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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招了什么邪了哟!”
“怎么了?”
“知道那偏僻地儿的客栈掌柜的佟蒋不?”
“当然知道了,他夫人的病几乎全苏格城都知道,我们还不知道他?”一个工匠提了提有些滑下去的工具箱,一脸的好奇。
他可是听说这次请他们去装修房子的是一个客栈掌柜,不会就是那个穷汉子吧?
“前些日子他客栈里出了大事儿,虽说他人没事,不过也是虚惊一场。”那说话的汉子啧啧的摇了摇头,却是说的兴致满满。
正好勾起了那些同僚的好奇心。
“什么大事儿?倒是说来给我们听听。”
“他客栈啊,死人了,捕快搜了整整两天的犯人,竟然在他客栈里,可真不知是什么霉运,还好他命大没死,因着他受了伤,那些捕快倒也没认为佟蒋和那个上搜捕令的小伙子是一伙的。”
“啧,真惨。”一人摇了摇头,叹息道。
“可不是么,只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今个儿那掌柜的怎么就有心情找我们去修房子了?难不成捡了什么好处?”
“我想啊,他应该是没办法了,你想啊,那些人在他客栈里折腾了那么两宿,说不定现在他那破地方都不能住人了。”
“啊?这样么……”
“切,那穷汉子,哪儿来的闲钱,没把那破烂地儿卖掉就不错了。”
另一个工匠从他们身侧匆匆走过,嘴里嘟嘟嚷嚷着什么,向浓汤深处走去。
此刻的客栈,从外观上看依旧是原来的模样,但客栈一楼早已显得破旧不堪,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一名男子,绛红衣衫,眸色潋滟孤高,一玉笛横与唇边,远远看去,好像随时就要乘风远去。
那修长如玉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白玉笛,虽说做着吹笛子的姿势,可却不曾闻得笛音,反倒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虚假了。
那双细长好看的凤眼正看着客栈一楼陷入忙碌的人群,偶尔抬眸望望门外的街道,不知过了多久,宛如雕塑般的男子终于动了动,唇角勾起一抹鄙夷的笑来,却分外妖娆,“切,女人,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有趣,有趣!”
他口中所说的好心,自然是指慕千雁肯为掌柜出钱修客栈了,实乃奇事也。
不过此刻身在将军府的慕千雁,自然是不会知道此人现在的想法。
天际云卷云苏,林间鸟鸣莺啼,道路边潺潺溪流,一片雅致。
几日过去,将军府的戒备总算不向之前那般森严了,将军府夫人院子内的一刻树上,一只白皙如玉的手出现在枝叶之间,轻轻的搭在了树枝上,悄声无息。
紧接着,枝叶之中出现了一双眼睛,那眸中的神色平静中带着一丝警惕,宛如冰下溪泉,宁静而悠长。
此刻院子的屋子内坐着的,是将军府夫人秦莲和欧阳老将军欧阳络。
“好了夫人,你别想了,我们不会有事的。”
将军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团,脸色暗沉忧愁,却依旧一副镇定的模样安抚着身侧的夫人,长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拍了拍秦莲的肩膀,然后才转过身去,长叹一声,离开了秦莲的屋子。
呵,总算离开了,等你很久了。
蛰伏在树枝之上已久的少年心中默念,然后身形轻盈的跃起,借着路边围墙的阴影,随着欧阳将军来到了书房。
“谁!”
一片静谧之中,书房内突然响起了一声厉喝,伴随着这带着杀气的喝声,一个月牙白的身影从窗外轻盈的跳了进来,不留一点儿声息。
欧阳络转过身去,眼神犀利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
这个人,很眼熟。
心中却惊讶于此人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神出鬼没,若不是他察觉到有点不对劲所以试探的问了一声,只怕也难发现。
不,若是在他出声疑问后这个少年还不出来的话,他想他定然会消除疑虑,认为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不过瞬间,脑海中的思绪已经百转千回,突然,他眼前突然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紧接着,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他总算知道这人是谁了!
兵符被盗的前一天晚上,曾有一个黑衣人夜探将军府,当时光线太暗,不曾看清模样,只是那人武功的高深,让他深深的记在了心里。
这世间武功卓绝者有,却少见,所以他可以肯定的是,在这个敏感时间出现的少年就是那晚的黑衣人!
并且他也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兵符被盗之日,府中下人所见到的黑衣少年。
想着,欧阳络慢慢冷静下来,也不担心那突然出现的少年会突然从背后给他一刀,转过身去,走到书房的主座之上坐下,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那个不速之客。
少年却是轻笑,红得妖异不似常人的唇梢一直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眸色平静,却一身隐隐的孤高,有着一种让人不由自足的臣服的气场。
这般淡然的模样,让欧阳络又是一惊。
奇怪的是,明明眼前这小子已经被他发现了存在,现在又好似如何做到这么淡然的?难道说……
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欧阳络的脸色终于大变。
难道说方才眼前的少年是故意让他发现他的存在的?为的就是现在?那也就是说,如果这个少年不刻意让他察觉的话,他欧阳络便永远不可能发现他?
怎么可能!
