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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沉默良久,才道:“一姝,既然你心意已决,为父多说无益。我已出家,断了尘世之念。即便将来寻着你母亲,我也不会再回美国了,而是在中土山野小庙修行,了此残生。”
“爸爸,”一姝扑进他的怀里,泪水忍不住汩汩涌出,“你究竟是受了何等的摧残,才这样厌恶尘世?你快跟我讲讲,这二十多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堪回首啊,”枯荣长叹了口气,“宝物动人心,宝物亦摧残人心……”
玉罗绮一身粉色套装,娇艳可人。
普通女人穿粉色往往露怯,然而一个肌肤几近透明的美女,无论穿什么,都有锦上添花之效。
“徐姐姐,你给他喝的是什么药?”玉罗绮娇声道。
“也不算什么药,只是能让一个思维敏捷的人完全听招呼。”徐园园咯咯笑道,“这东西是夏天无那死货给我的。有一次,我给他吃了一点儿,果然叫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比马戏团里的猴儿还要听话。”
“看来惹谁也不能惹徐姐姐你。”玉罗绮扮了个鬼脸,“不过,现在萧先生贴墙面壁,好像是犯了事的小学生。再说,他的脸上虽无什么值得称道之处,但他的鼻子长得还算将就。如果你再命令他前进,他的鼻子可就保不住了。”
“谢谢妹妹提醒。”徐园园把表情调严肃了,对着萧邦命令道:“向后转!”
大概这个口令萧邦极为熟悉,马上立正后转,后腿磕得很响。
“齐步走!”徐园园再下令。待萧邦走到沙发前,她再下了“立——定”的口令。
萧邦果然立住。
“向右转,坐下!”徐园园此时像一个训兵队长,节奏和口令都掌握得很好。萧邦像个新兵一样,坐下后腰板挺直,双手放在膝上。
“好玩,好玩。”玉罗绮拍手笑道,“徐姐姐,你是相当的专业啊。”
“我的专业并非做财务。”徐园园笑道,“在做财务之前,我是女子特警队队长。这个,关先生没告诉过你?”
“没有啊,”玉罗绮道,“关师对我,也有不相信的地方,但只要徐姐姐相信我就行啦。”(文-人-书-屋-W-R-S-H-U)
“小丫头,倒是挺会说话。”徐园园道,“依我看来,你的才智远在你师父之上。”
“徐姐姐真会夸人。”玉罗绮笑道,“我只不过是个跑腿的丫头罢了。在正式场合,我也就是个端茶递水、缄口不言的小角色。譬如这位萧先生,就没正眼瞧过我。”
“哦?”徐园园看了一眼萧邦。萧邦目光发直,看着玉罗绮。
徐园园咯咯笑道:“这会儿,萧先生不正在正眼瞧你吗?你想让他瞧多久,都可以啊。”
“你有把握?”玉罗绮道。
“只要妹妹愿意,我就有把握。”徐园园道,“再说,你姐姐我也在特种部队待过十多年,还得过‘霸王花’的称号,就算他萧邦没喝下咖啡,没受枪伤,我也不必怕他。”
“可是,我怎么感觉他并没有中毒?”玉罗绮道。
“你说什么?”徐园园一惊,但瞬间又恢复了镇定,“妹妹别说笑了,你看看他的眼神,再想想他刚才的动作,怎么可能?”
“姐姐是有恃无恐,罗绮本事低微,所以不敢大意。”玉罗绮收起笑,严肃地道,“如果姐姐到一个陌生人家里去,而且是带着任务去释疑,会不会进屋就喝人家的咖啡?”
