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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军的身后也是有了空间后退,而胶州营的长矛兵步卒却不能脱离阵型进行冲锋,单个的长矛兵在这战斗中毫无意义。
顺军地指挥官刘宗敏脸上额头上满是汗水,现在这样的坚持,不知道能持续多久,看着对面的方阵,能投入战斗的就是前面六七排的士兵,后面的长矛兵依旧是竖立着长矛缓慢前进,这些人还一直是生力军。
那些零零散散地弓箭手,所能造成的伤害很有限,现在尽管拉开了点空间,可空间并不大。
权将军刘宗敏回头看了下后面地马队,心想到底是什么时候要投入战场,莫要等到前队的步卒被打垮了才动手,那可就来不及了。
“袁宗第,你带四千人,一定要把鲁贼地中军打开个口子,不怕你死人,就算是用人命堆也给我冲开!!”
一旁的袁宗第嘿嘿地笑了几声,开口骂道:
“不怕我死人,老子这次把命丢上去,看看能不能冲开!!”
“弟兄们,不把这鲁贼的军阵冲开,咱们大家伙连个活命的机会都没,老袁的自家弟兄跟着我上前面去,老袁在你们后面,跑一个我就灾一个,老袁身后是刘总首的亲兵队,老袁也说了,老袁要是退就砍了老袁的脑袋!”
袁宗第骑着马到了自家的队伍那边,吆喝着开始大喊,下面的士兵都是脸色铁青,不过却都是咬牙跟随。
方才那惊天动地的炮击,让人崩溃绝望,如果胶州营的马军在这里,直接突击,搞不好让敌人全军溃散。
可步卒缓慢向前,经过这缓慢而又残酷的
之后,反倒是让许多顺军的步卒认清了形势,这局面了。
袁宗第尽管说的轻松,吆喝着向前,可实际上却是要领着大家一起冲过去,冲不开那就一起死了,以舍弃掉一部分的士兵作为代价,保护大部分兵马的安全,顺军在历次的战斗中可用过许多次。
而且这种牺牲自己,去解救大部分同伴的做法,往往能激起每名士兵的殉道和光荣感,从容赴死。
袁宗第这算不上什么动员,说完之后,直接就是在拥挤的空间中把步队领了出来,同时传令各处,把剩下的弓箭手和鸟铙兵都给集中到前面这个方向上。
“不用怕,不用怕,他们的火铳兵在后面,大家瞄准了凑近了打!!”
负责这一队的掌旅大声的吆喝着,一边督促着士兵们并力向前,胶州营正对面这两排的士官和队官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自己这边要避开地上的尸体,要保持队形的整齐,还要和对面的敌人战斗,速度快不起来。
可对方的弓箭手和鸟铳兵却已经是在调集,这么近的距离,每个人又不是全甲,要是这么开打的话,总归会受伤致命。
手持斧枪在队列右端的团守备自然也是看见,更是心中着急,只能是吼着让部下注意防护。
袁宗第布置的攻击是在八个步兵团中间的两个团,也就是四团和五团,两名团守备都是面对同样的情况,却没有时间来联系协调,这边准备守,另一名团守备却想起了从前的几个站立。
他大声吼叫着,放平了斧枪,怒喝道:
“第一排第二排的士兵放平长矛,跟我一起冲锋!”
话音未落,他已经是大踏步的冲了出去,山东的军官在冲锋的时候从来不落于人后,他行动就是命令,前面的两排的士兵都是放平了长矛跟着冲了上去。
这么一直是缓慢的向前,顺军的士卒还以为胶州营的队伍只能是这么缓慢的移动,没想到突然间冲了起来。
最当先的几个人直接是被戳翻在地,那些人后面地弓箭手和鸟铙兵也是晃了手脚,他们地武器也不是近战的东西,碰到这样的情况,唯一的做法是丢下东西快跑。
而另一边,也就是面对第五团地那一边,弓箭手和鸟铳兵完成了准备,开始了第一波的射击。
鸟铙若是打在上身的板甲上,仅仅是会激起四溅地火星,可这本就是没什么准头,打在腿上,打在其余部位的,都会造成伤害,弓箭更不必说,仰角射击的话,后排不带甲的士兵还是会被杀伤。
这远程武器地第一轮攻击,尽管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可却让第五团的士兵完全慌了手脚,很多人都是收起武器后退。
第四团的冲锋和第五团的稍微慌乱,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可这个动向被顺军地军将看在眼中,这就是机会。
不管是指挥步队的权将军刘宗敏还是更远处地闯王李自成,更不要说就在前面的制将军袁宗第,他第一时刻举起了手,大声地喊道:
“弟兄们,鲁贼乱了,咱们冲啊!”
早就是被动员起来的顺军步队都是呐喊起来,袁宗第放在最前面地就是他的直属军队,也是顺军中当打的精锐,听到他的命令,稍一停顿,立刻是拉开阵势向着阵型稍微有些散乱的第四团第五团冲了过去。
一方面是前后脱节,一方面是站脚不稳,第四团的团守备冲上去杀了一阵,看见敌人一直是在收缩的队伍突然间的后撤,顿时是有些慌了,自己和这两排已经是脱节,要是被人拦腰一下,可就全完了。
他们身披板甲手持长矛,本就是行动略慢,比起对面身穿布衣的顺军士卒更是不如,还没有后退回去,已经是被追上。
原来队伍的第三第四排长矛刚刚放下,可看着队友回来,又要把长矛收起,正是被顺军追打到第一排第二排的屁股上,前面几排都是撑不住了。
跑出去那两排直接被打散,好在那团守备骁勇,身上的全甲防护出色,手中的斧枪适合近距离的搏杀,居然撑住了,一边打一边大喊:
“跟我冲出来的把手上的长矛丢了,拿着你们的佩刀回去当老鼠!!”
