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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季笑着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这样的话太提士气了。突然,他转向南面,那里似乎响起了枪炮声。
不光是唐季一个人听到了,很多士兵都循声观望,心中又浮起了希望。援军吗,是援军赶到了吗?
以总旗为单位的明军方阵徐徐出现在梅勒额真哈喇的视线之内,一共是三个,成品字形直插而来。阵前是佛朗机炮车,阵后是迈着整齐步伐的步兵,刺刀闪亮,耀花了哈喇的眼睛。
“让杜鲁率兵阻住来援明军,命令豪发猛攻土丘。”哈喇咬着牙,决定拼死一搏。如果损兵折将,却连五六百明军都没有拿下,这对己方士气是极大的打击,而对敌方,则是极大的鼓舞,他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号角呜咽,枪炮声轰响,激战又一次展开……
第六十二章幸存者的打击
枪声、炮声、喊杀声响彻四野,战马奔腾,骑兵呼啸,枪弹和弓箭在空中来回激射。
三个总旗的明军方阵象喷火的刺猬,坚定而顽强地向前推进。清军则象浪潮般从三面卷扑,要把明军方阵淹没消灭。
徐进、射击,迈步、射击,向前,射击……在一团团腾起的烟雾中,明军将冲击的浪潮击碎、击垮,踏着敌人的尸体和鲜血在挺进,挺进。特别是三个方阵的间隙地带,交错密集的火力将进入此中的清军打得人仰马翻,伤亡惨重。
哈喇没想到一场本来应该很漂亮的围歼战竟变成了现在的大混战,敌人步兵方阵的严整和顽强出乎了他的意料。对于冲之不溃的步兵,面对密集连续的火枪攒射,骑兵的优势难以发挥。而硬碰硬的结果,便是他极力要避免的消耗战。
时间越拖得长,对清军越是不利。拉开强弓射出利箭,虽然很有威胁,但却耗费气力;战马也有疲惫之时,且在火枪、火炮的轰鸣声中,不时有马受惊乱蹦乱跳。而明军的火枪兵在付出伤亡的同时,也用武器和火力的优势给敌人制造着死亡,摧毁着他们的意志和士气。
骄横之色在从清兵脸上消失,冲击的气势在逐渐消退,在血与火面前,高超的骑术和武技也抵不过一颗廉价的铅弹。战马奔驰冲杀,也无法击垮顽强、坚韧的步兵方阵。一道道烟雾腾起,便是血花迸射,便是摔滚在地的清兵,他们捂着自己的伤口,痛不欲生地嚎叫惨呼。
是的,清兵的冲击给方阵带来了些许混乱。带来了不小的伤害,但明军方阵很快修补,或者收缩,却始终没有溃败,依旧向外喷吐着火焰,炽烧着敢于靠近它的人和马。
逃跑比坚持死得更快。或许不是每个人在压力下都这么认为,但当你置身于整体,周围的同伴会给你力量和勇气,并使你在有些失措的时候有参照可学。
火器犀利,战阵森严。步兵靠这样的法宝击败骑兵,在历史上并不鲜见,特别是近代之后,能挡住视死如归的骑兵墙式冲锋的,也只有同样拥有钢铁意志的近代步兵了。何况。现在的清军还根本不知墙式冲锋为何物。
游牧民族的掠夺和杀戮靠的是他们的武勇和战技,而农耕民族的抵抗和战斗则多要依靠他们的科技和装备。
火器的进步和使用,在汉民族第一次击败异族统治时,居功至伟,那是朱元璋领导的灭元之战;时隔数百年之后,明军的武器装备重新走到了世界的潮头,还具备了近代化性质的理念和意志,并且正以这样的优势再一次向异族发起了狂猛的反攻。
当然。要说明朝时的火器研发,其实也可以算是在世界的领先水平之列。当时就已经有了自生火铳与鲁密铳。与燧发枪基本上是一个思路和结构。
