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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锐见他说认识阿德哥,感觉很正常,后面在听他说挂个德律风就不知道什么了,也不好问,心里猜不会是电话吧,这时候会有电话吗?当下说:“那样好,那样好,大家一起热闹啊。”一会只听郑渭刚的声音在外面“喂,喂,喂”的,杨锐吃了一惊,原来真的有电话啊。
郑渭刚说了一会就回来了,说道:“我跟阿德说好了,晚上八点钟,我们就到聚丰园去好了。”说完这些,郑渭刚又提到了设备的事情:“老弟,设备的事情你就放心吧,这边给你最优惠的价钱,还有今天没谈的那两个东西,我已经安排人发电报去德国了,那边现在是晚上,要明天下午才有回复,到时候你来好了。”
杨锐没有意见,点头说好,告辞之后和科尔他们一同出了禅臣洋行,出了门科尔就要道别了,但是不知道科尔明天会不会再有时间来,当下问科尔明天是否有事,科尔其实是因为休假而到沪上来找一个朋友的,并且打算顺便在沪上过圣诞节的,也没什么事情,前几天逛完租界之后就无处可去了,再就是吕特因为私事要找个熟悉机器设备的人,青岛就推荐科尔了。科尔表示明天下午两点自己会在这里和杨锐碰面。
钟观光直接回了仪器馆好告诉虞辉祖,吃饭地点改在聚丰园,而杨锐则直接回去如意里睡觉休息,晚上八点大家在聚丰园门口会合。下午的谈判花了很多精神,出了禅臣洋行的大门杨锐就感觉很疲倦了,也许是自己太过在意这次谈判了吧。现在还好,事情算是做好了一半了,就等明天结果了。杨锐在床上睡了一会就起了,书还没写完,商务那边的老谢正催稿呢。
晚上七点半的时候,杨锐换了件衣服就出门了。这聚丰园杨锐是知道的,有好几次路过四马路的时候偶尔看见的,那一排的三层木楼,好几家饭馆。等走到记忆中的那片地方,却见这一条都是红色灯笼,明亮的灯火和喧闹的人声从饭馆里透出来,一派繁华景象。不比后世的商业街差多少,可是虽然繁华,杨锐却不知道哪家是聚丰园,楼外挂的都是一同式样的红灯笼,楼里也都一样的灯火通明、喧嚣震耳,走了一遍也没找到是哪家,正想问个车夫,钟观光却从身边冒出来了,他笑道说:“刚才看见你走过,喊也没回应,我想一定是你迷糊的找不到地方了”
杨锐郝然一笑:“是啊,这边都是这样的热闹,弄得我根本就拎不清了,幸好你来了。”跟着钟观光找到聚丰园门口,虞辉祖一身平日没有见过的行头,弄得好像一个乡绅大老爷似的,全然不像是个平日着西装的仪器馆经理阿大,他正在来回渡着步子,一脸焦躁的等着,进门之后就有堂倌见礼问:“老爷是……”
虞辉祖见了钟观光杨锐,抬抬手说道:“我们一起的……来赴宴的,禅臣洋行的郑老爷可在否?”说完递了几个银角子过去。堂倌立马接过,笑的也更讨好些了。马上回到:“郑大老爷在太湖阁,来了有一会晨光了,阿拉请诸位老爷去”说完就前去楼梯口带路了。
于是三人在后面跟着,杨锐刚才听堂倌刚才说郑大老爷,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水浒里被鲁智深打死了的屠夫郑大官人,不由笑了起来,钟观光看着奇怪,见状就问,待杨锐小声告诉他,他也笑了起来,幸好饭馆里有人唱曲,加上划拳喝酒声此起彼伏的,虞辉祖没有听见,要不然更加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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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夜宴下
