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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云迟点头,“我带了天不绝来,先去外祖父住处。”
梅府管家已看到了后面进门的天不绝,连连点头,头前带路,领着云迟前往梅老爷子的住处。
梅老爷子所住的院中,此时聚集了府中一众人等,梅老夫人已哭的晕了过去,大夫人、大少奶奶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人们更是哭成一团。
见云迟来了,大夫人和大少奶奶抹了抹泪,哭着上前见礼。
云迟虚扶了大夫人一把,跟着大夫人去看梅老爷子。
只见梅老爷子躺在床上,如赵宰辅突然死去那般,无声无息的,他侧过身,让天不绝查看。
天不绝上前把脉查看一番后,沉声对云迟道,“如赵宰辅一般,怕也是死蛊。”
他此言一出,一众人等又惊又骇,哭的更凶了。
云迟点头,若是死蛊,显然不是一朝一夕中蛊,若是与东宫那株凤凰木有关的话,那也如赵宰辅一样,是四十九日前做下的。
出了赵宰辅,梅老爷子外,不知朝中还有什么人也被算计安排了?
是武威侯在进入东宫之前动的手?还是苏子折劫走花颜之前?总之,目的就是乱了京城了。
云迟在梅老爷子旁边站了好一会儿,梅老爷子待他不错,这么多年,时常对他教诲,他真正的启蒙还是梅老爷子给他启蒙的,只不过近几年,他年岁大了,他也在朝中立稳脚跟了,他管的就少了。
唯一插手的一次事情,便是花颜千方百计悔婚利用梅老爷子让他罢手,他虽气的跳脚,但也没真正硬拦着他。
对于这个外祖父,云迟的感情还是颇深的。
他真没想到会有人动到他的头上,毕竟他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年岁,早已颐养天年几年了。
不过如今,若是让他自乱阵脚,他还真是一步棋。
因他沉默,屋中的人虽也哭着,但尽量压低声音。
大夫人又哭了几声,发现云迟脸色苍白,这才惊问,“殿下,您这是怎么了?生病了还是……”
“偶染风寒,一直不曾好,不过无碍。”云迟离开床前,温声道,“我已派人将梅舒毓替换回来,由他在府中主持大局,同时彻查府中人手以及饮食等等。”
大夫人点头,“那延儿……”
云迟琢磨着道,“本宫也会派人去替他,让他回京奔丧。他们二人都是外祖父的嫡亲孙子,外祖父故去,他们自然该回来尽孝。”
大夫人颔首,“多谢殿下了。”
云迟摆手,“本宫明日再来府中。”
大夫人点头,亲自送云迟出房门。
夜色黑沉,如重重黑纱,云迟出了梅府,上了马车,对安书离问,“书离,你觉得下一个是谁?还是说,没有下一个了。”
安书离也在琢磨,“这显然是一连串的连环计,怕是在太子殿下大婚时就着手准备了,大婚无缝隙可钻,便等着机会,宫宴便是一个机会。先是皇上,再是太子妃,然后是赵宰辅,如今是梅老爷子,显然都是冲着殿下来的。”
云迟垂眸,“是啊,都是冲着本宫来的。”
第一百零七章 (一更)
云迟回到东宫,连夜召集幕僚,商议了一番,又琢磨再三,暂派一名幕僚前往兆原县替换梅舒毓,之后又将六部的官员召集到了东宫,商议应对京城接下来可能发生的动乱。
六部官员看着太子殿下虽面色苍白却沉稳有度的神色,恐慌的心也都定了定。
商议出了个章程后,云迟又请了天不绝,挨个给六部官员把脉。
六部官员瞧着天不绝,他们相信天不绝这个神医的医术,比太医院的太医强太多了,他一直居住东宫,与殿下的御用大夫一般无二。谁都不想莫名其妙如赵宰辅、梅老爷子一样没了命,于是,一个个对太子殿下感恩戴德。
天不绝倒也没有不情愿,板着脸一个个给把了脉,没发现一个中有死蛊的,倒是身体多多少少都给把出了些问题,于是,索性他给太子殿下将给朝臣们的定心丸和恩赏做脸到底,顺带给他们都开了治病的药方子。
这下一个个顿时都有了精神,惊慌的神色去了大半。
朝臣们领着各自的部署命令离开后,云迟又吩咐人请了敬国公、安阳王、御史台的一众老大人们以及翰林院的一众人等来了东宫。
天不绝抖着胡子,想说什么,终是没说,于是,挨个又给一众人等把脉。这一回把脉,还真把出了一个人身上带有死蛊。
那个人是敬国公。
天不绝当时没说话,面色如常地把完脉后,看着在一众人等里最有精神头的敬国公,他对云迟拱了拱手,“国公爷身体不大妙。”
敬国公一愣。
众人也都看向敬国公。
云迟面色一动,盯了敬国公两眼,真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太妙的地方,但是,如今他就是为了给朝臣们检查死蛊而来,天不绝检查出敬国公,说不太妙,显然说的是他身上带有死蛊了?
