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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啊!段智英一手持盾,一手挥舞钢刀,跳进了齐腰深的海水,十几个赤着上身的水师士兵跟在他身后,脚步在水中趟出一条通道。
一个浪头扑来,将段智英打了个趔趄,他发出一声闷哼,摇晃着,站稳,继续前冲。
几支羽箭射进冲锋者的身躯,血,染红了海水。片刻之间,靠近陆地的海面已经变了颜色。血浪后,依然有明军士兵在大步前行。
段智英跟着浪涛跃起,钢刀泼出一片血色。挡在他面前的一个清兵摇晃着倒地。几个清兵又冲上来,段智英的身旁也出现了战友的身影,金铁交鸣,喊杀声震耳。
更多的明军士兵从海水中冲上了沙滩,在军官的带领下,扑向守卫的清军,海滩上,呐喊声、金铁交鸣声伴着战鼓在回荡。
“弃械免死,投降不杀。”段智英抹了把溅在脸上的污血,大声喊着,其他明军士兵也随之高呼。
清军已经败退了,有的扔下武器,跪在沙滩上;有的向内陆逃窜,而少数落在后面的清兵则被明军包围,挣扎着,咆哮着,做困兽之斗,很快,就被淹没在人海中。
大明的旗帜,再次插上大明的土地。
二月十一,邓耀、陈上川率领的水师与杨彦迪的船队在海上相遇,随后联兵行动,在廉州府合浦海岸抢滩登陆,占领了此处盐场,缴获海盐数万斤,迁走盐户数百人。
战果不论大小,只要弄出动静,牵制住广东清军便是胜利。接着,水师又出现在钦州海面,停泊一日,炮轰岸上清军堡垒,并作出登陆假象,然后悄然撤走。
朱永兴事先有过交代,杨彦迪虽有过错,但若有联合的机会,还是要接纳,并归属南海舰队,由邓耀指挥。所以,邓耀不敢违命,也有着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量,便能多立一份功劳的心思。但陈上川是个忠厚人,与杨彦迪亦有私交,便暗地里委婉地对杨彦迪进行了提醒和劝谏。
杨彦迪海盗出身,性格粗疏,本没有想得过深,但经陈上川提醒后,也觉得做事欠妥。受封而不奉令,岂不是在打岷世子的脸,让其颜面何在?思考再三,杨彦迪主动承担起运输战利品的任务,把缴获的海盐运至海防后,他与当地明军知会,改乘内河船只,走京泰河,前往拜见朱永兴,并请罪认罚。
………………
第六十六章移跸蒙自,积极防御
天越亮,景象也越加优美。火红的太阳升起在紫褐色的雾霭之中,向周围喷吐着火焰。
梦珠从甜美的梦中醒来,却发现枕边人不在身边。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呵欠。门哗啦一声打开了,梦珠一惊,赶紧躺好,盖严了被子。
朱永兴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走了进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锻炼是必须保持的。
“殿下,您怎么起得这么早?也不叫妾身一声。”梦珠翻身坐起,半披着锦被问道。
朱永兴呵呵一笑,走到床边坐下,说道:“我去锻炼身体,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
梦珠身上的被子半披半落,雪白诱人的**半掩半露,再加上刚刚睡醒,神情中带着三分慵懒,煞是诱人。
朱永兴将手伸进被子,在梦珠柔滑的身体上留连片刻,轻轻拍了拍她浑圆的臀部,笑道:“起来吧,太阳都晒屁股了。”
梦珠分明感到大腿间还有点粘湿的感觉,不由得想起了昨夜的翻云覆雨,她带着羞惭和甜蜜地轻轻点了点头。
呵呵,朱永兴从被里又拉出个小枕头,坏笑着冲梦珠晃了晃,“谁教你的?是不是新来的那个岁数大的?”
