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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东自然不便跟这种狗眼人类一般见识,平静的回答道:“在下沂州军副将罗东,从日照来渡海而来,送呈沂州都监赵将军的奏章和紧急军情!”
那官员一本正经的神情说道:“噢……罗将军,不是在下为难你,这兵部是什么地方,大宋军机要地,你的路引、告身都拿出来验一验!”
看到这跟不知道几品的绿袍官员打着官腔,罗东也无可奈何,总不成把这垃圾狠狠揍一顿吧,那样的话自个儿就可以上山打游击去了……
拿到罗东告身、路引之后,这文官吩咐门口的兵丁,“你们在门口候着两位将军,我进去验验告身!”说罢头也不回进了衙门,留下门口罗东和李公佐大眼瞪小眼。
这绿袍官员进了衙门,便匆匆拐进了里面办事的厢房,问了两个书办后,又急匆匆拐道左进的一间大厢房,到了门口,大声通禀道:“于大人,下官苏余求见!”
听到屋内招呼后,这叫苏余的官员匆匆进了屋子,却看到里面不止兵部尚书于安一人,兵部侍郎韩元吉也在屋内,正在议事。
于安看到苏余示意他旁边先候着,转头跟韩元吉说道:“韩侍郎,今日就说道这里吧,你先去忙!”
韩元吉起身告退,临走时眼角瞟了瞟这苏余,这苏余不过是兵部一个录事,八品的官员而已,在一国都城里,这级别的官员那可谓是多如牛毛,随便哪个勋贵家里,荫功的就能有一把这级别的官员,而且这苏余历来就是个阿谀之辈,他自然是看不起此等人。
到了外面,韩元吉也就不再关心屋内两人搞什么名堂,毕竟兵部尚书找兵部里一个小官员问话那也是很正常之事,他来到前厢房,走到门口,却听到里面几个书办在悄声议论,鬼使神差的,韩元吉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在门口停了下来。
“伍书办,今日苏大人兴致真好,跑门口去刁难人去啦!”
“噢……平日里苏余可没那兴致,整天跟着大人们转圈还来不及呢!”
“谁知道啊,刚才我路过,看到苏大人在门口跟两个军将扯皮呢,看来外面两个人是得罪的苏大人,真是不知死活啊,谁不知道咱兵部的俗语,宁遇阎王无常,不惹小鬼苏余!”
“刘书办,你这俗语我咋第一次听说呢……”
“玩笑……玩笑……”屋内两人哈哈大笑。
这倒激起了韩元吉的兴趣,显然苏余到里面跟尚书于安汇报的正是此事,他转身出了办事的厢房,慢悠悠的来到衙门前的大堂,抬头看衙门外,果然有两个军将在门外等着,其中一个却有几分眼熟,这让韩元吉有些奇怪了。
想了想也没头绪,正要转身离开之时,他才猛然想起,这军将似乎就是昨日自己在楼外楼喝酒时,看到的那个评议税赋之政的读书郎嘛?看他昨日侃侃而谈,没想到竟然是军中将领,惊讶之余到多了几分兴趣。
兵部尚书于安此时正在听苏余陈述门口之事,这件事让他也颇为奇怪,丞相汤思退让书办送来一封淮南观察使黄松的信,上面说淮北沂州军副将罗东在淮南路之时,大放厥词,抨击朝政,矛头直指汤相。
于安自然知道这黄松为人,文官的优越性让他自然看不起这些个爱财爱色的武将,而且这封信一看就是些无根无据的东西,很显然丞相汤思退也不怎么相信这信上的内容,一个从淮北来的农夫低阶军将,也能有智商来抨击朝政,那不是大大的笑话嘛,也亏得这黄松捏造得出来,不用看,肯定是黄观察使和这个小副将有些过节吧。
不过汤相显然还是很顾及黄大人的面子,特地在信上写了两笔――“查办”转交给了于安,显然这件事对于日理万机的一国丞相来说完全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了,自然也没有什么特别吩咐交代兵部尚书于安。
于安自然不会亲自来处理此事,转手交给了苏余去办,只交代了一句,若是这罗东来了,别让他进兵部的门。
苏余今天果然做到了,这会儿罗东还在门外溜达呢!
