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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徐光启的建议能得以实现,每个学科都设置一个相应的机构,那组合在一起就是一个相当规模的科学院。
陈海平说到这儿,徐光启就开始激动,双手都在发抖,而陈海平继续道:“老大人,我要使科学院成为整个国家最受尊崇的地方,也要为每个进入科学院的人员提供优厚的待遇,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可以心无旁)地潜心学习和研究。”
“领政大人,你说的都是真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徐光启问道。
陈海平神色凝重,缓缓地道:“老大人,如果您愿意出任这个科学院的院长,那科学院就设在内城,地方您选,人员您招,而且我现在就可以批给科学院一百万两银子的经费,并由您全权处置。”
对徐光启,这是无法抗拒的诱惑。好半天,徐光启才稍稍平静下来,他把酒杯端了起来,看着陈海平道:“老朽残年,竟能逢此盛事,来,领政大人,我们浮一大白!”
看来先前的担心是多余的,在徐光启身上,科学家的心有五分,经国用世的心有五分,而他给徐光启提供了十分的天地,徐光启自然不可能拒绝得了他的邀请。
这杯酒两人喝的都极为痛快,把酒饮下,徐光启又问道:“领政大人,那些西洋传教士可不可以进入科学院?”
“老大人,我说了,您是这个科学院的院长,这些事都由您说了算。”陈海平笑道,他清楚徐光启担心什么。
万历三十一年,为了向利玛窦学习西方科学知识,经过三年考虑,徐光启在南京接受了洗礼,举家加入了天主教。此后,徐光启一方面学习西方科学知识,一方面也对西方传教士的传教工作大力支持,也多有庇护。为此,徐光启被一些朝中大臣攻击,被迫于万历四十一年辞去官职。
徐光启放心了,像陈海平这种开国之主,自然说一不二。陈海平如此开明,那就真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徐光启道:“好,领政大人,我会尽快把科学院组建起来。”
“那就拜托脱您了。”说完这个海平道:“老大人,虽说有了协议,但事怕万一,所以您老还是把举族尽快迁来京城为好。”
说到这个,徐光启明显地迟疑了一下。陈海平心中苦笑,书读多了人就有点愚,但徐光启的这份愚又是多么可爱!
陈海平问道:“老大人您是不是担心银子不够用?”
徐光启有点尴尬,道:“不说路上的花费,就是那么多人到了这里,安家也是个大问题啊。”
老人还没有转过这个弯来,还以为是给朱家打工的那点钱呢!心中轻轻叹了口气,陈海平道:“老大人上的事就用不着您操心了。您的亲族到了京城之后,您愿意操心就操心,但生活问题一点都不用您操心都会安排好的。
另外,您的奉银将是我们这个新国家最高的,年俸不会少于五千两。”
此话一出,徐光启就是一惊在一旁侍立的徐尔爵一听,下巴更是差点没掉地上。五千两银子?那爷爷一个人挣的不是就比一百个县太爷还多啊!
“哎呀,太多了,太多了!”好像银子就在眼前,而且烫手似的,徐光启慌忙推拒。
徐光启为官清廉大的礼部尚书府,家具都是
而且是旧的,仆人看来就那个老管家老哥一个爵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普通人穿的那些。
陈海平有点心酸,他道:“老大人是您老应得的,而且这不仅是对您,我们对任何一个为国家效力的人都是如此。”
“领政大人,要都是如此,那这么多银子从哪儿来?”这一刻,徐光启又恢复了求真务实的精神,他担心地问道。
陈海平道:“简单,增加赋税,而且今后也不会有人偷税漏税。”
徐光启显然对财税这方面不是很了解,又担忧地道:“那这样一来,百姓的负担不就更重了!”
陈海平笑道:“老人,您过虑了,在我们这儿,老百姓的负担将大大减轻,而且更将永不为饥饿所苦。”
这又是石破天惊,徐光启问道:“领政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陈海平道:“老人,接下来,我们要把所有土地都收归国有,废除民间一切跟田地有关的债务。而后,再把土地均分下去,并且设立一个底线,今后任何人拥有的土地只要超过这个底线,那就是违法,要予以严惩。”
徐光启再惊,而后沉思半晌,问道:“政大人,那这个底线是多少?”
陈海平道:“这个还要经过后厘定,但我想最高也不应该超过三十顷。”
徐启问道:“对所有人。”
;海平道:“所有人,包括我以及我的亲族。”
沉吟片刻,长出了一口气,徐光启问道:“要是违法,那怎么严惩?”
陈海平道:“至少是没收全部土地。”
徐光启认真地问道:“领政大人,你真能做得到?”
陈海平笑了笑,道:“老大人,没问题,一定能做得到,而且是非做到不可。”
闭上眼睛,徐光启想象着那将会是一副怎样的图景,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丝难言的喜色。
让这样一位老人心中欣喜,陈海平心里感到舒服极了。待徐光启睁开眼,陈海平又道:“老大人,我还给您带来一件礼物呢。”
陈海平给他的礼物,徐光启大感兴趣,问道:“领政大人,什么礼物?”
