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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献武冷冷地看着萧邦,一言不发。
场面进入僵持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不多时,紫小雪推着刘素筠走了进来。
刘素筠目光呆滞,定定地看着萧邦。显然,紫小雪已经完全控制了她。
“你们说过,决不会伤害素筠的。”萧邦道。
“我们没有伤害她。”岑献武道,“但如果你不将这个锁打开,素筠和你,就有危险!”
“玉罗绮和林一姝呢?”萧邦问紫小雪。
“她们在聊天。”紫小雪道,“这事与她俩无关,我只将你的夫人请来。”
“萧先生,你就打开吧。”张继祖道,“我以性命担保,你只要打开这把锁,你和素筠女士都不会有事。而且,除了这铁塔内的东西,其它珍宝,你随便挑。”
萧邦叹了口气道:“看来,我只能按照你们的意思办了。”
“萧兄弟,恐怕只好如此了。”岑献武道,“其实大家都是聪明人,你目前没有选择。”
“好。”萧邦道,“我就再相信你们一次吧。请各位让开。”
众人大喜。只有素筠神色漠然。显然,她已经厌倦这种争斗。
萧邦敛容上前,指上发力,将转轮的数字,调成这样的顺序:四六七八八七六四。
当调到最后一位数“四”时,但听“咯”的一声,众人均往后躲闪,生怕有暗器射来。
但奇迹出现,密码锁开了!
萧邦闪在一旁,对岑张二人道:“二位头领,我已完成任务,请你们验宝吧。”
“岑师请。”
“张先生请。”
岑张二人嘴里说话,但身体纹丝不动。
萧邦知道,这两大高手现已高度戒备。如果谁先去验宝,就有被偷袭的危险。
“还是请林芳华女士亲启宝物吧。”岑献武道,“这毕竟是林家的东西,我们有幸一观,足慰平生了。”
林芳华有些激动,但还是尽力抑制情绪,慢慢走上前去。
众人屏住呼吸,等待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林芳华终于吃力地掀起了铁塔盖子。
她打亮手电,伸头看去。
但她的身体陡然间僵住了。
“是什么?”张岑二人齐声问道。
“没有……没有什么。”林芳华在一愣之后,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差点儿坐在地上。
张继祖和岑献武不信,双双抢上前去。
但铁塔内除了一个一尺见方的铁匣外,真的空空如也。
张岑二人同时出手,一人抓住铁匣一头,将其取出。
众人都围上来,心想这个铁匣虽小,但里头一定有奇珍异宝。
只有萧邦未动,他负手立于一旁。
铁匣并没有上锁。岑献武轻轻一掀,匣盖开了。
里面不过是一些发黄的纸张!
张继祖将那纸取出,扔于地上,又伸头去看塔内。真的什么也没有。
萧邦这才躬身捡起地上的一沓纸,原来是一封书信,两本图册。
那图册封面写着几个大字:《三宝出使水程》。
那书信只有两页纸。其上是笔力遒劲的行楷。萧邦展开,其书曰:
寻宝者道鉴:
澄海人乾,因通商贾之利,屡受围剿。今不愿手足相残,欲远走西洋偏安。然寄身外夷,生死不测,恐国之重器流于番邦,故尽遗多年海上所得于此。
天下之势,西北多山,东南皆海。海之阔,遥遥万里,连诸番,通商贸,兴百业,乃英雄驰骋之疆场也。昔有三宝者,七下西洋,建盖世奇功。然庙堂不涉海事,屡设禁忌,致海疆阻塞,逼民为盗;而外夷虎视,兴火器,造良船,欲犯境据地,此为大患也。望识者善用藏宝,使华夏之国卓立于万邦矣。
夫海道踔远,非章步所及。陆地之战,丘陵川麓,可守可依;若鲸波骇浪,则变生叵测,不假舟师,可以济险?乾偶得三宝公之《水程》,深感寰宇建功,必兴炮舰于海上,因历三载,夺番炮,复杆橹,集资财,藏于此岛,以期后世人材善用《水程》,重振雄风,驾洪涛于沧海之上,御强敌于万里之外。若此,乾死而无憾也。
澄海林道乾于万历元年
萧邦看罢,再拾起地上两本图册。一册较薄,记录了林道乾多年来纵横海上的心得,包括明代海防和海上商贸要略,还有各类火炮和战船的建造航行之法、西洋(今南海)海域各岛礁和港口的情况等;一册正是传说中佚失的《三宝出使水程》,包括船队的编制、人员安排、船只建造、航海技术、航海日志以及所历各国概况等。两册均绘有图,注以文字说明。
也许是期望太高之故,众人呆立当场。林芳华又重新检视塔内,仍然是一无所有。
“怎么会是这个……”半晌,张继祖喃喃地道,“原来郑和宝藏中的宝中之宝,不是珍宝而是书册……”
“我觉得这是极其珍贵的宝物啊。”萧邦道,“若是林道乾辞世百年之内,就有人寻得此宝,那么中国或许就没有后来长达百年的耻辱了。试问,天下之宝,有比这个更重要的吗?”