于安对于这苏余实在是不怎么看得起,虽然平日是指使起来还颇为得力,若是办起事来,却老是脑子缺根筋,不好使唤,这会让不是又进来请示如何处置门口那个山东乡下来的军将……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搞不定。
“苏余,这叫罗东的军将,你没仔细盘问嘛?他一个淮北来的农夫,你还问不出点破绽?”
“大人,这罗东似乎不那么简单,像是个读书人,而且旁边还有个淮南路的军将陪着,我刚去查了下,是淮南路兵马指挥使李宝的公子!”
这倒有些出乎于尚书的意料,“那你就去看看,这罗东可有些什么违制或者跋扈的地方,找御史台院王则参他一章!”
苏余心领神会,点头出了厢房,直奔前门而去,要找点军将跋扈的地方,那还不容易,只要存心找茬,自然能找到对方的问题,他一路边想边赞叹自己的高智商,办妥这事后,尚书大人肯定会更赏识自己了……
罗东和李公佐在门口都快晒成肉干了,才见那绿袍文官慢悠悠从里面走出来,罗东潜意思里是想到这厮是存心刁难自己,不过他上辈子也没有进兵部衙门的经验,实在难以判断确认,只得安心等待。
绿袍文官苏余终于晃悠到门口了,摆出一副官腔,说道:“罗东,你这副将之职是何时授予你的?为何兵部查不到备案!”
这话问得罗东有些莫名,自己授副将之时,沂州之战还没打呢,和淮南路的文书往来还算正常,按理不应该没送出来啊,不过这事还真不是罗东能说得清楚的。
罗东掐着手指算了下,说道:“这位大人,在下授副将之职当在今年一月间,这奏报朝廷的文书应该不会遗漏吧!”
“那可难说的很啊……”苏余显然找到了突破口,口气怪异的盯着罗东。
“大人,这里可有沂州都监衙门的路引、赵将军开出的告身,这可做不得假,我是奉了将军将令来临安府递送奏章和紧急军情的……”
“你的身份都没搞清楚,如何能信你,你先回去吧,等我查到你的备案再来送呈公文!”苏余毫不犹豫的步步紧逼。
罗东和李公佐也看出来情况有些不对头,不过显然他们不可能呵斥着绿袍官员,两人对望一眼,跟这小官僚没啥好说的,看来只有回去商议下,看看是不是能找些个关系问问。
苏余此时也比较郁闷,这叫罗东的军将脾气还真是不一般的好,自己步步进逼,对方硬是毫无脾气,看来只有先把这两个打发走,然后再只有捏造个把柄,想到这里,也不再理会罗东,只等他们自行离去。
罗东看看这厮铁定在作梗了,想想自己总不成在兵部门口闹腾吧,正打算要转头离开之时,门口却有人问道:“苏余,这是在门口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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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危机暗涌
苏余正侧脸看着罗东和李公佐,想着他们两个赶快滚蛋,不过听到这声音后,立刻转身忙不迭施礼,回答道:“韩大人,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是外省来的军将,我让他们回去等两天再来。”
罗东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里面走出来一个身穿紫色官袍、长须白面略显消瘦的官员,紫色官袍那可就是四品以上高官的服饰,他和李公佐忙躬身施礼。
这人自然就是韩元吉,他见这苏余在门口存心刁难,一是厌恶这阿谀之辈,二是想到昨日一面之缘,对罗东到有几分欣赏,便随便出来问上两句。
罗东倒也不认识韩元吉,见这位大人出来问话,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躬身施礼道:“韩大人,在下是沂州军副将,奉命渡海来临安府呈送奏章和紧急军情!”
