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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题外话】:又站了一天。。。
☆、第179章 说书先生
嘈杂的交谈声从各个角落传来,我倒是来得及时,却是找不到地儿坐了,谁曾想,这四方园的说书先生竟是如此的受欢迎,早就听小厮说,他一天只说一场,可不就更难得了。
好在我怎么也是帮里有头有脸的人,这开个小灶寻个座处应该不成问题吧。
有小厮匆匆忙忙地经过我身边,我顺手拦下,问:“江管事呢?”
“管事,管事在那儿!”他仓促地指了指某处,便将我扔下,去招呼雅间的客人了。
还真是忙哟。
我寻着他给的方向掠了几眼,果然瞧见了江管事,他似乎正和谁争着什么,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而同他相争的人背对着我,我也看不清,只隐隐觉得那身形有些胖。
悠哉地从来往的人群中穿过去,一走近,我便大咧地唤了他一声,且不管他正争得面红耳赤。
而这一声,直让那厢的俩人都朝我看来。
江管事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瞧见我,是恭敬地俯了一**。
我却不过是打量着眼熟的另一人,挠着下巴道:“你好像是——”是谁来着?思忖了好一会儿,我也没记起他的名字来。
那人却是身形一僵,在我还迷糊着的时候,踉跄着闪了人,似是将我当成了瘟神一般。
“阿力,你去哪儿!”江管事嚷着,然而没有回应。
阿力。
我恍然地一锤手,对了,是叫江大力来着。
“江管事,他找你干嘛的?”一个被踢出四魂幡的人,竟还敢来帮里的地盘上闹么。
江管事尴尬地笑了笑:“是我找的他。”
“嗯?”
“玫姐,我知道阿力是犯了错,才被逐走的,可是,他毕竟是我的亲侄子。前些日子,不知为何叫安王府的打手揍了一顿,我这怕他再惹事儿,便寻了个护镖的正经差事让他做,本来做得好好的,这几天却又突然不去了,我就找他来问问。”江管事有些忐忑地解释着。
帮里的人都知道。
江大力是因为冒犯了我,才被赶走的,故而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帮江大力,会不会引得长老恼怒。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原来江大力口中的那个靠山舅舅便是江管事啊,这让安王府收拾了一顿,怕是因着上次在仙客居闹的事儿吧。左右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我不再多问,而是直接让江管事替我找个听书的好位置。
“二层东面的雅间,大老爷也在的。”江管事知趣地止了话头,回应着我的吩咐。
诶,柳夏居然来了四方园么。
江管事将我领到雅间门口,便走了,我掀开隔帘,朝里瞄了一眼,柳夏正倚在支开半许的花窗旁,对那布着黑白子的棋盘做死活题。
“走错啦。”翘着脚坐在他对面,我伸手便要去拨他才落下的棋子。
结果人嫌弃地将我多事的手拍开,抬起眼问:“来听书的?”
缩回手轻嗯一声,我反问:“你呢?怎么在这儿。”
柳夏将手里的几颗子丢回棋盒,仰在椅背上,回:“过来交代些事儿,顺便听会儿书。”
“啧,还听书呢,你不该急着回家照顾媳妇儿么?”这可是老实话,如今乔碧落有孕在身,依柳夏宠妻的性子,这怕是留家里伺候着还来不及,怎会将时间浪费在听书这种事儿上。
某人无奈地叹着气:“女人反复无常,这有孕的女人啊,更是阴晴不定,说我成天在她眼前晃,看着心烦,让我滚远点……”所以他才会在外前儿多呆上一会儿,然后再回去继续伺候媳妇儿。
噗。
我一边笑,一边对他说:“估计是你把人看得太紧,才会挨了一通说吧。”
柳夏不以为然,认真脸地回我:“那没办法,她现在怀着孩子,我这心里,总是怕一个看不住,就出了什么意外。”
“你就不能盼着点好啊?”我没好气地接了一句。
作为当事人,柳夏并不觉得我这个局外人能体会他的心情,于是他耸着肩摇了摇头:“你懂个啥,等你以后怀了娃,看过赵炎的反应后,再来跟我说道。”他相信,天下宠妻的男人都如出一辙。
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这么神经质而已。
无故躺枪。
我一时竟是找不到话回呛,不过窘在位置上想,这成亲的事儿才定下,面对洞房花烛夜的心情都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就突地把生小孩的事儿丢了出来,若说前者,我好歹还搁心里思量了数遍,但这后者嘛,我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
生猛。
太生猛。
我算是发现了,这种状态下的小白脸坊主,我惹不起,但是我躲得起。
闭上嘴,我还是默默地听书就好了。
可柳夏却又想起了旁的事要同我说:“过几日,我要去趟锦官城,你的婚宴,我大概来不了了,不过乔乔会替我去的,我嘛,就提前恭喜你一声。”
我不解地问:“你去锦官城干嘛?”
某人呵呵一声,道:“你不靠谱,当然只有我自己努力了,查出来些事儿,需要去锦官城确认一下,但换旁人我不放心,所以就亲自去一趟。”
额。
我承认,在查当年的事儿上,我确实太过散漫了,可那也是因着被各种杂事耽搁了嘛。亏心地摸了摸鼻子,我又有些好奇:“你查到什么了?”
“就——”
突然掀起的喧嚣,将柳夏的声音完完全全地淹没了下去。
心思一偏,我透过窗朝下一看,啧,那位说书先生可总算是登台露面了。但见他着一身浅灰的长衫,白发白眉白胡子,委实显眼得不行。
嗯?
