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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霰弹打出去之后,又有三十几名骑兵被这霰弹打下马来,不过这样的小炮威力未免有些不足。
很多的马匪都是被四处高速溅射的铁砂把马匹惊扰,被受惊的马匹掀翻在地,这些马匪看起来还真不是大明的官兵,从马上被摔下来,只要是能爬起来的,都是拿着刀剑拼命的朝着前面冲。
这种装载货物的大车,车上装着不少的货物,仓促间无法卸下来,能排出两排火铳兵的轮射,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两轮的火铳射击完毕,等到那些敌人冲过来之后,还拿着什么抵抗。
而且马匪的人数当真是不少,已经有几队人马去往其余的方向牵制,让这个先遣队的力量不能集中在主攻的方向。
第一排射击完毕的火铳兵丢掉了手中的火器,拿起了放在身后的火铳,用这个厚木板作为掩体,把长矛架在上面,斜向下的戳刺,本来眼看就要翻上马车的那些“蒙古马匪”手中或者是拿着长矛或者是短斧。
但山东的长矛长度很长,又是居高临下,下面这些想要仰攻的马匪自然是吃亏,马车因为木轮的原因,自然和地面还有一段距离,这个空隙没有什么人阻拦,也有那脑筋灵醒的人想打这个注意。
可这地趟门的功夫刚刚用出来,猫着腰准备钻呢,车阵里面自然不会放着这个空隙不管,也有人蹲着朝外刺杀开火,上下都是乱成了一团。
如果马车上的货物都能卸下来,那在马车上最起码可以排开三排的火铳兵,凭着这些先遣队都是些精选的兵马,差不多打出三轮到五轮不间断的轮射,可敌人来的突然,尽管能保证一个完整的阵型对付,大部分的细节就未必能做的完备了。
不过胶州营和大明其他兵马不一样的是,他们对近距离的肉搏搏杀丝毫不怯场,只不过眼下地这个场面。外侧的人还好,站在车上舞动武器的胶州营士兵,行动之间未免就有些局促了。
打到这个地步,前线搏杀的先遣队士兵倒是有些惊讶,敢情面前的这些马匪还真是鞑子,不管是吆喝的话语还是彼此的联络,还真都是草原上蒙古部落的言语,先遣队之中各项片材就多了些。自然有人多少懂点。
头两排射击之后,有一半地士兵拿着长矛刺杀,另外一排的士兵则是在这逼仄的空间中装填弹药,举枪射击。当然,这速度就要慢了许多,零零散散的火铳射击充其量也就是个补空子地作用。
倒是这些冲上来的蒙古马匪,开始有人拉开距离拿着手中的角弓射箭了,因为火铳也不能保证火力的密度。这短弓居然也能造成杀伤,两名士兵躲闪不及,被射中肩膀,只能是从翻到了马车的另一边去疗伤。
前面这边形成短暂地胶着,一直在后面的马匪大队立刻是开始行动,前进的速度并不快,却迅速的变成一个大扇面。能看出来几百人分成了几队,正好是对准着目前出现的几个空挡。如果任何一个被打破,那么这些骑兵都会顺势冲进去。
外面的敌人实在是太散。先遣队因为空间的关系,能在一个方向上保证地兵力又太少。局面有些渐渐的变麻烦。
在这个方向上又加了两门火炮,结果还有两名炮手被人用弓箭射中。但还是打出了一波齐射,把越来越多地敌人打退了一块距离。
可现在的局面怎么看都能看出来,接下来肯定是不利于车阵地,这样的车阵营地,在前后两个方向上,都有开有一个门,这个门实际上就是个可以活动地胸墙,看着不如大车那么难攻,因为一共才是个半人高的地方,但这边守御地力量布置的同样十足,蒙古马匪们就算是想要冲锋也会避开这里。
凡是注意山东兵马历次战例的人,都会发现这么一个问题,那就是山东的兵马尽管精强,在很多战斗中的反应却都有些死板和僵硬,战斗中的变化可以说是完全靠指挥官的灵活调度,如果应对不及时,往往会出现失败,目前山东兵马尽管很少出现失败,可却因为这个造成不必要的损失。
很多有经验的指挥官和将领在观察完之后,往往都有这样的结论,如果能抓住这个反应僵硬的点,并且及时投入足够的力量,那就可以把山东兵马的损失变成失败,并且取得胜利。
能观察到这个道理不需要什么绝代名将,只需要有过些带兵经验的就可以了,看现在这个局面,好像就到了这个点上,只要进一步的投入力量,抓住那几个胶州营手忙脚乱的地方打,没准就能赢了。
马匪的人数也不是太多,看到这样的局面,马匪的头目开始抽调四处在牵制车阵其余方向的士兵,准备在前面增加更大的力量,准备一举击破。
目前正当面,火铳居然和角弓互相形成了相持,不时有士兵惨叫着倒下,不过后面跟上来的那些“马匪”敢于拼命向前的却是极少,居然也有人拿着鸟铳、快枪之类的东西朝着大车挡板的后面乱射。
就在这时候,就听到正前面一阵鼓噪,就在大车阵正前方设置的前门处,两门佛郎机一磅炮向外轰了一下,铁砂乱飞,不过也就是二十步左右的位置稍微安静了下,紧接着听到里面吆喝连声,那木制的胸墙被人搬了开来。
一个小小的方阵吆喝着从这个前门走了出去,还有二十名火铳兵跟着这个小方阵,看见这小方队,马匪队伍中人人心中都是暗骂,心想着这小小的队伍到底是那里来的妖魔鬼怪,居然这么好的装备。
要说那火炮倒还罢了,胶州营火器大兴,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可百余名士兵最起码有一半的人穿着甲。
