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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宿敌成亲了-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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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母更是惊讶:“啊呀,连声音都这般清脆动听,像个姑娘家。”
  今日姜颜一身少年装扮,难怪老眼昏花的程母会错认。姜颜扑哧一声笑了,脆生生道:“阿婆,我本就是个姑娘呢。”
  “啊……啊?姑娘?姑娘怎么会成为元亮的同窗?”程母惊讶不已,上下打量着姜颜,“女孩儿也是能上学的么?”
  “阿婆,外边湿冷,我们还是进去说罢。”姜颜向前,扶着咳嗽不止的程母入门去。入门前她扭头看了眼,见苻离站在院中同程温闲聊,遂不再管他。
  进了门才发现,程家的情况远比外头所见更要糟糕。
  屋内有十几处漏雨,地上、桌上、椅上、窗边,到处摆满了豁了口的锅碗瓢盆,用以接住屋顶漏下的雨水,剩余的空地上也晾着不少濡湿的书卷,其中大多为手抄笔录,密密麻麻的物件铺满了整个房间。光线晦暗无比,伴随着一股难闻的潮湿味儿,几乎无立足之地。
  程母很是愧疚,一边念叨着家里穷、招待不周之类,一边艰难地挪到灶台边烧火煮茶。木柴受了潮,烧起来浓烟滚滚,程母呛咳不已,几乎要将肺脏生生咳出来般。姜颜忍不住过去搭了把手,程母立即道:“不可不可,小娘子金贵之躯,若是做粗活脏了手,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说罢,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姜颜倾身打量着窗台上晾着的书页,认出是程温的笔迹,顺口问道:“这些书,都是程公子亲自抄的?”
  “是啊。”程母往烧得焦黑的茶壶中丢了一把粗糙的茶叶,哑声叹道,“家里穷,买不起书,他就借别人的来抄。偶尔也会替别家抄抄文书之类,赚些小钱补贴家用。我儿啊,就是命苦,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阿婆,听闻您还有个小女儿。”临行前,岑司业特意嘱咐她去看看程家生病的那位姑娘,姜颜未敢忘记。
  程母的背脊一僵,过了许久,她艰难地转过身来,粗糙皲裂的双手在粗布衣裳上擦了擦,随即撩开内间的布帘,低叹般说:“在里间躺着,小娘子且随我来。”
  姜颜跟着进门去,只见逼仄的内间唯有一桌一椅,榻上躺着一个人。稀薄的光透过狭窄的窗户照入,落在那人的脸上,依稀可以辨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只是身形瘦削得很,陈旧的蓝花薄被下几乎辨不出身体起伏的轮廓。
  她头发干枯蓬乱如草,双眸紧闭、面色蜡黄,颧骨突出,嘴唇苍白如纸,若非胸部缓慢起伏,同死人无异。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浓重的药味,像是经久不散的苦难和哀愁,揪得人心脏生疼。
  姜颜见过太多苦难的穷苦人家,没有哪一家能像程温家那般给予她深深的震撼。这种震撼并非来自苦难本身,而是源于程温身处泥淖之中却不甘于沉沦的斗志。
  程温永远是内敛的,也是最隐忍的,在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绝望和麻木,是一个难得没被苦难摧垮的人。
  想了想,姜颜摸出自己的钱袋,将自己的一点碎银并零碎铜钱倒出,连同苻家和岑司业的救济一并递给了程母。
  程母双手颤巍巍接过,又是千恩万谢。
  “别看巧娘如今这副模样,她没出事前本是我们方圆几里内最漂亮的姑娘。三年前,她才十四岁,出门给她兄长送吃食,就在回来的路上遭了难,后来一时想不开投了水。虽然被救回来了,却伤了脑子,再也没能醒过来,只能如行尸走肉般躺着。”
  程母红了眼,背过身悄悄抹眼泪,“她爹去讨说法,被人乱棍打出,郁结于心,没多久也撒手人寰,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巧娘需药汤日日吊着性命,若非大公子和先生们帮衬着,她便是九条命也该死绝了。”
  姜颜问:“苻离经常接济你们吗?”