安书离开口问,“可是死蛊?”
天不绝却摇摇头,“国公爷的倒不是死蛊,竟然与皇上所中的蛊毒一样,叫做噬心蛊,只不过显然没被催动,没有发作。”
敬国公震惊地看着天不绝,伸手指指自己,“神医,你没弄错吧?老臣竟然中有噬心蛊?”
这蛊毒,如今谁都知道,宫里皇上在宫宴上吐血昏迷,就是中的噬心蛊。
天不绝胡子一翘,“老夫的医术国公爷信不过?”
敬国公闻言没话了。
云迟脸色发沉,“义父体内的噬心蛊,如今是个什么程度?可会为害?”
天不绝道,“噬心蛊无人催动,会在体内休眠,有心血养着,寻常时候,看不出来危害,但一旦被下蛊毒者催动,就会立刻苏醒蚕食人心,被催动时,危害自然极大,就如皇上此时依旧昏迷不醒一样。”
“可有办法先将他制住,或者引出来,不至于催动时要了性命。”云迟冷静地问。
天不绝捋着胡须道,“除非子斩公子在,太子妃在也行。他们二人的血能解蛊毒。至于殿下说的引出来,噬心蛊不能引,也没办法引,除非有南疆蛊王,如今你也知道蛊王没有了。”
“那本宫呢?就如救父皇时一样呢。”云迟问。
天不绝抿唇,叹了口气,“殿下,你如今本就有内伤,上次为了救皇上,已动用过了,这才没多久,若是再动用第二次,哪怕老夫是大罗金仙,也保不了没有性命之忧。”
敬国公在一旁算是听明白了,这时才回过味来,立即反对说,“殿下万不要做此想法,老臣的命哪里能让殿下舍命相救?那样的话,老臣万死难辞其咎,老臣宁愿一死。”
云迟沉声道,“太子妃认你为义父,你便也是本宫的义父,哪有义父有恙,本宫不救的道理?国公莫要再说了。”
敬国公闻言吓的“噗通”一下子跪到了地上,“老臣死活不敢让殿下救,若是殿下舍己救老臣,老臣宁愿一头撞死,也不要这条命了。”
敬国公是一条硬汉,说出来做得到,他这条命,怎么能跟皇上比让太子救?
众人都看着敬国公,见他认真的,眼见云迟不点头,他就要动真格的,齐齐也跪下骇然道,“太子殿下尊体金贵,国公爷所言极是。”
安书离在一旁问天不绝,“除了殿下救皇上的法子,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天不绝摇头,“这是噬心蛊,没别的法子。不过……”
“不过什么?”安书离问。
天不绝琢磨着道,“若是花灼那小子在,冻结个噬心蛊,将其锁住,不让其被人利用催动发作,轻而易举。”话落,他看着云迟说,“但是他会进京吗?”
