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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谭明溪说:“他疯了。”
“我知道。”
谭明溪猛地站起来,说:“你怎么会知道?”
马源示意他坐下:“你接着说。”
谭明溪暂时放下自己的好奇心,把事情经过详细地复述了一遍。马源始终低着头抽烟,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家伙神情恍惚、时哭时笑,肯定是疯了。”谭明溪最后总结道。
“你为什么在隔壁房间里?”马源问。
“我去借电话了。”谭明溪把发生在彭斌身上的怪事说给马源听,“幸好你及时赶到,否则我可能就出不来了。”
“你确定柜子里有人?”马源问。
“肯定有人,他当着我面与里头的人说话。”谭明溪补充道,“对了,他认识孙岷佳。”
马源站起来,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碾灭。“我们看看孙岷佳的秘密。”他说。
“你说他有里间的房门钥匙?”马源蹲在门前问。
“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错了,门是撬开的。”马源指着门锁说,“我们根本没有这扇门的钥匙。”
门框上果然有一道划痕,不仔细看很容易错过。孙岷佳为什么要撬开门,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马源走进去,试了试墙壁上的开关,灯没有亮。“把台灯拿进来。”他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
台灯亮了,谭明溪大为震惊,两间房居然一模一样。
同样的衣柜、写字台、双人床、书架,就连摆放位置也分毫不差。
谭明溪好像掉进了另一个空间。
“我们像是走进了镜子里。”马源说。
“我们快离开吧。”谭明溪有些不安。
“别急。”马源不紧不慢地拉开抽屉,里面只有几张发黄、发脆的报纸,他随手拿起一张仔细地看起来。
“旧报纸有什么可看的?”谭明溪不解地问道。
马源放下报纸,从书柜里拿出几本书翻了起来,那感觉仿佛他是站在自家的书房里。
“你去看看衣柜。”马源说。
衣柜里除了落满尘埃的衣架外什么都没有,不过谭明溪闻到了淡淡的香水味,这味道相当熟悉。
“里面有什么?”马源问。
“只有香水味。”
“我猜外屋的衣柜里也有同样的味道。”马源说。
“你猜对了。”
“可以出去了,一点惊喜也没有。”马源逐个将抽屉推回。
两个人回到外屋,一个人坐在床上,另一个人坐在凳子上,他们各自点上一支烟,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五分钟,谭明溪先开口了:“看样子这些家具不是你特意准备的。”
“是房东的。”
谭明溪接着问:“你租下来后有人住过吗?”
马源说:“你是头一个。”
谭明溪问:“孙岷佳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马源说:“他想告诉我一些事。”
谭明溪说:“七天?”
马源点头道:“没错。”
“七天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
楼道里忽然响起了音乐声,断断续续,声音很低沉,像是一曲哀乐。
谭明溪自语道:“彭斌又在搞什么?”
“这个人有点意思。”
谭明溪从床上站起来,说:“你该回去了。”
马源说:“也许孙岷佳今夜会出现在你的床前。”
“那该怎么办?”谭明溪说,“我总不能去睡大街吧。”
马源也站起来,说:“收拾东西,现在跟我走。”
“去哪?”
“另一个住处。”
谭明溪背着一个旅行包随马源离开了宿舍楼,彭斌的房间被窗帘遮挡得严严实实,谭明溪相信他就躲在窗帘背后。
经过杂草丛时,马源停下了车。“你觉得孙岷佳还在里面吗?”他问。
“我想他在。”谭明溪说,“你不会想进去找他吧?”
马源把车开起来,说:“进去就别想再出来了。”
半个小时的车程后,谭明溪看到一片灯火辉煌的别墅区,小区门口站着一个保安,灰色的制服,灰色的脸。
马源放慢车速,探出头和他打了个招呼,保安微微点头,横杆自动抬起。在车子驶过大门的一瞬,谭明溪与保安匆匆对视了一眼。
小区很大,幼儿园、健身房、24小时商店等相关设施应有尽有,这里与宿舍楼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马源把车停在一栋别墅前,说:“我们到了。”
“这是你的家?”
“难道我就不能住在别墅里?”
谭明溪下车,跟着马源走进楼前的小院,院子里光秃秃的,只有一套白色的塑料桌椅,上面是一层厚厚的积雪。
马源打开前门,两个人在门厅各自换上拖鞋,屋里很暖和,谭明溪解开了衣扣。
“你先坐,我去倒杯热水。”马源进了厨房。
谭明溪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客厅装潢很简单,地面上是栗色的实木地板,两张办公桌摆在墙角,墙面上挂着一张市区地图,地图前面是一组资料柜,抽屉上插着彩色卡片。两组大理石楼梯通向楼上和楼下。
“先喝口热水吧。”马源递给他一杯水。
“今晚我就睡沙发吧。”
“你睡二楼,那里有一间卧室,就是面积稍微小一点。”
“谢谢你。”谭明溪盯着他说。
“没关系。”马源直视他说。
喝了两口热水,谭明溪问:“你好像知道一些事情。”
“哦。”马源慢悠悠地说,“比如?”
“事情明摆着。”谭明溪说,“孙岷佳失踪后你马上让我全面接替他的工作,你好像已经确认他不会回来?”
“我确定。”马源居然承认。
“还有,”谭明溪继续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不久前我告诉你孙岷佳疯了,当时你丝毫不觉得意外。”
“因为我知道他会疯。”马源言简意赅地回答。
“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一个与你朝夕相处的人忽然发生某种变化,你不会觉察不到。”马源说。
“你具体说说。”
马源说:“某种变化是指他最近两眼发直,逻辑不清,自言自语。”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上周六。”马源说,“他去机场接人回来后,我就觉得他不对劲。”
“他接的是什么人?”
