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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听上去略带熟识的声音让在场的众人齐刷刷地就将目光投向了门外。却见门口站着的赫然就是一席藏青长袍的王夫之。而先前还陷入被动之中的乔承云则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赶忙上前行礼道:“王议长,您怎么来了?”
“在下刚刚才拜访过陈议长,听乔议员你正在这里同西北的议员商讨《西北实业方略》一事。所以在下也就跑来凑凑热闹了。”王夫之礼貌的回礼道。可他与乔成云的一唱一当却直看得一旁的众人一头雾水。只见那严员外当即就上前向王夫之疑惑的问道:“王议长,您这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呢?”
“严议员,其此事十分简单。不错,这《西北实业方略》确实是陈总督交给乔议员。不过此项方略却是复兴党的陈议长与在下一同起草的。”王夫之微笑着解释到。
“您是说这方略是您和陈议长一同撰写呢?”严员外略带狐疑的求证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眼前这份《西北实业方略》还真是成分复杂呢。
“那里,说起来此方略的真正撰写者应该是在场的诸位。众所周知,此次国会之上来自各地的议员在议案上都有着许多不同的见解。而内阁在之前的议案之中也没有充分顾及到西北诸省的名义。因此陈议长在与在下商量之后决定将诸位之前在国会上提出的诸多看法收集起来,再根据帝国目前的实际情况起草了这份《西北实业方略》。希望能以此补足朝廷在西北方面的诸多缺失。当然由于时间紧迫,有些内容可能还有不足之处。故尔陈总督才将方略交给了乔议员。希望诸位能对此份方略多提建议。”王夫之以谦逊的口吻说道。
或许是因为王夫之乃是东林魁首又是国会议长,亦或许是出于他本人魅力。总之王夫之的这番话语彻底打消了众人对《西北实业方略》的种种疑虑。就算是严员外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得不随大流地开始认真审视起面前的这份折子来。毫无疑问,就内容上来说《西北实业方略》确实是一份充满诱惑的折子。于是在不知不觉之中,众人很快就沉浸在了其中各抒己见,一直畅谈到了深夜都不肯散去。
见此情景,乔承云即是欣慰,同时也钦佩王夫之等人的审时度势,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就草拟出一份这么有力的议案来。想到这里乔承云不由向一旁的王夫之低声叹服道:“王议长,你们可真了不起。竟能想出如此妙计妥善处理国会的分歧。”
然而这一次,王夫之却微笑着纠正道:“乔议员看来你是误会了。想出用制定《西北实业方略》来缓解国会矛盾的人,并不是在下和陈议长。而是给你方略的陈总督。不可否认,陈总督虽不身处国会,却比你我这些国会议员更了解国会呢。”
128化纠纷国会终冰释 扬国威敖广抵江口
弘武六年农历五月十六日,由以乔承云为首的众西北议员向国会递交了《西北实业方略》。正如王夫之、陈子状等人所预计的那样,该项议案一经提出便得到了国会绝大多数议员的一致认可。不仅是这样,在之后的会议上《西北实业方略》与之前的《帝国殖民法》俨然就成了一对孪生子,终于使内陆省份与沿海省份在国会上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因而《西北实业方略》就像是一阵春风一般让先前那些冰封国会的分歧逐一得到了溶解。于是经过利益的权衡,《帝国殖民法》、《枪支管理条例》等存在争议的议案便在稍加修改之后,也陆续地被国会审核通过了。
国会的冰释不仅让陈子壮等人孤悬多日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更让帝国首相陈邦彦长舒一口气大呼老天保佑。毫无疑问,对这位年近花甲的元老重臣来说,这短短十多天所遇到的压力,远甚与他之间所遇到过的任何一次危机。因为无论是甲申事变、神策门事件、还是之后的庚寅事变,每一次危难之际女皇陛下总能以其不凡的见识和雷厉风行的手腕指引众人度过难关。然而这一次,女皇却至始至终都没有插手过国会事宜。甚至都没有像从前那样给众人一些相应的提示。当然陈邦彦等人从情理上也并好意思去一再地打扰女皇陛下。毕竟从古至今可没有皇帝为臣子解决麻烦的说法,为皇帝分忧才是臣子的职责。
此外此次国会另一个让内阁投鼠忌器的原因就是国会的情况太过复杂。而造成这种复杂情况的根本原因就是国会中的那些中间派议员。就目前的情况看来,无论是复兴党还是东林党都拥有着一大批并不稳定的党员。其中又以西北地区尤为显著。这些议员并不在乎党派间的宿怨争斗,他们所关心的是那些关系各省切身利益的议案和政策。因此在国会上,无论这些议员顶着什么党派的帽子,都极有可能出于政治利益的考虑而转投他人的怀抱。如此一来原本泾渭分明的两党阵营,顿时就变成了一潭混水。弄得复兴、东林两党的士大夫们一阵手忙脚乱。小人、伪君子的帽子跟着就此满天飞。反倒是国会内的商会议员思路清晰,在第一时刻调整了方略。这才没让弘武朝的国会陷入
虽然国会最终靠《西北实业方略》重新理清了关系,将相应的矛盾与问题一一化解。但是此届国会留给复兴、东林两党的教训却是极其深刻的。在国会召开之前,复兴党和东林党都将大量的精力花费在了党争之上。可在经历这将近半个月的变故之后,两党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这两年“为了党争而党争”的争斗实在是没什么意义。而那些关系社稷民生与各方利益搏弈的政策、战略才是国会的真正精髓。脱离了这些内容,任何党争都是在豪无意义地浪费精力。就算假借这些手段此暂时搏得绝大多数的议席,也不可能真正控制住国会。
