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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自言崇祯元年五月就出任户部尚书了,资格是很老的,也不会在乎一般人的要求,但是徐光启的要求,他是不能够拒绝的,还是很勉强的答应了。
为了这十万两的白银,郑勋睿几乎跑断了腿,答应和拿到银子,是两个概念,再说十万两白银,体积有些庞大,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携带黄金,那样方便很多的,而且在兑换的比例上面,郑勋睿明显是占便宜的,按照户部的兑换办法,是一两黄金兑换十两白银,可是在外面是一两黄金兑换十一两白银,甚至是十二两白银,这样郑勋睿就算是占大便宜了。
一直奔波到了八月底,徐光启帮忙要的黄金终于到手了,没有发生克扣的现象,一万两黄金全部都到位,据说身在户部的毕自严,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脸都是扭曲的。
当然郑勋睿还是花销了不少的,吃饭是少不了的,暗地里塞一些银子也是必须的,算起来也花销了两千多两白银,不过这样的付出,比起得到的黄金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要知道东林党掌控的府库,凡是拨付黄金白银,包括粮草,漂没甚至达到了三成的比例,这些被克扣下来的黄金白银和粮草,自然落入了诸多官吏的腰包里面。
在乾清宫接了圣旨之后,郑勋睿径直回到了家中。
家里的一切都准备好了,一百护院早就到了京郊等候,少部分的护院进入到京城,帮忙装车运送东西,当初携带的五千两黄金,开销不足一成,剩下的黄金,文曼珊留下了五百两,用于路上的开销,其余的全部都给郑勋睿了,让郑勋睿带到陕西去。
文曼珊没有坚持跟随到陕西去,她知道陕西的情况,郑勋睿说过,文震孟也说过,如今去肯定不行,等于是添乱,但她也不愿意留在京城,这里没有多少值得她眷恋的事物了,一旦郑勋睿离开,她的心里就变得空落落的,或许回到江宁县去,情况会好一些。
所以在郑勋睿回家的时候,就是文曼珊等人出发的时候。
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默默走到屋子外面去等候,留下了郑勋睿和文曼珊在屋里。
两人依旧在后花园,看着尚未完全凋谢的花朵,文曼珊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相公,奴家害怕,陕西那么乱,相公万万小心,相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奴家也不会活了。。。”
“娘子不要担心,我的身边有八百护卫,还有郑锦宏、洪欣涛三兄弟,安全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暂时不能够让你到陕西去,我的心里很是不安啊。”
“奴家是一定要去的,只是现在不会去,奴家要是现在去了,就是给相公添乱。。。”
文曼珊有些说不下去了,头靠在郑勋睿的胸前。
郑勋睿轻轻拍打文曼珊的背部,也没有说话。
一刻钟之后,出现在门口的文曼珊,脸上带着坚毅的神情,朝着马车走去。
外面等候的冬梅、荷叶和杨爱珍等人,早就成为了泪人了。
马车终于出发了,郑勋睿没有送,他独自回到了屋里,看着已经搬的空空荡荡的家,有些出神,有所得必有所失,两全其美是不大可能的。
这一夜他只能够在杨廷枢那里寄宿了,房子的后续事宜,也是杨廷枢办理,翌日一大早,他就要离开京城,赶赴陕西去了,京城距离延安府衙所在的肤施县两千里地,依照他们的速度,最多也就是五天左右的时间,不过这一次的情况不一样了,流寇的足迹遍布延安府各地,而且还延伸到了山西的太原府和平阳府,而他所要行走的路线,就是穿过山西大同和太原,进入到延安府管辖的地段。
队伍携带了一万四千两黄金,还有大量的玉蜀黍和甘薯种子,这是绝对不能够出现意外的,若是这些东西被贼人抢走了,郑勋睿抵达延安府之后,就是处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境地了,所以在安排上面,他最终是做出了一些改变,要求杨贺带领一百护卫,到京郊等候。
京营也可以抽调军士护送,但这是亏本的买卖,这些军士的开销,郑勋睿都是要负责的,这些京营的军大爷,可不好招呼,要求高不说,每日里行军的速度和蜗牛差不多,速度不快还喜欢摆谱,这样的军士谁能够承受。
身后传来脚步声的时候,郑勋睿才发现脸上有些冰凉,原来他也落泪了。
赶忙擦去了眼泪,转身看见杨廷枢进来了。
“淮斗兄,这里的事情,都要麻烦你了,明日我就离开京城了。”
“清扬,其实不用那么着急的,今日才下的圣旨,你完全可以年底去上任的,正好在京城好好的休沐一下的。”
“不行啊,我也想着好好休沐一下,可真的到了严冬的季节,恐怕路上会遇见很多麻烦的,还不如早一些到陕西去,若是运气好,能够很好的安抚百姓,也争取早些回来啊。”
“这话说的不错,早些去就是要早些回来的,不过怎么说都没有用了,你这个三月修撰的名声,是真正的传出去了,如今外面都不叫你郑大人,清一色的三月修撰,想来也是,朝中尚未出现这等的情况,仅仅三个月的修撰,就到府州县去了,要我说啊,今后也不会出现的,你看看,你到府州县去了,可翰林院里面那么多的庶吉士,没有一人愿意离开的。”
“没什么,人各有志,不必强求。”
第一百二十六章一个不留
九月初四,大队人马来到了山西太原府所属的代州,摆在他们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是沿着西面的方向,经过山西镇、保德州,进入延安府所辖的府谷县,另外一条道路,就是沿着南面的方向,经过太原府城,穿过汾州,平阳府,从平阳府永和县的方向,进入到延安府所属的延长县,延长县距离延安府衙所在的肤施县,只有一百来里地。