梦珠立时脸色飞红,一把抢过小枕头,藏到了身后,这下子被子全落下来,春光全泄。
小别胜新婚。这已经是朱永兴回来的第三天了,每晚都嘿咻。爽是很爽,可朱永兴觉察到梦珠的小有不同。以往每次房事后,梦珠基本都要起身,用毛巾给朱永兴擦干汗湿的身子,自己也要清理一下。可这几回她都要平躺着呆一会儿,嘴里只说累了。
但朱永兴终于发现了小秘密,那便是梦珠不仅要平躺,还会偷偷取出这个小枕头悄悄垫在身子下面。仔细一想,朱永兴便明白了梦珠的用意。趁着现在能独占恩宠,给朱永兴生个一男半女。即便日后再收新人。儿女对自己的地位巩固也是大有好处的。
说到底,梦珠还是担心“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或者是“新人从门入。故人从合去”的将来境况。
朱永兴知道了梦珠心中所想。却也不必用赌咒发誓的方式来表示自己的感情。只是心有所感,对梦珠是愈发的疼惜、宠爱,用实际行动来慢慢消除她心中的忧虑。
搂搂抱抱。亲吻抚摸,朱永兴和梦珠又厮缠了一会儿,方才起床穿衣洗漱。早饭已经准备停当,龙儿现在俨然成了女管家,让梦珠安心舒适地当她的世子妃。
早饭的气氛相当融洽,见到朱永兴被晒黑的脸后,梦珠和龙儿早就将心中的埋怨和不满换成了庆幸。久别之后,二人更是加倍殷勤伺候,尽显离别多时的想念。
“收拾得如何了?再过三、五日,等这边安排妥当,咱们便又要搬家了。”朱永兴放下碗筷,接过毛巾擦着嘴,有些抱歉地对梦珠和龙儿说道:“居无定所,倒是让你们受累奔波了。”
“殿下言重了。”梦珠笑着说道:“如何叫居无定所呢,应该是畅游天下才对。呆在一个地多闷啊,妾身可是高兴都来不及呢!”
“是啊,是啊!”龙儿接过毛巾,又给朱永兴擦了下,连连点头道:“只要不去那个能把人晒黑的海边,嗯,嗯,哪里都有好风景,都不一般呢!”
呵呵,对梦珠和龙儿的看海恐惧症,朱永兴报以开心的一笑,拍拍龙儿的脑袋,又冲着梦珠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屋子。
以朱永兴的身份,住在何地,便不是随心所欲,可以尽着舒适而选择的。这往往意味着战略重心的改变,也会令部下,以及治下民众产生不一样的想法。
比如滇南局势未定时,他便要坐镇于元江,或是元阳、屏边,既是激励士气,又是稳定人心;而要对安南郑氏施压时,他身在安沛,效果则更好;要建设出海通道并招揽水师,并且筹划进取广西时,他又要到下龙,到谅山。
等到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他可以通过书信运筹指挥后,重回滇省,便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毕竟滇省清军才是大敌,呆在安南似乎会给人以贪生怕死,或者不思进取的印象。
此次,朱永兴选择了蒙自,滇南最大的坝子,又可称得上是滇南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同时,蒙自还是西南内陆通向东南半岛地区的咽喉,处于辐射西南地区和东南亚国家两大“扇面”的交汇点,地理位置相当重要。
既要坐镇滇南,以稳固军心、民心,也要兼顾安南、广西、南海,还要利用蒙自周边的丰富资源,将蒙自慢慢建成工业中心,朱永兴算是煞费苦心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搬迁,自然很容易,也不费事。但朱永兴有多重的目的,便要作好准备,比如安排好安南事宜,通知各部自己的动向,调动沙坝的部分工匠等工作,一直在安沛忙碌了数天,朱永兴才率先启程,带着家眷和随行人员乘船北上,直入滇省。
……………
蒙自玉皇阁,又名通明阁,始建于明万历六年,由玉皇阁及东西两阁组成,占地面积约一千平方米。阁坐南朝北,三重檐歇山顶,梁架斗拱用材粗大,很是壮阔。