  “一年总有两三回,够巧娘的药汤钱了。”程母双手紧紧攥着钱袋,卑微道,“我丈夫是苻首辅的同窗,元亮又与大公子是同窗,本是点头之交,难为首辅大人挂念至今。将来元亮科举高中了,定要好生回报这些恩人的!”
  “那是自然。”姜颜点点头,随即心中暗道:原来那天在水榭见到苻离塞给程温物件,不是在欺负他,而是在帮助他么?
  怪不得程温总是会帮苻离和魏惊鸿整理书案之类,应是想在力所能及范围类回报恩情。
  回想起自己先前恶意揣测苻离仗势欺人,姜颜略微惭愧。
  顾及苻离还在院外等候,姜颜不敢久留,婉言谢绝了程母要留她吃高粱饭的好意,告别了程温,同苻离一起回国子监复命。
  从郊外回去需步行一个时辰,到了市坊间,姜颜走得两腿发软,鼻尖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习惯性地绕着腰间的半截玉环,瞥向沉默的苻离,笑道:“没想到你素日冷着一张脸,心肠倒不坏。”
  入了街,房舍俨然,人流逐渐密集,商贩过客往来不断,苻离依旧是气质凛然最耀眼的那位。他目视前方,语气不善地哼道:“不是曾说我仗势欺人,欺负程温?”
  “……”姜颜一噎,试图圆过去,“我几时说过这样的话?”
  苻离平淡地望着她:“五月十九日辰时,博士厅内,你说我欺负程温老实。”
  这下姜颜圆不回来了。
  这个记忆超群的怪物!不过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她都不记得了,苻离却连时间场景都记得一清二楚。
  “有么?我可不记得了。”姜颜放下玉环,揉了揉鼻尖岔开话题,“好饿啊,你饿不饿……”
  话音未落,却见苻离面色倏地一寒,目光锐利的盯着姜颜。
  姜颜从未见过他流露出那般可怖的神情,仿若气场全开,凛冽的目光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怎么了?莫非自己抵赖,他生气了?
  愣神间,苻离猛地出手,长臂却是横过她的面前,攥住了旁边一个飞速溜走的汉子的肩膀,将他狠狠抵在一旁的青石墙上。那突然被逮的汉子痛嚎一声,扭身挣扎不休。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姜颜被眼前的一幕弄糊涂了,茫然问道:“苻离,怎么了?”
  “还给她。”苻离嗓音沉沉,却是朝那汉子说的。
  “什么还给她?光天化日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三十来岁的鼠须汉子眼珠乱转,明显是做贼心虚,瞪着一双绿豆眼嚷嚷道。
  周围围观的群众迅速聚拢,看热闹般指指点点。苻离没了耐性,不顾众人目光,索性单手掐住鼠须汉子的脖子,声音又冷了几个度,一字一句道:“把你偷走的玉环,还给她!”
  姜颜一怔,如醍醐灌顶,下意识摸了摸腰间……
  果然,那处空荡荡的,玉环不知何时被偷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河神:亲爱的苻大公子哟,你要这个金环,还是这个银环,还是这个玉环呢?
  苻离:我要阿颜。


第18章 
  那汉子被扼住喉管,登时一张瘦脸涨得通红。见苻离并非善茬,他很识时务的服软了,挣扎着从怀里摸出半截玉环,正巧就是姜颜丢失的那半块。
  汉子颤巍巍将玉环递出,张着嘴直喘气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冲撞了贵人,还请饶命!饶命!”