堂倌走的快,急急的进了二楼个一个房间前,推门进去说:“郑大老爷,浓请的客人阿拉领过来了。”只听里面有人说话,一会郑渭刚带头几个人迎出来了,热情的拱拱手请大家进房。这太湖阁似乎是一个大包厢,里面暗香飘动,温暖异常,屋里摆着精美花瓶家具,墙壁上钩金画银的,铺着不少书法名画,房顶上张灯结彩,装饰很是是典雅奢华。除了郑渭刚之外,还有两个“老爷”,白面消瘦郑渭刚介绍说是姓宋,绍兴人,做的是茶丝生意,另一位圆脸微胖的则是方老爷,无锡人,却是在沪上开钱庄的,还有就是几个穿着盛装打扮的女子,带着不知名的头饰,穿着镶边彩绣、袖子宽大的艳丽衣裳。
杨锐不敢多看,马上给郑渭刚几个解释虞辉祖,还没介绍完,包厢外就穿来了阿德哥的声音:“郑老爷,虞某来迟了哦。”
郑渭刚听到声音就迎了上去,阿德哥已在堂倌的招呼下进来了,于是又是一场大规模的见礼和客套,几番折腾下来杨锐已经感觉很饿了,下午在房间休息了一下,出来前,只吃了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剩下的五香豆。幸好马上就上席了,先上了一些冷菜,做的都非常精致,众人一边吃菜就一边喝酒,杨锐可是知道这姜丝黄酒的威力的,不敢多喝,觥筹交错中郑渭刚很快就理清了杨锐几个和虞洽卿的关系——同乡加生意伙伴,见虞洽卿说道味精这个东西,就想见识见识,杨锐和虞辉祖身上都不曾带,钟观光今天没有换衣服,身上倒带着。拿出来加在一小盅汤里,郑渭刚尝了一下很是惊讶,忙问:“这是什么子?味道嘎么鲜。”又把汤推给方老爷和宋老爷尝。
杨锐几个现在都是没有之前拉人入股的积极性了,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郑渭刚却不善罢甘休,一个个问题问过来,听到这东西洋人没有更是两眼发亮,又问成本,成本方面杨锐到不好说,只好说现在实验室做下来成本很高,大概要六千块钱一吨,大量生产后不知道能降低多少。
阿德哥几个都是知道成本在三千多块一吨的,这还是没有算附加产品比如淀粉和酱油的收益,见杨锐把成本说高,心下正高兴。郑渭刚拿了筷子浇了点水在桌上上开始换算吨到两的成本,半响之后说道:“一两要两角两分五厘,这生意做得啊”
阿德哥见郑渭刚很有兴趣的样子,知道他心里打什么主意说道:“每两要两角两分五厘,对阿拉来讲是不贵的,可是对乡宁来讲,就是很贵了,再加上毛利,估计要卖到四角五角,伊们怎么买的起啊。”见郑渭刚和方老爷在沉思,宋老爷在点头,又说道:“阿拉是见两个老乡和杨老爷弄出了这个东西,这可是洋人也没有的,才要投钱的,就是不能挣钱也能长阿拉的志气。”阿德哥不愧是老江湖,说出来的话冠冕堂皇,又经得起推敲。这番话说的大家齐声叫好,自觉切了一口老酒。
阿德哥等大家切完老酒,继续忽悠道:“这洋人每年在阿拉这边赚走了多少钱,拉走了多少货,大家看码头上的火轮有多少就晓得了,阿拉这次也要赚赚他们的银子,虽是赚不多,但是呢也是一笔钱啊。郑老爷,这事情能不能成,就看浓了啊,阿拉先谢谢了啊。”说完端起一杯老酒敬郑渭刚,杨锐几个也凑上来一起敬,郑渭刚只得受了,一口干光。
郑渭刚老酒喝完,心里可就想开了。虞洽卿无利不起早,“赤脚财神”之名可是大家尽知的,真的会意气用事和洋人血拼吗,他是绝对不相信的,从买设备的情况来看这味精的盘子也不算大,虞洽卿占的股份不会太小,不过现在他们几个不提入股的事情,应该是股份齐了大家都不想再让出来。郑渭刚心里想着,明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热情招呼大家吃菜切酒,席间阿德哥也叫了一个女先生来陪酒,倒想给杨锐三个叫陪酒的女先生,却被郑渭刚拦住了,说虞洽卿那个院子里女先生不好,他叫了一个仆人跑了出去。一会就过来几个女先生,一人一个坐在杨锐虞辉祖几人身边。
