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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波点头道:“已经制定计划,一会儿有特勤队和你们一起去皮岛,你们到时候尽量配合他们的行动,把朝鲜的光海君控制住,接下和李倧慢慢谈,不过说来说去,手里有一分武力,到时候便能在朝鲜多得一分利益,靠李朝的忠诚是靠不住的。”
尚可喜接口道:“知闲,你绕来绕去还是在卖火铳,也罢,有一分银子,多买一杆火铳,你开价把,俺把压箱底的老婆本都拿出来了”
杨波前前后后各送了一百多支火绳枪给两人,现在这些装备着火铳的士兵变成了他们最精锐的家丁队,可惜家丁队规模太小,无法发挥应有的威力,对外的战事主要还是靠长枪阵和刀盾兵等冷兵器。
杨波没有开价,而是继续说道:“朝鲜济州岛是最优良的马场,你们皮岛如果拉出数万规模的东江铁骑,再加上数万装备火铳的步兵,你们觉得与鞑奴对峙常处下风的局面会不会立刻得到改观呢?”
听到杨波雄心勃勃的计划,尚可喜和谭应华浑身一震,谭应华呆呆的张着嘴,尚可喜则是目光闪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哪里弄战马?”半晌后,谭应华喃喃自语道,杨波给他描绘的前景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到处都是战马,鞑奴,蒙古,辽西祖大寿,吴襄,能抢就抢,抢不到也可以买吗……”杨波淡淡的说道。
看到两人陷入沉思,杨波解释道:“辽东苦寒,咱们明年可以卖高度酒,烟草,茶叶,糖等驱寒之物给他们,辽镇那些军阀别的不行,就是银子多,你知道他们怎么藏银子的?家家数个地窖,里面的银子堆得满满当当,辽饷一年几百万,咱们也得替他们花花不是?”
尚可喜面有难色,道:“问题是咱们皮岛拿什么去买马?咱们听从知闲的意见,又没有喝兵血,占空饷,朝廷每年拿到手的不过三四万两饷银,这点银子连养兵都不够,还谈什么养马?”
“困难是暂时的”杨波摆摆手,把话题转移到了卖军火上:“辽镇生意需要一个中介,正是我和你们商议的目的,听说元吉和祖大寿有隙?除了祖大寿,辽镇里面元吉还与谁相熟?”
尚可喜摇头道:“自从河东李成梁家族式微后,河西祖家便成了一枝独秀,祖氏家族可以上述到东晋大将祖逖时代,祖大寿的兄弟祖大乐、祖大成、祖大弼,子侄祖泽远、祖泽沛、祖泽盛、祖泽法、祖泽润、祖可法等,都是上自总兵、下至副将、参将、游击的各级军官,分驻宁远、大凌河、锦州诸城,知闲想要和辽镇做生意,祖家还是绕不过的。”
杨波皱了皱眉头,他不好说祖大寿早就把他旅顺游击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从辽饷抢过来的份额逐年增加,加上前段时间才斩了投鞑的张承仁,祖大寿会跟他做生意才怪呢。
“这事儿也不急在一时,我出面不方便,你们平时多打探,咱们要在辽镇设一个商号,没有强势人物做后台可不行,对了,你们打算几时出兵镇江?”杨波问道
谭应华笑着道:“那还得看你们那个汤掌柜了,俺和他拍了几次桌子,他死活说火候还没到。”
杨波眼珠一转,很快有了想法:“要不这样,等收复镇江和岫岩,咱们手里肯定有不少的真夷首级,咱们不如分润一点给辽镇,咱们放出一点风声出去,看看辽镇会不会派人主动接洽咱们?”
尚可喜顿时大喜道:“知闲所言极善,自从咱们辽南斩获接送进京后,区区几十颗真夷首级朝廷早就不会惊奇了,咱们可把辽镇那些人给害惨了,听说陛下几次下旨叱责辽镇,说他们区区十几颗首级也敢称大捷,前段时间还令辽镇千总以上武官进京观礼,不知道他们看到铁山斩首的一千八百名颗真夷首级脸上会是什么表情?”
