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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本王拿几瓶酒。”
他口齿不清地对跟在柳若晴身边的管家开口道。
管家为难地看着柳若晴，见柳若晴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先下去，自己则是来到言绝面前，道：“八哥，我是来跟你说天心公主的事的。”
柳若晴直接切入了正题，她很清楚，除了柳天心的事，任何话他都听不进去。
果然，言绝转身的脚步，顿了一顿，猛然抬眼看向柳若晴，道：“你要说什么？”
“天心公主很可能没死。”
这一次，言绝彻底愣住了，沉默地看着柳若晴半晌都没有出声。
尽管这段日子他用烈酒来麻痹自己，不愿意承认小天心已经死了，可在他的心里，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突然有人告诉他小天心没死，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多少人过来安慰他，劝说他，却没人用这样的方法来安慰他的。
他看着柳若晴严肃的表情，忽地苦涩一笑，“若晴，你还是喜欢捉弄八哥呀。”
他心里再难过，他也不敢自欺欺人，小天心死了，真的已经死了。
柳若晴走到他面前，脸上认真严肃的表情还是没有松开，“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言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沉默半晌之后，涩然地扯了一下嘴角，“你这样安慰我，一点都不走心。”
柳若晴挑眉，“知道会开玩笑，看来醉得还不是很厉害。”
她走上前去，一把将言绝拽到院子的石桌前坐下，言绝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脚步有些虚浮，被柳若晴这么一拽，便直接甩到了石凳上。
“言渊派人去了一趟西擎，查到了一些事。”
她表情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让言绝原本颓然的模样骤然一变，浑浊的双眼，看着柳若晴，表情瞬间凝滞了。
柳若晴将风影从西擎皇宫里查到的事以及自己的分析都跟言绝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
言绝静静地听着，脸色稍稍有些变化，却并没有看出半点的喜悦。
虽然柳若晴的分析有些道理，却不能完全让他相信柳天心并没有死。
“八哥，我知道你现在还不能完全接受我这样的猜测，但也有这种可能，不是吗？”
柳若晴苦口婆心地劝道：“你现在这样自暴自弃下去，真喝酒把自己给喝死了，等到哪天柳天心来找你，你让她怎么办？“
言绝的眼眶，骤然一热，垂着头没有吭声。
柳若晴静静地等了几秒钟，没有再多开口说一句话，言绝如果自己不想明白，任何人劝都是没有用的。
她看了言绝一眼之后，从石凳上站起，“我先走了，八哥好好想想吧。”
言绝一直垂着脑袋没有说话，柳若晴在心里叹了口气，起身从琼华院离开。
接下去一连半个月，言绝依然待在王府里，一直没有出来，而靖王府里最近也都非常忙。
齐风连续盯了幽妙足有半月，将那些蛇的动作都给全部记了下来。
“王爷，请您过目。”
齐风将那些蛇形动作全部画了下来，交到言渊面前，足有十几张纸。
“王爷，这些动作我们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将这些动作记下来，有用吗？”
齐风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言渊将那些纸压在桌案上，负手立于窗前，沉默了片刻之后，又转身回来，“你先下去休息，本王要进宫一趟。”
第573章 573。王爷跟王妃大吵了
“是。”
当天下午，言渊急急地进了皇宫，一路直奔书库而去。
皇宫里的书库，藏有各种孤本，若能找到当年失传的那本曲子，就能联合齐风画的那些蛇形图来确定“蛇语”到底说了什么。
“王爷，您要找什么书，卑职可以为您找过来。”
负责看守书库的书吏见言渊在书库里找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还没有找到他要的书，便忍不住走上前去。
他是负责书库的，对书的了解，自然要比靖王爷清楚一些，让王爷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他要的书，他再不过去，就是他的失职了。
言渊沉默了几秒，还是对书吏挥了挥手，“不用，本王随便看看，你忙你的。”
既然言渊都这样说了，书吏自然也就不会再坚持，“是，卑职告退。”
言渊没打算把自己要找的书告诉任何人，现如今朝中看上去平静，其实不然。
神机堂一直蠢蠢欲动，如今很可能还跟卫王联手了，西北的军队暗中又跟西域联手，也就是说，幽妙在京城很可能有跟卫王的联系。
神机堂入孔不入，当初，一个云娇容身边的宫女都能是神机堂的人，难保皇宫别处就没有神机堂的人。
所以，他不能轻易相信这些人。
言渊继续在书库里找，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有。
如果找不到那本曲谱，就算知道幽妙跟对方是怎么联系的，也没有用，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皇宫里书库很大，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能自己一本一本找过来。
既然是孤本，应该不会放在显眼的地方。
将书库里大部分的书都翻完了之后，他看到了书库一个角落里，被几个大箱子压在最底下的一个黄梨木盒子，他上前，将那几个大箱子搬开，取来黄梨木盒。
盒子上的锁，已经没有了，看着黄梨木的色泽，应该放在这里有十几二十几年没动过了。
将黄梨木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本曲谱，是用西域文写的，因为跟西域交手过几年的时间，言渊对西域文并不陌生。