所谓的老鼠,就是在长矛下面,手持佩刀和爬进来的士兵短距离搏杀的士兵,现在手中有长矛行动不便,不如是丢掉长矛行动灵活,快些跑到长矛庇护之下。
这个法子果然是行得通,在队列外丢下十几条人命之后,总算是回到了队列之中,袁宗第的顺军队伍已经是冲上来了。
这次真是决死冲锋,有的人在冲锋的过程中躲闪不及,直接是撞在了长矛上,被长矛刺穿,或者是在被长矛下面的士兵用佩刀刺死,可后面的人直接是把尸体前推,继续前冲,有的长矛都来不及抽出,被沉重的尸体带偏,后面的人被胶州营后排的长矛刺杀,更后面的人照此办理。
本来刚刚是在长矛下的那些士兵见到这样的情况,直接是拿佩刀站起来去阻挡肉搏,这种短兵器面对面的肉搏,装备和训练的优势就被抵消了许多许多。
另一个团正在慌乱间,也是被对方这么不怕死的冲上来,也是个手忙脚乱,若是在正常的情况下,层层叠叠的长矛,严整的阵型,对方是冲不过来,可现在这情况,却不是正常了,官兵们彼此之间的配合出了问题,一下子被对方推到了跟前。
不想被冲散,无奈之下,也只能是退,原本是一条线的八个团的阵线,变成了向后凹的弧线。
后队的闯王李自成立刻是看到了这个地方,胶州营主帅李孟自然也是看到了这边。
奇怪的是,两人居然都露出了笑容……
正文 第五百零六章 战场激变 似溃实计(求月票)
临其境的战士感觉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山东几个步有被打散。ZUILU。***
可在观阵位置的李自成却能看到山东的阵线被打凹进去了,如果施加一点力气,就可以将这个阵型打开个口子。
前面这八个步兵团即便是击溃了,也不过是打散了胶州营在这个战场上三分之一的兵马,后面还有大批的火铳兵和同样稳固的长矛方阵,自己还没有这样绞杀和近战的机会实在是难说。
如果能有一种方法,能有一举奠定全功,那才是完全的计划,眼前就有这样一个机会摆在面前了。
闯王李自成抓着缰绳的手都有些潮湿,刚要发令,却从旗号和命令上能看到前面的权将军刘宗敏已经是下达了命令。
既然是有了上风,那就要抽调出力量集中的攻击,把那个点打破,李自成想到了这一点,刘宗敏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胶州营前面几排的士兵长矛都无法放平,袁宗第的士兵们发现自己冲到跟前之后,伤亡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有身前的敌人遮挡,后排的长矛很难刺中,而近战中,自己手中的刀斧和山东士卒的佩刀比起来,并不怎么吃亏。
第四团和第五团的团守备都是红了眼睛,这样的战斗,本来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如果别人都是杀敌立功,自己却被流贼的兵马冲散,今后自己的前程官途会是什么模样,想想就是一片黑暗。
“弟兄们,和前面的贼子们拉开,距离远了动手,把他们顶回去!!”
喊是这么喊。看着前面地战友惨叫着一个个地倒下去。后面地长矛兵也是急眼了。顺着人群之间地缝隙。不管不顾地把长矛戳过去。
每一个动作。就要有一个人惨叫着倒下去。现在前面结阵地提防彼此拥挤。人挨着人。根本不用担心落空。唯一担心地也就是杀掉同伴还是杀掉队友了。
这样不管不顾地动手。前面很快就是被清理出来一小块空间。但这个空间也不会保持时间太长。因为更多地顺军士兵被集中到这个方向。准备继续突击。
顺军这边也有了点方法。那就是先用尸体作为掩护。推到对方地跟前。然后近身突击。用短兵器缠斗。
目前战场上地情况有了微妙地变化。顺军在接战地阵线中间找到了可能地突破口。不断地抽调劲卒投入到这个点上。
那两个团不断地后退。而两侧地其余六个团则因为顺军地力量不断地被抽调。面对地敌人变得偏弱。所以刚刚僵持住地战斗又开始发生了变化。两翼不断地向前。中心却逐渐凹下去。阵型弧线地弯度越来越大。
第四团和第五团的团守备拿着斧枪浴血奋战在第一线,几乎是同时他们都接到了后面信使的传令。
在这样的激战中,命令从主帅那边传达到团守备这个层次,传令的信使需要冒很大的风险,他几乎是要进入到近身肉搏战地战斗之中,不过传令的信使本身也是精锐地战士,他们把命令传达到了。
从帅旗下传来的命令传达到了第一线地八个团守备手中,这个命令让有的人松了口气,可也让有地人感觉到颇为的愤懑。
各团的鼓声和号声次第的响起,除却第四团和第五团之外,其余的步兵团都是停止了前进,而是在原地立定,这让对面的顺军步卒松了一口气,好在顺军的弓箭手和鸟铳兵不是被抽调到中央,就是在第一波的攻击中消耗大部分。
胶州营的突然停住,两翼的顺军步卒也就是及时的回收兵马整队,和顺军对峙而已,各个步兵团响起的命令并不是一致的。
袁宗第所指挥的突击队伍被胶州营中间两团不分敌我的攻击打退了一段距离,然后又是迅速的扑上。
让袁宗第感觉到庆幸的是,对面山东兵马在鼓声和号声响起的时候居然是迟了一下,本来清理出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