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错,记得昨天深夜,赵连蒲领他们乘坐电梯时,林云儿曾经问过,如果电梯坏了,那该怎么上下楼呢?赵连蒲当时回答说,别墅里实际上有两部电梯,一旦这部电梯坏了,就会启用另一部备用电梯。
只要找到另一部备用电梯,那么他们依然有办法离开这幢别墅。
可是他们昨天并没看到哪里有第二部电梯,难道赵连蒲将备用电梯藏在了某个隐秘的角落?抑或他根本就撒了谎?
不过,周渊易并不认为赵连蒲撒了谎。正如林云儿所说的那样,要是别墅里真的只有一部电梯,而且没有紧急楼道,万一电梯真出问题了,楼上的人就会被困住,这显然不是别墅设计者愿意看到的事。
想到这里,周渊易与宝叔都兴奋了起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赵连蒲的卧室里传来了“嗤啦”一声响,然后又是接连不断的“嗤啦”声,仿佛有人正用力撕着纸。两人循声来到卧室,只见铁男正发泄似的撕下贴在卧室墙壁上的墙纸,一边撕,还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着别墅的主人赵连蒲。
随着一张张墙纸被撕下来,周渊易与宝叔的目光紧盯着空白的墙面,渐渐露出了欣喜之色。
就在赵连蒲的卧室靠左侧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扇小门,也是那种伪装成木门的防盗门。
这就是那部备用电梯吧?铁男有着一手铁丝撬门的绝技,防盗门只是个摆设而已,看来他们能够逃出生天重见天日了。
赵连蒲的卧室里,床上还躺着林云儿被开膛破肚的尸体。为了不让即将进屋乘坐电梯的疯女和粉笔恐慌。周渊易与宝叔合力将林云儿的尸体搬到了床底的空隙处。这样做虽然有些不够人道,对林云儿也很不敬,但考虑到避免刺激疯女发病,这样做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活人的利益大于一切。
铁男把细铁丝插入锁孔,搅动几下,又凝神感受着锁孔中的细微构造,接着再搅动了几下。只听“咔哒”一声,门开了,露出了门后一个小小的电梯轿厢。
这电梯轿厢真的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侧身站立,应该是特别制作的。
率先进入轿厢的,自然是铁男。考虑到一楼电梯外可能还有里外均可反锁的防盗门,必须让铁男下去开锁。
在众人的注视下,铁男钻进电梯轿厢,操纵着电梯,轿厢很快就下沉了。
足足等了五分钟,轿厢才重新升上来,满身机油味的铁男一见到周渊易和宝叔,就哭丧着脸,沮丧地说道:“真糟糕,这部电梯下到一楼后,撬开锁,也推不开。卸下门板后,轿厢外也有一堵墙……”
“混蛋!”宝叔破口大骂道。周渊易的心情也低落到了尽头。赵连蒲做得真够绝,连夜居然砌了两堵墙,封住了所有逃生的通道。
赵连蒲的卧室里,又传出了疯女、粉笔与丸子绝望的哭泣声。
不知道是谁突然说了一句:“我好饿。”
周渊易这才想起,他们起床后,还什么东西都没吃呢。上一顿,他还是在医院附近与林云儿一起吃的,没想到现在却与她阴阳相隔,伤感顿时自周渊易的肺腑油然而生。但不管怎么说,饿着肚子是打不了胜仗的,所以众人还是决定先找点吃的再说。
在别墅二楼,就有一间厨房,在冰箱里,放着不少食材,荤素皆有。煤气灶边,各种作料也应有尽有。打开橱柜,里面还放着不少袋装方便面、火腿肠。
“铁男,露一露你的手艺吧。”宝叔指挥着干儿子,让他利用厨房里的食材,为大家做顿饭出来。铁男正要动手,却被周渊易拦住了。
赵连蒲为什么要把所有人困在别墅中?而且还残酷杀死林云儿,甚至将她开膛破肚。他根本不是在开什么玩笑,而是想最终置我们所有人于死地,就像玩弄耗子的猫一样,想看到我们一个接一个地死去。所以,厨房里的食材很可能会有问题,说不定下了毒,不要轻易尝试,免得中了赵连蒲的圈套。
“可是,周警官,照你这么说,我们什么东西也不吃,就算不被毒死,也会被饿死呀!就算死,我也想做个饱死鬼!”粉笔不满地叫了起来。刚才好像就是她最早说自己饿了吧。
周渊易苦笑一声后,说:“我只是建议,别吃赵连蒲留下的食材。橱柜里不是还有方便面吗?只要仔细检查一下包装袋是否完好,上面有无针孔,就能知道有没有人动过手脚。”
“嗯,方便面虽然不好吃,但还是性命要紧!”宝叔也同意周渊易的看法,他还补充了一条,“或许水龙头里的水也有问题,我建议大家还是干啃方便面吧。”
“嘁——不喝水怎么行?”粉笔再次抗议道,“一个人要是不吃饭,最多可以存活一个礼拜。但如果不喝水,最多只可以活两天!而且,现在我就口渴得要命了!”