徐园园也严肃起来,她被玉罗绮的话唬住了。
“再说,你看看桌上这杯咖啡,明明只少了一点点儿。”玉罗绮分析道,“萧先生受了枪伤,枪伤忌水,所以他一定会控制水量的摄入,怎么可能到陌生人家里大口饮用?萧先生喝下后一直紧闭嘴唇,一定是将咖啡含在口中,没有下咽。为了摸清我们的用意,萧先生选择了配合你的口令表演。虽然演得毫无破绽,但毕竟情理不通啊。”
徐园园脸色有些白了。
“萧先生,请吐出来吧。”玉罗绮拿起一个放好了塑料袋的垃圾筐,置于萧邦面前。“毒药含得过久,也会有不良影响的。”
果然,萧邦一口咖啡喷出,吐在垃圾筐里。“什么都瞒不过玉小姐。”他的眼睛果然又恢复了神采。
“你……刚才我戳你的眼珠,你怎么不躲?”徐园园大惊失色。
“如果你想要我的命,不必戳我的眼珠。”萧邦笑道,“咖啡不错,就是配制时糖加得太多了。”
“那你……为何要装?”徐园园道,“你完全可以不必这么做。”
“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干什么。”萧邦说,“不瞒你说,自从夏天无意外死亡、众嫌犯仓皇出逃之后,你就成了我新的线索。找到你,几乎成了我扳回败局的唯一机会。”
“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徐园园冷笑,“老夏死了,但他老婆还活着,而且决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怯懦妇女。”
“无论你是什么人,你都必须将你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我。”萧邦淡淡地道,“半个小时内,如果你不老实交待,你将被逮捕。”
徐园园闭上了嘴巴。
“那么我呢?”玉罗绮问道,“我是否也在萧先生所说的嫌犯之列?”
“这要看你的表现。”萧邦道,“玉小姐在我刚来泉州时就热闹接待,我实在不忍心把你卷入是非之中。”
“谢谢萧先生。”玉罗绮笑道,“不过我听说,你受伤后在医院注射过依替米星,是吗?”
“正是。”萧邦一愣,“有什么问题吗?”
“依替米星对消炎有好处,治疗枪伤亦有效果。”玉罗绮道,“不过,在注射这种药物之前,我已在药物里加入了另一种药。这种药,害处不大,平时也无感觉,唯一的功能就是让萧先生的神力发挥不出来。”
萧邦顿时脸色发白。
徐园园的脸上顿时有了血色,她笑道:“我就说嘛,只要有玉妹妹在,我们就有胜算的可能。”
“你……究竟想怎么样?”萧邦的神色瞬间颓败下去。
“不想怎么样。”玉罗绮道,“无非阻止萧邦先生不再涉足林道乾宝藏,而且请萧先生将所知的一些情况实言相告罢了。”
“我知道了。”萧邦叹道,“你,实际上就是他们派来的断后之人。”
“萧先生说得对极了。”玉罗绮道,“正如你们警方行动一样,我们的组织,在一个行动实施前,亦有数种方案。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这个道理。”
“防不胜防啊,”萧邦叹道,“玉小姐,我既然栽在你的手中,没什么好说的。你说吧,到底你想得到什么?”
“上头想要你的命。”玉罗绮笑道,“但我在执行时,可以打个折扣——命留给你,不过你必须听话。”
“好。”萧邦道,“你问,我是知无不言。”
“只问三个问题,取一个物件。”玉罗绮道,“第一,中国警方高层对林道乾宝藏重视到什么程度?第二,警方还有谁在我们的组织里卧底?第三,你到底想和林一姝好,还是想与刘素筠复婚?”
萧邦摸了摸鼻子,说道:“那你要取的物件呢?”
“就是你身上的数码相机。”玉罗绮道,“这三个问题,对萧先生而言不是太难吧?”
“的确不难。”萧邦道,“如果我想表述,大概在三十秒内能回答清楚。”
“你选择不回答?”玉罗绮问。
“我不必选择。”萧邦道。
“你不相信那药力能让你形同废人?”玉罗绮略感好奇。
“绝对相信。”萧邦道,“但我也绝对相信,那药水绝对没有注射进我的血管里。”
这回轮到玉罗绮和徐园园吃惊了。
“怎么可能?”玉罗绮道,“那药水,是我提前亲自注射进依替米星里的……”
“这不假,”萧邦道,“但护士在注射依替米星时,她换了注射液。”
“可她……她是我们的人。”玉罗绮道,“如果她胆敢这么做,那么她将永生不得安宁,包括她的家人。”
“但她恰好也是我们的人。”萧邦微笑道,“为什么只准她是你们的人,而不能是我们的人?”
