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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部分。”
“有人认出了吗?”
“有,我相信有个人确实去过那里,不过我当时并没有真正注意。我想出了设计网球馆的一个新主意——一直中和两个世界的好办法,我的世界和乔治爵士的。”
“然后呢?”
“然后?呃,我四处逛逛,然后回到屋子。我逛到小码头去,跟老莫德尔聊天,然后回来。我无法说出任何精确的时间。如同我所说的,我就在这附近!就这样。”
“呃,威曼先生,”督察敏捷地说,“我想我们一定可以对这一切作一些确认。”
“莫德尔会告诉你我跟他在码头上聊过天。不过当然那会比你干兴趣的时间晚一些,我到那边一定是五点过后了,非常不令人满意,是吧,督察先生?”
“我们一定能把时间差距缩短下来的,我想,威曼先生。”
督察的语气和悦,不过其中顽固的意味并没有逃过年轻建筑师的注意,他在一张椅子扶手上坐下来。
“说正经的,”他说:“有谁可能想要谋杀那个女孩?”
“你自己没有任何看法吗?威曼先生?”
“呃,随口一说,我想是我们多产的女作家,‘紫祸’女士。你有没有见过她那一身堂堂紫色的打扮?我猜是她有点精神不正常,认为‘寻凶’比赛活动里如果有一具真的尸体那该有多好,这个看法怎么样?”
“你这个猜测是正经的吗,威曼先生?”
“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性。”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威曼先生。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看见过史达斯夫人?”
“我当然看见过她,谁可能错过她?打扮得就像杰克斯·法斯或克力西安·迪奥的模特一样。”
“你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什么时候?”
“最后一次?我不知道。在草坪上装模作样的,大约是三点半——或是差十五分四点时,或许吧。”
“然后你就没再看见过她?”
“没有,为什么?”
“我觉得奇怪——因为四点过后好像就没有人再看见过她了。史达斯夫人——不见了,威曼先生。”
“不见了!我们的海蒂?”
“这令你感到惊讶?”
“是的,是有点……奇怪,她在干什么?”
“你跟史达斯夫人熟吗,威曼先生?”
“在我四五天前来到这里以前从没见过她。”
“你对她有没有任何看法?”
“我想她比大部分人都更清楚她自己的利益所在,”麦克·威曼冷淡地说:“一个非常具有装饰性的年轻女人,而且懂得如何充分加以利用。”
“但是智力上并不十分活跃,对吗?”
“这要看你说的‘智力上’指的是什么而定,”麦克·威曼说。“我不会说她是个知识分子,不过如果你在认为她头脑不清醒,那你就错了。”他的语气变得锐利。“我说他头脑非常清醒,没有人比她更清醒。”
督察双眉上扬。
“这不是一般人都接受的看法。”
“为了某种原因,她喜欢扮演傻子。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依我看,她头脑非常清醒。”
督察凝视了他一下,然后说:
“你真的无法对我所提到的那段时间内的行踪交代得更清楚一店吗?”
“抱歉。”威曼心血来潮地说。“恐怕是没有办法。记忆力很差,从来就记不住时间。”他接着又说,“你问完了吧?”
当督察点头时,他快速地离开。
“我想知道,”督察半对他自己,半对贺斯金说,“他和夫人之间有什么,要不是他追求它而她拒绝了,就是他们之间有某种吵闹。”他继续说,“你想这附近一带对乔治爵士和他的夫人一般的看法怎么样?”
“她是个傻瓜。”贺斯金警官说。
“我知道你是这样认为,贺斯金。一般都这样认为吗?”
“我想是。”
“那么乔治爵士——他受人喜欢吗?”
“够受人喜欢的了,他是个有风度的人,而且他懂一点农事,老夫人帮了不少忙。”
“什么老夫人?”
“住在这里门房里的福里亚特太太。”
“噢,当然。以前这个地方一直是福里亚特家人的,不是吗?”
“是的,而且由于老夫人,乔治爵士和史达斯夫人才有今天这个地位。她让他们跟各地的大人物亲近。”
“有代价的吧,你想?”
“噢,不,福里亚特太太不是那种人。”贺斯金显得大感吃惊。“我了解她在史达斯夫人出嫁前就认识她了,而且是她劝乔治爵士买下这个地方的。”
“我得跟福里亚特太太谈谈。”督察说。
“啊,她是个精明的老妇人。如果有什么事,她会知道的。”
“我必须跟她谈谈,”督察说,“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11
福里亚特谈谈当时正在大客厅里,赫邱里·波洛正在跟她谈。他发现她躺在角落里的一张椅子里,他进门时她紧张地吓了一跳。然后她躺回椅子里,喃喃说道:
“噢,是你,波洛先生。”
“对不起,太太,打扰了你。”
“没有,没有。你并能够没有打扰到我,我只是在休息而已,我已经不年轻了。震惊——让我难以承受。”
“我了解,”波洛说,“的确,我了解。”
小小的手上抓住一条手帕的福里亚特太太,两眼瞪着天花板,她以半哽咽的声音说。
“想起来我就几乎受不了,那可怜的女孩,那可怜、可怜的女孩——”
“我知道,”波洛说,“我知道。”
“那么年轻,”福里亚特太太说,“正在生命的开头上。”他再度说,“想起来我就几乎受不了。”
波洛好奇地看着她。他想,她似乎比下午稍早的时候老了差不多十岁,那时候的她,是在欢迎宾客的高雅的女主人。现在她的脸似乎憔悴了起来,皱纹一条条清晰地浮现出来。
“你昨天才跟我说过,太太,这是个非常邪恶的世界。”
“我那样说过吗?”福里亚特太太显得惊讶。“是真的……噢,是的,我政开始了解这是多么的真实。”她接着又低声说,“不过我从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再度好奇得看着她。
“那么你原以为会发生什么事?什么事?”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波洛坚持。
“可是你确实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不寻常的什么事。”
“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波洛先生。我只是说想不到在这样的游园会里,半途会出这种事。”
“史达斯夫人今天早上也说到邪恶的事。”
“海蒂说的?噢,不要跟我提到她——不要提到她,我不想想到她。”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她说什么——什么邪恶的事?”
