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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名汉城的差役在边上小心翼翼的解释说道,来这里的时候,就见到街道上的这具尸体,店铺里面也有两具。身上都没有一块好肉,看那伤口都是被菜刀和剪子砍和刺的,很是凄惨。
菜刀和剪子,或许还有斧头造成的伤口,这肯定是民间地人士所为,那些正蓝旗的旗丁们看到了伤口之后,也是证明了汉城的差役所说,这些汉狗好大的胆子,真以为收了他们的钱就不杀人了吗。
这条街道上地八旗士兵越聚集越多,看见这样的场面。都是愤怒之极。特别是参领温里罕的死状更加不能看,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脑袋也是砍了下来。
看着各个眼睛发红的鞑虏士兵,在这条街道上的汉城差役愈发的战战兢兢,讲话都是有些不利落了,不多时,同样是战战兢兢的差役头目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方才抓到了几名住在附近的住户,说是这条街上地汉人都已经跑出城去了,顺着南门跑地,差不多有一个时辰
这话说完,几百名满清士兵都是翻身上马,其中一名副领高声的大喊道:
“今日间,一定要把这汉城城内城外地汉狗杀光,给咱们统领报仇!!”
这些人都是抽刀轰然答应,一起的大吼,说完也不理会坐轿赶过来朝鲜一干文武大人,纵马朝着南门就追去。/*
这些驻扎在汉城的满州兵马喧嚣远去,兵曹判书(朝鲜的兵部长官)惶急的和领议政说道:
“老大人,这……这怎么办?”
领议政也是神色灰败的看着绝尘而去的满清骑兵,半响之后,才结结巴巴的开口说道:
“若是能让上国的使者消消气,死点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别牵扯到咱们朝鲜就好。”
众人都是默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那条街道上汉人的店铺老老小小的不少,这些人也不会有什么马匹,这么多人的逃亡,肯定不会跑远。
四百名鞑虏的旗兵并不着急,在赶路的途中几名头目调度安排,他们仍旧是愤怒,所以这次要把这些胆大包天,失心疯了的汉人一个个全都杀光,不能让一个人逃脱。
本来汉城的大门在中午已经是关闭,可为了这些鞑子骑兵又是重新打开,这时节,来来往往与汉城和朝鲜其他地区的行人客商当真是不少,路上也是热闹,本来这城门提前关闭已经是让人惊奇。百姓正在城下叫嚷的时候,却看见城门打开,如狼似虎的几百骑兵已经是冲了出来,城门这边顿时是大乱,人仰马翻,哭喊连连。
可鞑子的这几百旗丁那里管得了这些人的闲事,依旧是打马前冲。汉城这边有几条水路,比如说连接仁川的汉江水路,不过那么多人按照沿途的问讯,地确是沿着南门的大道去往南边的仁川方向了。
汉江狭窄,乘船的速度又慢,可能是害怕岸上的人堵截,这才是选择了走陆路,可这些人双腿狂奔。又怎么跑得过马匹。
算算这时间路程,双方最多也就是相差十几里路,骑马用不了半个时辰就能追上,想到这里,鞑虏们都是吆喝连声,拼命的打马加速。
朝鲜是个小国家,这些年的年景也不太好,行人商户,也就是在汉城附近才多些。追出来五里左右的路程。行人已经是颇为稀少了。
沿途上偶然遇到挡路地人和车马,满清骑兵可没有什么好心闪避,直接是撞了过去,有那行动慢的,直接是拿着刀斧乱砍,朝鲜人的性命对他们来说可是一文钱不值,只能怪这些人倒霉了。
