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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这裴义理调查过了,可以胜任这个职位,但他是洋人,而且还是传教士,考虑到这两重身份,我就担心到时候任命他引起的争论会比盛宣怀还大。”陈广寿道。
“洋人怎么了,传教士又怎么了?”杨锐不在乎的道,“我要的就是他美国长老会的身份,开国这十几年,我们是要和美国亲近的,而长老会是美国影响力最大的教会,找他来做一个冷衙门的部长,那是再好不过了。至于洋教,现在不是清理的时候,这事情以后再说吧。其他要是没有顾虑的话,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明白!”陈广寿记下,然后开始介绍廷尉府,他道:“按照之前的调查,司法这边比较合适也就是只有两个人,一是沈家本,再是伍廷芳,清廷最后几年的司法改革都是他们在主导,特别是沈家本,重新修订了刑律、民律等,声望极高。不过现在的问题就是司法本有两派,一派就是礼教派,再就是沈家本这边的法制派。这两派人之前早有争斗,现在要是任命了沈家本,那引起的争端也不小。”
陈广寿边说边看,他知道杨锐定是会选择沈家本的,在他开口前赶紧道:“先生,这段时间学生和不少人交谈过,也看了不少人的报告。欧美法系是以法治国,中华法系其实也是以法治国,只不过因为注重伦常,法律条文上增加了十恶八议,这和我之前想的有些不一样。”
杨锐也是首次听说儒家也是依法治国的,笑道,“你不是被劳乃宣那些法理派给绕晕了吧?”
“不是被劳乃宣,是被辜汤生(鸿铭),他的一些见解学生听来还是有些道理的。”陈广寿也是笑道,“如果选择法理派的话,那沈家本最为合适,伍廷芳旧习过多。”
“嗯,沈家本我同意。”杨锐点头,“但刑部、大理寺和督察院呢,人选怎么定?我之前涉设计这个国家的时候,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法官没想到,现在这情况,就怕合格的法官不够了。”
杨锐说道他设计这个国家的时候,只让陈广寿一阵敬仰,多年以前就谋划到了今天,不得不让人感叹。“先生,清廷前几年办了几次司法考试,我统计过了,通过司法考试的人有一千三百多人,有五百人是新学毕业的,如果我们加紧培训一批法官,人才的缺口不会那么大。”
“不行!”杨锐道,“法官不是紧急培训就能赔出来的,还是先让各县的县委找人代审吧,即便是有错案冤案也就是几年的事情。法官要是没有培养好,坏的可不是几年,而是几十年。现在的人手分配到州府以上够吗?”
“府以上?”陈广寿默想到,“怕是不够,不可能一个府一个法官,现在只能满足道以上。”
“好,那就道以上吧。道以下乱就乱几年。”杨锐道。“那人选呢?沈家本为廷尉,刑部,大理寺、督察院,这三个部门谁当头?”
“刑部选择的人是许世英,他虽然没有受过司法教育,但是其在业界评价却很高,不但是能吏,还是司法专才。督察院这边的人选还没有确定,要过两天才能遴选出来,但按照上次的意思,这个部门将是我们控制。现在我就担心大理寺的大法官不是我们的人,真要是这些人不听我们的,到时候……”陈广寿担心道,宪法上明文规定司法独立,法律的解释权也在大理寺,真要是那些法官吃里扒外,那也是件麻烦事。
“按照宪法,大理寺最高大法官是由内阁提名,最后被朱宽肃任命。”杨锐笑着说大理寺的事情,“不站在我们这边的法官,我们不提名好了,另外不是有每十年一考察的制度吗,不听我们的大法官,十年之后就让他下台。”
戊卷第五十六章规制
司法的事情在杨锐看来完全是小事一桩,他不需要在具体的审判上扭曲法律,法律在制定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倾向复兴会立场,只要法官正常审判,将不会出什么乱子。至于元勋犯罪要紧急捞人,那要么是犯事的人运气不好,要么就是活该!
见杨锐很轻松的就把最高大法官的事情放一边,陈广寿不再多言,把考察过后的大法官备选名单拿了过来,杨锐接过看后摇头。这里面基本上是一些八零后,学历多是日本东京帝大法科学士,但年龄实在是太过年轻了,想想三十岁甚至是三十岁不到的人成为最高大法官,这是一件多么异常的事情。复兴会的成员大多年轻,而这个国家的新型人才也是年轻的,这么多年轻人身居高位,真是让人担忧。
“还是要多一些老人吧,哪怕是礼教派,只要行为方正便可,但切记不要让这些人占人数上的优势。”杨锐吩咐道,他这样做等于把法治、礼教之争又延续了。
杨锐无奈,但陈广寿却高兴见到这样的结果,司法的事情就告一段落。军队这边的倒是有两个麻烦事情,一是直隶那四个镇、南京第9镇、满蒙新军第5镇,一共六个新军镇的整编,二是海军的整顿。
第9镇和第5镇比较好处理,主要将官的待遇保持不变,更换部队主官便是,而直隶的那四个镇因为和袁世凯有协议,这几个镇营以上的军官都将保持不变,但队(连)及以下的军官则不在此列,政委也将植入。高级军官杨锐不在乎,只有能控制住士兵,那军队的控制权将在复兴会手里。唯有海军的整顿最为棘手,复兴会没有一个懂海军的,而杨锐因为温树德以及军情局的报告,对海军的印象坏到了极点,对海军到最后一刻才选择立场也是恼怒,按照他的意思,那就是海军全部解散,然后从头再开始,但实际上真这么做了,那海军可真要从零开始了。
“先生,海军那边萨镇冰和沈寿堃都脱离了舰队,寄身于沪上租界,另外巡洋舰队的统领程璧光,因为参加英王乔治五世的加冕去了英国,加冕之后军舰又去了阿姆斯特朗船厂检修,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国。另外,根据军情局的消息,程璧光也是广东香山人,其和孙汶是同乡,并多有接触。”陈广寿介绍着海军诸将的情况,“海军发电归顺之后,现在舰船都在象山港。”