韩元吉见罗东倒是绝口不提这苏余刁难之事,倒是颇通官场世故,心中又多一分欣赏,点点头,转身冷声问苏余道:“苏余,这两位将军可有什么问题,为何还要等几日再来,他们不是说有紧急军情嘛!”
韩元吉是从三品的兵部侍郎,衙门里除了于尚书就他最大了,他发话了,苏余自然不敢多嘴,难道不成说出来是尚书大人要刁难这两个军将,脸色尴尬至极。
韩元吉等了片刻,看苏余唯唯诺诺也说不出个道理,哼了一声,转头看了看罗东,微微一笑,说道:“罗两位将军不妨随我进来再谈!”
苏余这会儿在旁边自然说不上话,也不知道这韩侍郎为何要帮这两个军将,只能眼睁睁看着罗东和李公佐跟着韩元吉走进兵部衙门,毫无办法。
到了内厢房,韩元吉招来两个官员,介绍道:“卢录事、万录事,这两位军将要呈送公文和军情,你们两位处理下!”
罗东也没想到这柳暗花明的变化,本来还以为要白跑一次,他忙躬身施礼,说道:“多谢大人成全!”
那两个录事倒也是兵部能干的官吏,见是韩侍郎带过来的人,倒也不知道来头,罗东呈上奏章、公文和记录情报案卷一大卷,两人忙上手处理。
韩元吉见罗东正在向两个录事汇报带来的公文,也就先出去了,罗东忙抓紧机会低声问旁边的万录事,“万大人,刚才那位大人是……”
万录事一愣,本来还当这两个军将是韩侍郎认识的,原来连韩侍郎是谁都不知道,不过为官多年经验立刻让他断定,或许是其他大人让韩侍郎领过来的,必定是如此,奇怪的表情在脸上一闪而过,拱拱手说道:“这位将军贵姓,方才那位是我们兵部侍郎韩元吉大人!”
“在下罗东,是沂州军副将!”这韩元吉的名字罗东倒是听说过的,那是偶尔从诗词选集中看到过的,只是不知道此人在古代竟然是个高官。
李公佐自然是知道这韩元吉的名字,他也没见过,在旁边惊讶了一句,“噢……原来是兵部韩侍郎啊,在下倒是听家父提起过!”
万录事一听,也知道李公佐有些来头,两人交谈片刻倒是热络起来了,毕竟李宝那也是高阶军将,兵部自然要给几分面子的。
这文书、奏章还有案卷的交接倒是一桩麻烦事情,每一样都要仔细登记,万录事聊了一会儿倒是非常客气的给两人弄来杯茶水,罗东暗想,这衙门里有人好办事,真是千古名言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万录事聊着。
一会儿工作,韩元吉竟然又晃回来了,万录事忙迎上去汇报,“韩侍郎,两位将军带来的公文都办理好了,只是这批复最快也要十几天!”
“辛苦了……”韩元吉让他们两个退下,然后来到里面坐下。
罗东、李公佐忙又起身施礼,说了些感谢的话,两人想事情已经办妥,倒是准备起身告辞,想着回头再带些礼物来拜见下这位兵部侍郎,日后倒是办事可以方便许多。
却见韩元吉一招手,微微一笑,说道:“罗将军原来是山东来的,都说山东多豪杰,罗将军昨天一番‘一条线税法’确实颇有意思!”
李公佐好奇的看了看罗东,也不知道罗东什么时候发表过这种政务性的言论,罗东自然是大为惊讶,没想到今天的柳暗花明原来是昨晚酒楼显摆的结果,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说道:“韩大人,在下只是酒喝多了随口瞎扯的,大人见笑了!大人文名于当世,‘梦绕神州归路’之词,在下可是如雷贯耳!”
罗东这马屁那是拍得梆梆响,韩元吉虽然不喜人拍马屁,不过这可是实至名归的事情,倒也绝不是吹嘘的,脸上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