这个时候,花灼正在肃清花家,捞出花家,坐守临安。
安书离眼前一亮,道,“若是别人请不动花灼公子,但是因为敬国公,想必能请他来京一趟吧!毕竟,敬国公府是太子妃的半个娘家,基于太子妃这层关系,花灼若是听闻国公爷出了此事,也不会坐视不理。”
敬国公立即说,“老臣一条命而已,实在没必要劳动花家公子。”
他活了一把年纪,对生死看的开,他儿子再不是吊儿郎当没出息的儿子了,也不用他操心了,他死也没关系,只是可惜京城面临乱象,以后怕是殿下治理江山还有一番折腾,他帮不上忙了而已,还有夫人,她怕是会伤心,那也没办法,他在下面等她几年就是了。
云迟早先没想起花灼,如今听天不绝提起花灼,他若是来京,自然比他容易救人。他虽肃清花家,摆明态度,但也还是让安十七给他来送信,他的朝政之事他可能不出手,但救敬国公,他觉得他若是知道,一定会出手的。
临安花家对于敬国公府,是有着极大的好感和善意,以及花颜从敬国公府出嫁,全权由敬国公府操持,花家应该觉得是欠了敬国公府交情的。
云迟当即道,“本宫这就修书一封给大舅兄,用我蓄养的那只飞鹰,一日书信就能到临安。”话落,见敬国公满眼不赞同,还想硬表态,他沉声道,“父皇、赵宰辅、我外祖父,都接连出事儿,义父可不能再出事儿了,既然有救,必须救,岂能轻易舍弃性命?义父糊涂了吗?”
敬国公顿时将话吞回了肚子里,他也知道如今他若是出事儿,更人心惶惶了,死了才是给云迟找麻烦。于是,叹气,“老臣听殿下的。”
云迟上前,亲手将他扶起来,“义父今日起,就住在东宫吧!”话落,对天不绝道,“在大舅兄没来之前,就交由神医看顾了。”
“好!”天不绝虽麻烦事情多,给一个个把脉烦,但是毕竟医者父母心,诊出敬国公的脉,他还是觉得没白忙活一场,值得,云迟是对的,痛快答应。
于是,敬国公留在了东宫,众人没病的一身轻松,有病的拿了天不绝开的药方子出了东宫,心里都暗暗想着,太子殿下虽然一直以来面色凉薄,但只要不违法犯法,犯了南楚律例,他其实很仁爱百官的,同样千恩万谢。
众人离开后,天也已经亮了。
一息晨光透过修好的窗子射进书房,晨光虽弱,但看着也让人心里生出一丝亮光。
云迟覆手而立,对安书离问,“书离,你说,这个手笔,是武威侯的手笔,还是苏子折的手笔?”
安书离琢磨道,“臣也不敢肯定,也许是武威侯和苏子折以前就安排下的,也许是苏子折自己安排的。”说完,他看着云迟,“殿下不若去见见武威侯?”
云迟垂眸看着窗框崭新的木质,冷声说,“本宫再见他之日,就是杀他之日。”
安书离沉默下来,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的确,云迟现在不见他,是还不想杀了他,毕竟,一切的事情刚解开一小团面纱。
过了一会儿,安书离又开口,“殿下去歇片刻吧!我来盯着京中动静。”
云迟摇头,“派人去请凤娘,本宫再见见她。”
安书离一愣,“殿下打算询问凤娘?上次见她的样子,不像知道此事。”
云迟伸手打开窗子,冷风拂面,他人也愈发地清醒,“苏子斩说京中势力都给本宫,他敢给,本宫就敢用。”
第一百零八章 (二更)
安书离恍然,是啊,苏子斩在京中一带的势力是从他性情大变开始培养的,至今培养了五年,那是他自己的各人势力,也是不可小视的。
只不过苏子斩的身份如今实在是难以言说,他敢给,太子殿下若是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