,卓特巴巴图尔不由神色一凝,又向多尔衮追问道:“睿亲王既然与汉人交战多年,应该十分了解汉人的实力吧。冒昧的问一句,依王爷看来,究竟是土谢图部与汉人相比谁更强一些?”
卓特巴巴图尔的问题一出,在场的蒙古王公都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他阴损。土谢图只是草原上的一个巴掌点大的汗国又怎能与幅员辽阔的中原相提并论。可作为土谢图的附属,多尔衮此刻若是当众坦言事实的话,势必会引起土谢图汗的不满。而他若是违心撒谎的话,同样也会让土谢图汗成为众人的笑柄。然而,正当众人为多尔衮的两难境地暗自唏嘘之时,多尔衮却极为冷静地开口回复道:“可汗,强与不强,并不是空口白牙说出来的。只有较量过后才能分出高下。”
“哦,照王爷的说法,那咱们可得等土谢图与汉人较量过后才知谁更胜一酬了咯。”卓特巴巴图尔以嘲讽的口吻放肆大笑道。
“可以这么说吧。如果可汗有幸能与汉人一搏的话,也可告诉我等可汗的感受。”多尔衮神色坦然地回敬道。
“哈,哈,睿亲王说得是。卓特巴巴图尔兄弟,比起土谢图来,准葛尔才是与汉人直接接壤的吧。看来用不了多久,兄弟便可向大家伙谈谈究竟是准葛尔厉害,还是汉人厉害了。”土谢图汗幸灾乐祸的说道。虽然他嘴上一口一个“胆小鬼”地讥讽察哈尔等部,但是他在心底里对南方的汉人还是充满畏惧的。至于收留多尔衮一方面是满人善战又人数稀少正好能给土谢图当刀使;另一方面则是由于土谢图于汉地之间还隔着其他数个蒙古部落。因此土谢图汗这才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大放厥词。当然如果说准葛尔要是能与汉人打起来的话,他是十分乐意作壁上观的。
面对土谢图汗的讥讽,卓特巴巴图尔以阴毒的目光狠狠瞪了一眼让自己丢脸的满人。不过就在这一瞪的瞬间,他却一眼瞥见了多尔衮腰间挂着的一把短铳。于是他的脸上又泛起了一丝狡猾的微笑。却见他故作好奇地向多尔衮问道:“王爷腰间插的是火铳吧。没想到王爷对火器也如此感兴趣呢。”
明知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