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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谨夜背叛她,裘妃那个死女人还跟她争宠,就连七年前那个女人还阴魂不散着,现在倒好了,连她媚族的都敢不听她的话了吗?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说,自然是说。”女弟子哆嗦着,连忙扔下了手中的人头。
毕竟曾经相朝夕相伴的人,竟然以这样的形式出现在她面前,还由她拎着人头进来,说不害怕也是假的。
“一个今天同黄衫姐姐,绿衣姐姐一同去执行任务的师姐带着黄衫姐姐的人头,一身重伤的回来,只传了一句话就死了。”
“她说,她说,她说是一个布衣少年杀了黄衫姐姐,而那个布衣少年要她传一句话给族长,也就是您……”
说到这里,那个女弟子终于停下了话音,脸色更加苍白起来。
虽然她听不大懂那句话的意思,但是她知道肯定不是一件小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想想也觉得寒毛倒竖,害怕的紧。
“说。”
此刻的慕千怜已经恢复了镇定,她就不行了,已经丢下一切包袱的她还会斗不过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布衣少年?做梦吧!
然后她轻笑一声,配合着面上的神情,却是更加扭曲了。
“他说,他说……他说:慕千怜,我说过的,别让我活。可惜,你看,七年过去了,咱们又要见面了。”
说完,那个女低着头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一下,“这个是那个布衣少年的原话,那个人让师姐转告的话是,他回来了……”
她回来了,她回来了,整整七年过去了,她慕千雁,回来了……
慕千怜,你的安稳日子到头了!
旗子落在棋盘上声音砰然响起,慕千怜浑身一个激灵,惊慌失措的在四周查看了一番,脸色煞白。
然后慢慢冷静下来,哼,装混弄鬼!
只是心中虽然这样想,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一下,一下,一下,一下比一下强烈,一下比一下急促,就好像下一秒心脏就要跳出来一样。
她是如此的不安。
第238章 一盘死棋
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不停的响起,一下、一下,在这个寂静沉默的夜里,沉重而又令人人心慌。
慕千怜浑身一个激灵,转过身去,只留给众人一个匆匆忙忙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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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输了。”
一子落下,老者收回手,坐直了身体,眼含笑意。
那坐在他身前神情闲适的少年却是不语,沉吟了片刻,突然红唇勾起,胸有成竹。
苏丞的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已经被逼到了这个地步,难不成,还有回转的余地么?
“砰。”
轻轻的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音响起,打破了一室寂静,月色从窗外透过稀疏的枝叶照射进来,映的半世微亮。
原本神情平静的老者眼中闪过一抹惊愕,然后脸上的神情再也遏制不住的发生了变化,之前的淡薄自信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
一棋,不过一棋而已,情势竟然就这样彻底回转了,让他无处盾形!
脸上出现了严肃的模样,苏丞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棋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慕千雁亦看着他,眼神似打量,却又平静的很。
半晌,老者抬起头来,烛光隐隐绰绰,让他的神情看不大分明。
“我,输了。”
苏丞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棋局,又看看眼前的布衣少年,正对上慕千雁静静看来的眸子,突然爽朗哈哈一笑,看起来很是愉悦。
她亦笑,眸色轻轻流转间,思绪便已是千丝万缕,百转千回。
只是笑声中,又一声响起,一瞬间,老者的笑意戛然而止。
目光投向棋盘,正看到少年收回修长的手指,那原本已成定局的棋局之上,又多出了一枚白子。
整个局势瞬间又发生了变化。
苏丞的神色立刻一凝,突然侧过头去,眼神犀利的看向那个依旧闲适的布衣少年,锐利而探究。
此人,到底是谁!
这般棋艺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的,下棋之时,他便能感觉的出此人攻势猛烈,却攻守得宜,每一棋都好像早有布置,环环相扣,若是有一丝一毫的分神,都有可能使他一败涂地。
而这一棋,更是出其不意,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
“棋局已经结束了,你走吧。”
室内安静了半晌,苏丞缓缓站直了身子,没有再看慕千雁一眼。
既然这盘棋已经结束,他也已经认输,那么就算情势还可以扭转,也不必再下。
况且……
眼底闪过一抹莫名的神色,苏丞低叹一声,闭目。
然,少年的音色在夜色之中分外的清朗,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循循善诱,“苏丞相,其实你已经看出来了不是么?”
“什么?”
苏丞皱眉,此人到底在打算些什么!
“这,是一盘死棋啊……”
慕千雁的声音悠长,然后施施然起身,带着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这盘棋,环环相扣,互相厮杀,俩人的下法皆有异曲同工之妙,每一棋都精心布置,也许唯一最大的差别便是苏丞他老谋深算,而她则刁钻至极。
这盘棋下到现在这个地步,早已经退无可退,每一次陷入迷局,看似已经结束,事实上却从未结束,每一次都有可能一棋扭转局势,而下的后来,拼的便是双方的耐性了。
最先熬不住那方,便输了。
夜,愈深。
与此同时,梁氏皇朝皇宫的御书房内,灯火通明。
一男子匆匆推门而入,在王座之上翻身坐下,一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
他有一张俊美如天神的面容,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却阴鹜至极,紧接着,一口鲜血从喉中吐出,染了华贵的紫色流云绸缎袍子。
坐在灯火通明的御书房之内,男子苍白的脸突然抬了起来,一双眸子犀利的看着窗外,神情阴冷。
脑海中勾勒出一个身着绛红衣衫风华绝代的男子,那张邪魅孤高的脸上嚣张的神态愈加的清晰。
手紧握成拳,梁谨夜一拳砸在了王座的扶手之上,脸色难看至极。
他从来没这么狼狈过!