她不管不顾地架着拐杖摇摇摆摆冲到厨房料理台边,打开水龙头,埋下头对准喷出的水流就是一阵猛灌。
宝叔只好苦笑一声,对周渊易说:“像我们这种在街头待了太久时间的流浪汉来说,都把自己的命看得很贱,只要有东西吃,有水喝,我们就能活下来。哪怕水里有毒,只要能暂时解渴。那就什么也顾不了啦。”
这和饮鸩止渴又有什么区别呢。
待粉笔喝完水,宝叔在自己的衣兜里摸了摸,摸出一颗蒜头,扔给了粉笔,说:“吃颗蒜吧,蒜能消毒的,喝了这么多生水,当心拉肚子。”
粉笔却掷还了蒜头,冷冷地说:“我自己有。”她也从自己的衣兜里摸出了一颗蒜头,塞进嘴里大嚼了起来。
周渊易也知道,流浪汉们在街头常以捡来的残羹剩炙为食,为了防止拉肚子,却又舍不得花钱买药,所以通常都是靠咀嚼生蒜头来消毒的。
粉笔喝完水,发现大家都死死地望着她。看着众人怪异的眼神,她忽然噗嗤一笑,旋即敛住笑容,冷冷说道:“哈哈,你们都等着看我会不会被毒死呀?拿我做实验用的小白老鼠?”
周渊易和宝叔一起苦笑起来,惟有丸子童言无忌地说:“粉笔姐,要是你真被毒死了,我会给你吹首安魂曲的。”他从衣兜里摸出了带来的口琴,粉笔这才重新露出了笑容。
还好,过了二十分钟,粉笔并无中毒迹象。周渊易和宝叔这才放下心,指挥铁男接了一壶水,放在煤气灶上烧开,又从橱柜里找出六个大碗,泡好了六碗方便面。
这里的人,可能除了丸子之外,就再没其他人喜欢方便面了。但大家还是大口大口狼吞虎咽吃光了碗里所有弯弯曲曲的方便面,谁都不知道要在这别墅里呆多久,还是先得保存好体力才行。
吃完之后,所有人都坐在了客厅里的长沙发上。丸子打开了沙发对面的72英寸液晶电视,但却没有任何图像,看来赵连蒲离开别墅的时候,顺便损坏了屋顶的卫星锅盖。他不仅阻断了别墅里的人与外界的联系,还阻断了别墅里的人了解外界的情况的通道,真是其心当诛。
大概是因为刚吃完饭,大脑供血有些不足,周渊易半躺在沙发上,觉得一丝睡意忽然排山倒海般涌上了心头。同时,他也听到粉笔喃喃说了一声:“啊呀,好困……”
周渊易抬起头,忽然发现客厅里所有人的影像渐渐变得有些模糊,听他们说话的声音也似乎浑浑噩噩,耳朵里出现了怪声,仿佛耳鸣一般。他努力集中注意力,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才稍稍看清楚了其他人的模样,他看到宝叔已经睡着了,铁男正慢慢向地板倒了下去,丸子的眼睛也眯成一条小缝,眼看就要睡着了。
“糟糕!”周渊易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刚才吃的方便面有问题,被人下了药!下的应该是安眠药!