欧阳络看向慕千雁的眼神慢慢变的凝重起来,然,映入眸中的少年依旧是浅浅的笑着,双手负于身后,眸色淡然而自信。
……
“咳,咳咳。”
清风拂面,杨柳依依,一个老者站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轻轻的咳着,似乎受了些风寒。
“苏丞相,您慢些走,今天是您的生辰,不必着急。”
身着鹅黄色正装的女子担心的扶着身边的老者,嘱咐他慢着些走。
第232章 循循善诱
“哪是我的生辰!”老者停下了脚步,嗔怪的看了身侧的女子一眼,摇头叹了口气。
他想,这么多个年头过去了,那些每年前来送礼的人想必都没有想到过他堂堂西城城主便是梁谨夜所心心念念的女尊余党,苏丞。
今天的日子确实是他的生辰没错,只是在外人眼中他的生辰是在三天之后罢了。
这也是他的特意安排,一则让自己身为城主的生辰不与女尊苏丞相的生辰重合,二则……
二则,这种日子来送礼的人耳目众多,倒不如自己好好的过一个生辰,三天之后再去应付那些麻烦罢。
又是一声轻叹,老者拂开身侧女子伸过来扶他的手,一个人慢慢向前走去。
这一次的生辰之日,可不是那么简单啊!
……
静,死一般的寂静,欧阳府某处院落的书房,房门紧闭,窗户大开,一个孔武有力的中年男子和一名少年对峙着,谁都不曾先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那一身月牙白衣衫的少年突然轻笑出声,手中折扇随意的摇晃了几下,依旧不曾说什么。
终于,欧阳络有些沉不住气了,微微仰了仰头,道:“说吧,有何目的。”
如果单纯的只是为了偷兵符的话,眼前之人不可能又回到欧阳府,将自己送入虎口,白白便宜了他们。
“欧阳将军当真聪明,宝刀未老啊。”
对上眼前男子犀利的眸子,慕千雁又是一叹,压住心中疯狂蔓延的痛楚,长袖一挥,广袖之中便有一个金色的物什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金色的流光,稳稳的落在了欧阳络身前的桌案上。
“兵符?”
眼中诧异之色闪过,欧阳络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看向慕千雁的眼神又带上了几分审视,却没有马上伸手去拿兵符,因为他知道,对方那个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让他拿到兵符的,总该有什么条件罢。
然,眼前的少年却没有让他如愿以偿的听到所谓的条件,而是身子一仰,悠闲的靠在了身后才窗台上,用极其轻快的语气说道:“你怎么就不好奇是谁要它呢?”
纤纤玉指轻佻的一指放在桌上用金色的绸缎包裹的兵符,红唇一抿,又是别样风华。
那种不刻意的随和姿态,却胸有成竹的冷傲刻骨,总是能让人的心里不走自主的产生一种压抑,不敢轻视对方。
只是这一次,欧阳络没有再说话,捋着打理干净的胡子,陷入了沉思。没有谁,比他更想要知道那肖想兵符之人的来历。
见欧阳络不曾开口,少年也不曾在意,只是莞尔一笑,一步一步的走到年近半百的男子身前,慢慢凑近了脸,“你觉得,谁最会夺这兵符?”
少年的声音低哑而魅惑,深沉而绵长,带着一种独特的磁性,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陷入了她精心布置的思维漩涡。
“你觉得,谁最需要兵符?”
“在这样一个奇怪又特殊的时期……”
“在这个紧张的时代里……”
“呐,所谓的兵符。对谁最有利呢……”
“将军你觉得是谁呢?自从我拿这个兵符,总是百思不得其解。”
“呐,将军,你已经退休了吧?”
“你看你都退休了,这兵符拿着还有什么用呢……”
“将军……”
少年的声音和疑问或自问自答,一遍一遍,一遍又一遍,却又不停的叫他陷进圈套,让他陷入自己的思维漩涡,却又觉得言之有理。
是啊,谁呢。
谁会如此心心念念着他手中的兵符呢?
是朝廷上那些野心不小的同僚们吗?是哪些想要复国的人么?还是那些匈奴之人的潜入。
谁呢……
不知不觉中,欧阳络便陷入了慕千雁所制造的思维之中,直到他发现不对劲之时,猛然睁开双目,明显刚刚清醒的虎目便对上了一双幽深而黑的透彻的眸子,清澈冷列,却又违和的深沉。
那双琉璃般的眸子里映出他不知何时被岁月悄悄爬上皱纹的脸,黑瞳中的自己脸色凝重,眉头皱成了立体。
他突然恍然大悟,却,难以置信。
“怎么啦?”眼前的少年突然停止的口中如念梵文一般不停回响的悠长声线,后退几步,站直了身体。
欧阳络却是看着她,眼神复杂难懂。
“在在下的印象里,欧阳老将军的思维,不需要别人引导。”
“都说欧阳将军的思维透彻,眼神清冽敏锐,在下突然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两句话落,眼前身着月牙白衣衫的少年突然低低的笑出声来,小生醇厚而绵长。
在少年注意不到角落,身着官服的男人微微凝重了脸色,被桌案挡住的双手早已紧握成拳。
他没有再想下去,而是眼神复杂的看着眼前悠然轻笑的陌生少年,声音威严,“小子,你不要再故意扰乱我了,我是不会听的!”
“可是你已经想到了,不是么。”
眼前一身月牙白长袍的少你年突然敛了笑容,站直了身子,眼底的笑意早已成了亘古的冰寒,隐隐携带着一抹凌烈杀气。
这样熟悉的目光,熟悉的孤高,让欧阳络的身躯不由得猛然一震,暗暗垂下了眸子。
只是,在他以为眼前的少年还要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慕千雁却是转了话音,然,话中的内容却更加的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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