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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就是母老虎加受虐狂吗?”杨锐听到这里就好笑了,同时哀叹这个不幸的男人,他听闻此人当年是抱着俩孩子挥泪送秋瑾赴日留学的。
“那是因为世上像你这样的公老虎太多了,就知道欺负我们女人家。”程莐反驳道。
这个时候马车入院停稳,一开门程莐就下去和秋瑾凑一起。不过好在大老婆走了,二老婆还在,杨锐把杨无名抱下车,又把寒仙凤搀扶下去,两人对视中都是一笑,而后迎着章太炎走了过去了。
“枚叔,怎么今天也来了?”杨锐看着他笑,也和他的大女婿龚宝铨打了个招呼。
“小霖非要我过目这部电影,不得不来啊。”上次吵了之后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杨锐主动来打招呼,章太炎也就当没上次那回事。
“你来把关更好,这电影可是花了二十万两银子。”杨锐道,说罢又和秋瑾几个打了招呼,然后便带着家人在王小霖等人的带领下进了放映厅。
放映厅只是不大的陋室,为此电影局的人特意临时摆放了座椅和茶点,三家人外加王小霖和本片的导演徐凌云和几个剧组人员,一时间将房间填了个半满。或许因为杨锐存在,剧组的那些人都远远的坐在后面不敢说话,弄得他有一些想法却不能叮嘱导演。
电影在黑暗和低沉的音乐中开始,放映厅的音响效果不错,不过让杨锐吃惊的不是声音,而是色彩,这电影什么时候变成彩色的了?
看见杨锐转头看向自己,寒仙凤在他耳边小声道,“听说是手工上的色,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杨锐很是惊愕,其他人同样在屏幕亮起时很是惊讶,特别是秋瑾的前夫王廷钧更是猛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而后被秋瑾一句话给逼了回去。见此情景杨锐忽然想起了一个笑话:说是某日洋人在天津戏院放电影,为了拉客就找了十几个托,那些托不负重金果然给拉来两百多看客,可不想那电影里面有骑马开枪的镜头,那一堆看客看的正有劲,却见到洋人骑着马、放着枪朝自己冲杀过来,顿时全部逃散,那些托也不敢回去问洋人要赏钱……
在其他人进入故事的时候,也就杨锐心不在焉,这电影他是看过的,说很好看也不是,他要的只是政治宣传而已。
“啊,怎么岷王也在里面?”漫不经心中,杨锐忽然发现崇祯居然是朱宽肅扮的,这事情可大条了,王小霖和盛书动怎么没有汇报?
“说是扮崇祯皇帝的那个人不敢坐龙椅,然后岷王殿下就代劳了。”寒仙凤早知这件事情,岷王居然都在电影上,这电影一上映怕是全天下都要来看的。“难道不能这样么?”寒仙凤早就知道皇帝只是个傀儡,这天下真正掌权的还是自己男人。
“也不是不行。”杨锐惊讶之后却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毕竟演得还是皇帝,身份没掉价,就是他在这片子里有些不太吉利,这毕竟是一个劫啊。
朱宽肅的出现开始让杨锐细细的打量这部电影,和原作相比,画面、灯光、道具、特效都差了不少,但好在电影本身的那种悲怆和沧桑的韵味还在,演员选角和表演也算合格,至于剪辑,那本就和原作没有什么不同,故事同样在孙传庭和吴又可两条线上展开,而后再交汇到一起。
一切都是平平,不过杨锐到发现比起美国好莱坞的默片,这部电影除了颜色和声音,其所展现的完整叙事方式、快速多样的剪接、贴近真实的表演,以及对蒙太奇理论的应用将秒杀一切美国小片。特别是电影还有字幕,字不但比原作大,而且闪现的时间也长,这也就是说,即便当作默片放映,故事依然是完整的。杨锐不知道这字幕是怎么弄上去的,但既然可以显示中文,那就一样可以显示英文,莫不是说这电影应该出口到美国去挣美元?