“好了,时间不早了。”岑献武终于回过神来,“毕竟这里有五百箱财宝嘛。现在所有的谜团都已解开,我们来商量下如何分享这些藏宝吧。”
“萧先生,你说呢?”张继祖问萧邦,“这次寻宝,你出力最多,你要多少?”
“我只要这铁塔里的东西。”萧邦道,“当然,还有素筠和我的平安。”
“这么多藏宝,你一样不要?哪怕只要几箱,你就是亿万富翁啊。”张继祖微微吃惊。
“不要。”萧邦道,“你们想怎么分?”
“我讲过,这是我们林家的宝藏。”张继祖道,“当然,各位也努力了,那就分给你们一半,由岑师处理。”
“我也不要了。”岑献武突然哈哈大笑。
“那你要什么?”张继祖一惊。
“要你的命!”岑献武负手道。
“你……”张继祖把林芳华往背后一拉,挡在她的身前,做好了拼斗的准备。
“老岑不需要你分给我,我自己晓得拿。”岑献武哈哈大笑,“不仅是这里的宝藏,还有郑和宝藏、‘阿波丸’号宝藏,都是我的。”
“你……你忘记了你当初的誓言吗?你不讲信义!”张继祖气得涨红了脸。
萧邦心里清楚,虽然李鸣镝上船搜过,但上述二处宝藏仍然存在,只是岑张二人密约地点藏起来了。
“跟你这种人还讲什么信义!”岑献武厉声道,“你连自己的师父都敢杀,他人岂可信你?今天,我老岑非但要定了宝藏,还要报泉州那一击之仇!”
“原来你知道……”张继祖叹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继祖,你以为我不知你的底细?”岑献武哈哈大笑,“林女士,实话告诉你,你丈夫才是真正的神刀社首领!”
众人一惊。特别是林芳华,更是吃惊。
“不可能……”林芳华尖声道,“我与他……被张耳东残害,经历了无数生死,他怎么可能是神刀社的人?张耳东才是神刀社社长呀!”