当他看到本子上的字，便知道是自己要找的东西。
将书本往广袖一揣，将黄梨木盒放到原位，便从书库里走了出来。
书吏见他什么都没有拿，也没敢多问，只是以为他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书。
“恭送王爷。”
回到王府，言渊一并叫上了待在东院跟小世子玩得不亦乐乎的柳若晴，去了书房。
“干嘛呀。”
“帮我个忙。”
他将柳若晴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将之前齐风画好的那一叠蛇形图拿出来，放到柳若晴面前。
“这是我让齐风这几日盯着幽妙的那些蛇，画出来的蛇形图，这本是那天我们听到的那笛子的曲谱，每一串曲子，代表一段蛇语动作，我们一起对比出来，就知道这些曲子代表哪些动作了。”
柳若晴一听就明白了，“这让齐风他们做，不是更快一些吗？”
“他们就是个大老粗，根本不懂音律。”
“”
可怜的暗卫们，就这样被自家主子给嫌弃了。
柳若晴知道这事得秘密进行，既然暗卫不懂音律，那就只能她帮忙了。
自从言渊的毒解了之后，已经有半个月了，幽妙一开始心里还笃定言渊会找机会提出纳她为侧妃，可是等了半个月都没有动静，她心里就开始急了。
不会是王爷把她给忘了吧。
想到这个，幽妙心里便开始焦急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该主动了。
于是乎，她亲自炖了一盅补品，在打听到言渊在书房之后，便急不可耐地往书房过去了。
刚一到书房门口，便听到言渊暴怒的声音，从书房二楼传了过来，“柳若晴，你别得寸进尺，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本王娶了你两年了，都没纳过一个妾，如今难得本王喜欢上一个女子，你就是这样报答本王的吗？”
幽妙的脚步，顿了一顿，言渊的话，让她心中顿时一喜，王爷口中说的那个女子，肯定就是她了。
原来，王爷一直就打算接纳她的，都是靖王妃阻止他，他才一直拖到今日啊。
哼！果真是个妒妇，竟然想一个人霸占着王爷。
不过她这样做也好，让王爷厌倦了她，以后，王爷就更加疼爱她了，时间一长，靖王妃的位子，不就成她的了吗？
越往后想，幽妙的心里就越兴奋，就连端着托盘的手，都发抖了起来。
这几日，外面的人催的急，她都敷衍着应付过去了，等到王爷接纳她之后，她就把那些人的事都告诉王爷，王爷知道了，一定会更加看重她的。
刚这样想着，便看到二楼书房的门，被人快速打开了，柳若晴掩着面，哽咽着声音从里头跑了出来。
“言渊，你真是好样的，老娘给你十月怀胎生了儿子，你就是这样对我的，你混蛋！”
“滚！给本王滚出王府，等你想清楚了你再滚回来！”
“滚就滚！滚了我就不回来了！”
柳若晴的声音，哭得歇斯底里，怒气冲冲地从楼上冲下来，跑到院门口，看到幽妙的时候，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阴狠的怒意，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从院子里跑了出去。
幽妙见她眼眶红红的，看来是哭了好久了。
她抿着唇，暗自低笑，直到她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到言渊已经走过来，她才赶忙收起了眼底的笑，神色不安地看着言渊满脸的怒火。
“王爷，王妃她怎么了？”
看到幽妙，言渊的脸色，顿时缓和了几分，“不用管她，本王现在提都不想提到她。”
他看到幽妙手中的托盘，问道：“这是给本王的？”
“嗯，幽妙见王爷这几日忙得都瘦了好几圈，便自己做主给王爷您炖了一盅补品，请王爷您不要嫌弃。”
言渊看着那一盅补品，又静静地盯着幽妙看了半晌，唇角微微一弯，“还是你懂事，比那个女人懂事多了。”
幽妙的脸颊，骤然浮上一抹红晕，眼眸害羞地垂了下来，以至于她完全没看到言渊此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冷意。
第574章 574。收拾包袱滚蛋
“王爷，幽妙刚才看到王妃的双眼都红了，她应该很伤心吧。”
“那是她咎由自取，算了，不提她了。”
他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目光，突然间深沉地看着她，目光越发变得灼热，让幽妙的心里，无比荡漾了起来。
“要是柳若晴能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幽妙知道平时言渊都是喊柳若晴为“晴儿”，那亲昵的称呼，每一次都听得她嫉妒得抓心，现在听到他连名带姓地唤柳若晴，还这样夸她，幽妙心里乐开了花。
“王爷谬赞了。”
幽妙说完，便听到言渊低低地叹了一声气，听上去有些惆怅。
“王爷您有心事吗？”
“没事，就是朝中的一些事。”
他微蹙着眉头，提步往外走，幽妙顺势跟上，言渊也没阻止她，走了一段路之后，侧目看向幽妙，面露迟疑之色，“有件事，本王怕你难过，一直不曾告诉你。”
幽妙心中一凛，面上却十分平静，道：“王爷请讲。”
“前段日子，本王本想派人去塔蚁族将你的双亲都接进王府来，可谁知”
幽妙的脸色，微微泛白，脸上升起了一抹不安，“发生什么事了？”
“塔蚁族的人，全部被西域兵给杀死了。”
“什么？”
幽妙手中的托盘应声落地，她看着言渊，下唇紧咬着，半晌没有说话。
言渊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别难过，还有本王在呢，本王不会让你孤零零一个人的。”
很快，本王就让你下去跟他们团聚。
言渊在心里加了一句，面上却是一副担忧之色。
幽妙垂下眸子，掩饰了眼中的暗喜。
塔蚁族什么情况，她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王爷对她这么好，竟然会派人过去将她双亲接过来，看来，王爷早就有心想要将她留在府里了。
早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