但明朝末期,百弊丛生。首先是火器质量的可靠性难以保证,这其中原因复杂,涉及关系众多,到明朝灭亡也没有找到解决之道。
而更重要的是明军的纪律败坏,甚至有些狠如匪盗。粮饷固然是个问题,但却不是“匪来如梳,兵来如篦”的理由。如此一来,再精良的火器,也发挥不出威力。
所以。武器致胜论在当时是不完全正确的,关键还是在人,在于士兵的意志和纪律。李定国能取得衡阳大捷,郑成功能兵逼南京,在很大程度上便说明了这一点,并且还显示出八旗和汉人组成的军队,如果作战意志同样坚决的话,差距并没有象满清吹嘘的那般大。而现在,明军便是在更明确地向满清证明,一个崛起的民族是不会被征服的。
更多的明军赶到了战场,唐季所率的这个总旗用英勇死战吸住了清军,争取了时间,使得以步兵为主的明军能够赶来增援,逐渐形成了兵力优势,并开始实施围攻。
明军步兵没有机动优势,如果清军骑兵不主动发起攻击,就始终无法迫使其进行面对面的战斗。现在,哈喇的眼中是远方不断涌来的明军,一个个方阵割裂了清军骑兵的阵形,命令的传递变得艰难,越来越多的清军遭到了交错火力的打击。
该是撤退的时候了!梅勒额真哈喇看到土丘上的战斗已经结束,在尸体枕籍中已经没有站立的人影,他在心痛损失之余,却也略感安慰。
呜咽的号角吹响,清军骑兵利用速度优势飞快地脱离战场,向远处奔驰。只要骑兵想逃,步兵便无法对骑兵构成歼灭性的打击,这无疑是步兵难以弥补的缺陷。
火枪依旧在响,不时有清兵被击落下马,一些在战斗中失去马匹的清兵则更跑不过激射而来的铅弹。
梅勒额真哈喇回头观看,这或许是此战最为后悔的一个举动。在那座染满鲜血、堆满尸体的小土丘上,突然摇摇晃晃地站起了一个身影,接着是第二个艰难而起的……旗帜被重新竖立了起来,鲜红得耀眼,刺痛了哈喇的眼睛。
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哈喇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同时,他也知道,所有心中还存着一丝安慰的清兵将会因这几个伤重欲坠的身影而心如死灰。损兵折将,骑兵无法撼动步兵,这已经是心理上的沉重打击。而这几个幸存者,则使清兵灰心丧气,再无战斗之意。
嘴唇咬得出血,哈喇匆匆集结部队,已经是伤亡过半,以后的骚扰和迟滞任务将不可能完成。面对五六百明军都无法将其干净彻底地消灭,士气低落到极点是可以想见的事情。
但战斗并未因清兵的脱离而结束,明军步兵在增援,而集中起来的千余龙骑兵却已经迂回切断了清军的退路。
在哈喇视野中,明军的龙骑兵都跳下马来结阵,队形越拉越开,排出一个四列的宽大的散兵线,看似单薄的四列火枪兵排得十分密集,笔直站立在他们前方,近千枝火枪指向了他们。
……………
第六十三章攻掠辽东
明末清初,辽东地区战乱频仍,百姓流离,田野荒芜,人烟稀少。顺治入关时,为了使百万满族人能“从龙入关”,绝其后顾,清兵还毁坏了大量村镇房屋和田地农具。同时,也使明朝二百余年,不间断地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在辽东修筑的密集型城镇,“从山海关到开原,形成的五里一堡、十里一台、三十里一城的建筑体系”,毁于一旦。
1644年,多尔衮下令严禁汉人进入满洲“龙兴之地”垦殖。“禁关令”使得东北人口更加稀少,满清统治者视东北为“祖宗肇迹兴王之所”,借口保护“参山珠河之利”,历史上在长达两百多年的时间里对东北实行了封禁政策。