庚卷第四十四章疯抢
杨锐不知道其实电影字幕其实是打上去的,他在电影放映时一直在想着电影产业该如何发展,都这样先进了,总不能和后世那般让好莱坞打下去吧。
他这边想着些电影产业发展计划,却不想放映厅里悲怆的音乐响起,故事已经到结尾:惨烈厮杀后的战场上,孙传庭伏尸于众多尸首之间,身上满是箭羽;而在河流之上,吴又可带着女人孩子返身苏州,于阳光明媚的湖边写就瘟疫论;再最后则是两幅字幕:一幅是孙传庭战死沙场,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入北京,崇祯皇帝于煤山自尽;再是吴又可于崇祯十五年返回苏州,次年完成不朽名著瘟疫论,领先世界近两百年开创性的提出了病毒学及病毒传播方式。
结尾歌声想起时,女人们的哭声也响了起来,杨锐身边有两个,章太炎那里似乎有四五个,秋瑾那边一个,好在她们都知道这不是家里,哭声在音乐即将结束的时候停了下来。而此时,杨锐却带头鼓掌了,刚刚亮起的灯光下,他站起身看着后座的剧组人员鼓掌,带得章太炎和秋瑾等人也站起身鼓掌。
“很好!很好!”杨锐假装从来没有看过这部电影似的对剧组人员赞赏有加,弄得导演和演员们都不好意思。“电影虽然花了二十万两,但是很值得,而且这二十万很快就能收回来,到时候你们别忘了要奖金。”
杨锐说的和蔼,一干人都笑了,不过秋瑾却道:“为什么结局不能……”
灯光下秋瑾眼睛是红的,看来刚才不是他女儿哭,而是她自己哭,会哭是因为投入,希望结局好一些同样是因为投入,但正常都知道,明亡已成历史,无法改变。
秋瑾的话没说完就停住了。杨锐则接口道:“拍得好。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这部电影的意义就在这里。”
“谢总理大人!谢总理大人!”导演几个根本不知道这片子就是杨锐要拍的,对他的赞扬很是感动。
杨锐如此说,章太炎别有深意的看了杨锐一眼,只道:“王朝兴衰,唯有医道长存。这怕是这部电影给我们最大的鉴戒吧。”
章太炎毕竟聪慧。这就是电影的主题,不过少有人关注罢了。他这么点破,杨锐看了他一眼之后只先把把刚才的那些个想法告诉王小霖:“电影既然有字幕,那就换成英文,然后和商情局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那到美国去放映。”
“明白,先生。”王小霖满脸严肃,他其实还有另外一个艰巨任务,那就是快些拷贝,然后组织全国的税警、巡警以及复兴军都看一遍。这是土改之前的思想动员。不管最终的土改方案是什么,笔杆子、枪把子都是要牢牢掌握住。
杨锐交代完王小霖,女人已经叽叽喳喳在一起了,剧组人员也知趣退开,章太炎这时候忽然问道:“竟成,借用电影里的一句话:总理心中充满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电影除了增加了关外鞑子残暴的袭扰外,主要认为大明覆灭的最大原因是天灾加人祸,其中人祸——土地兼并是最主要的。电影中杀士绅那出戏让人看的热血沸腾,而章太炎却从中看出了片子的政治意图。所以才有此一说。
“不充满杀气如何能扫除芜秽旧恶,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杨锐直言道:“枚叔,这一次不管于情于理,你都得站在我这一边。”