方便面检查过,水也检查过,那哪里出问题了?
对了,碗!一定是泡方便面的大碗有问题!
但周渊易的思维也只保持到这里,便像断了线的风筝,飘忽到遥远的未可知的地方去了。他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他根本无法遏制睡魔的到来。
现在,六个人都成了待宰的羔羊,谁也不知道他们睡着后,又会有什么样的可怕事件降临在他们身上。
朦胧中,周渊易似乎听到极其细微的声响,仿佛是磨刀的声音。
有各种各样的气味钻进他的鼻孔中,他能够分辨出来的,有烈酒的气味,有洗涤剂的气味,还有鲜血的气味。
他想睁开眼,但上下眼皮却像被钢针缝合在了一起,大脑下达的命令根本无法传递到眼睑的位置。
又有奇怪的声响钻进他的耳朵里,似乎有人在切割着什么,锯着什么,砍着什么。
有液体飞溅的声音。是什么液体?会是鲜血吗?
还有脚步声在附近走去,却没有人说话。
就像闭着眼睛观赏一幕哑剧,那又能看到什么呢?
所有声响都像是从遥远的外太空传递来的一般,觉得很遥远,但似乎又伸手可及;觉得很近,但根本无法抬起手去触摸。
“刷啦——”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扔进了油锅后发出的声响。
但周渊易却怎么也无法再集中起注意力。
睡吧,睡吧,脑海深处传来梦呓般的呼唤。睡意如潮水一般涌来,令他无法抵挡。
很快,周渊易停止了思索,再次陷入了沉睡之中。
他对自己说,或者刚才听到的声音,嗅到的气味,只是梦境的一部分而已,没有任何意义。
周渊易终于醒了过来,先是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是手臂。然后他感觉身体似乎有点冰凉,伸手触及之处,是一片湿润的液体。
他睁开眼,朝四周望了一眼,立刻被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红给惊呆了。
还是置身于厨房中,他已经躺在了地板上,满地都是鲜血。三个横七竖八躺在他身边的血泊中,是宝叔、粉笔与小宝。铁男不见了踪影,疯女还在,但她却是以另一种形式出现在周渊易面前——她变成了一具尸体,地上所有的鲜血,都是从她胸前的一道伤口中涌出来的。
疯女躺在地上,浑身赤裸,咽喉处有一个赫然醒目的血洞,从胸口到肚脐被剖开一道裂口,敞开的胸腔中一片血红,看不清里面的脏器是否还在原来的位置上,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腹中的胎儿已经不见了踪影,现在平坦的小腹染满肮脏的鲜血,变得无比丑陋。
周渊易只觉得后头涌动着难以言状的液体,他想呕吐,头疼欲裂,太阳穴中仿佛被插进了一百万根尖利的钢针。
厨房里除了浓重的血腥气味之外,还漂浮着一股烈酒与洗涤剂混合的怪异气味。
在疯女的尸体旁,有几只砸破了的酒瓶,烈酒气味就是从酒瓶里散发出来的。洗涤剂的气味则不知是从哪里飘来的。
周渊易挣扎着站了起来,脱掉被鲜血染红的黑色西装,扔到地板上,然后梭巡着四周。流理台上摆着一只案板,案板上有一把菜刀,刃口被鲜血染得通红。煤气灶上的铁锅没有洗,沾着一层油,似乎有人用过火,刚炒了菜。餐桌上也有用过的餐碟,已经空无一物,但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油香,餐碟旁,则摆着两双用过的筷子。
炒了什么菜?会是一盘爆炒肝片?还是一盘白油肚条?
周渊易再次觉得胃里传出难以忍受的不适感,他弯下腰,抚着小腹,竭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宝叔仍在昏睡,周渊易接了一碗水,洒在宝叔的脸上,唤醒了他。宝叔醒来后,也为眼前看到的一幕而心悸不止。当他发现自己的干儿子离奇失踪后,顿时凄然无语,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他无力将凌乱的银色长发归扰在一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