“这就是说,萨镇冰还有沈寿堃都是心向满清的了?”杨锐本以为萨镇冰会亲来见他,由他全面介绍下海军的情况,不想此人却脱离了舰队。
“海军能够重建,和光绪的支持分不开的。”陈广寿道,“所以舰队很多人都心向清廷,特别是萨镇冰等人更是如此。不过程璧光对清廷并无好感,海圻号巡洋舰上的士官生和士兵,在访英途中就剪了辫子。”
“在确定他和孙汶关系之前,这个人不能重用。”杨锐道。“现在这海军,呵呵,一个提督两个统领都不在,群丑无首啊。”
“先生,我想主要是我们对他们并无任何许诺,而且萨、沈两人感恩清廷,程璧光则属意孙汶。或许他们都有待价而沽的意思,海军众管带绝大部分都是闽人,他们大概是想我们重新把萨、沈两位请回来,不过萨沈两位要回来,那势必要给他们更多的支持和信任……”陈广寿似乎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上一辈的人都是这样,讲究情面,先生不亲自去请,甚至几次去请,怕他们是不会出山的。”
“呵呵!这样最好,不要我来发遣散费了。”杨锐也明白萨沈等人在干什么,这不就是下野吗,下野之后要重新出山,那可是要三顾茅庐的。“我其实就是想把整个海军……不光是舰队,那些海军学校也都重新整一下,不然这海军还是老样子。海军我们不懂,但我们懂人力资源,你记下了,若是程璧光也是这个调调,那也不要去请,爱干不干,离了谁地球不转,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先生……”陈广寿把事情说这么细,只想提醒杨锐是复兴会‘怠慢’了海军,所以萨沈二人如此,却不想杨锐一说起海军脾气就不好。
“广寿,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杨锐犹自坚持,“他们是海军将领,海军不同于陆军,技术性兵种必须有职业操守。为了自己看上去有名声,就把舰队凉在一边,在海军和个人脸面之间,他们已经选择了个人脸面——较真的说,我们已经联系了他们,参谋部多次给他们发电,只是我没有以个人名义给他们发电,给他们承诺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索性成全他们好了,就让他们几个给满清守忠。
还有满清其他人,要是也拿腔拿调的,那也一概不用。现在这国家就是个老字号,我就是新掌柜,每一个伙计都要去请、去好言相慰,那我不累死啊!最关键的是,一旦人家是我们请来的,以后不合格要开革怎么说?那些保密守则、财产公开、行为监督、忠诚考核,这些东西他们还要不要遵守?一旦不遵守,那整个官场又是和和气气、体体面面,和以前有何差别?
真以为他们是盘菜啊,不愿意干的全部滚蛋!军情局那边,还有海外情报各处,把招子放亮一点,全球范围挑选海军将领,我就不信会找不到一个合格的海军提督!”
杨锐有些发飙,陈广寿只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只等他最后说要在全球范围内找海军提督,顿时吓了一跳,就是以前李鸿章的时候,也只是请了一个顾问,最后因为撤旗事件走了,日本海军初创的时候,也是请的是顾问,可现在杨锐居然要请提督。
“先生,这……”陈广寿想不到什么词了,“这……不妥当吧,真要是洋人当了提督,那整个海军都是要听洋人指挥了。”
“怎么叫听洋人指挥,你当参谋部、后勤部、政治部是假的啊?即使提督权限极大,那也有时间限制,我们就招聘一个真正懂行的洋人来做提督,十年时间就把海军当猪养着,反正这十年不要他们打仗。”杨锐不在乎的道。他根本就不怕海军那帮人不干,甚至还希望他们不干,这样他可以很轻松的把海军主导权拿过来。
“可先生,一旦如此,那舆论上可就要……”陈广寿不敢想象找个洋人做海军提督,将会引起则怎么样的舆论风潮,这绝对会引起比传教士做国土部部长更大的争论,若是有心人以爱国为题,那说不定会引起动乱。
“我只要合格的人才!”杨锐坚定的道,“二十年时间为期,二十年内都可以聘用洋人做提督,只要海军整个面貌能焕然一新,人才培养能跟得上各国水平,能做到这一点那就行了。你去找人吧,把最合适的,而不是最优秀的人才找过来,要钱给钱,要权给权,只要他能做到我们要的。对了,还有就是造船要跟上去,不要二十年之后人合格了,船不合格,那也是白搭。海军先评估现状,早一点拿出评估报告,然后做一个发展规划,再就是岗位分析,得出我们要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达到这样的目标……我就不唠叨了,人力资源的课程你学习了几年,就按这个流程来。海军将领也好,社会舆论也好,你就不要管了!”
杨锐说得坚决,陈广寿虽然记下倒有些恍惚,他敢断定,真要是这事情传出去,怕全中国都要疯了,崇洋媚外、民族气节之说定会言辞涛涛,中国的海军,洋人的总司令,这算是什么事啊!
陈广寿心不在焉的,只到杨锐咳嗽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他看了工作笔记,知道各部的事情基本介绍完了,各省的巡抚人员还在最终考察,要过几天才能最终确定。翻到最后一页,想起还有事情没有汇报完,当下道:“先生,现在政府官员的品级、待遇、还有官服都定下下来,您要是有空,我也一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