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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姑娘……”潘俊见时淼淼自顾自地向宅子中走去便不禁叫道,“真的是个人影吗?”
时淼淼不置可否地拧起眉头,潘俊似乎明白了什么便不再追问,时淼淼自顾自地回到了房间之中,余下几个人也都回到了房里。
只有潘璞一直跟在潘俊身边,走进正厅他悄悄在潘俊耳边说道:“少爷,昨天晚上我回来拿绳子的时候也见到了一个黑影!”
“嗯!”潘俊点了点头,他想起他在洞穴之中见到的那个黑影,可那个黑影究竟是什么人?潘俊忽然怔住了,脑海中闪过一个人,难道是在北平城中频频出现的那个人?他似乎一直在跟着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可是他究竟是什么人呢?
关于那个黑衣人潘俊始终猜不透,他总是时隐时现,似敌非敌,似友非友,与他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他叹了一口气,阵阵的刺痛再次从关节处传来,潘俊连忙打开密室,独自一人忍受着千虫啃食的滋味。当这一切结束之后,他将那河洛箱放在一旁,自己靠在墙上和衣而卧。而这一晚失眠的人却大有人在,燕云始终望着窗外的月亮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无数的念头涌上心头,越想整个人似乎越精神。后背渗出的汗水已经将薄薄的睡衣打湿了,燕云索性从床上坐起来,轻轻推开窗子,月朗星稀,山中的那轮明月此刻显得出奇的大,一个巨大的光晕笼罩在月亮周围,“月晕而风础润而雨”,这是燕云小的时候母亲告诉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屡试不爽。
“为什么?”燕云的耳边响起一阵轻微的呼喊声,她猛然一颤,扭过头见睡在一旁的时淼淼喉结微动,身体瑟缩着,被子已经被她踢到了身下。“这一切是真的吗?”时淼淼带着哭腔呓语道,燕云又是一惊。她沉吟片刻轻轻挪动身子将时淼淼身上的被子向上拉了拉,忽然一件物事从时淼淼的衣服中滑落,她定睛一看,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电了一下,冷汗倏忽间从她的后背冒了出来。
“月晕而风础润而雨”,远在千里之外的北平城东一个四合院里,金素梅披着外套,双手抱在胸口,站在窗前望着被一个巨大光晕笼罩着的月亮轻轻说道:“要起风了!”
“金先生,您多穿一点儿衣服,免得感冒!”在金素梅的身后站着之前一直监视着潘俊的那个黑衣人,此刻他穿着一身中山装,头发油光可鉴,身体笔挺地站在金素梅身后数步远的桌子旁边。
金素梅将衣服裹了裹,说:“哎,罗秀,这些年你一直在我身边,从东北一直跟到北平,难为你了!”
黑衣人听了这话有些感激地说道:“我的这条命是金先生您给的,能为金先生办事是我罗秀前世修来的福气,我罗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金素梅将窗子轻轻合上,迈步走回到桌子前面,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罗秀说:“坐下吧!”
罗秀愣了一下,然后从身后拿了把椅子坐在金素梅的对面。借着烛火金素梅望着罗秀的脸,竟然不知不觉地淌下泪来。
“金先生……”罗秀跟随金素梅足有十年之久,眼中的金素梅早已是巾帼不让须眉,从未见她落过一次泪,任何时候她都能泰然处之,只是此刻金素梅忽然落泪,罗秀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金素梅摆了摆手,罗秀这才再次坐在椅子上,然后试探着问道:“您是因为燕鹰的事情吧?”
金素梅长叹了一口气:“十余年再次见到他们,唉……”
“金先生,前些日子您让我化装成黑衣人暗中跟踪潘俊一行人寻找的那个姑娘莫非是……”罗秀忽然想起半个月之前那鸡毛店中所发生的一幕。
金素梅点了点头:“她是燕鹰的姐姐,叫燕云,现在也该到出嫁的年纪了!”
罗秀不再说话,低着头用余光盯着眼前这位四十来岁却风韵犹存的女人。十年前的那年秋天,罗秀跟随剧团远赴沈阳演出,他与剧团中一个名叫殷然的花旦青梅竹马,本想赚些钱两人就成婚。谁知命运却和他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当天他们演出之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日本兵忽然冲上台去,抱住殷然又亲又抓,剧场瞬间乱作一团。
罗秀从小也学了些武戏,有几分身手,一怒之下他拿起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便向那日本人砸去,日本兵见势不妙,一闪之下这一棒却砸在了殷然的头上,瞬间殷然的鲜血溅了一脸。殷然望了一眼罗秀便倒地气绝而亡,那日本兵见此情景站在一旁哈哈大笑。
罗秀怒起,再次向那日本兵砸去,谁知那日本兵早已将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手指抵在扳机处。值此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穿着披风的女人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那日本兵前朗声道:“住手!”
日本兵哪里肯听,一脚将罗秀踢倒在地踩在脚下,枪口对准那女子胸口。谁知这女子毫无惧色,目露寒光。正在此时一队日本宪兵从外面奔进,本来那日本兵自觉眼前的女人必死无疑,谁知那些日本宪兵竟然站在女人面前恭敬叫道:“金先生……”
那日本兵见势不妙立刻扔掉手中的枪跪倒在地,那女人走到罗秀面前将他搀起道:“你想报仇吗?”
