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粱谨夜死死的盯着上空的少女,那三个字几乎是撕心裂肺,从喉咙深处嘶哑的吼住,目赤欲裂!
那样的吼声,几乎引得地面都为之颤抖,不是思念,不是害怕,而是冰冷惊恐中带着杀意。
少女看着粱谨夜的眸子渐渐降到了冰点,脸上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桀骜,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然后突然剑招飞转,在空中掠起阵阵看不见的波纹,身形横空翻转,又是一剑此处,直击咽喉要害之处!
这样的招数,是慕千雁生前最爱用的。
她不爱那些繁复好看的花拳绣腿,也不要那些看起来高大有用的剑法,她喜欢的是那种干净利落不带丝毫拖泥带水的剑法。
招招直击要害,要打就速战速决,不留一丝一毫的后患。
狭长的眼微凝,男子轻呵一声,不进反退,虚招一晃,又是数十招已过。
慕千雁心中开始焦急,难不成,刚才的笛声对粱谨夜没有作用么!
要是真这样的话,今天她就凶多吉少了。
此刻的粱谨夜能和她打成平手,那武功也才用了七层左右。
“慕千雁,你没死。”
两剑相刺,闪过凌厉的剑芒,粱谨夜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让他如何也忘不了的脸,咬牙切齿的说道。
那声音阴狠毒辣,冰冷绝情,眼眸充血赤红,手中剑招招招凌厉,招招绝情,尽数逼向死角,不留余地。
只是他是真的不曾清醒,而且是太过不清醒了。
手中长剑一滑,竟是向别处滑了开去,手腕的力道有些发软。
“我?我早死了。”
粱谨夜看着眼前招数凌厉的少女,少女亦看着他,口吻轻佻而带着笑意,红唇宛若罂粟,是染上了剧毒的殷红。
她的声音是飘渺的,宛若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那声音太远,太模糊,似乎还伴随着阵阵的回音,敲击着粱谨夜的耳膜,头,有些开始发晕。
“不,你没死……”
粱谨夜摇摇头,唇角带着冰冷的笑,眼神是狠毒而有些发晕的。
在他的眼里,只有一个很模糊身形,他竟然是不能迅速而准却的捕捉到少女的身形,只能愤怒的,毒辣的,漫无目的的使出浑身的招数,一身内力修为早已运转到了极致,就像是一只抓了狂的狮子,早已没了之前风度翩翩的高贵模样,目赤欲裂!
第210章 对战梁谨夜!
此刻的粱谨夜,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深海中浮沉的游鱼,不知道是缺了氧,还是氧气太足。他只知道要杀了一切未知的存在,毁灭眼前可能会带来任何不测的女子,却极力的压抑着心底的一种未知的渴求。
他在渴求什么?也许也只有在他宁静而迷惘的时候才知道了。
“粱谨夜,我记得你不擅长兵法。”
耳边响起宛若从天边传来的声音,飘渺动听,却莫名的寒冷,慕千雁看着他,眼神轻柔而长情,就好像前世什么都没有发生时的模样。
粱谨夜瞪大眼睛,双目充血,早已被戳中了痛处,此刻愤怒和听到声音时莫名的眷恋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一下子激发了他周身的内力,气场所带起的急风将男子的头发凌乱的四散开来,令人倾心的俊邪面容此刻冷若冰霜,果断杀伐。
只是手中凌厉而没有准头的招数却清晰地透露了他此刻情绪的不稳定和狂暴。
“呵,慕千雁。”
俊朗狂暴的男子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步步紧逼不留丝毫间歇的女子,喉间发出一阵冷哼,手中一把宝剑舞的虎虎生风,脚下步伐拧转之间,便场面回转,少女一时受力不住,向后一个踉跄,险险挡住了粱谨夜的攻势。
那锋利的剑尖,紧紧半寸之遥!
这样势均力敌的场面,还是因为粱谨夜不甚清醒的缘故。
若不然,其整整比慕千雁多出了七年的修习武功的时间,又怎么可能丝毫武功不曾增长?就算是武功上遇到了瓶颈,但也比当年的慕千雁武功高出太多太多了。
然而,一身牡丹钿锦宫纹长衫的少女却是面不改色,面上冷静而沉着,美丽的眸底荡漾着深刻的温柔,“谨夜,你说就算没有子嗣我们也可以过的很好。”
慕千雁笑着,笑着,笑得美丽而动人,声音醉人而眷恋,眸色是那样的长情。
子嗣,子嗣,子嗣。
那是她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啊!粱谨夜,你做人怎生可以这般的狠心,就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要杀么!
她慕千雁因为你,因为你而不能生孕,难得上天垂怜,却被你置之于死地!
……
此刻,天色已暗,整个苏格城在短暂的安静之后又陷入了一片忙乱之中,大队大队的佩着剑的人从大街小巷上走过,经历大火之后的欧阳府某个院落,依旧散发的硝烟的味道,府上的下人们还在里里外外的收拾着,欧阳络却早已是唉声叹气。
本该是喜庆的日子,好不容易愿意放下过往的痛楚在小儿子的张罗下过一个热热闹闹的生辰,却不曾想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欧阳府的书房内,一个有些苍凉的身影坐在书桌前,手执着毛笔,拿起又放下。
这样的事情,让他该如何启齿!
他辅佐圣上多年,若非皇上相信他信任他,又如何会把如此重要的兵符交给他一个告老退隐的老将军?
那兵符可是代表着整个梁氏皇朝三分之一的兵力啊!
