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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使得骗局更真实一些,第二日中华海军就派出舰艇前往菲律宾海搜索,军舰去,民船也去,轮船招商局、天通航运公司的一些邮轮也前往台湾以东八百海里洋面。而官方,开完新闻发布会的谢缵泰亲自到东郊民巷日本公使馆,上门质询日本公使关于日本海军击沉中华军舰商船之事,杨锐则致函给英国公使朱尔典、美国公使芮丙恩等,希望他们在日本军舰击沉中方舰船一事上能主持公正,维护国际公法云云。
一切的一切,都弄得好像船队真的被日本人击沉了一般,杨锐此时要的是船对回来,至于回来之后之后骗局被拆穿,那他就顾不着了。
己卷第二十三章焦急
中华官方民间商界报界因为远洋船队被击沉一事而义愤填膺的时候,日本报纸则开始反驳中方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污蔑日本海军击沉海圻号一事,而海军省也按照之前商议好的计划,开始胡扯菲律宾海附近这几日发生巨型风暴,中方船队一定是遇到风暴沉没云云。
和中国全国的注意力都聚集于远洋船队不同,在海军省对日进号失踪之事隐瞒不报的情况下,中国沉了几条船、死了几个人并不曾引起日本舆论的关注,所有报纸的焦点都只针对护宪运动。
随着日本国家地位的提高,如何公平的分配权力以维护新兴阶级的利益就一直是日本国内政治的焦点,而中国革命的成功、农民选举和庄稼汉内阁(杨竟成语)的建立,给日本以巨大的冲击,并开始危及日本的统治基础:天皇制。按照后世的电脑知识,日本陆军的运行软件是武士道系统,而武士道系统又建立在对天皇效忠的基础之上,现在有另外一种和天皇制不兼容的系统在中国运行,是以日本元老山县有朋感叹:‘鼠疫乃有形之病,而共和制乃无形之病。’
中国虽然在宪法上保留了皇帝,但实际岷王并未登基,同时,这种类似于日本二战后的政体被日本国内的自由主义者、民本主义者、共和主义者大为称赞,认为中国给亚洲诸多王朝指了条新的、切实可行的道路,评价这种政体是‘戴着皇冠的共和制’,与日本施行的那种不管权利出让多大、最终国家仍属于天皇私有的君主立宪制完全不同。
在1911年日本陆军出兵奉天干涉中国革命的时候,国内便有不少报纸反对陆军的如此行动,在陆军大败桂太郎倒阁之后,诸多人认为应该支持中国革命、承认中国革命政府。西园寺内阁就在此时上台,他也想承认中国政府,只是碍于中国正式政府还未成立,并要跟随盟友英国的步伐,所以在议定停战书之后。日本政府并未正式承认中国新政府。而当中国政府逐步亲美,并开始大力整顿军备的时候,感觉自己在中国的市场受到美国威胁的日本工商业主,与感受到中国军力增长的元老山县有朋。两者合力之下使西园寺内阁倒阁,随之组阁登台的又是前面倒台的桂太郎。
元老藩阀肆意操纵国内政局和内阁人选,使得日本国内众议汹汹,本年年初的时候,立宪政友会的尾崎行雄和立宪国民党的犬养毅。便在议会提出对桂内阁的不信任案。如果按照历史,桂太郎内阁应在1913年2月11内倒阁,继任者为海军出身的山本权兵卫,可因为中国政府厉兵粟马,日货市场受到美货侵袭以及中国开始大力振兴实业,使得桂内阁宣扬的中国威胁论被大多数议员认同,从而顶住这次不信任案得以继续存在下去。但桂太郎内阁的存在也使得拥护宪政运动经久不衰,于是海军疑似击沉中华船队一事并没有多少人关注。
舆论对中国远洋船队失联一事漠视,可海军省的官员却不敢如此,东京霞关。上一次面对海军大臣斋藤实侃侃而谈的伊佐铁太郎此时满头是汗,不过幸好这一次不要他说话,海军大臣询问的是军令部长伊集院五郎。
