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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不绝闻言站起身,“的确天色不早了,老夫回去仔细地想想,太子殿下早些歇了吧!”
安十六和安十七、花容也齐齐起身。
云迟颔首,“也好!”
四人撑着伞,出了凤凰西苑。
他们离开后,画堂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窗外大雨下着,房檐哗哗地滴着水,整个东宫十分安静,甚至整个京城也十分安静。
云迟一言不发地抱着花颜坐着,没有去歇着的打算。
花颜被他抱在怀中,安静地等了一会儿,笑着碰了碰他的手,喊,“云迟!”
云迟低头看着她,“嗯”了一声,嗓音低沉。
花颜看着他眼底神色幽深不见底,便就那样看着他,让她的心也跟着提起来,微微扯动嘴角,小声说,“又吓到你了。”
云迟薄唇抿成一线,压低嗓音低声说,“花颜,能告诉我,方才你因为想到了什么,而发作了吗?”
花颜脸色微微苍白,徒然地带了一丝清透,她想到了什么?她想到了……
云迟伸手忽然盖住了她的眼睛,“罢了,不要想了!”
花颜静了片刻,终是顺着他的话,没出声。
云迟起身,抱着她进了内室,将她放在床上,忽然问,“一起沐浴?”
花颜在他的手拿开时,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容色如玉,眉目如画,将她身子放在榻上后,就那样微微俯身,在距离她脸很近的距离处看着她,她扁了扁嘴角,软声说,“没力气。”
云迟低声说,“我帮你。”
花颜看着他,脸微微浸染上红色,对他轻声含笑地说,“我曾看过无数的春宫画册,精致华美的,美轮美奂的,线条细腻的,无一处不传神的,也看过粗糙烂制的,模糊不清的,不堪入目的……”
云迟失笑,“你看过的可真不少。所以?”
花颜闭上眼睛,对他摆手,“一起沐浴,总要有力气啊!”
云迟笑出声,“我的太子妃,你想什么呢?一起沐浴与春宫画册有什么相干?”
花颜脸一红,嗔了他一眼,厚着脸皮说,“怎么就不相干了?”
云迟覆在她身上,笑着柔声说,“好,相干,那么,我有力气就够了。”
花颜瞪了他一眼,“只你有力气怎么够!我也要有力气的。”
云迟忽然覆在她身上,闷笑不已,“难道,你有力气了,对我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花颜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笑吟吟地说,“有啊!”
云迟又笑出声,“不一起沐浴,那我侍候你好了。”
花颜摇头,“不要,让采青帮我吧!”
云迟挑眉看着她。
花颜软声说,“好了,别闹了,我知你累了,偏还要逗弄我笑,让采青帮我,我们分别沐浴,早些休息吧。”
云迟点她鼻尖,“被你瞧出来了,娶一位聪明的太子妃,的确是很伤脑筋。”话落,他站起身,对外喊,“采青。”
采青连忙应是,进了内室。
云迟吩咐,“侍候太子妃沐浴,仔细着些。”话落,转身走了出去,吩咐小忠子,“抬两桶水,一桶抬来这里,一桶放去隔壁的净房。”
小忠子立马应了一声。
不多时,水抬来,放在屏风后,采青扶起花颜进了浴桶里。
花颜身子发软,顺着浴桶滑了下去,采青刚要低呼,花颜伸手捂住她的嘴,小声说,“我没事儿,别喊叫。”
采青点点头。
花颜勉强地靠着浴桶的桶璧坐好,无力地想着,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采青眼眶发红,帮花颜撩着水沐浴,小声在她耳边说,“刚刚殿下出去后,奴婢看您吃药了,您是不想让殿下担心吗?”
花颜惆怅地说,“他近来极累,我这病症,生来就有,又不是一日两日了,已经习惯了,何苦劳他更累。”
采青点点头,“就在殿下回宫后,方才不久前,是有人又送来了许多折子,小忠子吩咐人都送去书房了。”
花颜叹了口气,“是啊,他这么忙,我偏偏添乱。”
采青摇头,“殿下甘之如饴呢!您不知道,今日方嬷嬷与奴婢说了一日,说自从殿下回来,每日都不见笑模样,刚回来的几日,住在东苑,后来想念您,即便您不在,也干脆住在这西苑,脸上愈发没了笑,看起来似一日比一日煎熬,直到您来了,才眉眼含笑,心情极好了,整个人也精神了。”
花颜笑出声,须臾,又想起了什么,收了笑,低喃着说,“这一生,我不想负任何人,但偏偏……五年……”
采青仔细去听,没听清花颜说什么,想要再问,但见花颜神色苍凉,十分的惊心,她改口喊了一声,“太子妃!”
花颜对她摇摇头,“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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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二更)
云迟沐浴很快,回来后,听到屏风后有水响,知道花颜还没有沐浴完。
他坐在窗前,喝着茶,等着她出来。
过了片刻,花颜穿着宽松的软袍走了出来,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她走得极慢,来到云迟面前,将帕子交给他。
云迟放下茶盏,接过帕子,将她抱在怀里,帮她绞干头发。
采青将屏风后收拾妥当,悄悄地关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云迟动作轻柔细致,见她乖巧地在他怀里坐着,闭着眼睛,似十分享受的模样,他低笑,“真是个惯会享受的。”
花颜抿着嘴笑,“以前,小时候,我常缠着哥哥帮我绞干头发,他没耐心,尝尝绞到一半就将帕子丢给我,若不然就恶声恶气地让我自己运功蒸干。”
云迟好笑,“运功是个极快的法子,我常用。”
花颜笑着说,“不是什么事情,都要讲求个快字,那生活岂不是太没滋味了?就要这样,顺其自然。”
云迟低笑,“这倒是个道理。”
花颜觉得头发干得差不多了,夺回云迟手里的帕子,悄声对他说,“我有力气了。”
云迟眸光潋滟地看了她一眼,抱起她,上了床,抱着她躺下,挥手熄了灯说,“我没力气了!”