眨着眼一阵猛盯,这不是守在四魂幡大宅密道口的老者么。
往常见着他,都是倒在躺椅上困觉,不想,这人便是四方园的说书先生,嗐,早知道的话,我就直接蹲帮里缠着他讲书就好了呀,何必来这里跟人挤。
【作者题外话】:发烧中。。。
☆、第180章 叫官关,是个好孩子
只是当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等着老者开口的时候,他却是摸着醒木迟迟没有拍下,不过来了句:“挚友病重,老夫无心讲书,烦请诸位谅解。”
言罢一作揖,人就下了高台。
没得趣闻听,园子里的人陡地闹腾了起来,可你一言我一语的,也没法把说书先生给拉回台上呀。
毕竟人都说了,挚友病重,无心讲书。
这于情理,也是该体谅的。
一片可惜中,我苦着张脸,分外郁闷,犹记得我上回想等着他来吧,却是让吴公公请回了宫里,这次眼看着他都上了台,竟是空欢喜一场。
莫名有种到嘴的鸭子又给飞了的感觉。
趴桌上不住的失落。
柳夏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样子,不过伸手撇着我的头:“挪挪,你压我棋盘上了。”
能掀了它吗。
我幽幽地盯向他,耳里忽地听见有脚步声朝此处靠近,踏得很重,很急。
过了几瞬,帘子陡地一开,然后便是咚的一声响,砸在了地上。
我猛地扭头一看,竟然是那说书先生,他佝偻着身子,朝着我们这方跪在了地上,缓缓地抬起头,一脸的白须,眼里却是分明的黑亮。
什么情况啊?
发懵地转过头,我又去瞥柳夏,较之我的困惑,他那脸上还多了几分的惊诧。同我对上了一眼后,柳夏起身便去扶人:“宫先生,有事您直说,别跪着。”然而后者固执地不肯起,偏又什么话都不说。
柳夏无奈之下,两腿一曲也跪上了。这让老人家跪他什么的,实在有些折煞人了,且这跪着的人还是那个素来性子怪异的宫先生。
而此举也终是让宫先生松了口。
“大老爷,老夫这辈子没有求过人,但也知道,求人,就该有求人的姿态,”他颤抖地抓上柳夏的臂膀,努力地从嘴中蹦出话来。任谁也想不到,四方园的说书先生,私下却是个不善言辞的人。
他顿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说。
好在柳夏打理四方园已久,有些事大概也知道,比如宫先生的挚友是何人,他蹙着眉问:“可是为了官老的事儿?”
宫先生微愣,而后颓然地点了点头。
“这几日他没来园子里拉曲,我还奇怪,原是病重了吗?”到底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柳夏还是听江管事随口说起的。
“不是病重。”宫先生突地愤懑起来,“他是被人打成重伤的,大概是前日,又或是大前日,老夫不清楚,今日去看望他的时候,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我搁一旁听到此处,以为他是来求医的,当即说着要给他的挚友请个大夫看看,至于请谁,当然是言大夫。
结果他摇着手,很是悲凉地回:“不,老夫不是为求这事儿而来的,官老他,自知命数将近,不愿求医。”
“那是想让我找出行凶之人吗?”柳夏问。
“是,也不是。”宫先生记起挚友不停重复的嘱托,皱巴的手且从柳夏的臂上撤下,紧紧攥成了拳,“老夫想求你,帮他找回孙女。”
找回孙女?
柳夏晃了下神,缓缓道:“我记得她孙女好像叫——”
“官关,叫官关,是个好孩子。”后者念叨着。
……
“姐姐,你就不担心我把这人和马都拐走了吗?”
“你会吗?”
“不会呀。”
小姑娘在我的记忆中咧嘴笑着,她替我守着一人一马,等着我回去,然后又笑着告诉我,她叫官关。
本也不能就一个名字便确定,偏偏柳夏还说了,那个宫老是在园子里拉曲子的,虽然只见过几次,但我记得官关可不就是跟着爷爷在这四方园拉曲讨生活的吗?
黑白子从棋盘迸飞,跪地上的俩人被我突然的拍桌而起给惊了一下,柳夏盯着滚到自己身边的一黑二白,心绪复杂,到底是被这疯丫头坏了棋局。
而我收了思绪,走到宫先生身侧,俯身便问:“官关是被那行凶之人抓走了?”
“是。”
未曾细想我问这话的意思,宫先生想起下落不明的官关,心里是拔凉拔凉的,这都几日了,若是生了意外,该怎么办,可偏偏他又什么法子都没有。
念此,他不禁愈发的焦急,一双手又抓上了柳夏,不住地摇:“求你了,一定要快点找到她,老官吊着一口气,就是为着等孙女回来,再看最后一眼,求你了,求你把她找回来。”
说到后头,宫先生已是红了眼落下泪来,声音也哑得没了音。
他这辈子,好不容易交那么一个朋友,却没能护住他,而挚友最后的执念,他是怎么也要替他完成的,哪怕是跪下来求人,哪怕是赔上这条老命,他都无所谓了。
柳夏自是应下来,一边宽慰着,又一边问了几句官关被劫走的情形,然而官老已然晕厥,宫先生知道的更是寥寥,这问了等于没问。
那厢才唤了江管事送宫先生离开,柳夏便朝我喊了声:“快,过来扶我一把。”腿都跪麻了,也不知宫先生是怎么受下的。
我面色不好地搭了把手。
“不至于吧,拉我一下,你就这么不乐意?”他扫了我一眼,俯身揉了揉双膝。
还真不是因着这事儿不乐意什么的。
沉默了些许,我才开口问:“你打算怎么找人?”
柳夏一跛一颠地挪回位置,落座后回:“先交给情报处吧,但毕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查起来,怕是难。”
“可以让人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