从安全性方面考虑,选择经过太原府城的路线,明显是好一些的,而选择走府谷县,就意味着要经过神木县、米脂县、绥德州、清涧县、延川县,最终抵达延安府城。
经过这些地方,可不是很简单的事情,要知道这些地方都是流寇比较集中的地方,而且从京城的奏折之中,郑勋睿知道了两件事情,第一是神一魁再次造反之后,正在攻打安塞县,安塞县距离延安府城仅仅只有八十里地,由此可以看出,流寇疯狂到了不一般的程度,第二件事情就是不沾泥张存孟,也是再次造反之后,正在攻打米脂和葭州两地。
应该说这个时候,三边总督洪承畴正在率领大军,准备进攻神一魁,逼近延安府城是绝不能够让流寇拿下的,而攻打米脂的不沾泥,暂时没有谁去理财。
郑勋睿毕竟携带了一万四千余两黄金,还有不少的种子,按说应该选择走安全的道路。
可惜他做出的决定,是走第一条道路,也是从山西保德州进入陕西府谷县。
决定一旦做出,八百护院之中的一百名斥候,马上开始行动了。
九月初五,大队人马进入了保德州。
“少爷,明日就进入府谷县了,是不是去县衙看看。”
杨贺毕竟是军队之中出身的,知道官场的规矩,郑勋睿刚刚到延安府上任,按说是应该到府谷县衙去看看的,可是郑勋睿却微微摇头。
“杨贺,你可知道,不沾泥正在带领流寇,进攻米脂县和葭州。”
杨贺看着郑勋睿,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八百护院这么快就要开始厮杀吗,毕竟还没有到延安府城,至少需要进入府城之后,稍作休整啊。
“少爷的意思,是不是要剿灭不沾泥。”
“为什么不呢,八百护院已经训练了接近三年的时间了,一直都没有经历过厮杀,若是不经历真正的厮杀,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军队,再说了,我已经是延安府知府,既然不沾泥带领流寇在攻打米脂和葭州,我若是视而不见,岂不是辜负了知府这个职务了。”
“可这一次携带的钱粮很多啊。”
“这算什么,若是八百护院不能够保护好钱粮,那岂不是白训练了,再说了,就算是我们绕过去,不沾泥也会知道消息,说不定跟在我们后面进攻,让我这个知府狼狈不堪,与其如此,还不如主动进攻,打不沾泥一个措手不及。”
“少爷,斥候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无法侦查到详细的地形啊。”
郑勋睿笑了笑,变魔术般的从挎包里面拿出来了地图。
这地图是他耗尽心思从翰林院拿到的,包括了大明各地的地图,都是非常详尽的。
看见地图,杨贺两眼放光。
“少爷,您真的是天生的大帅啊。”
“不用说这些,首先来看看地图,府谷到神木,距离是一百五十里地,从神木到米脂,距离是一百二十里,这一代地形比较复杂,山川较多,而且道路弯曲,护院的速度,一日之内抵达没有丝毫的问题,但这不是赶路,而是要作战,所以抵达神木之后,就要弄清楚不沾泥的情况,这对斥候是很大的考验,就看你平日里是如何训练斥候的,若是按照我所提的要求训练,那就没有丝毫的问题。”
“少爷放心,绝对没有问题的,这些斥候能够侦查到任何的情况。”
“好的,不沾泥曾经投降朝廷,被敕封为神木守备,此次造反,一定是有所准备的,敢于直接攻打米脂县城和葭州州城,看来粮食是充足的,打败不沾泥,至少能够缴获一些粮食,我现在最为头疼的就是缺粮食了,不过不沾泥曾经是洛川边兵,还有着一定的作战能力,所以护院绝不能够小视,必须倾尽全力进攻。”
杨贺点点头,不在开口说话,原来他以为少爷没有经过实战厮杀,尽管在训练军士方面,有着不俗的本事,可真正到了实战就不一定了,现在想来,他的分析是完全错误的,少爷的确是帅才,从准备好的图纸就看出来了,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听从少爷的安排。
“流寇虽然数目繁多,闹得挺欢的,可惜他们的战斗力,不堪一击,这些流寇,绝大部分都是流民所组成,也有一些哗变的边军,或者是卫所军队,这些哗变的军士,应该是主力了,但是他们也架不住流民的溃败,一旦遭遇到骁勇的军队,流寇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会大量的逃亡,如此军心斗志全都没有了,再强的军士,也发挥不了作用了。”
杨贺听的直点头,眨着眼睛,郑锦宏、洪欣涛、洪欣贵和洪欣瑜等人,脸上早就是震惊和崇拜的神情了,少爷这样的分析,通俗易懂,对于护院即将到来的作战,是有着决定性作用的。
“流寇还有一个最大的缺点,或者说是优点,那就是流动作战,他们没有固定的地点,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这也预示他们的军队之中没有斥候,没有全面的作战计划,这种临时的作战方式,可谓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郑勋睿说到这里的时候,杨贺忍不住了。
“少爷说的太好了,属下第一次听到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说法,不错,流寇就是这样,今天在神木,明天就到米脂了,就是这样跑来跑去的。”
郑勋睿微微笑了笑,这个说法如今的确还没有出现。
“既然如此,护院作战,就要有针对性了,流寇几乎都是步卒,没有什么骑兵,面对骑兵的时候,处于绝对的劣势,护院骑乘的都是阿拉伯马,这样的战马,就连京营都无法配备的,所以说此次作战的要求,也是非常明确的,那就是一个不留。”
郑勋睿说到这里,所有人的身体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不要以为少爷我心狠,这些流寇,曾经投降,如今再次造反,就已经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