花颜气笑,摸着黑伸手戮他心口,“胆小鬼!”
云迟也气笑,伸手抓住她的手,“睡吧!”
花颜将头埋在他胸前,“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又是一夜大雨。
第二日,雨依旧未停,天阴沉沉的,却比昨日的雨小了很多。
云迟比往常早起了一个时辰,花颜动了动身子,似要睁开眼睛,他立即俯下身,在她耳边说,“睡吧,我去书房处理奏折,然后去上朝,你不必随着我这般折腾的,什么时候睡醒,什么时候去议事殿找我,你进宫应是不难的。”
花颜的确还困,“嗯”了一声“好”,又继续睡了。
云迟收拾妥当,穿了雨披,去了书房。
花颜再醒来时,天色依旧昏沉,外面的雨细细密密地下着,天地雨帘相接处,一片灰白。
她披衣起身,下了床,打开窗子,一阵清凉的雨汽铺面而来,她睡了一夜昏昏沉沉的头脑,被风雨一吹,似清明了些。
“太子妃,您醒了吗?”采青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花颜“嗯”了一声。
采青推门进来,便见花颜赤着脚站在窗前,连忙说,“地上凉寒,您身子不好,不能这般不穿鞋子久站。”话落,连忙给她拿了鞋子,放在脚边。
花颜浅笑,声音柔如春风,“不碍的。”话落,穿上了鞋子,问,“几时了?”
采青立即说,“快午时了呢。”
花颜拍拍脑门,“我怎么睡到了这个时候。”
采青见她精气神很好,气色也很好,笑着说,“殿下走时说昨日您晕倒后,强行喊醒您,您人虽然醒来了,身体定然乏累吃不消,今日定会多睡些时候的,让奴婢不要喊醒您。”
花颜笑着点头,“这般时候了,他有没有传话回来?”
采青颔首,“不久前小忠子传回话来,说殿下在议事殿,让您今日醒来后歇着,他晚上会早些回来。”
花颜琢磨了一小会儿,十分精神地说,“我还是去找他吧!这般待着怪没意思的。”
采青看着窗外,“这雨下了几日了,还是很大呢,您身子不好,便听殿下的吧!”
花颜笑着伸手捏了捏采青的脸,“我这个病啊,不发作的时候,能蹦能跳的,没那么娇气,放心吧!”话落,走到清水盆前净面。
采青见花颜的确是脚步轻松,活蹦乱跳的,也就住了嘴,帮她收拾。
花颜今日没易容,依旧穿了浅碧色的织锦绫罗,披了一件同色系的披风,她收拾好后,忽然扫见床头放着一块牌子,走过去拿起来一看,是云迟的令牌,见令如见人,她好笑地说,“他这是怕我翻不进去宫墙吗?”
采青抿着嘴笑,“金殿和议事殿女子都不能踏足,殿下大约是怕您被人发现后,拿出他的令牌,便没人敢奈何您了。”
花颜伸手将令牌揣起来,不含糊地说,“皇宫是重地,高手如云,我是该小心些。”
采青见她没打算带着她,也知道自己无法跟随她出入重地,只能嘱咐,“太子妃,您小心些。”
花颜笑着又捏捏她的脸,“真是跟秋月待久了,好好的水灵灵的小姑娘,竟然越来越婆妈了,放心,我会小心的。”
采青自然不会如秋月一般对花颜瞪眼,只得无奈地瞅着她笑。
花颜披了雨披,打了伞,轻轻松松地出了花颜苑。
若是在江南,一连下几日雨,空气一定会湿潮得闷死个人,但是在京都,即便是在暑日,一连下几日雨,会有一种清新的凉爽,雨伴随着风,没有那么湿潮,空气十分的清新。
花颜撑着伞出了东宫的宫门,不急着去找云迟,随意地沿着荣华街走着。
因雨一直下着,街上没多少行人,偶尔有马车经过,也是将车帘遮的严严实实的,不透半丝风雨进去。
上一次来京城,她其实是没怎么细致地逛京城的,只与秋月进了顺方赌坊,后来与陆之凌吃了一顿饭,再就是深夜拉着七公主跑去了春红倌,然后五皇子和十一皇子去游了湖。
那时只一心想着与云迟退婚,对于京城的景色,她没怎么欣赏。
她慢悠悠地沿街走着,看着细密的雨帘洗刷着街道以及两旁的店铺门面,有百年老字号,但鲜少能看到几百年前的老牌商铺了。
所有的东西,似被岁月洗礼得一干二净,依稀想再找到旧时的蛛丝马迹,但也是隐约的模糊的轮廓。
她一边看着一边走着一边想着,没注意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中有人挑开帘子讶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擦身而过时吩咐车夫,“停车。”
这一声极为润和好听,有些熟悉。
花颜打住思绪,循声望去,便看到了安书离,挑着车帘,探出头看着她,笑着扬眉询问,“太子妃何日来了京城?怎么一个人冒雨在街上闲走?”
花颜看到他,攸地一乐,露出浅笑,也扬了扬眉梢,“书离公子如今见到我,倒是不躲了。”
安书离失笑,“太子妃如今不算是个麻烦,故而在下没必要再躲了。”
花颜好笑地看着他,随意地说,“前两日便来了,闲来无事,街上走走。难得刚踏出东宫府门,便遇到了你。”
“只随意走走?”安书离挑眉。
“是啊!”花颜点头,她自然不会对他说本来打算去议事殿找云迟的,只是颇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