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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圈,便愈发放纵了。脱了一件外袍,但里面的腰带也很紧,上衣紧紧包裹着她,还是有些不舒服。夏怜解下腰带,上衣顿时松了下来。不在紧贴着身体,顿时舒服了很多。
她可都要压抑死了。
现在终于可以尽情放纵一下自己,虽然只有片刻,但,总归比一直压抑下去要好。夏怜算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弯下身去捡腰带,正打算把衣服一件一件穿回来,可就在这时,她听见了渐近的脚步声。
夏怜吓了一跳,有人进来了?她刚刚没有发现?!
之前她听人说过,习武之人若有轻功加身,脚步声会很轻,所以十步之内都很难被发现。她刚刚一时得意忘形,竟是忘了还有这种情况。
十步已经是很近的距离了。
夏怜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完了完了,这要是被人看到了自己这番模样,传出去定是要名声尽毁!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不行,不能慌!要冷静!
怎么遮掩?就说自己……说什么?拿什么理由?!
不行,来不及了……
这些念头刚刚在夏怜的脑海中依次过一遍,不过几个瞬息之间,那边的人却已经走了过来。
夏怜猝不及防一抬头,便对上了一双有些深沉的眸子。
“……大哥?”
来的人,竟然是夏意。
夏怜不由得在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是大哥,不是别人。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这种情况该怎么应对了。
“大哥……也是来这里透气的么?”
他走过来的时候,她闻见了淡淡的酒气。看来这后半场,他又被人敬了不少酒。月光落下来,她看见他清冷如玉的脸庞上似乎有些泛红,漆黑的冷眸中似乎也有些闪烁迷离。他眯起眼睛,眼底流动的月华如春水般温柔缱绻。
大哥他……似乎是有些醉意了。
她忘记了自己现在还是衣衫不整的状况,刚想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却突然一步上前,紧紧地抱住了她。
浓郁的酒气,带着他自身的冷冽气息,在一瞬间将她包裹。刚刚才凉爽了片刻,可是现在……她却觉得更热了,热得几乎令她感觉到窒息。
她被他拥进了怀中,耳边是他灼热的气息,和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好想你。”
在那一刻,夏怜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一时愣住,不知为何他会突然对她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他喝醉了么?
“大哥……你……你醉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才发觉,原来自己竟然早已心如擂鼓,她的心脏仿佛要跳出了胸腔,却不知是惊讶、紧张、抑或是兴奋。她觉得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只感觉似乎全世界都已经安静,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彼此呼吸交缠的声音。
第64章 宁歌4
“我没醉。”
回应她的,是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他灼热的呼吸落在她的发丝间,有些痒。
温玉软香在怀,他将她抱得更紧。先前在晚宴上时,他就看到她连续两次出去。每一次时间都不长,可是只要她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的整颗心就都会悬空。
也许是今晚的酒太烈,又或者是今夜的她格外动人——不过短短几炷香的时间,他看不见她,就已经开始忍受不了疯狂的思念,仿佛理智之弦彻底断裂。第二次她离席的时候,他便跟着出来找她,他想告诉她,他想她。
夏怜被他牢牢地锁在怀里,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恍惚。大哥……为什么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呢?是她多想了么?
她的身体有些颤抖,就好像内心深处某个地方在悄悄地期待着什么一样——可是她在期待什么呢?
“大哥……”
她的声音也在颤抖着,微微颤抖的声线,在此情此景之下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娇喘。蓦地,她感觉到他似乎有些松开了她,二人之间出现了一段距离。
可是他的呼吸却沉重了起来。
夏怜不知是被浓郁的酒气熏到了还是怎样,只感觉自己仍旧感觉晕乎乎的,脸颊红得发烫。在他松开她的瞬间她的身子突然失去了依靠,下意识地向前倒去,一下子又倒进了他胸膛上。
可这一次,却……不同了。
因为在她又一次与他身体相贴的瞬间,她感觉到了……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顶着自己。
夏怜的俏脸瞬时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她虽未曾经历男女之事,可,这样的反应,她又怎会一点都不懂?
雪白的贝齿咬住嫣红的唇瓣,她伸出莲藕般的手臂,红着脸轻轻推了他一下,可力气却小得跟拨弄一片花瓣似的,怎么能推动他呢。她垂着眸子,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只感觉到他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洒在颈间。
心脏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一直狂乱地剧烈跳动,怎么都平稳不下来。
突然,她感觉到他松开了手臂。她没推动他,可是他自己主动松开了她。
“对不起。”
接着,她听见了他微微沙哑的声音。
她抬眼望他,看见清冷的月光落在他俊逸的脸庞上,将他的容颜照亮。他的眼睛是深邃的,她看不清他眼底有什么。可是不知是夜风太凉还是什么缘故,她突然觉得现在的他和刚刚的他仿佛不是一个人——刚刚的烈火柔情,此时化为了冰冷的水,带着他平日里一贯的凉薄气息。
夏意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接着转过身去。
“把衣服穿好,我们回去。”
感受不到丝毫温度的声音。
他不敢再看她,他生怕再多看她一眼,今晚她的清白就要保不住。更可怕的是,他清醒地知道,他没有醉,他也没有被下药。原来现在,就连正常状态下的自己,都会失去理智、难以自控了么?!