  “好你个偷儿,竟敢白日剪绺。”姜颜一把夺过玉环,像是要拂去什么脏物似的拍了拍玉身,哼道,“天子脚下作奸犯科,等着吃牢饭罢。”
  话音落下不久,便见巡城御史闻讯而来,围观的群众你一言我一语将情况道出。送上门来的功绩,巡城御史自然不会拒绝,当即命人将那惯偷儿押走。
  围观的人群散去,姜颜慢吞吞走着,端详着失而复得的玉环道,“还好有苻大公子在!否则这么重要的物件丢了,我如何对得起老国公的一片心意?只是这么漂亮的绞金丝青缨绳子被那偷儿剪断,可惜了。”
  苻离方才捏了那汉子汗津津的脖颈,正一脸嫌恶地拿帕子拭手,闻言瞥向姜颜,别有深意道:“我又帮了你一次。”
  他用了个‘又’字。姜颜这才想起来之前被薛睿纠缠,苻离也出手帮过自己一次。不由纳闷:这人还真是刀子嘴豆腐心,也没初见时那般讨厌了嘛。
  姜颜将手背在身后,倒退着走路,望着苻离笑道:“不如这样,我请你吃午膳?”
  她眼里有光,笑意张扬。
  苻离瞥了眼她空荡荡的腰间,哼道:“你囊中羞涩,如何请我?”
  姜颜一噎,拍了拍怀中空荡荡的钱袋,“你怎的知道我没钱了?”
  “若是有钱,那人就该偷你钱袋,而非不值钱的残玉。”苻离一语道破,又问,“你将自己的月钱给了程家?”
  姜颜点头回答:“是又如何?难道只许你接济同窗,不许我做好人?”
  都自顾不暇了,还瞎好心。苻离沉默了一会儿,不太自在地问:“你每月月钱几何?”
  她此番捐光了银钱,不知会不会饿死。
  苻离如此想着,脑中已自动浮现出一幅画面:天寒地冻,落叶萧萧,人来人往的应天府街道上,姜颜衣衫单薄地缩在角落,眼巴巴望着远处热气腾腾的脍羊首、酱牛肉、金玉汤、三鲜丝儿……腹中唱起空城计,却连一个铜板也拿不出,着实可怜。
  不成。与苻家定下婚约的女子,怎可如此落魄?
  想到此,苻离张了张嘴,一句‘看在同窗一场的份上我可以帮你’还未说出口,便见前方的姜颜低低笑道:“诗仙太白曾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我既是天生之才,金银散尽,终有一日必失而复得!”
  浮云散开,天光乍泄,青石路上的水洼倒映出姜颜窈窕的身姿,如水月镜花,雾蒙蒙的美。苻离脑中有那么一瞬的空白,仿佛周围街道远去,人群黯淡,唯有她自信含笑的容颜如此清晰。
  苻离眸色微动,侧首嗤道:“狂妄。”
  姜颜不客气的回敬:“彼此彼此。”
  话虽如此,但姜颜的确再无一分零钱了。她虽是七品知县之女,但父亲时常周济穷人,家中并不宽裕,此番来应天府读书,每月所花不过一两银子,不如大户人家府上一个书童或侍婢的月钱。倒不是姜知县舍不得多给女儿些,而是姜颜心疼父母,执意将自己的月钱减半。
  姜颜伶俐,这一两银子的月钱照样能在应天府混得风生水起。譬如去望春楼给歌妓舞姬们写情诗帕子,混些上等的茶水和吃食,还能听上好几场故事,吃也吃了,玩也玩了,还不需要花什么银钱,几多快哉。
  后来被岑司业罚,她便不再敢去了。
  这会儿,姜颜只顾着和苻离拌嘴,一时不查撞着一位货郎。货郎身高体壮,后退一步便站稳,倒是姜颜被撞了个趔趄,苻离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先一步有了动作,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腰背,稳住她的身形。
  姜颜腰背被人扶住的时候,怔愣了一瞬,她回首一望,撞见了苻离眼中还未来得及收敛的担忧。
  仅是一瞬,那抹情愫便沉入眼底,恢复古井无波。
  “看路。”苻离收回手,扭头望向一边的摊位,声音冷冷的。
  姜颜整了整衣袖,朝那被撞的货郎一作揖:“抱歉。”
  货郎笑出一口白牙,用官话道:“相逢即是缘,小郎君买个吃食玩物罢!”
  这年轻人倒是会做生意,只是姜颜刚接济了程家,实在是拿不出铜板来了。正欲笑着拒绝,却见身后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檀色衣袖,黑色护腕,白皙有力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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