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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度,在李贞丽眼中,不要说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就是能沾上点边的都没几个。但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气度”这个词最完美的解释。
对什么人该说什么话,该用什么态度,李贞丽本能地就知道。
不卑不亢,进退有度,李贞丽亲自上前招呼,把这一男一女两人请进了自己的客房。
这间客房就是李贞丽自己寝室的外厅。
落座之后,李贞丽歉意地道:“二位先生,真是对不住,暂时没有姑娘陪你们了。”
孙茜上下打量李贞丽,她对这个女人极为好奇。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优雅的典范,一举一动,一言一笑,怎么都是那么优雅?青楼的女人都这样吗?难怪男人们都愿意往这儿钻。
陈海平笑道:“没关系,我们就是来坐坐,有杯茶喝就可以。”
闲谈了两句,李贞丽忽然道:“两位先生,我有个小女儿,小曲唱的还行,要是你们不嫌弃,可以让小女来唱一曲。”
陈海平一听,正中下怀,就道:“好啊,那就有劳了。”
李贞丽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领了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进来。
小姑娘的模样清秀之极,眉眼间灵气逼人。陈海平一看就可以断定,这个小姑娘一定就是那个名垂千古的李香君。
小姑娘进来,有模有样,一板一眼地行礼,活拖像个小大人。
孙茜看的哈哈直乐,喜欢的不得了,她把小姑娘叫到跟前,拉进了怀里,喜欢的不行。
见女客人很喜欢自己的女儿,李贞丽松了口气,这时,她看到气度不凡的男客人向女儿的脚看去,就在一旁道:“这孩子是我收养的,命苦,一直颠沛流离,所以就没有裹过脚。”
陈海平心下恍然,也称赞这个女人确实聪明。
他的手令虽然是让调查李贞丽,但有关的补充资料也很充分,其中就有李香君的详细情况。
李香君本姓吴,苏州人,天启四年生。比自己的三个儿女只大一岁。
李香君的父亲原是一位武官,因系东林党成员,被魏忠贤一伙阉党治罪后,家道败落,一家人飘泊异乡。
就在一年前,李贞丽巧遇李香君,便把李香君收为养女,改名李香,号香君。
听李贞丽这么一说,孙茜心下恻然,把李香君抱在怀里,叹道:“唉,可怜的孩子!”
对自己好不好,孩子本能地就能分辨出来,所以,李香君在孙茜怀里极为乖巧,惹得孙茜更是喜欢。
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都很好,但还是多少能听到些的,这时,李贞丽蓦地发觉外面似乎静了下来,侧耳一听,一点丝竹的声音都听不到了。
心中奇怪,李贞丽道:“二位先生,想听什么就吩咐香君好了。”
摆了摆手,陈海平道:“好。”
李贞丽欠了欠身,道:“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
见陈海平点头,李贞丽轻轻退了出去。
一出屋,就见先前迎客的女子站在外面的过道里。
“怎么了?”李贞丽问道。
女子低声道:“老板。客人都走了。”
李贞丽一愣,问道:“为什么?”
悄悄用手指了指屋里,女子低声道:“可能是因为他们。”
李贞丽大吃一惊,她可是知道那些客人都是什么人的。望着女子,李贞丽吃惊地道:“他是……”
女子点了点头,道:“老板,我看见了好些个侍卫。”
绝对错不了了,李贞丽的心怦怦直跳。
李贞丽回来后,一见李贞丽的神色,陈海平就知道李贞丽知道他是谁了,就道:“李先生,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李贞丽慌忙道:“大人,不敢当,有什么话您吩咐就是了。“
陈海平道:“我夫人很喜欢这孩子,我也喜欢,我们想收这孩子为义女,你看可好?”
李贞丽懵了,孙茜也有点发傻,但转瞬间,就觉得这还真是她的想法,这孩子实在太可爱了。
清醒过来后,李贞丽大喜,立刻道:“大人和夫人收香君为义女。那是香君的造化。香君,快过来,给义父义母磕头!”
轻轻摆了摆手,陈海平道:“磕头就免了。”顿了顿,又道:“李先生,我们想把香君带回去抚养,你看可好?”
听陈海平这么一说,李贞丽心中大为不舍,但又根本不可能拒绝。香君跟着自己,再好,也是地位低下的女子。但跟了陈海平夫妇,那香君的地位就彻底变了。
一咬牙,李贞丽道:“一切都由大人安排。”
点了点头,陈海平道:“李先生,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既然香君被陈海平收为义女,那这个媚香楼显然就不能开下去了。心头黯然,李贞丽垂首道:“妾身一切都听大人的安排。”
“嗯……”想了想,陈海平道:“如果你离不开这种生活,可以一切照旧。要是不想干了,不知你想做些什么?”
不做这个,我还能做些什么?李贞丽神色茫然地看着陈海平。
微微叹了口气,陈海平道:“要是不想做了,你要是愿意,可以去太学教书,也可以去政府部门做事儿,还可以进报社,总之,能做的事儿多了。”
李贞丽晕了,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对啊,陈海平是谁啊,她干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如果可能,谁愿意一辈子都混迹于青楼?李贞丽也是孤儿,没有一个亲人,又没有遇到一个可心的男人。就是遇到了,也是给人做妾,一辈子让人瞧不起,受尽委屈,倒不如自己一个人逍遥自在。
可是,繁华过后的落寞、凄苦,又有谁知?