这甲开起来不是大明的环臂铁甲或者是鳞甲、棉甲什么的,看着像是几片铁皮拼起来的铁桶,看着很结实的摸样,士兵们头上都是带着头盔,那头盔看起来也是铁的。这样的防御,还打什么。
这些山东士兵们地脸孔都是被头盔边缘阴影遮蔽着,手中拿着长矛,迈着颇为平稳的步伐走了出来。
那二十名火铳兵走出前门来,立刻是朝着攻势最猛的左翼来了一次齐射,这种近距离的射击当即是打倒了十几个,紧接着这个小方队让人瞠目结舌来了个稳稳地转向,朝着前面的左边就是压了过去。
火铳兵则是呆在长矛方队和大车之间。尽可能的保护着自己不离开这个护卫,别看是百余人的小方队,在他的正当面最起码有三四十根长矛地攒刺,冲在前面的这些蒙古马匪。身上穿着的也就是个破皮袍子,根本抵挡不住。
这弓箭的发射是要比火铳简便很多,出来地这支小队伍火铳还没有开始装填,已经有马匪反应过来,开始拉弓射箭。这种仓促的时刻,谁还有功夫去瞄准面门射箭,要是能瞄准射击的话,那也是神箭了。
想要射箭,自然都是选择比较有把握,较大的目标,这胸腹之处。射中了即便没有射死人,肯定也会让人丧失战斗力。
嗖嗖四五箭已经是激射而至。但反应也仅仅是叮叮几声响,这样的弓箭不可能对锻锤锻打地板甲造成什么伤害。想要再拉弓射箭的时候,对方已经是杀到跟前了。十辆大车的正面又能有多大的地方。
几步到了跟前,能跑得了算是运气好。运气不好的直接被就是戳了不少血窟窿,偏偏很多冲到跟前的都是骑在马上,若是双方在平地间,打马就跑,,谁也奈何不得,可现在还有个大车的障壁,又是闹哄哄,很多人地行动反倒是不如步卒的快速。
等到空间大了,人也是被杀了不少,外围地那些都是一哄而散,右翼这些“蒙古马匪”倒是想动手攻打这小队的后队,可他们地侧翼也是大车的阵线,上面地山东先遣队士兵还在不住的攻击,也是抽不回身。
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这小队人马转过身来,稍微的整队之后,又是杀来……
“全体都有,前后左右对齐,小跑前进,目标,前敌!!”
就在方队第一排右侧第一人的张坤,手持长矛大声的发出了命令,他的长矛正在滴血,方才的冲出来,他也是挑了两个人的。
张坤大声发布着命令,但手中的长矛却还是竖立着,方队的每个人仍然在微调着距离,也稍微恢复下方才猛冲的疲惫,指挥官的长矛不放平,那就不发动冲锋。
被这个方队庇护下的火铳兵动作迅速的完整了装填,急忙的和张坤那边吆喝说道:
“大人,可以进行射击了。”
作为团副守备和不同士兵有个不同,就是头盔上有个遮盖的铁面,张坤作为一名军将,他是很不愿意带这个铁面具的,嫌弃这东西太过憋气,看了看前面已经是慌神的“蒙古马匪”们,放平了手中的长矛,意气风发的喊了一句:
“兄弟们,冲!!”
这小方队的队形比较容易保持,也就没有配着步点鼓和,士兵们齐声的低喝,实际上这种类似战时号子的声音,却为这小方阵增添了一股凛然的气势,山东先遣队的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盔甲和兵器闪耀着光芒。
尽管只有百余人,可这个气势却好象有千人万人,散乱叫嚣,在那里亡命冲锋的马匪们见到这样的队列和阵线,就已经是有些胆怯了。
方才那些同伴的下场也是清楚的看到,眼看到了跟前,弓箭、快枪和鸟铳都是朝着这边打了过来。
这小队士兵所要做的,无非是把头底下而已,在欧洲,为了对付这种板甲,火铳的威力也是在不断的加强,在东亚大陆上,也就是胶州营的重型滑膛枪能够打穿这些步兵身上的板甲。
至于这些乱七八糟的远程兵器,不过是叮叮当当作响罢了,看见射击无效,这些马匪已经是心慌了,那边还有二十多支威力足够的滑膛枪,在这些人身后躲过了这些乱七八糟的远程兵器之后,火铳兵们小跑着走了出来。
简单的一列队,就是一轮开火。在这边火铳架起来地时候,那边的“马匪们”都是朝着远离大车阵的地方跑散。
折腾了将近十几天,怎么打起来这么不管用,领着小方队的张坤禁不住有些火大,折腾了老子这么多天,说跑就跑,那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自从过了顺天府的芦台镇之后,白天黑夜这些苍蝇一般的马匪没完没了的骚扰。还是在天阴下雨地时候,真是让人心情说不出的郁闷,现在打倒好,前面的两百多人好不容易有些亡命的气势。可后面地这些大队人马,实在是不堪用。
本来骑兵分成了几股,准备伺机进入打开的缺口,可就这么被一搅和,这些骑兵居然都是这么缩了回去。
因为外面这支方队的激励。从大车队向外的反击也是加快了频率,在四周围着的那些马匪也是有些顶不住了,看着前面地同伴已经是被逼退了,这些人倒也是不含糊,也是风紧扯呼。
这一退可真是迅速的很多,先前还是气势汹汹的马匪们不约而同的朝着来路撤了回去,但这撤退的时候。跑到他们自以为安全的距离之后,却又是慢悠悠的打马。好像是有不着急了。
这倒是蒙古兵马地故智,当年蒙古兵马一时间受挫之后。也是先后退,却总是给敌人能追上的错觉。
这加快速度追击。往往容易让保持着严整地阵型变得散漫,发到时候速度和机动力更有优势的骑兵就可以趁势转头杀过去。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