“她当时说到她堂兄。伊亭尼·狄索沙,她说他坏,说他是个坏人。她还说,她怕他。”
他仔细看着她,但是她仅不相信地摇摇头。
“伊亭尼·狄索沙——他是谁?”
“当然,你当时没在早餐桌上。我忘了,福里亚特太太。史达斯夫人收到她这位自从她十五岁以来便一直没见过的堂兄一封信。他告诉她说他打算今天来拜访她,今天下午。”
“那么他来了吗?”
“来了,他大约四点半抵达。”
“当然——你是说从渡口小路上来的那个有点英俊、皮肤黑黑的年轻人?我当时还奇怪不知道他是谁。”
“是的,太太,那就是狄索沙先生。”
福里亚特太太有力地说: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去理会海蒂所说的事。”她在波洛惊讶地看她时脸红起来,然后继续,“她像个小孩子——我是说,她用的字眼像小孩子——坏、好。没有半好半坏的。我不会去注意她所告诉你的关于这位伊亭尼·狄索沙的话。”
波洛再度感到奇怪。他缓缓地说道:“你非常了解史达斯夫人,不是吗?福里亚特太太?”
“或许跟任何了解她的人一样了解,甚至比她丈夫更了解她。”
“她真正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太太?”
“多么古怪的问题,波洛先生?”
“你知道,可不是吗?太太,到处都找不到史达斯夫人。”
她的回答再度令他感到惊讶,她没有表示任何忧虑或惊愕。她说:
“这么说她已经跑走了,是吗?我明白。”
“在你看来好像是相当自然的事?”
“自然?噢,我不知道,海蒂有点不可思议。”
“你认为她跑走是因为她良心不安?”
“你这话怎么说,波洛先生?”
“她堂兄今天下午谈到她,他不经意提到她一向低能。我想你一定知道,太太,精神上低能的人向来行动都不可思议的。”
“你想说什么,波洛先生?”
“这样的人,如同你所说的,非常单纯——就像小孩子一样。在突如其来的愤怒之下,他们甚至可能杀人。”
福里亚特太太怒气突生地转向他。
“海蒂从来就不像那样!我不许你说这种话。她是一个温顺、热心肠的女孩,即使她——头脑有点单纯。海蒂决不会杀害任何人。”
她面对他,呼吸紧促,仍然气愤。
波洛怀疑,他非常怀疑。
这时,贺斯金警官闯了进来。
他歉然说:“我们一直在找你,太太。”
“你好,贺斯金。”福里亚特太太恢复镇定,重新当起“纳瑟屋”的女主人。“什么事?”
“督察要我问候你,他想跟你谈几句话——也就是说,如果你觉得合适的话。”贺斯金急急地加上一句,像赫邱里·波洛一样注意到她受了惊。
“当然我觉得合适。”福里亚特太太站起来,她随着贺斯金走出去,礼貌站起来的波洛,再度坐下去,皱起眉头,困惑地望着天花板。
督察在福里亚特太太进门时站起来,警官替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对不起打扰到你,福里亚特太太,”布朗德说。“不过我想你认识这附近所有的人,我想你可能可以帮帮我们的忙。”
福里亚特太太微微地一笑。“我想,”她说,“我是认识这附近的每一个人,你想知道些什么,督察先生?”
“你认识塔克家吧?那一家人和那个女孩?”
“噢,认识,当然,他们一直都是这里的佃户。塔克太太是一个大家庭的老么,她的大哥是我们的主园丁,她嫁给了阿夫瑞·塔克,一个农场工人——人笨笨的,不过很好。塔克太太有点像个泼妇,一个好的家庭主妇,你知道,而且屋子里非常干净,不过从来不准塔克穿着鞋子走到超过洗涤台的任何地方。那一类的事,她对孩子有点唠叨。他们现在大多成家而且有了工作,只有这可怜的孩子,玛莲,和其他三个较小的孩子留在家里。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还在上学。”
“像你这么了解这家人,福里亚特太太,你能不能想出任何原因为什么玛莲今天会被人杀死?”
“我真的想不出来。这相当、相当叫人难以置信,如果你懂我的意思,督察先生。没有男朋友或什么的,或者我不认为有。反正我从没有听说过有。”
“那么参与这项‘寻凶’比赛活动的人呢?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
“呃,奥利弗太太我以前从没见过。她相当不像是我观念中的犯罪小说作家。她对发生的事感到非常烦乱,可怜的人儿——这是那么自然的事。”
“那么其他来帮忙的人呢——比如说,华伯顿上尉?”
“我看不出他有任何理由要谋杀玛莲·塔克,如果你是问我这个的话,”福里亚特太太沉着地说。“我不太喜欢他。他是我所谓狡猾的那种人,不过我想要当政治人物的话,就得用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