“支那的船队沉了吗?”斋藤实一身和服跪坐在榻榻米上,微闭着眼睛问道。
“阁下,我们暂时没有办法确认支那船队是不是真的沉没了……也许只有在找到日进号之后,我们才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身为海军军令部部长,同时也是联合舰队长官的伊集院五郎无奈的说道,特遣舰队在中日交战海域搜索了一整天,但什么都见到。
“支那人有可能要击沉日进号吗?”斋藤实微微沉默之后,问了一个伊集院五郎不愿面对的问题。
“阁下。我……”伊集院五郎正不知道如何作答,旁边的伊佐铁太郎见此解围道:“大人,以支那海军的低劣炮术,他们要想以轻巡洋舰击沉重巡洋舰。除非是发生了意外。可即使是发生意外,日进号在沉没的时候不可能没有水兵弃舰逃生,仓惶逃窜的支那人不可能留下来打扫战场,现在我们找遍海面都找不到军舰残骸,想来日进号应该还是失踪了。”
伊佐铁太郎之言有理有据,特别认为日进号沉没将会有水兵逃生并将出现军舰残骸。现在见不到水兵和残骸,那就表明军舰没有沉没的推理让斋藤实微微点头。是啊,只会抽大烟的支那海军怎么能用轻巡洋舰击沉重巡洋舰呢?日进号怎么可能会毫无挣扎的就突然沉没呢?
伊佐铁太郎轻易的就把海军大臣说服了,但这无法说服对事情更加了解的伊集院五郎。在回去的路上,看着有些自得的伊佐,伊集院五郎道:“伊佐君,你为什么不告诉斋藤大人水雷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日进号很有可能被支那人的漂雷击沉了吗?”
南太平洋上跟踪中国船队的英国巡洋舰遭遇船队释放的漂雷一事日本海军是知道的,而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也就此照会过中华政府,警告中方船队不得在国际航道释放漂雷,不过这都被早有准备的外交部尚书谢缵泰给圆了过去,谢缵泰的说法是那根本不是什么漂雷,那是初一时船队在祭拜祖先而释放的贡品。英国巡洋舰看到不明危险物就绕道,根本不会想到捞两个上来做证据,所以事情就这么轻松的过去了。
在伊集院五郎的想象中,唯一可能解释日进号消失的,就是军舰在海战过程中不慎触雷沉没,可这依然不能解释为何交战海面没有水兵生还和不见军舰残骸的事实。谁能想到,日进号的沉没过程不到五分钟?谁又能想到,剧烈不断的爆炸使得水兵们根本无暇逃生?
“大人,漂雷一旦释放,根本无法确定它是撞向自己还是撞向敌舰。”伊佐铁太郎提醒道,“我认为如果日进号沉没,最大的可能是米国人参与了此事。是他们参与了海战,打坏日进号无线电之后将其击沉。”
“米国人?!”伊集院五郎脸上的迷惑马上不见,脸色顿时郑重起来。“可是米国海军为什么要帮助支那人呢?要知道华盛顿可是支持我们……”
“大人,米国人击沉了日进号。又担心支那船队突破我们的封锁所以又击沉了支那船队。所以现在我们找不到日进号,支那人找不到船队。”身为舰队参谋长的伊佐铁太郎的脑子不是盖的,一瞬间就来了黑吃黑版本,让伊集院五郎惊了又惊。
然后不管日本人在想什么。远洋船队都在不断向西,那里就是祖国,就是家。再一次的看着金乌西坠,彩霞满天,田士捷中校只觉得日子无比美好。干掉狗日的一艘巡洋舰不说,还行进到离那霸一百五十海里的地方,今天晚上,船队就会穿过总理所说的第一岛链进入东海,不出意外的话,两天之后船队就能到港了。
田士捷盯着西面晚霞的时候,政委吴凡也上到舰桥,走近他身边之后道:“总参现在又派了几艘商船过来,新的命令是打算鱼目混珠、使调包计,海圻号、海容号目标太大只能继续带着商船以吸引日本人……”
吴凡的话还没有说完。田士捷就知道了总参的打算,他不悦道:“这就是说,要让莫菲特程璧光他们留在海上当靶子?”