玉罗绮感到身躯在微微颤抖。她知道,这个计划失败了。
房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现在,我也有三个问题要问,一件东西要取。”萧邦仍然端坐着,“你们可以不回答,而且徐女士可以用十多年的特警功夫攻击我,玉小姐可以采用任何办法收拾我,但我说的话,必须算数。”
这句话说得坚定而自信,玉罗绮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们只得等萧邦发问。
“第一,玉小姐和徐女士,究竟是神刀社的人?还是岑献武的人?第二,珍珠屿地下密室是不是藏匿了文物和宝藏?昨夜岛上的一干人等,是如何悄无声息地逃遁的?第三,那个向夏天无发出指令向我开枪的人是谁?是不是当时在场的人?”萧邦问。
“那……你要取的物件呢?”玉罗绮问,“是不是我项上人头?”
“玉小姐不要说得那么残忍。”萧邦笑道,“我只是想把这桌上剩下的咖啡拿走而已。”
“但萧先生问的不是三个问题,而是六个问题。”徐园园说。
“我想,无论多少个问题,到了必须回答的时候,都要回答。”萧邦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萧先生真的把我们看成了阶下囚?”徐园园冷笑,“那么,请萧先生伸展一下四肢,看是不是使得上劲?”
萧邦提了一口气,身体并没有动,但对于一个练武之人,坐着亦可使腰、肩发力。
然而他的气无法向丹田集聚,腰肩关节竟有酥麻之感,浑身使不上一点儿劲。就连他枪伤的疼痛,似乎也感觉不到了。
冷汗欲钻出皮肤,但却无法涌出。
这一惊非同小可。如果说夏天无的突袭是毫无征兆,但此次来找徐园园,他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你们……那护士,真的叛变了?”他强作镇定。但他知道,这次真的栽到家了。
“那护士没判变。”徐园园道,“只是我略施小计而已。”
“那咖啡……我没下咽啊。”萧邦顿时乱了方寸。
“大名鼎鼎的萧邦,怎么可能轻易上当?”徐园园咯咯笑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我,而且受了枪伤,不宜饮水,所以留了后着。当你听我的口令,非常敬业地表演之时,玉妹妹就出来了。她一出来,身上的香奈儿5号香风飘出,而萧先生以耳聪目明著称,据说能闭上眼睛分辨出十米内哪怕是蚯蚓的动作,自然知道是玉小姐就藏在里间,也看出我是假怀孕。但我此时突然将伪装我怀孕的枕头扯了出来。而坏就坏在这个枕头上。因为只要我一扯枕头,里面的药粉就会在空气中扩散。这种药粉,无色无味,是以民间古老验方‘酥骨散’为底,经过药理高手配制而成,只要吸入鼻中,再好的功夫都会失去作用。而从吸入到发作,需要一刻钟,(她看了看表)现在正好到16分钟。我说得够清楚了吧?”
萧邦突然闭上了嘴巴。因为,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是多余。
“还是徐姐姐厉害。”玉罗绮道,“不过有一点我不解:我闻到后怎么没事?”
“因为在萧先生来之前,你喝了我一杯咖啡,那是解药。”徐园园笑道,“如果萧先生真的将咖啡喝下去,他此时仍然健壮如牛。”
“我明白了。”玉罗绮笑道,“也就是说,萧先生只要进了这屋,如果真喝了咖啡,你就不用抖那药粉;如果没喝,也难免中计。这么看来,无论如何,萧先生都逃不出姐姐的手心。”
“妹妹说得对极了。”徐园园道,“所谓圈套,就是圈中有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