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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掌控了蓟镇这一块区域,京师周围。当兵除却军饷比他处能多发几个月的,其余是一点好处也捞不到,京师周围都是皇族权贵,谁会理会京营的这些官兵,来了蓟镇镇守,最起码有了大片地土地可以耕种,当军将的也是有了实利。这自古以来。军将想要腰杆挺直说话做事硬气,无非是要自己能满足自己的军需。
自己有粮有钱供应自己的部队。他的军官兵丁当然会听话,来到蓟镇的这些官兵得了便宜。当然是不愿意放弃到手的地盘。
而且山东在河间府地所谓屯田庄的建设,各项的明细和各方面的反应。都已经是传到了蓟镇。
蓟镇边兵军将都是刚刚得到好处甜头,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放弃。向付义也曾经和手下的人说过,来到这蓟镇,才知道藩镇武将的威风所在。
目前胶州营先遣队的位置距离永平中屯卫已经是不远,向付义带着大批地兵马过来也没有花费太多地时间。///
三千骑兵,两千多步卒,行进间总不免有些脱节,派人出去通报,顺便也是在远处把阵型收拢稳定一下。
等到报信的那名亲兵骑马跑回来,说是对面地山东队伍很客气的答应,说是等大人率兵上前接应。向付义冷笑了一声,跟着各级地官佐下达了命令。
等到副将向付义率领的五千多兵马浩浩荡荡地前来接应,却发现山东的这支小队伍并没有放松警惕,但也没有在车阵之中固守,看这个摸样,除却车阵之中留下了必要地守备,其余的人差不多全部走了出来。
山东这一支先遣队显然也不是出来列队欢迎,而是摆出了战斗的阵型,四百名的士兵摆成了二十乘二十的小方阵,其余的几十人拿着火铳守在车阵的火炮后面。
张坤没有带头盔,双手空空的站在阵前,看到山东的先遣队这样的摆设,兴冲冲过来的永平兵马都是始料未及。
永平中屯卫的副将向付义勒住了马匹,犹豫不决的看着前面的小队伍,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勾当,稍微一迟疑,却听见站在阵前的张坤笑嘻嘻的抱拳说道:
“向大人,下官所带兵马远来永平府,一路上凶险重重,今日间看见大人的兵马这才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安全了许多。”
说完之后,张坤还客客气气的躬身作揖,这样客气有礼的做派,又是不带兵器站在阵前,副将向付义倒是感觉到放下了心,也许一路上遭遇的盗匪太多,所以才这么谨慎小心。
向付义打马向前几步,开口大声的喊道:
“本将已经是率兵前来接应,请张大人不要担心,安心跟本将上路就是,一切都有我蓟镇的兵马护卫,请各位放心就是。”
这话说完,蓟镇的这些骑兵颇为“亲切”的向前靠了靠,向付义稍微琢磨,自己这么远远的喊话,肯定会让人以为对方对自己不信任,犹豫了下,这向副将也是抽打了下马匹,向前靠近。
尽管大批的兵马向前移动靠近,可这山东的先遣队却没什么反应,这让向付义更以为得计,也认为对方可能是真的没什么敌意,让自己来救援了。
正在这个时候,就听到那边的张坤大声开口说道:
“向大人,向大人,过来些说话,我家总兵有些私事要通报大人!!”
什么总兵,还不是你们山东私自封的官号,那河北总兵张江和自己素不相识,能有什么私事来告诉自己,不过现如今就要让对方相信自己这边是无恶意的,上前也就是上前。自己这边人这么多,还能翻脸动手不成。
向付义和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自己打马朝着前面跑去。身后十几名亲兵也是纵马跟上,看着站在前面的那个张坤的确是没什么防备的摸样,在那里微微躬身,脸上带着笑容,客客气气地。
这位永平中屯卫的副将向付义心中暗笑,心想山东兵马说是强悍,可实际上却是这般的愚蠢。
在亲卫地环绕之下。向付义到了张坤面前四十步左右的地方,停住了马匹,开口微笑着说道:
“张统领到底有什么话说,现在请讲吧!”
这四十步停下来的颇有讲究,弓箭能射五十步左右,但在这个距离上举起盾牌也是足够可以防御,力气也不是太足。火铳体积太大。不管是长枪还是短枪,都不可能藏在身上看不出什么迹象。
但看见向付义距离的这么远。张坤的脸色却沉了下来,开口大声说道:
“向大人。下官这边的确是有要事禀报,我们家将军的私事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间乱说!”
这句话说完。张坤又是扯着嗓子在那里喊道:
“向大人这么小心,你来看看。下官到底是不是诚心诚意,可大人你却这样地谨慎小心,等那个重伤的马匪醒过来,我们问个究竟,然后再行计较吧!!”