罗秀此时怒不可遏,恨不得现在便食其肉、寝其皮,听了这话连忙点了点头,他目光如炬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女人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打开保险递给罗秀:“会开枪吧?”说完女人戴上帽子便径自离开了剧场。
只听“啪”的一声从剧场中传来,女人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接着她身后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罗秀追上那女人满头是汗地“扑通”一下跪在女人面前说道:“金先生,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我愿意跟随在您的身边!”
金素梅轻轻抬了抬帽檐,瞥了一眼跪在眼前的罗秀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秀!”罗秀坚定地说道。
“枪归你,你归我!”说完金素梅迈开步子向前走去,罗秀一阵大喜,将那把手枪放在怀里跟着她而去。
这十年来罗秀一直陪在金素梅身边,鞍前马后,饮食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金素梅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脸上永远挂着一种神秘的微笑,鄙夷、可怜、憎恶,所有的表情都掩盖在那微笑之下。
只有今晚,那用微笑制成的神秘面纱似乎荡然无存了。罗秀长出了一口气,金素梅吸了一口气,将眼角上的泪痕擦拭干净说道:“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小说网·。。]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罗秀做事金素梅向来不会问第二次,不过只有这件事除外,她似乎对这件事格外在意,在意到需要反复过问每一个细节的程度,唯恐发生任何纰漏。
“好!”金素梅轻轻地揉了揉额头,“天色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罗秀站起身向金素梅鞠了一躬然后退了出去,金素梅在桌子前面坐了片刻,就走到床边拿起电话,在上面拨了几下,听筒里传来了长长的等待音。
片刻之后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真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金素梅柔声说道,电话那边的人愣了一下,忽然咆哮了起来,大声说道:“你说的我都照办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金素梅耐着性子,尽量保持语气平和地说道。
“别再做梦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也该是醒醒的时候了!”对面的男人语气平和了许多。“驱虫家族的秘密如果真的可以改变历史的话,前面那么多的先人早已经做到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呢?”
“唉!我今天不想和你说这件事!”金素梅语气疲惫地说道,“我只想打电话告诉你,一切小心吧,松井老家伙已经开始注意你们了!”
“什……什么?”男人显然没料到金素梅会这样说,不禁有些诧异,他停了一会儿说道,“我们?我们指谁?”
“呵呵……”金素梅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我无法劝阻你,正如你无法劝阻我一样,但是你一定要小心,现在日本在战场上屡屡受挫,他们眼下唯恐手中的几个大城市出现骚乱,所以会对一些盯上的人下手。”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男人的语气中有些感激。
“你好自为之吧!”说完金素梅挂断了电话,她打这个电话之前便想了很久。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凤雕玉佩,这玉佩做工精湛,图案栩栩如生,宛若一只凤凰展翅腾空,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白如凝脂。金素梅轻轻抚摸着玉佩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这四合院虽然深处北平城东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但四周的守卫却极其森严,她披了一件衣服轻轻推开房门向一侧的偏门走去,偏门之处有两个站岗的日本兵见金素梅立刻挺直了身子。金素梅径直走入院落中,推开房门,里面亮着一盏灯。
金素梅进了房间轻轻将房门对起,在房间左边的床上躺着一个一直昏迷不醒的人,此人身上的伤势早已见好,却始终沉睡不醒。金素梅站在那人的床前,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过一瞬间她却松开拳头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望着眼前的人凝住眉头自语道:“其实我早该杀了你们,不过幸好老天有眼,你们得不到的,我马上就要得到了!”
说完之后她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墙边,墙上挂着一幅唐伯虎的《山路松声图》的临摹本,她轻轻将那幅画拨到一旁,在画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暗格,她将暗格打开,从内中捧出一个盒子轻声说道:“如果我不在新疆待那么多年,恐怕真的无法拿到这火系虫师的秘宝!”
金素梅痴痴地抚摸着眼前的箱子,盯着躺在不远处床上那个人'文'微微笑了笑,她真想让床上那个'人'人看看此刻自己的笑是多么地'书'得意,可是那人却一'屋'直沉睡着。半个月之内她寻了无数的名医,所有人的回答都一样,此人身体早已经恢复却不知什么原因始终无法醒过来。
她叹了口气,将装着秘宝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暗格之中,迈步缓缓地走了出去。在她关上房门之后,床上那个人的手指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一阵尖锐的鸣笛声刺破了北平城中的宁静,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速向北平城东而来,前面两辆摩托车上分别架着一挺歪把子。车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鬓角有些斑白却精神矍铄的日本男人,他便是在日本的那支火系君子,名叫松井尚元,而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便是他的孙子松井赤木。两人目光中充满了怒气,向北平城东的这座四合院驶来。
轿车停在门口的时候,守在门口的日本兵快速地走到轿车前面极为恭敬地打开了车门,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对那个日本兵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日语,那日本兵小跑着回到了四合院中。
一会儿工夫那个日本兵从里面小跑着出来推开了门,松井尚元抻了抻衣角随着那日本兵走了进去。
在金素梅的那间卧室中日本兵端来一套茶具,松井尚元与松井赤木坐在桌子对面,金素梅拿起一壶水不紧不慢地刷洗着茶具。
“不知松井先生这么晚来这里究竟有什么事?”金素梅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茶具,将茶具刷洗干净之后她捏起一旁的茶,往茶壶中放入一些茶叶。
“呵呵,我们今晚来这里不是与金先生探讨茶道的!”松井尚元语气有些怨愤地说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