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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终于出来了,慕千怜的神色中浮现一抹急切。****的身子软软的靠在床上,一副哀求的模样。“南司,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她低声下气的说道。
“过日子?这不是在过吗?”
南司停在了慕千怜的身侧,然后缓缓的蹲了下来,面对一具玲珑娇躯没有丝毫动容。
那好看的手在女子哀求的眼神中落在了她的发际,然后微微用了点力。一张软绵绵的面皮就被撕了下来。
“啧啧。”
他轻啧了两声,看着撕掉面皮后的脸上的眸色有些加深,嘲讽而鄙夷,又带着明显的憎恨。
“你看,你终究应该感谢我的。要不是高价找人给你塑了张与之前一模一样的脸,只怕你连在春满楼的第一夜都卖不出去。哪像现在,裙下臣排了一长队,夜夜春宵翻云覆雨,赚的盆满钵满。”
慕千怜的脸,早就被毁了。那原本精致的脸上被刻了一个大大的“贱”字,皮肉向外翻开着,深可见骨,可怖至极。
这是事发的那天夜晚那个神秘的男人干得。那人似乎是血莲门门主,叫佛玖释。喜怒无常,一身威压却是凌烈,当时那男人搂着她过来的时候,他连对抗的余力都没有。
他南司对慕千雁这个女子是极其愧疚的,说是愧疚,倒不如说是得知真象后痛不欲生,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她慕千雁救他水火,他却处心积虑的要害死她,更是错把鱼目当珍珠,枉害了她那么多年。
那风华绝代的男人带着她过来的时候,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对方怀中的女子身上。到现在南司还深刻的记得,那夜月华倾洒而下,她一拢素衣,长袖松松的垂下,就那样安稳的窝在男人的怀里,几撂青丝柔顺的搭在那绛红的衣衫上,真真是一对璧人。
只是,待他终于回过神来,原地的二人早已到了身前,低头时,慕千怜的脸已经毁了。
那时的画面他至今记得,太过深刻。那日,夜色下,一身绛红衣衫的男人抱着怀中的女子踏月而来,一步一履都好像踏在了月华之上,姿态优雅,仪容高贵。衣衫轻撩间,那绛红色彩上的银色锦绣蕃莲便肆意绽放,宛若鬼魅罗刹,却又好像天神好贵。
他回神注意到对方手里的剑,鲜红的血珠沿着剑尖一滴一滴的低下,融入泥地,蜿蜒了一路。
第342章 “南司,我们成亲吧。”
那一刻,他感到被他抓在怀里的女人在疯狂的挣扎,嘶喊尖叫,刺耳痛苦,面色更是扭曲,面容血肉模糊。那样惨利的声音让他心中一紧,几乎震聋了耳朵。
那时,他愕然抬头看那人,正对上那双犀利细长的凤目,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眸色鄙夷而不屑。那人轻飘飘的说了几句话,不容拒绝,又充满了厌恶。南司想,那话说的若成了真,当真是恶毒到了极致的。
可事实上,在佛玖释看来,比起他怀中女子所经受的痛苦,这还远远不够的。
那夜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贱人见得少,所以这字刻的不大好看,见谅。
然后他用一种类似诅咒的厌恶口吻,说出了第二句话:那就让这“贱”字生生世世的跟着你吧。
几世轮回,皆带“贱”字出生,这样的事情在古代,没有一户人家会愿意接受这样的女婴当孩子,就算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受尽折磨,千夫所指。
只是南司不知道的是,佛玖释从来不说空话,他既然说了,那就是真的。更何况,慕千怜把他心爱的女子害成了这样。
就算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是好不为过的。
每每想起那日的情形,他都会想,也许这个世上没了佛玖释,慕千雁这样芳华绝代的女子也会找不到合心意的意中人。连梁谨夜都是不配的。而没了慕千雁,也许佛玖释这样的存在也会孤独终老,连余光都不会给予这世间莺莺燕燕一下。
所以他们才碰到了吧?
不过,那也是他第一次那么认真的不带任何其他感情的看她,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他南司今后无颜见她,也无缘见她。
也许他理应停留在最初的,不去寻找当初的那个女孩子,也就不会酿成如今之错。
可是……
他古井般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出现身前女子凄惨绝望的眼神,突然就停了思路。
他南司之于慕千怜,她慕千怜之于他,到底处在了怎么样的境地里……
可是他不管了,沉下去吧,越黑越好……
门外,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是春满楼管事的老鸨。
“赶紧收拾一下,半个时辰后那两个公子就来了。”外面传来老鸨媚俗的声音,带着些谄媚。
这前朝皇后的招牌,可是让不少恩客慕名前来。要她说,谁不想尝尝皇后的滋味?那可是前朝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伺候过前朝皇帝的女人。如今出现在青楼这样的地方,哪个男人不想看看这样的女人是如何被自己征服承欢于身下的?