朱永兴一到蒙自,便住进了早已收拾停当的玉皇阁,正阁作为办公场所,东阁则是宅院,西阁是亲卫和下人的住处。随行的各部官员也在玉皇阁附近挂牌办公,迅速搭起了小政府的架子,开始运转起来。
蒙自地处滇南战区和滇东战区的结合部,朱永兴刚至蒙自,首先接到的报告便分别来自这两个战区。虽然报告中并没有多少重要的情况。但朱永兴却依然觉察到了目前滇南、滇东两个战区的不足。
简单地说,这两个战区并不理解他所提出的积极防御的理论,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所以,目前这两个战区都采取了破路、掘壕、立栅等方法,如果清军前来进攻,自然要付出代价。但清军若是按兵不动,则双方便基本相安无事。
这样不对,朱永兴觉得在思想上,希望凭借深沟壁垒阻挡清军,而坐等清军调兵遣将、积草囤粮、从容布置。已经陷入了被动防御的误区。滇省的形势已经发生了改变。再照搬诱敌深入、以空间换时间的作战方式,显然已经不太适合。只有树立前伸攻击的新观念,把“手”伸出去打,以在空间上积极前出的作战行动。赢得时间和战略上的主动。才是正确的。
换句话说。战略防御只是一种形式,具体到战术上,则应将进攻与防御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灵活运用多种作战形式和战法,积极进行攻势作战,逐步改变战略形势。
思路是这样,但朱永兴必须在“多种作战形式和战法”上拿出具体的策略,而不是用理论来搪塞,任由手下去发挥。对此,朱永兴有些想法,但还远远不够,他必须冥思苦想,如何使清军不得安生,如何使战局尽量掌握于自己手中。
说到底,关键还是军官的战术思想,以及士兵的素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战术再好,也要执行者得力才能完全发挥。而不是随便拿出些先进理论,便能使部队的战力得到马上提高。
当朱永兴重新把精力放到作战方面上时,他才发现在军队建设中的一些举措还有很多的不足,尚有很大的改进余地。讲武堂虽然在培养军官,但门槛还是显得有些高,主要是当时文化水平普遍很低的原因造成的。大部分的现职中低级军官则被排除在外,这不仅影响了整个部队的作战能力,也很可能使这些中低级军官产生不满情绪。
经过一番思考后,朱永兴决定仿效后世的做法,在军队中成立教导队,作为轮训初级军官或培训军士的机构。降低标准是很无奈,也是很现实的选择。
人员是现成的,讲武堂那些未能正式毕业的,朱永兴挑选了一百五十名,组建了教导大队,下辖六个中队,进行了为期七天的突击培训,以及三天的实战演练。
这些教导队的成员已经在讲武堂学习过,有一定的理论基础,有的还有丰富的战斗经验,再经过针对性的灌输,算是勉强可以达到朱永兴的心理要求。没有多余的时间了,只能先派出去使用,然后再进行不定期的轮训深造,或者由留在朱永兴身边的教导一中队定期派人予以教导提高。
在朱永兴心目中,固然希望有更多的识字有文化、理解力强的军官充实部队。但对于军队中勇猛杀敌的士兵的擢升,也相当重视。以军功为提拔依据,不仅公平,而且对于激励士气、鼓舞士兵英勇作战,都是大有作用的。何况,现在的文盲、土包子,经过培养,日后也未必不能成为高级将领,甚至身跻名将之列。
战争年月,时间总是显得紧迫,朱永兴也象上足了发条的闹钟一样,难得有闲。偶尔闲下来,得到休息的也只是身体,脑袋里还思来想去,转个不停。
而刚刚送走教导队,朱永兴只来得及抽时间往蒙自城外的镜子工坊跑了一趟,作了些技术上的指导,便又要面对清军有可能的进攻。
“这是半个月来抓获的第几个清军密探了?”朱永兴微皱起眉头,一时想不起来具体数字,手指在桌案上轻轻叩击。
军情司已经升级为情报部,人员大大增加,职能也进行了细化,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