整整三分之一的兵力代表着什么,想必所有人都清楚的很,他完全可以使岌岌可危的战局突然间拧转过来,颠覆局势。
抬了抬握着毛笔的手,沾了些墨,慢慢落笔。
说与不说,再怎么犹豫都是要说的,早一点上报给皇上,也许早一点就可以找回兵符了。
可那只握着毛笔的手在宣纸之上停留了半响,直到墨汁低落,沾染在了宣纸之上,直到墨汁开始一圈圈的晕染开来,却依旧不知如何下笔。
无颜面对!
就在欧阳络左右为难分外歉疚之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不等他开口说话,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推门而入,冲了进来。
“老爷!”
女子的脸上担忧之色未退,一身风尘,竟然是原本应该去上香礼佛的秦莲。
“老爷……”
秦莲看着眼前脸上纠结犹豫的丈夫,慢慢静下心来,将手轻轻的放在了欧阳络的胳膊上。
“老爷,本就是我们保护兵符不利,理应受罚,上……上书吧。”秦莲慢慢捏紧了手里还沾着香火味的绢帕,轻叹了口气。
他们本就受恩于梁氏皇朝,受恩于皇上和当年的皇后,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万死不辞的。
……
天色,昏黄,风起,云涌。
苏格城的郊外,无边无际的野花开得正怒,然而,在这片原野的最中央,却是狂暴的气场席卷,残花纷飞。
慕千雁和粱谨夜已经整整交战了好几百个回合了,然而,他们谁都杀不了谁。
“——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狂肆张扬的笑声在花海的上空炸响,在空中碰撞,回荡,带着冷酷的杀伐,席卷而来。
此刻,男子冷峻的面容仿佛喝醉了酒一般的酡红,双目锐利充血,周身的衣衫被强烈的气场震的肆虐飞扬,他手中的剑就好像赋予了生命一般的灵敏,在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之后,化作一抹流光,快速的刺向慕千雁的胸膛!
千钧一发!
“慕千雁!你死定了!”
粱谨夜的声音低沉,面容扭曲,话音中的杀气宛若实质!
然,面对眼前强势袭来的攻势,一身牡丹钿锦宫纹长衫的少女却是鄙夷一笑,那眼神赤裸裸的,似乎看着一个重病已久的病人,眼中勾起浓烈的讽刺,“呵,简直就是个疯子。”
她笑,笑粱谨夜的如斯疯狂。
粱谨夜啊,你这般的在意我,你说我是应该开心呢,还是难过呢。
你看,你一见到我,就变成这样了……
此刻,眼前急速而来的剑已在咫尺,早就心知难以躲过,少女唇角冷酷而嘲讽的笑容突然敛去,她看着眼前愈来愈近的剑和愈来愈近的曾经的枕边人,缓缓的,慢慢的,抬起了手中的剑。
注以内力,急射而出!
在空中化作一抹残影,与眼前男子直刺而来的剑擦肩而过!
与此同时,少女的身影略略一偏,以让剑攻向的部位不再是要害,翩然的衣袂在空中扬起,唇角冷冷一勾,笑了。
“呵,有趣。”
这一刻,是一个静止的时间。
在这个两剑交擦而过的时候,什么声音都停止了。
直到一声清晰的“噗嗤”声响起,就好像结了冰的空间突然燃起了火,一下子都化开了,所有的一切都再次开始鲜活起来。
鲜血从少女翩然的衣衫中溢出,胳膊处的剑几乎穿透手臂,然后长剑拔出,鲜血四溅!
在空中喷射成耀眼炫目的罂粟花,衬着美丽少女苍白的面容上唇角微勾的笑容,就好像突然漫天血雨纷飞,粱谨夜竟是恍惚。
“雁儿,你竟是没老,依旧是年轻的模样。”
粱谨夜似乎被招了魂,有些呆滞的看着眼前笑得宛若罂粟的苍白少女,心中莫名的抽痛,却在这么一瞬间,左胸口处一阵剧痛传来,前方少女袭来的剑,早已深深的刺入了他的胸膛。
只是也并非要害。
慕千雁记得她曾说过,她不想让粱谨夜死,她想让粱谨夜活着,好好地活着,她想覆了这天,覆了这地。
“粱谨夜,你真是疯子。”
听到粱谨夜被她的惑瞳术迷惑之后所说的话,慕千雁冷冷一笑,看着眼前几乎站立不稳的男子,一只握着剑的手再次使劲一拔,又一声剑从血肉脱离的声音响起,还刺在手臂中的最后一点末梢被少女尽数拔出。
“唔。”
从喉底发出一声闷哼,少女苍白的脸色却是一丝痛楚也不曾留,只是看着不远处长剑依旧插在胸口,明显比他伤重的男子,微笑着,一步一步的,走进,走进,再走近。
少女的步伐清浅,血液却沉重的低落,渲染了绿叶,渲染的残花,却不比不上其一丝一毫的倾城容貌。
“粱谨夜,你,真的不想我吗。”
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俊邪男子,慕千雁的眼神突然变得长情而眷恋,她强迫着粱谨夜来看她,惑瞳术早已运转到了极致。
以粱谨夜的心智,若是平时迷惑于他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可是不一样的是,今天粱谨夜在出来之时就已经被她的笛声迷惑,如今受到刺激,更是精神高度紧张,神经错乱,招数都不甚稳健,以至于发挥不出平时的水平,是以这心智薄弱之时,正好是施展惑瞳术的大好时机!
粱谨夜的脸色苍白中有些发青,却不能否认没有露出一点迷惘地模样,只是面容冷峻,鲜血从唇角溢出,就好像曾经他为了救慕千雁时的那般模样。
是啊,曾经啊,粱谨夜你可记得,曾经你为了救我,也身受重伤,你从不受伤,却为我受伤。
少女捂着火辣辣的伤口处,认真的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男子,眼中突然干涸而难受,竟然是早已不知流泪为何物了。
第211章 爱?也许……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