为了严格执行“禁关令”,从顺治年间开始,清朝政府不惜代价于满洲境内分段修筑了一千多公里名为“柳条边”的篱笆墙——满洲长城,也称柳条边墙、柳墙、柳城、条子边。从山海关经开原、新宾至凤城南的柳条边为“老边”;自开原东北至至今吉林市北的为“新边”。边墙以东的满洲严禁越界垦殖,边墙以西则作为满清的同盟者蒙古贵族的驻牧地。
“合河东河西之边海以观之,黄沙满目,一望荒凉……此外患之可虑者……”
“……以内而言,河东城堡虽多,皆成荒土……河西城堡更多,人民稀少。独宁远、锦州、广宁、人民凑集。仅有佐领一员,不知于地方如何料理。”
“合河东河西之腹里观之,荒城废堡,败瓦颓垣。沃野千里,有土无人,全无可恃。此内忧之甚者。”
对于辽东地区的荒芜凄凉。清廷的奉天府府尹张尚贤便曾上奏,做过以上的种种描述。
在他的描述中,奉天整个境内都是一片荒凉,只有奉天(沈阳)、辽阳、海城还稍微有一点州府县治的模样,但辽阳和海城却没有城墙。而如盖州、凤凰城、金州等地,却不过数百人。“铁岭、抚顺。惟有流徙诸人。不能耕种,又无生聚。只身者,逃去大半。略有家口者,仅老死此地,实无益于地方。”
何其凄凉啊!如今人口已达百万、数十万的盖州、凤城、金州,当时才“不过数百人”。那时的铁岭、抚顺只有流放迁徙之人,不能种地,单身的人一大半儿都跑了。
就是在这样恶劣且空虚的环境下,明军开始了在辽东地区的攻掠。首先是在鸭绿江一线。凤城、宽甸、岫岩、桓仁等地相继被光复,又借朝鲜平安北道为屯兵养息之所,从而形成了进可攻,退可以江为防的稳固基地。虽然中原大战使得明军继续增兵辽东面临困难,但在北方招募的新兵却不断被运来,在铁山、龙川、盐州进行训练,前后已经有五千之多。
既然已经放弃了在锦州附近实施大规模登陆,从而将满清主力尽歼于关内的作战意图。明军便又采取了历史上针对东北的攻略。那便是将以辽东、辽西作为两个战略进攻方向,形成两大战略集团。对东北的清军进行夹击。
现在,辽东战略集团趁着清军空虚之际抢先成立,稳固了根基后,又借着水师之利,以及辽东清军陆续向鸭绿江沿线集结之机,突然水陆齐出。于三山海口(现大连地区)登陆。击败当地为数不多的清军后,一万多明军在半岛最狭窄处挖掘壕沟、修筑工事,从而将旅顺地区彻底切断。而两千陆战队和三千主力陆军则由于七亲自率领,转而向南,歼灭旅顺清军。
旅顺虽是清军防御的重点。但限于兵力,千里辽海,即便不能派兵驻守,也要分派了望和预警哨,要防守的地区实在是太宽广了。所以,驻防兵力亦不过一千多人,算上家眷、包衣奴才等,总数也不过三千上下。
当然,旅顺在中国传统意义上看不过是一座孤城,深入敌后千里,但是依仗从登莱送来的源源物资,这里却将活力充沛,成为插在辽东清军腹上的一把尖刀。而凭借现在明军的后勤能力,绝不会上演当年东江镇的窘迫局面。
其实就很多明军将领来说,对于朝廷目前调动起来的人力物力都颇感惊讶。当年的万历天子疯狂搜刮矿税、商税、瓷矿,靠这些资金保证了边军的战斗力,但是也将大批手工业者逼得家破人亡。所以,万历天子虽然赢得了“三大征”的赫赫武功,但也在历史上留下“万历苛政”的坏名声。
象朱永兴这样,一边能实施惠农政策,一边还能用粮饷物资供应各路大军,对于不是深入了解明廷财政运作的人来说,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穷兵黩武,自古以来便有这样的名言。但显然,朱永兴在发掘一切可以积聚钱粮的手段的同时,对外掠夺也是其中比较关键的因素。
没有安南占领区,没有日益扩大的湄公、河仙两省,在粮食供应上便不会满足现在的需求。
“国朝近三百年来,百万同袍遗骨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