就算是在郊野和那个女人的一战都不似这次一般毫无招架之力。
女人。
慕千雁。
梁谨夜的脸色变得更加的可怖,想起方才在媚族时那些人向他通报的事情,便是止不住的冷笑。
神情疯狂,像一个疯子。
我不管你到底是不是慕千雁,不管你是真是假,敢与我为敌,那便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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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洒下,夜色朦胧,黑瓦白墙之上,一个高挑挺拔的身影迎风而立。
伴着簌簌的夜风,衣衫猎猎,好似就要乘风远去。
那绛红的衣衫在月影之下迤逦的铺满了所有的视线,说不出的清冷孤高,却又狂肆至极,灼灼其华。
夜色之中,因为正背着月光,男子的面容不甚清晰,却能让人感觉到那是一张朦胧到精致的脸,那双深邃的细长凤眸睁开的瞬间,叫人措不及防的,以为自己陷入了一个美丽而又深不见底的的梦境之中,所以看到了一个那么虚幻的仿佛踏错了时空的身影。
可是那深邃到令人畏怕的眸子里,却有着让人怎么也联想不到他丰神俊朗模样的血腥气。
那是一抹若有似无的猩红,出现在深邃美丽宛若夜空的墨色眸子中,仔细看去时,却又不见了。
“真是奇怪呢,都那么久过去了,阎王竟然什么行动都没有。”
眉稍挑起,他每一个神情都似乎勾勒出细致的眉眼,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邪魅血腥却让人望之却步。
任谁见到此刻的绛,想必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残忍嗜血的男子。
可就在下一秒,男子眼中的血腥气却渐渐消散,那深邃瞳眸中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猩红也慢慢的消失在了眼底,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男子的眼中又是一片纯粹的墨色,流转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琉璃光彩,带着些微迷茫的神色,然后他随意的坐在了墙头之上。
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在这里?
绛迷茫的看了看夜色,眼底是一片纯粹,那墨色流转间闪现的正义和平静感让人觉得简直与刚才判若两人。
阴间的绛大人,是一个正义,极有原则,对那些不检点不守妇德的女人极其厌恶的人。
可他偏偏总令人意想不到,做事总令人捉摸不定,善变。
正如那十年之约。
而十年之约的对象,却是他最讨厌的那个不检点的女人。
只不过……唇角突然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时间差不多,他似乎该去找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了。
……
狂风划过,一抹绛红的身影消失在了城主府的夜色之中。
而原地,早已没了男子的身影。
……
“砰!”
沉重的玄铁门落下的声音响起,在一片惊呼声中又引起了一波又一波的喧嚷。
这几天的奈何桥,都不是特别的正常。
奈何桥上几乎几百年不放下一次的玄铁大门最近三天两头的便要放下来,不知道挡了多少鬼魂投胎的路。
因为这几天的奈何桥。很不太平。
总是有喝过孟婆汤后前去投胎的阴魂莫名的失踪,因此,阴阳的轮回快乱套了……
看着那几个阴兵把玄铁牢门用铁链牢牢的拴住,孟婆叹了口气,守着她的孟婆汤,在三生石边上坐下。
三生石,三生石,“前生”、“今生”、“来生”,缘定终生。
“纵是缘来缘散分分合合又何妨,命中注定刻在三生石上……”
轻轻的吟唱,是勘破一切的沧桑,在众多阴魂的喧哗熙攘声中孟婆慢慢的打着拍子,目光投向那奈何桥下的忘川河,眼神朦胧而惆怅。
阎王殿,三层台阶之上,一枚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悬浮在半空中,流转着圣洁的光辉。
里面映照出一张小老头专注苦恼的脸,花白的胡子抖啊抖。
“实在是太气人了!”
功力收回,阎王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扔那水晶球直线降落,然后被白无常忙不迭的捧住,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怀里的宝贝。
就算这蜉蝣琉璃星月珠测不出绛大人的动向,阎王也不该这样啊,这东西可是宝物,宝物知道吗宝物!
白无常心疼的把蜉蝣琉璃星月珠纳入怀中,念念叨叨的走开了。
看着白无常走远,身着暗青色鬼袍的阎王站在阎王殿门口处,神情肃穆。一只手不停的捋着下巴上那花白的胡子,眼底的无奈和慎重异常的明显。
近日去投胎的阴魂连连失踪,导致那些等着他们投胎的婴儿身体都差点成了躯壳,很多明明应该已经定好命理的婴儿也成了死婴。
只是他虽然猜得到失踪的原因,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暂时只好在忘川河不正常之时将奈何桥封锁,以防再出现阴魂失踪的事情。
不,不能说失踪,也许,是死亡。
以他人之魂,蓄己之力。
不愧是那个人,就算被整整封印了千年,也不曾死去,甚至连记忆都不曾像其他人一般消散。
他阎王不得不承认的是,当年的事情,他徇了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