为此有消息称,东林党已经开始就这一次国会上所发生的问题对其内部进行相应的调整。而作为党首脑之一的陈邦彦也打算在黄宗羲抵达京城之后,再召开会议总结这一次的教训与经验。不过就目前而言,陈邦彦的心情还是极为轻松愉悦的。因为正所谓好事成双,在国会冰释前嫌的同时,长江口也传来了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就在《西北实业方略》提出后的第三天,由威海船厂负责建造的4000吨巨型战舰“敖广”在渤海湾下水后,便随即一路南下赶来为即将结束的国会献上一份晚到的祝福。可由于敖广号体型过于巨大。进入长江水道势必会影响长江水路的正常运营。为此在一番权衡利弊之后,朝廷最终还是没有允许敖广号进入长江逆流而上至南京城。不过这一点倒是没有影响弘武君臣们勃勃的兴致。因为在孙露看来惟有一望无际的大海才陪衬出龙舰那的傲人气势。
却说这一日,久位露面的孙女皇率领着百官和各国使节一起摆驾长江口,等待一睹这“中华第一舰”的尊容。而沿途的府县衙门更是将此事视做了头等的国家大事。不仅在包括码头在内的方圆百里张灯结彩,更是在女皇到来的前一天就将整个长江口清理得干干净净。别说是可疑船只了。就连寻常的商船、渔船、乃至小舢板都一律被责令在这一日禁止出现在海面之上。因此此刻从休息室内的窗外望去,女皇陛下除了能看见几艘停泊在港口的海船和几只自由翱翔的海鸟之外,就只剩下了水天一色的大海了。
面对如此清闲海港,孙露在心知肚明之余,也忍不住向一旁的陈邦彦半开玩笑道:“陈首相,看来咱们的敖广号今天是不愁没地方停靠了。你瞧这地方上的官老爷们可为它特意留出了那么一大片海域呢。”
“回陛下,地方官员此举其实也是为了陛下您的安全着想。却不想矫之过正,成了扰民之举,实属不该。臣这就去提醒当地的官员。”陈邦彦赶忙应和手道。
“好啦,陈首相,这次的事就算了吧。一惊一乍的反倒是会让老百姓更为困惑呢。”孙露笑着摆手道。
“是,陛下英明。”陈邦彦恭敬的拱手道。
“爱卿今天显得生疏得很啊。怎么有什么心事吗?”觉得陈邦彦有些异样的孙露随口反问道。
“回陛下,臣这次在国会事情上的处理多有不当之处。没能及时解决国会间的矛盾,更让内阁在舆论上陷入了被动境地。让陛下担忧,使下属迷茫。臣至今想来都深敢惶恐,更觉得羞愧难当。因此将公赎罪之下,臣不敢有半点的懈怠。”陈邦彦紧低着头告罪道。事实上,这些话他早就想向女皇说了。今日好不容易眼见女皇陛下如此龙颜大悦,陈邦彦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检讨的大好机会。
果然女皇在听完他的陈述之后,当即便不以为意地一笑道:“朕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爱卿还在为国会的事情耿耿于怀呢。不是说国会的分歧大多都已经协商解决了吗。内阁也开始就国会的提议与情愿对原先的五年计划和财政预算进行相应的修改。都已经这样了,卿家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回陛下,国会对议案的审核虽已接近尾声。但是臣面对之前混乱时的无力表现,还是辜负了陛下的期望。臣恳请陛下治罪。”陈邦彦依旧紧低着头道。
“卿家此言差矣。朕可并不认为卿家之前的表现真有那么糟糕。相反朕倒是认为卿家在内阁议案被国会否决之后所采取的克制态度十分正确。”孙露说到这儿,嘴角不由露出了一丝自嘲似的微笑继续道:“其实,说起来,朕本人对国会这次所发生的事情也很是迷茫。好在诸位卿始终都保持着比较冷静克制的态度。才使得国会上的分歧没有进一步扩散到朝堂,乃至演变成大规模的党争。当然此次国会上士人议员的表现明显要比商会议员差得多,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但总的来说,内阁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
“陛下……”陈邦彦很想说,其实内阁在此事上并没有出多大的力,只是在最后顺水推舟接纳了国会的建议而已。但他的话尚未出口,便被女皇打断道:“朕知道国会的事让内阁这次很是尴尬。而内阁却能始终保持克制的态度,并没有采取过激的手段以权压人,这一点正是朕颇感欣慰的地方。至于五年计划与财政预算上所存在的问题,卿家现在应该比朕更深有体会了吧。”
“陛下圣明。经过此事,臣等也算是对国会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相信无论是内阁还是国会,在日后面对同样的问题时,会更有经验,也更有把握。”吃一箭长一智的陈邦彦信誓旦旦的说道。
“不错,这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治国之策,只有最适合的治国之法。因此在磨合中不断地积累经验,这才是朝廷治国的正途。想必爱卿等在经历了此次的磨合之后,也会萌生出更多的感悟来。”孙露点头说罢,又跟着回头问道:“不过朕倒是想知道爱卿如何看待此次国会对帝国海陆国策的倾向?”
给女皇突然这么一问,陈邦彦赶紧在心里头快速整了一下思绪后,以略带迟疑的口吻回答道:“陛下,请恕臣直言。臣个人认为此界的国会并没有解决帝国的海陆国策问题。”
“哦,爱卿何以会有这种看法?”孙露扬起头反问道。
“回陛下,从这次各地国会议员的反映来看,无论是经营海权,还是维护陆权都有为数不少的拥护者。而且就呼声与势力上来说,双方也是势均力敌。事实上,此次国会分歧中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