也有那聪明的。远远的看见这凶神恶煞的鞑子兵马冲过来,连忙的躲在路边,倒是少了些祸事。*/明,但平民百姓的打扮和汉人却有很大的差别,这些满清骑兵也能分辨地出来。就这么骑马追了半个时辰,还真是不出他们所料,那些从城内跑出来地汉人出现在视野中了。
这条勉强能称为官道的大路两边,全是朝鲜高官贵族手中的水稻田,那些汉人中或许骑马的早就是跑远了,剩下的这些,都是些仓惶小跑的,人毕竟不是马匹,跑了这么久,又是心中惊恐。早就是疲惫异常。
看见目标就在眼前。鞑子兵马都是兴奋起来,拍打着马匹上前。本还有一支不小的朝鲜商队在他们前面,看见这些鞑子骑兵气势汹汹地追来,连忙朝着路边躲避,几辆大车都是翻进了水田之中,人也是狼狈不堪。可这些朝鲜的商人们却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恭顺的趴在泥水里。
前面那些汉人也是看见了后面的追兵,也是加快了速度,可明显是疲惫异常,跑也跑不动了。
“一个活的也不留,都砍
率队地鞑子头目大声的发令道,这命令被从前到后一个个传递了下去,有的人从背上拿下了弓箭,杀平民百姓,那就是杀猪羊一般。
越追越近,距离也就是百余步了,落在后面的那些汉民看着要被追上,竟然是朝着两边的水田跑去。稻田里面去,那里面泥泞异常,骑马更容易追上,杀起来更加的容易,在马上的这些鞑子骑兵依稀找到了当年在山上打猎的感觉,眼前这些失心疯、胆大包天的汉人百姓就是那些猎物。
不过这种嗜血的感觉也就是瞬间,那后面地汉人跑到水田之后,却是把跑在前面地人显现了出来。
前队的人没有在奔跑,借着后面地人的遮蔽,已经是摆成了个阵势,在这个不算是宽敞的路上,每排十五人,一共是五排,举着火铳严阵以待。
冲得太快了,想要是刹住已经来不及,那些鞑子骑兵方才还是兴奋之极的心情已经是跌进了冰窖之中,第一排和第二排的鞑子兵士也只能是绝望的大骂。
“开火!!”有人在对面大喊,第一排的火铳打响,第二排紧跟着射击,本来鞑虏骑兵的后面几排还以为这些火铳打不到他们,何况这些久在朝鲜驻守的太平兵马,哪里知道山东火器的厉害,这些人还琢磨着打马前冲,趁机砍杀呢!
五轮火铳依次的打响,这几百骑兵早就是冲进了射程之中,这样的路上想要转弯还真是不容易。
就听到爆豆一般的砰砰乱响,硝烟弥漫,乱哄哄的根本腾挪不开,太平日子过久了,什么士兵也都是丧失了战斗力,就算是这些女真八旗也都些退不得转不得的骑兵只是琢磨着对方的火铳停下,或者是冲上去砍杀,或者是逃走。
很多鞑子骑兵的眼力颇为不错,看到了排在路上的那些火铳是五排,听着身前的同伴惨叫着纷纷落马,后队的人还在盘算着,等这五排打完了。趁着这个空档冲过去。
看见身边地同伴们身体上迸射出血雾,听到他们惨叫着从马上栽下去,这火铳可要比这朝鲜的火器还要厉害,他们早就是绝了继续前冲的心思。
第五排的火铳打完,果然是稍微有了个停顿,打马快冲,可仅仅是个小停顿而已,火铳又是轰鸣打响。
这些前冲的几乎就是正好撞上。又是一片死伤,五排的队形,已经可以让火铳能够实现不间断的轮射了。
队形的每次轮换,实际上都是这发射火铳地队形稍微向前,这也勉强能称作枪林弹雨,人从马上惨叫着跌下来,马匹被火器的发射惊扰,人立而起,乱窜乱跳。把马背上的骑兵甩了下来。让本就是拥挤的路上又是乱成一团。
不过趁这个时候,已经有后排的骑兵转过了方向,拼命的打马朝着来路跑回去,这到底是那来的军兵,实在是太凶悍了,回到汉城,关闭城门动员朝鲜的本地兵马。发信求援兵,开城那边还有两百人,有一百人……