“张耳东,只是神刀社在远东区域的社长,而不是真正的首领。”岑献武道,“真实的故事版本其实很简单,张继祖并不姓张,而是姓李。当年,林道乾手下有一个得力助手叫李天雄,林道乾让他监造此岛的所有机关,但最后将其杀害。李的后人不知,以为李天雄和林道乾一起到了暹罗,后来才知道被林杀害,因此创立了神刀社,其宗旨就是要寻林道乾的后人报仇并找到先祖埋藏的宝藏。”
这个故事萧邦知道,但他没想到李天雄的后人中,竟然有张继祖。
岑献武继续道:“李家历代在海外漂泊,但神刀社经历数百年的秘密运作,已然成势。到了张先生父亲这一代,神刀社在美国、东南亚和日本都有自己的组织。为了寻找失落的宝藏,有一个名叫李继祖的青年改名张继祖,寻找机会认识了林东珠教授的女儿林芳华并结为夫妻。在张继祖的追问下,林芳华终于将祖上藏宝秘密告诉了他。于是张继祖便鼓动妻子一起来华寻宝,并盗走了林东珠教授的藏宝图。未料,这藏宝图是假的,二人经过了许多磨难,终是没有找到。”
林芳华抬头看着丈夫,眼里又惊又疑。
“林女士冰雪聪明,只要想想为什么有那么多巧合就明白了。”岑献武道,“你们为什么恰巧被张耳东盯上?张耳东为何知道你的文身关系到宝藏?为何要将你们俩分开?这些都不说了,只说一点:张继祖明知道你在丹霞寺外白天卖小吃晚上挖地道,过着非人的生活,可是二十年过去了,他可曾对你有半点儿关照?更别说露面与你相认了。”
林芳华的身体有些发抖,但她还是说:“他是我丈夫,而你是我们的敌人。”
“是的。”岑献武没有否认,“他不告诉你这些,倒也没有什么,因为神刀社是一个六亲不认、凶残歹毒的秘密组织,与你结婚,不过是想通过你寻找你祖上的宝藏罢了。还记得曾经对你有救命之恩的唐问天吗?他就是被张继祖所杀。”
张继祖居然没有反驳。
岑献武道:“事实上,张继祖在与你结婚之前就身怀武功,不然他怎么会跟了我师叔后就这么厉害?他一边潜伏在丹霞寺,一边联络神刀社的人马,伺机独吞宝藏。直到你们的女儿到中国来,他觉得时机到了,便策划了这一切。”
“可是……你说张耳东是神刀社远东区域头领,他怎么会在丹霞寺自尽?”林芳华还是不信。“难道神刀社的人会自相残杀?”
“这是一个交易。”岑献武道,“因为张继祖答应过张耳东,会照顾她的女儿,也就是费教授的私人秘书柳静茹女士;而张耳东的死,去除了德恒师叔的戒心,为张继祖弑师创造了有利条件。至于张先生与我如何私下密约,我就不讲了。反正,张先生的一系列表演加上我的密切配合,德恒师叔到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他……他拜德恒为师,也是刻意安排?”林芳华的声音颤抖了。
“你说呢?”岑献武冷笑,“不用苦肉计,岂能赢得老和尚的信任?”
场面陷入寂静。
又一阵烟雾从下面的溶洞缝隙钻上来,呛得林芳华流下眼泪。她望着丈夫:“他……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相信吗?”张继祖反问。
“我……我不相信。”林芳华颤声道。
“这取决于你相不相信。”张继祖冷冷地道。然后,他走向岑献武,“岑大师,咱们早晚必有一战,你又何必多费口舌?”
“好!”岑献武哈哈大笑,“图穷匕现,难逃之数!请动手吧。”
“你不考虑一下后果?”张继祖并没有立即动手,“咱俩交手,你胜算不大,况且咱们的密约,关系重大,何必到头来一场空呢?”
“你以为我是张耳东?”岑献武冷笑,“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也懒得跟你玩这些游戏了。”
“好。”张继祖道,“但你现在已成孤家寡人,还怎么跟我斗?”
但见柳静茹、徐园园、紫小雪都走了过来,与张继祖站在一起。
“小雪、园园,你们……”岑献武吃惊非小,这一变化他始料不及。
“你只配跟张耳东斗,跟我斗,你还差一个层次!”张继祖道,“现在你只有一个机会,就是求萧先生帮你,但我认为他不会帮你,所以你现在成了光杆司令。”
“我……还有商儒。”岑献武道,“我让他在下面把守。你们就算杀了我,要弄走这些宝藏,只怕也出不去。”
“董先生为什么上不来?”张继祖哼了一声,“正是你遣人天天喂他猪油拌饭,才使一个天才的潜水员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