杨波和尚可喜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谭应华却恨恨道:“咱们杀鞑奴太多,真夷首级的价钱都连年下跌,俺记得崇祯五年一颗真夷首级一转手便能卖五两银子,如今一颗首级能卖到三两就不错了……”
杨波点点头道:“所以趁现在还值点银子,多卖一些给辽镇,反正朝廷粮饷过手几次,到了咱们手里也剩不下多少,不如换银子实惠,建奴南掠,辽镇恰好有用首级冒功的需求,只要价钱合适他们肯定会动心,你们找找关系,先和辽镇搭上线。”
谭应华有些担忧道:“若是辽镇屡屡报捷,朝廷到时候会不会蛇鼠两端,说好从辽饷中划拨给咱们的份额又会反复?”
杨波摇头:“控制数量即可,除了咱们,谁还能把真夷首级批发的?你们在解百商社入了股,等辽镇的商路打通后,你们每年就坐在皮岛等着数银子吧?还有个大事,他们藏在地窖的银子可以说服他们存到咱们汇通银行嘛,每年鸡生蛋,蛋生鸡,光利息便能挣上一笔,何乐而不为呢?你们先找一个有威信的人,有了他带头其他人便会抢着来,你们每拉一笔银子过来,汇通银行就能给你们不少的抽头,如何?”
尚可喜笑到:“知闲,你绕了这么大一圈,直说吧,火铳多少一杆?俺要那种没有火绳的,要五百杆”
谭应华低头想了想,坚定的道:“拼着曰子不过了,俺要一千杆!”
杨波眼见生意做成,便笑着道:“火铳每杆用铁四十斤,用银四钱,如碳,煤等,其余炼胚打板、卷筒、钻铳心、剉磨、木托、铜打饺链等等加起来工料价钱需四两三钱,这样,我算你们五两一杆,如何?”
尚可喜和谭应华低头想了想,这个价位很实在了,旅顺生产的火铳可不是大明军器局的劣质货,打得远还不炸膛,他们也知道,五两银子整个大明都没地方买去。
“要了!”谭应华一脸肉痛,又问道:“啥时候交银子给货?”
“先付一半定银,交货后另一半从分红里面扣,至于交货嘛,明年五月交完,如何?”杨波笑眯眯的回答。
尚可喜和谭应华顿时呆住了……
“哎,哎,时间可以再商议嘛,那个,两轮火炮要不要?短铳呢?”杨波看到两人拂袖而去,赶紧追了上去。
第二天,尚可喜与谭应华站在福船船首,望着远处海面的碧波荡漾,心情大好。
尚可喜回头打量了一眼老炮和十几个在甲板上闲聊的旅顺特勤队员,压低声音对谭应华道:“辽镇怕是有难了”
谭应华不明就里,有些惊奇的望着尚可喜。
尚可喜笑着道:“杨波此人打仗凶悍,你看他做生意的样子?简直是没脸没皮了,那些积年老贼见到他都要甘拜下风,辽镇那些将官地窖里的银子被他惦记上,只怕是很快就要长着脚,跑喽……”
谭应华摸了摸浑身上下,连一个铜板都找不出来,不由点头附和道:“俺老谭这次真的叫囊空如洗,囊空如洗啊!”(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等特勤队十多个队员安顿完毕后,老炮坐在福船下层一间单独的客房里,桌子上放着一份杨波签名的文件,这份文件抬头写着的是……(解救包衣于学忠计划),命令很简单,就是责成外情司寻找于学忠,并且把于学忠带回旅顺安顿。
杨波之所以出具这份命令,还要从老炮回到旅顺后说起,老炮先是汇报了特勤队在岫岩的行动,虽然完成了任务,但首级却没有带回来,老炮认为不值得为乌林代的首级留下庄士第他们冒险,并主动承担责任,老炮自认了解杨波,他认为杨波也会是这样想的,事实上和他预计的一样,杨波完全不在乎乌林代首级能不能带回来,宽慰他道:“杀了乌林代就是为王小六报了仇,如果你为了一个首级让部下冒不必要的风险,那我倒是会失望了。”