“一个朋友。”马源说,“这个朋友没问题,而且他此前并不认识孙岷佳。”
马源补充道:“我的朋友事后对我说,孙岷佳一路上闯了几个红灯,至少走错了三条道,要知道他可是一个驾龄十年的老司机。”
谭明溪说:“他送我去宿舍楼时还很正常。”
马源说:“那是你们第一次见面,你根本不知道他以前的样子。”
谭明溪不能否认他的说法。“彭斌也许知道一些事情?”
“很难说。”
“你认为七天是什么意思?”
“有一种可能。”马源陷入沉思中。
“哪种可能?”
过了好一阵,马源才缓缓地说:“那间宿舍是孙岷佳帮你收拾的。”
“我知道。”
“他曾经在那里睡过一夜。”
谭明溪啪的一声放下杯子,有些忐忑地问:“你知道是哪天吗?”
“我记不清了。”
“是上周四吗?”
“好像是吧。”
谭明溪感觉心跳在加速,他说:“今天是第六天。”
马源点点头,说:“明天就是第七天了。”
“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也许孙岷佳想告诉我。”
谭明溪说:“只可惜他只能说出两个字。”
马源说:“最为关键的两个字。”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客厅里青烟缭绕。
“我会不会变成孙岷佳那样?”
“……”
谭明溪说:“我总觉得宿舍楼里很邪门。”
“你别吓唬自己了。”
谭明溪说:“你不相信孙岷佳说的话?”
马源苦笑道:“我不信。”
“我相信。”谭明溪说,“我曾经梦到有个人半夜进入302房间,躺在我旁边,现在我确信那是真实的。”
马源摇头说:“离奇的梦。”
“可枕头上的头发怎么解释?”
“不是你的就是孙岷佳的。”
“不对。”谭明溪说,“那是一根长头发。”
“你的意思是有个人在暗中跟着你。”马源笑起来,他看了看四周,说,“这个人不会尾随到别墅来吧?”
谭明溪忽然站起来说:“我困了。”
马源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头掐灭,说:“我带你去楼上的卧室。”
卧室在走廊的尽头,一张大床,一套组合柜,没有家电,也没有任何装饰物。
“明早我来接你。”马源说。
“你不住这儿吗?”
“今晚有个约会,恐怕后半夜才结束。”
谭明溪把他送到门口,马源说:“一个人住没问题吧?”
“放心吧。”
马源嘱咐他说:“别胡思乱想,早点睡觉。”
“我知道。”
马源驾车离开了,谭明溪锁上房门,回到客厅把插满烟头的烟缸拿进厨房。厨房里很干净,一台立式冰箱隆隆作响。
谭明溪把所有窗户都检查了一遍,经过客厅时他听见院子里似乎有声音,他立即关上吊灯,悄悄地趴在窗口向外看,一个保安在院门口徘徊,灰色的制服,灰色的脸,是刚才站岗的那个保安。
谭明溪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保安围着别墅转了两个圈,停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开了。
他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仿佛别墅里藏着一个令他担心的东西。
直到保安从视线中完全消失后谭明溪才松了一口气,这个人为什么要围着别墅转来转去?谭明溪想不明白。
两侧的别墅都黑着灯,不知有没有人住在里面。小区里静悄悄的,令人感到无比压抑。
谭明溪在一层的卫生间里洗完澡,关上所有的灯,回到二楼卧室。卧室里有股淡淡的油漆味,谭明溪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否则他无法入睡。
屋内有一个衣橱,谭明溪神经质般的拉开柜门,里面挂着一件蓝色睡衣,他取下来比了比,很合身,就像是为自己准备的。谭明溪重新把睡衣挂回去,用一把椅子挡在柜门前,他现在对衣柜有种莫名的恐惧感。
床很软,被褥蓬蓬松松,异常洁净,躺上去非常舒适,谭明溪脱掉衣服,准备随时进入梦乡。
黑暗中,谭明溪辗转难眠。七天。这两个字仿佛刻在谭明溪的脑子里。
明天会有什么事发生?
忽然,楼下大厅传来了声音,谭明溪像弹簧一样猛地坐起来,谁在一楼?
是电话铃声,一声接一声。
谭明溪把被子蒙在脑袋上,电话铃还在不厌其烦地响着。
谁来的电话?
除了马源外没人会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
谭明溪不情愿地穿上衣服,跑下楼。
“是马源吗?”他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诡异的声音,像是说话又像是哭。
谭明溪把电话扔到地上,他听出那是孙岷佳的声音。
孙岷佳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马源的别墅里?
听筒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像是一段邪恶的诅咒。
孙岷佳会不会在别墅里,一如他之前的鬼把戏。
谭明溪紧张地环顾四周,别墅里有七八个房间,若孙岷佳躲在里面,恐怕很难找到他。
然而谭明溪即刻打消了自己的顾虑,他不可能有别墅的钥匙,也不可能从窗口爬进来。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谭明溪拾起电话喊了一句。
话筒里还是混沌不清的声音,孙岷佳连“七天”这两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谭明溪愤怒地挂上电话,浑身乏力地坐在沙发上。他想到一个问题,孙岷佳今夜一定会来,他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必须通知马源。谭明溪开始寻找马源留给他的纸条,可偏偏那张纸条不见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