每一次触碰她,都如饮鸩止渴,只会令他愈加沦陷,似毒入骨髓。
夏怜站在他身后,突然,她明白了。
她想起了他曾经对她说过,她很像另一个人——他心底的那个人。
在刚刚那一刻,他一定是将自己错当成她了。所以他才会突然抱住自己,突然对自己说“我好想你”。
否则他们每日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又何来想念之说?!
她真是愚笨,怎么会……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一点呢?
“大哥醉了,错将我当做了心中所爱,我……能理解。”夏怜俯下身,拾起自己的衣带和外袍,“我没有放在心上。就……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了。”
夏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好像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就那么从口中溜了出来。
话音未落,只见他猛然回身,轻轻眯起了眸子,神情有些莫名。
“心中所爱?”
夏怜垂眸,没有看他,只咬着嘴唇说道:“大哥不是说……我和你心爱的女子很像么。所以你刚刚将我当作她,也是……情有可原。我没有生气,大哥也不必为此事纠结。”
在她伸手系腰带的时候,突然,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小手。
她缩回手,就在这一瞬间,一滴晶莹的液体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夏怜愣住,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颊。究竟是什么时候,她竟然……哭了?!她为什么哭?!!
她已经很久没有流过眼泪,因为她知道眼泪没有用,它改变不了她的现状,也减轻不了自己的痛苦。她告诉自己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能够自己保护自己,才不会被人欺负,而哭泣只是懦弱者会做的事情。
可是刚刚,她竟然……流泪了么?为什么?!
她愣在那里,抬眼的瞬间,又是一颗豆大的泪珠落下。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所以他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只感觉心底某个地方很沉很痛。
直到他伸出手,温柔地为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她听见他的声音——
“为什么哭?”
她摇头。接着,又咬着唇说道:“被大哥感动了。”
“感动?”
“感动你对她的爱情深入骨、矢志不渝……唔……”
她的话没有说完,却猝不及防地被他冰冷的薄唇封住。
一瞬间,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感觉到混合着醇香烈酒气息的他的唇含着她的,他的舌尖在一点一点摩挲她的唇瓣,仿佛是在引诱她松开贝齿。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了,全身如置身火焰般热得要命。她快不能呼吸了,于是忍不住松了口——只这一下,就令他长驱直入,彻底将她攻占。
老天啊,他在做什么?!他怎么能……
她想推开他,可手就像是用不上力气一样,在她伸手触碰到他胸膛的时候,他突然一把将她的小手捉住,紧紧地握着,与她十指相扣。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他才终于松开了她。
“对不起……已经……忍不住。”
再这样下去,他会发疯,会彻底失控。
他将她揽进怀里,低头轻吻她的后颈,“你都知道了,是么?”
夏怜感觉脖子上一阵痒痒的酥麻感,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就如同一场梦,令她感到那么不真实。她知道了……她知道了什么?
“我……”
她大口地呼吸着,感觉大脑已经没有办法正常思考。反应了一会儿她才意识到,他是在说,她已经知道了他们不是亲兄妹的事。
所以,他刚刚才……
那,他是将自己当作谁呢?是夏怜,还是那个“她”?
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大哥,我……是小怜。我……不是她。”
“嗯。”
他突然将她抱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我的心里从来不曾有过别人。”
夏意松开了夏怜,他俯下身,静静地望着她。她的脸颊红如晚霞,一直垂着眸子,扑闪的睫毛就像蝴蝶的翅膀。他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抬起脸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望着他的眼睛,突然,她在他的眼里看见了她自己。
一直以来,她只看见了他眼中的冷漠,却看不见他眼底的深情。世人眼中的夏意凉薄寡淡,无情无欲——这却是她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看见温柔。
独一无二的、只给她的温柔。
原来,当这双眼睛里有了感情的时候,会是这么漂亮。如夜空星辰,璀璨动人得令她瞬间沦陷。
……
夏怜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晚宴已经快结束了。
夏盈连忙拉着她的衣角问道:“你刚刚去哪儿了?这么久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在皇宫里迷路了。”
夏怜的脸颊上仍旧带着淡淡的潮红,仿佛还沉浸在刚刚的思绪中。夏盈在她耳边说话,她竟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小怜?!”
“啊?”
“你刚刚去哪儿了?去出恭了?”
“噢,是……你怎么猜到的?”夏怜有些心虚,假装自己刚刚是去了恭房。
“你腰带系错了!”夏盈很是无奈,“我之前跟你说过,你这身衣服的腰带系法和其他衣裳不一样,你这个结……诶?奇怪……”
夏盈低头仔细地看了一眼夏怜腰带的打结:“这个打结方式……好像男子系腰带的方式……”
“啊啊啊我是随便系的……我……”夏怜吓了一跳,生怕夏盈看出什么端倪来。脑海中思及刚刚那一幕,只觉得面上再一次发烫。
梅园里,他吻了她。而她一直以来内心深处的某些莫名其妙的念头——所有她逃避的、不曾正视的感情,也终于找到了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