不用陈海平吩咐,红娘子立刻起身,走到靠墙的方桌旁,把锦盒拿了过来,递给了陈海平。
陈海平接过锦盒,轻轻打开盒盖,然后把锦盒中的三本课本拿出来,递给了徐光启。
接过三本课本,徐光启立刻翻看起来,他对那两本几何算数没怎么看。既然陈海平如此对他,那推广几何就是必然的事,这也是徐光启如此激动的原因之一。
徐光启这会儿把精神都专注到了语文课本上。
一字一字地读,一页一页地翻。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只余下一位老人在专注地翻看着一卷书册。
《出师表》《岳阳楼记》《滕王阁序》……在这卷书册里腐之气一扫而空,一点也闻不到了,里面全是传颂千古的名篇佳句,传递的都是昂扬奋发、忧国忧民的思想。
看着徐光启似乎在放光的脸,陈海平深觉欣慰。
徐光启崇尚实学,但崇尚实学不是做几件实事那么简单的,那实际上是一场思想的革命。不改变统治整个国家的思想实学是没有多大意义的。现在统治整个国家的思想是以程朱理学、阳明心学为代表的,徐光启从年轻时就极力反对风靡一时的阳明心学,他主张学问应该“益于德,利于行,善于事”。
现在,徐光启手中的这卷薄薄的书册就是改变国家思想最有利的武器。
待徐光启看完最后一页头向自己看来,陈海平道:“老大人,今后我们所有的孩子都将学习您手里的这三本书。”
摇动神魂的撞击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光启忘了刚才的震撼,他又惊问道:“领政大人,你是说所有的孩子?”
陈海平坚定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括女孩子,我们要让所有的孩子都接受同等的教育。”
这有点像做梦,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徐光启惑地问道:“领政大人,这个你怎么能做到?”
陈海平道:“一,我们将会在每一个村子里都建学堂师将像官员一样纳入国家体制,领去国家薪俸;二子入学与否,将与田税挂钩而且不仅与是个人的田税挂钩,还要与整个村子的田税挂钩。”
说到这个光启第一次开始怀陈海平能不能做到,因为这绝不是一两句话,也不是士兵拿着刀枪就能解决的问题。古往今来,朝廷真正能管理到的实际上只是县,县以下的管理者实际上都是地方上的宗族士绅。
徐光启实在想不出,陈海平如何能把政府的有效管理延伸到每个村子,而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陈海平说的就是空谈。
看着徐光启狐的目光,陈海平道:“老大人,这个说起来有点麻烦,但您放心,三年之内我一定做得到。”
两人边吃边谈,等吃的差不多少了,陈海平道:“老大人,有件事您得听我的。”
徐光启笑着道:“领政大人,什么事?”
陈海平道:“老大人,我会派两个卫兵来监视您?”
徐光启愕然,问道:“监视我什么?”
陈海平道:“我给她们下了死命令,让她们必须保证您的休息时间,一旦超过,她们会强力执行我的命令。”
说完,陈海平高声问道:“她们到了吗?”
话音未落,老管家徐中推门进来,道:“领政大人,她们已经到了。”
陈海平吩咐道:“让她们进来。”
不一会儿,四个人从外面进来,其中两个徐光启认识。
先进来的是两个英姿飒爽的女兵,一进屋,她们对陈海平就是一个立正,然后齐声报告道:“少爷,我们到了。”
陈海平板起脸道:“知道你们到了!”
女兵乐了,退到了一旁。
看着这新奇的一幕,众人惊讶的舌头都伸得老长。
女兵退到一旁,徐光启认识的那两个人就没那么随便了,他们紧张地站在陈海平身前,恭谨地道:“领政大人。”
“坐。”陈海平起身,招呼两人坐下。
两人怎敢,但当陈海平脸色沉下来时,他们赶紧坐下,只不过坐下比站着更难受,就跟蹲马步差不多,**只是粘在椅子上一点点。
这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得了的,陈海平转头对徐光启道:“这二位太医今后一天十二个时辰轮班跟着您,您以后就得听他们的。”
徐光启这可真的慌了,赶紧摆手连连说道:“这如何受得起,这如何受得起?”
陈海平不说话,就看着徐光启。说了两句,徐光启
没劲,就说不下去了。这时,陈海平才道:“老大客气的话,您多活一天就是上天对我们多赐予一天的恩德。老大人,我的主意已定,这个没有任何人能够更改,您必须听我的。”
徐光启还能说什么头子眼眶湿润了,低下头去。
又转向两位太医,陈海平道:“今后老大人我就交给你们了,总之是一个原则,一切以老大人的健康为主。你们不要管老大人高不高兴,有什么你们不方便做的,就交给她们她们俩做。”
“是,领政大人,您放心,我们明白。”两位太医赶紧做保证。
又坐了一会儿,看看没什么事了,陈海平起身徐光启道:“老大人,那我就告辞了。”
徐光启把陈海送到了府门外,临分手时海平道:“老大人,待会儿就会有人来,和您商量去松江的事儿。”
“好好,我知道。”
看着陈海平和红娘子渐去的身影光启的眼眶又湿润了。
九月初九,上时三刻,武英殿内,两厢站满了大大小小的臣僚。
很多人都是抱着忐忑和希望而,虽然京里这些天发生的事儿很多都看不懂,但万变不离其中:紫禁城里早晚要坐着个人那个人的两旁也必定是要站满了人。
很多人都已对月前他们要誓死维护的朝廷不抱多大的希望了,因为救袁崇焕的人能把事情处理成这样就代表着他们有着强大的力量,而一旦这些人收复辽东者是达成某种和解,那江南半壁是挡不住他们的。
现的问题是他们谁能出现在那人的两旁?
多人第一时间就想去表态万没想到,这些人却大都在第一时间就被扫地出门了,而剩下的那些人就是想去表态,但提着猪头却连庙门都找不着。
可想而知,当接到通知,要他们九月初九到武英殿议事时,不说全部,至少是大部分的人都是抱着相同的心情而来。
都是为了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