可后面的人一行动,却发现方才闪避到一边地那个朝鲜商队却都是走到了路上,是不是朝鲜人不清楚。可手中拿着火铳和长矛,列队逼近了过来。
他娘地,前路被堵死,后面又有敌人,这些女真八旗也都是发狠了,齐声的吆喝,朝着那边冲了过去,刚才尽管耻笑汉民冲入泥地,可他们也是知道,穿着甲胄。拿着刀剑进入路边的泥地。马匹恐怕比人还要狼狈。
后面的火铳也是打响,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几辆翻在泥地里面的大车也是被翻了过来,横在了路上,这么一搞,想要离开更不可能。
这“朝鲜商队”的火铳也丝毫不比前面的“逃跑汉民”含糊,砰砰地打响,后队也是惨叫连连,更让人心寒的是那些拿着长矛的汉子,也不知道那里来的这么大胆,一帮人列队挤上去,就和鞑子的骑兵硬
这等长兵器攒刺而来,在马上慌乱异常地骑兵怎么能抵挡,这次来得匆忙,而且以为是屠杀平民,也就是拿着刀剑而已,甲胄都没有几个穿着的,而且这些正蓝旗的军兵又都是在汉城养富贵的,打不得硬仗。
前面被打的头破血流,后面这边又是逼得紧,中间这些知道要是再不跑,这火铳和长矛很快就要招呼道自己身上管他两边是不是水稻田的泥泞湿地,先离开这前后夹击的修罗地带,这些鞑子骑兵之中有些脑筋灵活的这时候终于是看出了些门道,发生战斗的道路,在这块区域是条完全的直道,前后地敌人可以放手攻击,不需要担心道路曲折地麻烦,而两边都是水稻田,没有什么硬地。
这个局早就是被设好了,就等着他们撞上来了,现如今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事情了,趁这个机会快些跑吧。
两边的水稻田看着平整,可土壤依旧颇为湿润,又滑又软,马匹本来就是受惊,有地鞑虏骑兵一到边上的田地上,就是滑到在那里,还有的没有跑几步,就是陷在泥中,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
方才那些四散逃进水稻田中的汉民百姓,却从田中拿出了早就放在那里的长矛和武器,快步追了上来。
一方惊慌无比,一方早有准备,一方是太平富贵多年,一方则是百战百练的精锐,尽管是步卒对骑兵,可却没有什么兵种的差距。
鞑子骑兵的一名头目,纵马来到水稻田这边,好歹是保持住了平衡,可马蹄却陷入泥中,费了半天的力气拔出来,却看到一名穿着青衣的大汉手持长矛跑了过来,这名头目连忙的大呼驱动马匹。
手中的长刀也是举起,准谁想到到跟前,那人居然稍微一偏,在这种泥泞湿滑的地面上,谁想要移动方向都很不方便,可持矛的大汉却能这么迅速的变动方向。
在马上的那名鞑子头目防备不及,被下面的大汉一矛刺中了左肋,大声惨叫,再也支撑不住,从马上就是栽了下来,马匹则是惨嘶着跑远了,左肋被刺,一时间不得死,在那里翻转着惨嚎。
那名大汉手持着长矛走到跟前,倒转手中的武器,猛地朝着地上那个鞑子扎了下去,这个头目立刻是无声无息,临死的时候看到那名大汉的脚上穿着阔底的草鞋,在这泥地上自然是行动方便许多。
果然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两边堵住,不光是鞑子的骑兵朝着稻田里跑,这些穿着青衣的“逃亡汉民”和“朝鲜商队”也是拿着武器跟过去,还有得直接骑上那些鞑子丢弃的马匹,上马追击。
埋伏者武器精良,勇悍敢战,这些正蓝旗的骑兵措手不及,又是太平无用,一开始就落了下风,然后就是一步步走向崩溃。
现在这道路上的前后两端的伏兵都已经不用火铳了,换了长矛,渐渐的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