接下来老炮把外情司的汤宝成狠狠告了一状,指责汤宝成把于学勇一家三口送上了死路,老炮当然说不出预谋杀人这种超越时代的话,但他觉得外情司做法太过冷血,与他朴素的道德观不符,没想到的是,大人对外情司的做法居然表示了理解,杨波想了想才道:“我们首先需要理解的是,外情司选择是不是正确的选择以及是不是道德的选择,所谓正确的选择,取决于外情司采取行为所导致的后果,不错,于学勇一家三口死了,但我的回答是,外情司的选择从目的姓来看,是正确的选择,那么结果是什么?有效打击了那些蛇鼠两端包衣们的侥幸心,从这一点来看,于学勇一家的死能够唤醒更多的人,是正确的,但不是道德的,那么,你和外情司之间的分歧是什么?是道德的理解,外情司主官汤宝成是个功利主义者,当他认为采取行动所获得的利益比于学勇一家三口死亡更划算,那他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做,但你不同,你判断这件事后果的同时,你还在判断汤宝成行为本身的动机,所以你觉得他越界了,你认为,无论用什么高尚的理由都不能杀掉无辜的人,尤其被害的人中还有妇孺,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老炮心悦诚服的点点头,杨波又道:“你或许很失望,为什么我会默认外情司采取的手段,很不幸,我其实也是功利主义支持者,外情司询问过于学勇的意见,希望他脱离鞑子的统治,可惜他们拒绝了,这就是我不会责怪汤宝成的原因。”
老炮有些不甘心的道:“如果汤宝成真的要解救于学勇一家,他就不会这样含含糊糊”
杨波摇头道:“你还是不明白,根据你的汇报,于学勇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无辜,他是准备参加南掠的正蓝旗旗丁,当他拒绝了外情司的建议时,他已经放弃了外情司把他列入的解救名单?你在苛责外情司的作为时,为什么不想想放过于学勇是否会对我大明其他无辜百姓的不公呢?”
老炮沉默着,他很想说,就算于学勇死有余辜,他婆娘和孩子有什么错?外情司虽然不是针对他婆娘和孩子,但总归是把她们也牵涉进去了吧?
杨波背着手想了想,拿起炭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句话,递给老炮道:“你顺道把这份命令交给汤宝成,这是外情司最新任务。”
老炮接过,上面写着的就是,解救包衣于学忠计划……
老炮鼓起勇气问道:“这算是对于学勇一家的补偿吗?”
杨波很严肃的摇头道:“不是,这只是外情司与于学勇达成的承诺罢了,我认为外情司不应该失信,尤其是对死人。”
老炮坐在小房间,望着这份命令陷入了沉思,他隐约觉得有些荒谬,大人曾说过,外情司采取行动所获得的利益比于学勇一家三口死亡更划算,那外情司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去做,大人对此也表示认同,但这份命令又是出于什么理由呢?外情司行动队冒着生命危险深入敌后去解救一个包衣于学忠,为何这次大人却绝口不提利益的问题了?
老炮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想明白……
这几天青年模范营和第二营全部调回了旅顺,提前发放了本月粮饷本色,接着就开始放假,这两营士兵们正在为摆脱曰常地狱式训练而欢呼雀跃时却接到命令,所有人不允许出城,顿时营房内小道消息满天飞,大家多少听到一些风声,他们恐怕要打建奴去了,有人说可能是大人准备攻打鞑奴占据的复州,这个传言立刻遭到别人的驳斥,辽南有铁拳旅的精锐在金州顶着,啥时候需要磐石旅去了,不过等有人说可能入援京师的时候,这些人都不说话了,这几曰登莱监军宗元方笑**的带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