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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贪财的大西军军将和明军勾结,放一些盐船过
可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状态,盐货真是杯水车薪,大部分的盐货购买还要从河南的开封一带,以及武昌府和黄州府一带买进。
河南那边,盐货都是鲁盐,而武昌和黄州那边则是淮盐,这两处目前都是在李孟的控制之下,而今这样的局势,李孟也不需要养贼自重了,盐价上自然不会客气,山东的私盐大利如今更是节节高。
除却通过柳家直接是卖到了北直隶和山西之外,卖给这顺军的也是份额不少……,人不能不吃盐,这又是个必需品。
如果顺军不解决这个吃盐的问题,民心也不会归附,地方上也不会安定,甚至连自己军队的战斗力都无法的保证,只能是花钱购买,并且低价售出。
盐货是大宗,还有些急需的军用物资,总有“黑市商人”能搞到,当然这价格也是高的很,想要购买,一样是需要大笔的金银。
几个大王府的积储,张献忠掠夺了其中六成,左良玉也是捞的不少,唯一没有占到便宜的就最需要钱的顺军。
所以在崇祯十七年的三月间,在顺军控制的地盘已经开始零零散散的饷,在五月间已经是在各处实行。
所谓的拷饷,就是把当地的致仕官员,豪绅大户抓起来,刑讯拷打,逼他们“捐献”家财,资助军资。
这法子不是什么好法子,却是顺军唯一能想到的有效措施,顺军多是穷苦流民出身,对这些大户豪族深恶痛绝,拷掠饷银这个,的确是合乎他们的心意,并且给予变本加厉的实行。
饷之事,在某种程度上也把顺军中逐渐激烈的矛盾引向对外,自从火并了罗汝才之后,尽管各部都是臣服于闯王的麾下,可曹操罗汝才的旧部还有闯王李自成的部队彼此之间矛盾很深。
更加让人头疼的是,罗汝才的旧部之中,闯军的老部队之中,也有了山头和矛盾,刘宗敏、郝摇旗、李过等人都是久在军中,有自己的一股势力,现在家业做的大了,自然要彼此的争夺。
尽管上面有李自成和下面的部将压着,可很多地方的局面都已经成了势同水火,借这拷饷的措施让他们泄下彼此的矛盾,这倒是一举几得的法子。
不过有得有失,有利有弊,拷饷之事,豪门大族受害极深,往日间改朝换代,豪门大族所要作的只是站队而已,站错了队,那就万劫不复,战对了,那就荣华富贵,可如今这样的局面却成了无论如何,都要家破人亡。
这些退休官员、高门大户,本来就是有钱有人,在地方上又有影响,看见投降了闯营不能得到什么好的下场,索性是武装自保,暴力对抗。
顺军尽管在河南和湖广都设有地方守军,也有地方官牧民,可地方上却不是完全被他们控制,总有结寨上山的武装民团和绿林山寨,那些地方上的富贵人士逃入山中,聚集而居,经常是骚扰攻打大顺的官府和军队。
在这样的紧张气氛下,代表着天下正朔的督师侯所率领的大军进入河南,并且取得了节节胜利,这自然让这些地方上的地主武装欢欣鼓舞,纷纷响应,蚂蚁多了咬死大象,顺军除了要正面对侯之外,还要在内部应付这多如牛毛的小股武装,一时间也是应接不暇,颇有些吃力。
实际上捉襟见肘的主要原因还有一个,在河南和南直隶的山东部队,始终对顺军的侧翼有极大的威胁,高一功和田见秀的部队,还有李自成的一部分老营,始终是保持在侧翼作为预备队,就是为了防患未然。
督师侯率领着车营和四总兵率领的部队,这次也和以往的大明军队完全不同,宁可慢行三日,也要求得一步稳妥。
本来汝州城被攻破之后,应该是趁着胜势和顺军应接不及的局面,趁势南下,在宝丰和县与顺军主力作战,结果素来轻浮的侯此次却稳重之极,没有继续南下,反倒是折向西拿下了汝州西的大城伊阳,也就是俗称的汝阳城。
两座大城拿下,大军分别屯驻其中,互为犄角,并且安排副将牛成虎率领他属下的军队,在汝州、洛阳、和潼关一线巡逻巡视,务必让山西、陕西一带出来的补给粮道不被顺军断绝。
起来,闯王当年行走天下的时候,每到一地,地方上的贫民百姓都是食壶浆热烈迎接,督师侯从陕西到汝州,河南地方上的退休官员,豪绅大族,也是箪食壶浆,以迎王师,见到督师侯和那些军将大员,都是哭诉,官民都是被流贼祸害的甚惨,还要请王师来主持公道。
这局势真真是一片大好,越在这样的大好局势下,督师侯反倒是越的稳重,陕西总兵贺人龙和榆林总兵白广恩的几次催促,都是被侯斥退,在这武将横行的年代,可是极为的罕见。
按照侯的话说,如今胜势来之不易,不能因为轻易的冒进而丢弃,要郑重珍惜,不能有所懈怠,趁着这局面大好,不断的积累胜利的势头,到最后决战而胜。
督师侯深知在外领兵的诀窍,那就是不停的向朝廷要饷,要封赏,要援军,同时不停的报功。
崇祯皇帝自六月开始心情就越来越好,因为侯的一封封捷报不断的到朝廷上来,朝中诸位大佬也各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自然能判断明白这侯的大好形势是真是假,也没有人能挑出毛病。
让崇祯皇帝终于确认这侯所率领的大军是有了实实在在的胜利,而不是跟当年丁启睿和周延儒那般,每日间除了捷报文书什么事情也不做的。
确认的理由比较可笑,那就是内阁辅陈演当廷指出督师侯在指挥上的种种不当之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也是上奏附和,内阁辅大学士陈演到最后慨然陈词,请求自己出京代替侯督师,定当指挥完美。