屋外老鸨的声音轻易的传进了屋内二人的耳中,慕千怜面色一白,更加哀求的拉住身侧男子的衣衫,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配上那不着寸缕刚刚承欢过的身躯,真真是极致的诱惑。
南司挑了挑眉,收回了思绪,把玩了一会儿手中的面皮,神色波澜不惊。面对面前的诱惑,宛若无物。
见此,慕千怜心中一急,一双媚眼勾人的瞅着眼前的男人,强撑着身子做出一副妖媚的样子,甚至抬腿以玉手抚摸,摆出最最勾人引人犯罪的姿态,软软的向南司粘去。
她虽然不介意男女欢好,可也不是谁都可以碰的,这几日来她被这个男人毁筋断卖脉,丧失一切修为,却又得到他悉心照料无微不至。当她以为南司对她还念及旧情的时候,他却把她送上了全京城最大妓院的舞台上拍卖第一夜,挂上前朝皇后的招牌,招来了一大群老色鬼,让她****欢好。
如今连了好几日,她身子像是散了架,感觉几乎快死在那些男人身上了。
那些丑八怪哪里管她是前朝皇后?反而因为这个名头更加兴奋,同时好几个的来她这儿,简直受尽折磨,痛不欲生。而她虽休息媚术,但也从来都会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有谁敢这样欺凌她!
那种从高空摔到泥潭里的感觉,让她心灰意冷。
每当这个时候,南司就会站在纱帐后看着她和那些人交欢,甚至吹曲,若她快要昏迷便在音调中注以内力,让她不能如愿昏睡,清醒的接受****。
可如今她再也承受不了了,若是那些贱男人再来,她定然会痛不欲生,倒不如此刻引诱了南司,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还是爱她的,肯定不会很粗暴。
可男子依旧没有表情。
她急了,用力的抱住了他削瘦却结实的肩膀,用柔软的身体接触南司的胸膛,轻声耳语:“南司,我知道错了,怜儿以后再也不会做错事了,南司,我们成亲吧。”
成亲二字一出,慕千怜感到身前自己抱着的男人有些僵硬。心中一喜,便以为当真是有希望的,便越加柔软的诱惑他。
她感到南司的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慕千怜越发欢喜,以为能脱离苦海,却又在心中暗暗盘算,到时借着成亲逃走,等恢复实力,定让南司生不如死,也绝不让这些人好过!
可是,那修长的手微微用了用力,指尖冰凉。
慕千怜愕然的看着面前清隽的男人,那刻着“贱”字的丑陋面容上清晰的表露了她方才阴暗的想法。
“成亲?”
薄唇勾起,南司嘲讽的打量了眼前的女人一会儿,随即冷笑,“我南司要取妻,何必取你这样的?”
顿了顿,他阴冷的吐出了两个字,“丑女。”
慕千怜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样评判过她的容貌。刹时面色一白,颤抖着说不出话来,惊慌失措的想要去找镜子,却被他抱住了。
这让她再次以为有了转机。
“罢了。”
耳侧的声音叹了口气,可她没看到抱着自己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冷峻模样。
“今夜就不让那两个公子来了。”
“南司,我就知道……”她松了口气,惨白的脸有了一丝血色。
“我改主意了。”
“嗯。”慕千怜用力点头,眼里浮现疯狂。
“来人。”
南司站起身,将挂在自己身上不着寸缕一身脏污的女人推开,眸色依旧是清清淡淡的,清隽的面容没有丝毫表情。
不久,老鸨进来了。
“南公子。”
老鸨扭着身子走了进来,一张脸在看到南司的瞬间笑成了一朵菊花,殷勤而奉承。
一个月前,这春满楼就已经易了主,幕后之人正是南司。
“把那两个公子推了吧,安排到明天”
“……是。”老鸨皱眉,还是应了。
“至于今晚……”一身灰袍卓然的男子冷笑一声,“就说前朝皇后愿意跟随嫖客两天两夜,竞价拍卖,价高者得之。只要回来的时候还有几口气,我们就不会追究。”
“南司!”慕千怜惊恐的尖叫一声,赤着身子躺在冰凉的地面上,冻的瑟瑟发抖。
老鸨却是喜上眉梢,只想着腰包又要鼓了,便乐呵呵的前去操办了。
柳新月与褚卫一同走进春满楼的时候,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听人说过会儿会有个重头戏,都拥着姑娘摩拳擦掌的想要抱得美人归呢。
“要说这滋味啊……”
周围传来嫖客们的讨论声,褚卫和柳新月悄悄寻了个地坐下,一副亲热的样子,好像两人是恩客和青楼女子的关系。
“有那么真?你试过?”
“啧!还真尝过,当过皇后的女人可真不一样,*起来……”
“她真是前朝皇后?”有人不信。
“当然了,我以前见过一面,当时高高在上,一副圣洁的模样,如今还不是在老子身下,千人骑万人压。”
那人不屑的撇撇嘴,又说道:“听说今天最高价的人可以把那头牌皇后带回去来个两天两夜呢,只要留一口气,随便怎么玩。”
“有这等好事?”
“我们那哪儿有那么多钱,反正也轮不到我们身上,可以后有的是机会。今天啊就凑凑热闹。”
……
周围话语嘈杂,一篇喧哗,女子的娇嗔声,男人粗狂的调笑声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褚卫搂紧了怀中娇俏的女子,一边警惕着周围男人的眼光,一边观察这里头有没有混迹刺客。
两人静静等待了许久。
当然,结局果真没有让他们失望。
先是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老鸨圆润的滚上了台,笑的一脸喜气谄媚,然后在一片短暂的静谧中,响起骨笛的幽鸣,台上侧面的帘子缓缓掀开。
……
茫茫烟云,一望无际的白色,周围空荡荡的一片,除了白,便是白。忽然,雷鸣声响,高处宛若血光闪过,在烟云间劈开了一个裂缝,随即又消失无踪。
不知从何而来的一阵风,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远处好像出现了一片红,在茫茫的白色中分外显眼。
慕千雁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没有尽头的白色,视线里第一眼看到的,除了白色就没有了其他的色彩。那一瞬间她以为她来到了梦中,她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