说话间,张坤居然是原地绕了一圈,让对方看看自己的身上到底是有没有武器,听到“重伤的马匪”几个字,副将向付义的心大跳了几下,知道这个事情不能耽搁,再说看见张坤这边的确没有带着什么武器,也的确觉得没什么危险。
当下连声说道:
“张统领这话怎么讲,本将前来地确是为了接应山东地兵马,哪里会有那么不堪的举动,本将这就过来。”
说地慷慨激昂,可也不过是打马向前十几步而已,距离张坤二十步左右,先遣队的团副守备张坤脸色更加难看,冷冰冰地说道:
“既然向大人还是这么小心,那就请回吧,山东兵马自保足够,,估计下午也就能到这永平中屯卫了。”
本来谈得好好的,可却突然闹崩了,看着张坤真是一副委屈摸样,向付义心中着急,连忙地双腿一夹马匹,口中招呼道:
“张统领,何必伤了和气……”
这时候张坤笑着转过身来,笑着开口说道:“向大人,下官的确是有件事要禀报,我们山东地火铳,的确是可以打很远……”
说完之后,张坤直挺挺的朝着后面倒了下去,向付义听到这话,已然是大惊,急忙就要回转,可他这边才动作,张坤身后的那个队列前面几排已经是举起了火铳,这个先遣队差不多两百杆火铳,这时候全都是摆在阵列的前面。
就在这个瞬间,百余杆火铳齐射,在马上的向付义和带过来的十几名亲兵不管是后撤还是下马,都不可能赶上激射的铅弹。
也有人侥幸躲过了第一轮的射击,但这次的火铳射击是两轮,第二轮稍微一停顿就是打了过来,这两轮的射击,倒不是为了保证精确有效的杀伤,第一轮的射击,更准确的说是把向付义面前的人清理掉。
第二轮射击则是瞄准了向付义,在向付义率领的五千多兵马所看到和听到的,自家的大人莫名其妙的纵马前突,然后对方一次齐射。
永平中屯卫的副将和他身边的十几名亲兵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惨叫,就直接被这金属的风暴所淹没了,在蓟镇兵马和山东先遣队的中间,立刻是被硝烟所充满。
这个时代的火药质量并不好,所谓的“战场迷雾”效果实在是太强了,但在蓟镇兵马那边,却是人人都知道,自家的大人完了,明中期开始的军阀化到了明末期极为的严重,所谓的兵为将有。
一名将领就代表着一只军队,有他在,他的军队就有粮饷和地盘,如果没有他,那一切都是休提。
向付义一死,跟着他来的五千多马步士兵立刻是军心大乱。如果是胶州营,士气会损伤,但会有副将继续指挥战斗。可在这些兵马的心中,向付义一死,恐怕自己地将来如何都是要出大问题,究竟该何去何从。
当兵吃粮,对他们来说,当兵就是一个填饱肚子的工作,没有什么别的意义。所以仓促间,居然没有人要组织进攻。
这个所谓地仓促之间,实际上非常的短,听到枪响完毕,张坤从地上打了个滚就是爬了起来,小跑着回到了本阵。
前面硝烟弥漫,可这个方阵始终是不动如山。方才头几排拿着火铳的士兵已经是跑到了后队列阵。他们没有长矛,每个人都是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有人递给张坤一杆长矛。张坤接过长矛,又把背在身上的头盔带上。这时候硝烟还没有散尽,对面还有五千多名马步的士兵。张坤把自己的铁面拉下来,鼓足了中气大声地吼了出来:
“敌人、前方。兄弟们,跟我冲!!!”
这个时候,在蓟镇这五千多兵马中,向付义的亲信才刚刚的反应过来,一方面心想这山东的小队好大的胆子,二是向着如果谁杀掉向付义的凶手,为他报仇,谁就能掌握这支没有首领的部队。
他们刚要做什么慷慨激昂地演讲,就看见对方那支小部队从硝烟之中冲了出来,所谓严阵如山。
有纪律和整齐阵型会给人心中极大地压力,更不要山东这样的百战之师,张坤站在第一排右侧地第一名,脸上带着面甲,其余的士兵也都是兵甲森然,两军距离不到两百步,但这段路程地冲锋,这个小方队用的仍然是小跑。
看着身穿铁甲,手持长矛,默无表情地士兵们朝着自己这边冲过来,而且没有逃跑,永平中屯卫的这些兵马都是慌神了。
这么慢跑,地确是有必要的,因为在他们身后那十门小炮,要不就是调高了角度,要不就是朝着这个小队的两侧放。
炮弹就是呼啸着从张坤的头顶上飞过,砸到对面蓟镇兵马的身上,两翼更是大乱,这些山东兵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和友军火并,这些阵脚大乱的蓟镇兵马完全忘了己方这次来的目的也是要火并了对方。
或许在这些大明官兵的眼中,这等火并黑手的事情,也只有人多的一方才能干,这山东来的小队伍,一路被骚扰,疲惫异常,人又这么少,到底那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要反过来攻击。
可问题后面这炮弹差不多打了两轮,站在前列的蓟镇士兵真是死伤惨重,这种一磅两磅的轻炮,攻城没什么作用,可打这些士兵那效果实在不一般的好,小小队伍居然有这样的利器,永平中屯卫这边也有几门炮的,可这炮都是放在了城中,根本没有拖出来打,谁想到还有这么接战的时候。
炮击也就是两轮,张坤率领的这个小方队已经是距离永平中屯卫的军阵也就还有几十步了。
火炮仅仅是造成混乱,还不可能造成什么破坏性的打击,五千多人的阵型,现在就算是扭头逃跑也会被身后的同伴砍死,目前这边只能是战。
永平中屯卫这些蓟镇的兵马也有不少做出了战斗的准备,先遣队这个二十乘二十的小方队却根本没有管对面的兵马到底做出了什么准备,张坤稍微放慢了脚步,这方队的士兵们也是跟着缓步,稍微做了一下调整。
“喝!”张坤把手中的长矛放平,喊了一嗓子,第一排第二排第三排的先遣队士兵也都是放平了长矛。
“嗬!”“嗬!”“嗬!”这个小方队众人都是大声的喊了起来,脚步开始变得非常有节奏,一步步的向前,这大声的呼喊,一方面是代替行军鼓来控制步点的节奏,二来是增添向前的气势。
实际上,这样的前进,速度实际上比方才的小跑还是要快了许多,三十步的距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