沪上不管今世后世,很多东西都是很讲究的,比如妓女不叫妓女,只称呼是女先生,招妓不说招妓,而是称为叫局。杨锐以前逛街的时候见过这些人,当时很是惊异:因为是小脚,她们每次出门除了坐马车、轿子外,还要找个壮男,两腿一分坐在男人的肩膀上,双腿夹住男人的脖子,一手放在男人的头上,另一手拿着块花手帕,甩呀甩的就招摇过市了。杨锐初见还以为是父亲带着小孩闲逛来着,后来见的多了,再看上面那女子油头粉面的,顿时了然了。
杨锐看了身边这个被称作贵凤的头牌女先生,想到她就是做在男人肩膀过来的,再加上她的脸上抹满了白色粉末,却在唇中间点了一点朱红,如后世的日本艺妓,越看越是恶心。也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流行打扮吧,但杨锐怎么看都感觉不顺眼,是以很少搭理这个女子。可头牌女先生贵凤却是少见现代版宅男,温文儒雅的一身电脑味,欢喜之余腻着声音撒着娇,可几次敬酒却都是被杨锐推了,弄得这个叫贵凤的女子好没面子,坐在一边心里恨的厉害,两人的过节由此结下了。
这顿晚饭吃的很是热闹,宾主尽欢。珍馐美味,莺莺燕语,加上喝了不少酒,只让人觉得神志不清、晕晕乎乎,杨锐只得借口说方便去了盥洗间,一转到盥洗间就从不知道的角落里冲出来一股寒风,吹的杨锐全身一冷,在盥洗间的洗脸池里放满了冷水,他把冷水浇在脸上,再用力拍拍脸,过一会又把脸沉在冷水里,良久才起来。杨锐睁开眼睛,只觉得玻璃镜子里的人似成相识,水从那张俊朗的脸上一滴滴掉下来,杨锐用手摸着镜子中的脸,自言自语的说道:“杨锐,你可别忘记了你是谁。”
十点多的时候,饭局终于散了,大家礼来礼往一番各自回家了,杨锐没有叫黄包车,“咯吃咯吃”的走在雪地上,吹着寒风,只觉得酒醒了,越走越是热,越走越是兴奋。回到家一点也不想睡觉,就开了笔记本,准备抄书爬格子了。
第十八章面试
正写着,却看见门里地板上有几封信,打开来看,三封是汇款的,还有两封却是邀稿的,一是农学报的,说是前次稿件登出,读者纷纷来信感谢,请亭先生再次赐稿云云,二是苏报的,之前的历史系列已经写完了,现在又来催新的文章。因为南洋公学学。潮的报到,苏报从发现量不到五千一下子增加到了一万份以上,可之后要维持这样的发行量,还是很困难的,毕竟学。潮不是天天有啊,再则这事情讲多了也没新鲜感。
正忧虑间,第一篇署名亭子间的明朝灭亡的文章一经登出,就引起了很大的震动,因为这给了读者另外一个视角看待明朝的灭亡,读过之后的反清派感叹明朝是这样灭亡的,完全不是清朝宣传的明朝失德,虽有人祸但却因为气候时运如此,愤叹连连;而拥清派则认为清朝取明朝而代之,实在是天命如此,皇天眷顾啊,这个两派都不得罪的结果又把销量稳定住了。可后来杨锐都比较忙,也就写了几篇用经济分析中国各个朝代的兴亡和欧洲各国的兴起的文章,可苏报常常把一篇文章分上中下的,专门出了个专栏,搞了连载,杨锐不得不佩服报馆就是有办法啊。
衣食无忧之后,杨锐除了抄书也就不是那么勤劳了,但是看人家这么有诚意,也是可以斟酌写写的,就写经济与思想、文化以及宗教系列,至于农学报那边就真的只能放放了,当下两边都回了信,告知情况,并感谢云云。
隔日就是面试招聘了,缺账房已经很久。现在股份基本都认购完毕,加之开始要大笔的开销,这些开销不像之前请律师一样只是一次性交易,就是律师费也是分期支付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