李贞丽眼中尽是茫然凄苦之色,而且看上去李香君对李贞丽的感情也是极深。想了想,陈海平又道:“李先生,这个先不谈。要是你愿意,你可以和香君一起搬到我那儿去住。”
李贞丽彻底晕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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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倥偬,转眼间就到了一八五六年的初秋,十年之约已经过去了一半。
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江南的一切都取得了长足的进步。
郑芝龙果然不负所望。已经控制了所有的外洋贸易,现在他们的商船也可以直达西夷之地,而且不仅如此,他们还可以和波斯等国贸易。
这么做的利润是惊人的,远远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因为这些源源不断而来的白银和黄金,懿安皇后对国家的掌控达到了极其惊人的程度。
现在,懿安皇后已经可以直接控制江苏、安徽等地的广大农村地区,破除了吏有封建这个最大的弊端渊薮。
但是,在解决老问题的同时,新问题也是层出不穷。
慈宁宫里,凝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懿安皇后凝神沉思。现在,她终于明白,陈海平当初为什么要签订那个贸易协定了。
那曾是心中一个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疑团,现在,终于解开了。
如今,极为罕见地,不仅朝堂里吵翻了天,就是民间同样也吵翻了天。
争吵的问题只有一个,一派认为一定要把那个贸易协定给废了,而另一派则坚决反对。
要把贸易协定废了的,主要是和棉布有关的行业,而反对的则是其他大部分的行业,其中尤以和粮食有关的行业反对的最为坚决。
此外,主张把贸易协定作废的,还有很多大臣,但他们是超拖利益之争的,而是站在国家利益的立场上这么主张的。
签订那个贸易协定时,懿安皇后一个很重要的着眼点是南方的经济实力要远远强于北方,但最近几年,懿安皇后发现她想错了,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错。
如今,北方有几宗货物,那简直就跟抢银子一样。
其中,首当其冲的是取代窗纸的玻璃,以及其他玻璃器皿。这些东西极其昂贵,但销路极好。
其次是皮鞋,那东西同样是吸钱机。
但是,对南方冲击最大还不是这两个最能抢钱的,而是衣料。
棉花、织布、染布、销售,这是一个极其庞大的产业,但是,这本是南方最强项的产业现在却被北方打的无还手之力。
这是极其严重的问题,但却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北方产的毛料就不说了,虽然抢钱也抢的厉害,但对南方冲击的范围毕竟还有限,可北方产的棉布布料比南方便宜一大块,这就极其极其严重了,因为相关的人有成百上千万之多。
一开始还以为是北方压价竞争,很多人还笑,因为这是不可能长久坚持下去的,所以也就一直等着看北方那些人的笑话。但,谁也没想到,北方似乎不是在压价竞争,而是真的能把价格降下来。
棉布的价格下降,冲击的是整个的产业链,涉及的人太多了。好在,外洋贸易与日俱增,分担了一部分的压力。要不,问题就更严重了。
由此,更引发了很多人的担忧,他们抨击这个贸易协定太不合理。但是,现在南北方纠缠的太深了,何况隔着陈海平的北方,还有更北方更广大的地区。而且,这贸易协定关乎整个天下的形势,绝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双方吵翻了天,但就是没有能解决问题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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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七,懿安皇后宣布,将亲赴辽东为袁崇焕老母八十寿诞致贺。
这个消息一出,争吵登时平息下来。
谁都清楚,如果陈海平不同意,单方面更改贸易协定是不现实的。
要是他们单方面更改贸易协定,那样的话,先不要说他们内部的分歧,就是按照协议,陈海平、袁崇焕和皇太极三方联兵,那个后果就远不是经济层面的事了。
虽然,不论是袁崇焕,还是皇太极,都是绝不愿与陈海平联手对付他们的,但贸易对袁崇焕和皇太极同样至关重要。
最后,即便袁崇焕和皇太极都食言,不同意联兵,那陈海平最少最少也站到了理上。何况,他们内部的分歧一定会被陈海平大加利用,到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谁也无法预料。
所以,要想更改贸易协定,首先必须与袁崇焕和皇太极取得共识,然后再与陈海平进行交涉才行。
而要去跟袁崇焕和皇太极协调这件事儿,除了懿安皇后亲自去,别人都不行,尤其是最后和陈海平交涉,更是非得懿安皇后亲自出面不可。
一路上,沿途所见,懿安皇后还是很满意的。
这几年,天灾比以前更严重了,灾情更重,范围也更广,但却看不见一个讨饭的人。
只是,过了黄河,进入山东之后,懿安皇后的好心情便很快地就不见了。因为,世上的事儿就怕比,如果河南的景象算是安居乐业,那山东的景象就是生机勃勃。
这些不用细看,只要看随处可见的那些人的神情就行了。
“只要有敌入侵,仅只山东一地,百万大军旦夕可成!”
陈海平这话没一点水分,懿安皇后完全可以想象,那些看到过这些的人心底会受到怎么样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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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从治由黄河渡口,一路护送懿安皇后到故城,横穿了整个山东;在故城,接替的是政务院总理孙传庭和法务院总理鹿继善。
到了河间府,陈海平和夫人孙茜、妾室红娘子率领三百多政商巨头迎候,场面盛大之极。
在河间府住了一夜,第二天,启程回京。路上,孙茜和红娘子上了懿安皇后的座驾。其他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在后面紧紧相随。
进到大园林之后,透过纱窗,懿安皇后看着外面,心头极是震撼。
虽然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但亲眼见到,却还是震撼依旧。
到了京城,懿安皇后依然住的是紫禁城的慈宁宫。
懿安皇后自然还有很多随行的人,但这些人,除了太监宫女,其他人一律都住到了迎宾馆。
迎宾馆又翻修过了,规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