吴凡见他如此只是一笑,“你这么说也没有什么不对。”
“那我们呢?潜艇是全部拉走,还是留几艘当样子给他们做安慰?”田士捷道。
“潜艇不会全部调走,总要留几艘做样子好定军心。”吴凡说道:“总参命令你离开,我留下。”
“不行!”田士捷虽然不满意将两艘巡洋舰作如此的牺牲,但却感激于总参要将他离开的命令。“还是我留下,你离开。在莫菲特看来,你只是潜艇部队的副手。”
“不!你是部队主官。国家培养一个合格的海军军官不容易。”吴凡神色忽然有些惆怅,“像我这样的政委,法政学堂、复兴军里面一抓一大把。我不懂指挥潜艇作战,但是你懂。你还指挥潜艇编队击沉过日本一艘巡洋舰。佩卿,你的价值比我大,我们不能让国人失望!”
田士捷中校本想着向总参发电请求留下,但吴凡一句‘不能然国人失望’让他全身一震,他对此只能是沉默了。
舰桥上田士捷和吴凡谈话的时候,作战室里莫菲特中将则召集巡洋舰司令程璧光、海圻号舰长汤廷光、海容号舰长林葆怿、海圻号枪炮大副潘文治、海容号枪炮大副陈世英以及各炮的炮弁开会。很难得的是只认死理的洋人并没有马上追究海容号交战中因‘机械故障’导致主炮射速极慢的事情。而是在讨论一种新的炮术。
“先生们,你们在昨天交战当中表现出来的专业精神让我很满意,尤其是后主炮的杨,他击中日本人两次,非常好!”莫菲特中将很善于表扬自己的部下,尤其当部下有实际的成绩时,“前主炮的黄,还有海容号也有上佳表现。但是,先生们,我们和日本人还是有差距的,他们现在已经能做到Broadsidefiring(全炮齐射),这是我们所做不到的,因此,我们也要改变各炮独自射击的惯例,转变为Broadsidefiring!”
“虽然我没有亲上日本军舰,但是根据他们所学习的英国炮术猜测,他们射击的方法一定通过距离时钟,进行变距射击。具体的做法是在开炮之前,由枪炮大副在桅杆上测距,根据敌舰距离和变距率盘的最新数据不断修正距离时钟的设定值,而这些最新的设定值则被迅速传送到各炮炮塔,使主炮进行统一射击。开炮之后,再由桅杆上的弹着点计时员,观测炮弹的落点并重新修正射击参数。”自从和日舰交火之后,莫菲特中将一直在想日本人如何做到Broadsidefiring的问题,二十多个小时过去,他忽然又了些眉目。
“先生们,虽然这种做法听上去很复杂,但我认为我们完全可以做到。”莫菲特中将看着诸人说道,改变主炮开炮程序是一件很大的变动,他希望能获得大家的支持。
“长官。交战中每一秒敌我双方的距离就变动十几米,如果从收到枪炮大副的命令到开炮的时间超过十秒,那炮击的偏差就要超过一百多米,这样的炮击并不能准确。”程璧光少将第一个委婉反对。海军毕竟有海军的传统,贸然的改变施行新的东西并不是好事。
“那我们就不要超过十秒!”莫菲特中将坚持道,“我们可以让桅杆上的枪炮大副每隔十秒通报一下参数。或者,最坏的是由炮长在射击前修正这几秒的误差。先生们,我虽然不能肯定英国人、法国人、德国人都在这么做。但随着射击距离的增加,各个炮塔将无法良好的测距并观测着弹点,甚至在某一天站在桅杆上也无法对炮弹的着弹点进行观测,或许只能通过那种在空中飞翔的飞机能观测以修正炮击参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