“我赞成均地。可士绅也是人,能不杀最好不杀。”章太炎道。他边说和杨锐边走,两人一直行到电影局院子里的桦树下面。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减租都死了上万人,均地怕是要死上十几万吧。”杨锐感慨道,“一个国家如何不会覆灭?我的认识是政策不能只为少数人服务。而是要惠及绝大多数人。当然,也不能为了讨好最底层的那些人,去搞什么福利平均化,这正是宪法里不纳税便无权投票的原因。现在大家虽然认可这个政策,但等我们这辈死光,后人总会闹着全民普选的,而要想以后不乱国,那现在就要压富人拉穷人,这样大家才能一起发财,不至于贫富差距过大。”
“那你想怎么做?”路灯下章太炎的白纸扇忽然打开,异常的惨白。
“怎么做?哎,之前想着用平价赎买的,可现在看了电影,再想到各处都要花钱,感觉还是不要用白银,用股票和粮食压价赎买好了。”杨锐点上烟,有些犹豫的道。土改、一战利润、对苏战争,这这三者土改最前,他无法预料一战能挣多少钱,所以方案只能从严,不然一战打两年就结束,那政府信用可就要破产了。
“我记得当年在香港的时候……”章太炎停下扇子,忽然想起数年前的香港会议。
“那是我们根基未稳,可现在要富强这个国家,底层佃农的待遇就要提高,不然如果有人像我们在严州那般打土豪分田地,这天下就会乱。”杨锐道。“教育普及每年需三亿两;交通网建设需要三十八亿两;而农业科技化要多少钱?陶焕卿还没有给我预算,农药化肥是盈利的,这个好解决,只要有一年的投入它就能正循环,但农田水利呢?虽然可以像沂州一样发动农民自己修,但还是要钱啊。”
教育投入来自每年的赋税,但交通网建设三十八亿却只能指望欧战利润,对阿堵物一向不在意的章太炎不由问道:“那欧洲那边能挣多少钱?”
“还不知道。”杨锐笑道,“关键是看造船和航运。卖武器、卖军事物资能挣个十五六亿就了不起了,航运才是挣钱的大头。战争真要打个四五年,同时德国采取无限制潜艇战,那或许能挣个三十多亿,甚至是四十亿,但死的人会不少。可要是战争很快就结束了……”
说到此杨锐有些沉默,他沉吟道:“其实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在于,除美元外,我们收到的钱都是不可兑换的纸币,这些钱只能从国外购入商品。以开战前的神武二年为例,我们对外购入商品的总价也就五亿多两……”
用挣来的英镑和美元支付每年的进口商品,以前是五亿,但在战后怕要上涨到八九亿。到时即便关税自主,进口额也不会低于五亿两,这就足够了,六年就将消化三十亿外币,八年四十亿。不兑换纸币的风险不存在。杨锐想通这一节便道:“只要收的是英镑或者美元,钱都不是问题,现在就担心欧战打不长,还担心它打不惨。欧战打的越长我们挣的钱就越多,打的越惨战后干涉我们的力量就越小。就如同欧洲的繁荣得益于美洲的金银一样,我们的复兴则要建立在欧洲的血肉之上。”
章太炎谦谦君子,听杨锐直述复兴的奥妙,当下一叹,而后负手望月道:“不进化,死人;进化。杀人,横竖都是性命。这就是西洋的先进文明?”
“死自己人就不如死外人。”杨锐也望着月道,“欧洲大战如此良机,我们趁此机会不但要挣几十亿用以治国,还要彻底荡平内部,把土地给均了,如此这个国家才能算真正的稳固,到战后再废除那些不平等条约,收复失地,我们这些人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那个大夫士怎么办?”章太炎最后问道。“你真要推行这个?”
“就让民间闹着吧。”杨锐对此莫衷一是,“不过我觉得的如果不推崇什么思想,那这个阵地迟早会被其他东西给占领,这或是英美的功利主义。要么是德俄的绝对理性,反正没一个好东西。枚叔你想法是好,可问题是现在的人不吃这套啊,教育普及化后的学生,他们信什么极为重要,我们不能丢失话语权。”
“爱国主义还不够?”经过上次的争吵。事后回想章太炎也明白杨锐的苦心,齐物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