崇祯皇帝在位已经是十七年,对有些朝廷上党争的风吹草动迹象也是略微看出了点,陈演这么慷慨激昂,不畏刀兵,愿意出京助战,想必是侯那边的形势大好,这陈辅要去抢功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的崇祯皇帝更是欣慰,连连的下旨嘉奖,尽管群臣力争,说这大坏了官场的规矩,可侯方域还是坐到了常州知府的位置上,这是以往举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位置,堪称是君恩厚重。
那侯方域如今在江南被称为是“小李孟”,原因无他,自从在官场上飞速窜升之后,侯方域已经是纳秦淮名妓三人为妾,大有当年齐国公李孟强抢秦淮二美回山东的风范,南京大名士钱谦益几
抢女人失败,已经写文章大骂,侯方域如此擢升,大制度败坏,是国家大祸了。
平贼将军左良玉尽管一直是没有响应侯调他北上的命令,可却趁虚而入拿下了武昌,并且以武昌为基地,在武昌府拿下了些真真假假的胜仗,也是一叠叠的报功文书送往南京和京师。
这样看起来,真是天下形势一片大好,流贼之患就要迅速平定了,崇祯皇帝已经私下和内阁辅陈演兵部尚书张国维商议,要把在南京的太子朱慈烺接回京师。
大明朝廷的这般局势,看着一片大好,孙传庭和李孟所讲的大喜大喜,想必不会因为这大明朝廷的军事行动节节胜利之故,孙传庭的满面笑容也是得到了李孟的回应,李孟居然从座位上直接站了起来,两手一拍,满脸都是兴奋之色,笑着开口道:
“天意在我,天意在我,咱们山东本部布置还没有完成,侯督师的这般谨慎,实在是为我山东考虑,天助我也。”
对于这种的高兴,就和得意和自满无关了,孙传庭的铁面具之下也全是喜色,李孟走了两步,开口说道:
“孙先生,几件事布置给下面,巡检司主事宁乾贵,灵山商行大掌柜侯山,兵器制造局主办孙和斗,三人一同前往济宁去清查船只制造,清查司向开封一带加派人手,山东盐帮对运河和黄河两处要安排船只巡检。”
孙传庭在那里运笔如飞,全部的记下,李孟却又开口问道:
“孙先生,最近河南和北直隶那边流民过来的可多吗?”
听到李孟的问题,孙传庭沉默了一下,摇头说道:
“没有太多人了,河南遭受兵灾多年,现在能安份的都是安份了下来,跑出来的都是因为最近豫西豫南的刀兵,北直隶那边被京师的兵马圈住过来不容易啊!”
到这里,孙传庭把毛笔放到了边上,却想起来一件事,开口笑着说道:
“国公大人,还记得当日间张坤在永平府写信所说的蒙古流民之事吗?”
李孟点点头,孙传庭笑着说道:
“这段日子草原上大兴刀兵,河北张总兵又是把几个边塞的口子占据,不少蒙古流民拖家带口的来咱们屯田田庄寻求庇护,最近永平府的屯田田庄的文告之中都是说明,招募的流民里面倒有四成是这些蒙古人,这些人反倒是能用上。“
听到孙传庭的话,李孟立定脚步琢磨了一会,还是摇头说道:
“不行,在内地有百姓和军队圈着,还能放心,派到那种位置上去,鬼知道会不会被外人说动了,在下面作反对付咱们。”
对于蒙古和女真的态度,孙传庭和李孟并没有什么区别,那就是不能放心,听李孟这么一说,孙传庭点点头也没坚持自己的意见,李孟低下头,用手拍拍额头,开口说道:
“登莱青三府屯田民户,平民百姓,若是愿意去的,五年后可以还他一个平民的身份……郑芝豹还没有走,那就和他说,不管他用什么法子,只要不打我山东辖地的主意,运到朝鲜一船的人,本公就给他一船的盐。”
孙传庭一边点头一边的记录,李孟说完,他也是誊写完毕,站起来说道:
“国公大人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下官这就出去安排了。”
李孟点点头,方才一连串的命令让他把许多的事情都给串了起来,在脑中形成了个连续的思路,用手捂在额头上,在那里仔细的分析琢磨,孙传庭收拾了下文告和命令,躬身施礼后退了出去。
“黄平,吩咐下去,团守备及以上的军将今日下午在议事堂齐聚,备好给各个方镇传信的快马信使!!”
站在内堂的李孟大声的喝道,身为亲兵统领的黄平在外面扬声的答应了下来,急忙跑去筹办了。
以齐国公府为中心,各处都是紧张的动了起来,这个时刻,站在内堂中的李孟却成了最清闲的人,李孟背着双手,长吐了一口气,缓缓的走到挂在墙壁上的地图跟前,上下浏览,好像是在半空中俯视着天下河山……
不过现在他的目光却是注视在河南、陕西、湖广三省交汇的地方。
“盼了几十年,终于是盼到了大明的兵马,朝廷还没有放弃我们这些大明的子民啊!”
在朝鲜驻屯军的面前,十几名满清服饰的汉民趴伏在那里嚎啕大哭,连连的磕头,看他们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是破烂的不像样子,人更是瘦骨嶙峋,一副苦难的模样。
这样的场景,在朝鲜驻屯军来到定州之后的七天内,除却开始两天没有太多人之外,其余几天则是天天都有。
豫郡王多铎和鳌拜率领的兵马从汉城城下撤退之后的第三天,朝鲜驻屯军统领王海留下了一千人在汉城镇守,带着剩下的四千人和将近万余的朝鲜民夫,携带辎重火器,一路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