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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完,李孟的脸色已经是沉了下来,冷声的回答道:
“一小队兵马去往河南,去送死吗,李某地士卒都是山东子弟,可不舍得让他们这么白白地去送死,颜大人,我这边筹备出兵事务繁忙,请回吧!”
方才这番话让李孟有些火大,你为了给上面一个应付,就把我的子弟兵拿去送死,真是凉薄,下了逐客令,也不相送,领着王海和几名亲兵直接就要出门。
颜继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看李孟冷下脸来,顿时是失魂落魄站在原地,看着李孟走出书房,猛然在身后大声地说道:
“李总兵,颜某若是被朝廷论罪下狱,再派个文臣过来,怎么会有颜某这么温驯听话,颜某若在山东,你李总兵就是实实在在的齐鲁之主,若是那新人过来,即便是李总兵驯服了他,那也是要麻烦费力啊!”
这番话说的诛心,虽未跪下,却像是实实在在的把头磕在地上,奴颜婢膝,王海和亲兵们神色如常,丝毫不觉的颜继祖这有若谋反的话语有什么不对,或许在他们心中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不过李孟却回头了,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沉声的说道:
“颜大人这话说的很有意思啊!”
“李总兵,李大人,你反正也要领兵入河南,无非是时间早晚,但朝廷的钦差太监不知道咱们山东兵马的难处,不给他们个交待,怕是不会善了,眼下无论是钦差还是朝廷,都已经是心急如焚,催的紧,李大人,无论如何也要给他们个交待啊!”
颜继祖的说话颇有意思,用上了“咱们”说山东,却用“他们”来称呼朝廷和钦差,李孟哈哈的笑起来,却已经是拿定了主意,开口说道:
“原来不是催李某出兵,是要应付朝廷和钦差是吧,这个简单,包在李孟的身上。”
话说完,也不理颜继祖反应如何,转身出门,走到门边一停,也不回头,笑着说道:
“颜大人若是觉得钦差那边催逼的紧,可以把家搬到军营这边来住。自然是一片清净。”
京师过来传旨催促出兵的太监名叫陈敏,五短身材,看着颇为敦实的模样,在皇宫中一向不受人待见,这才得了个出京催兵的差事。
地方上不比京师,官员们总有许多推延的手段,但洛阳城被围,福王和当今的崇祯皇帝到底是什么关系,在皇宫服役地内官都是心中有数。可朝廷下旨,巡抚和总兵都已经是接旨,但却迟迟不发兵。
不出名,传旨的太监就不能回京复命。陈敏身边的锦衣卫已经来回在京师和济南跑了几趟,京师那边的话越来越严厉。
每次看到京师那边的文书信件。陈敏浑身都是冷汗湿透,心想若是朝廷下第二道旨意的话,恐怕获罪的就不光是山东巡抚颜继祖了,自己的脑袋也要保不住。
不过陈敏也是恨得咬牙,京师司礼监和东厂、还有锦衣卫都指挥使都给他和身边的锦衣卫头目权限。如果颜继祖再是拖延出兵救援。那他们就直接地把颜继祖下狱问罪,陈敏以监军太监的名义接管,以天子旨意命令山东总兵出兵。
虽然传旨太监陈敏心急,但有京师给的权限,却也有了几分底气,去山东巡抚府上催促的时候,语气却愈发地严厉。
颜继祖也是知道。自己若是再这么推搪下去。恐怕就要倒霉了,按说他可以把责任推到同城的山东总兵李孟身上。但那太监不知道李孟地凶恶,他可是知道,这济南城等于就是他李孟的军营。
而且崇祯皇帝的脾气,你身为文官不能督促手下的武将出兵,武将未必会有什么罪名,他这个文官恐怕要被重责斩首了。
若是在北直隶入寇之后,没有李孟这个历史变数,因为德王被鞑子俘虏,事后杨嗣昌定功罪赏罚,颜继祖也属于被处斩之列,在并没有发生变化的历史上,颜继祖是用很坦然地态度面对这个死刑。
但因为李孟地军功躲过了这次的处罚,颜继祖从大难中逃脱,出京时候的雄心壮志,德王被掳之后的坦然面对,这些豪情都是烟消云散,心中只是想着,能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京师这传旨的太监这么催促,颜继祖惊惧异常,只是想着求活,可天子的步步逼迫,他一个文官去哪里求活。
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去求山东总兵李孟的庇护了,颜继祖颇为自嘲地想到,天下间地文官之耻恐怕就是自己,谁也有这么低姿态去求比自己职位低的武将。
自嘲归自嘲,感慨归感慨,颜继祖回到家之后,就让下人收拾东西,把行李打包,准备搬进胶州营管理地那半城去。
二月初五,京师过来的传旨太监陈敏带着十几名锦衣卫伴当,气势汹汹的朝着颜继祖的府邸而来,他这次可是做好了准备,如果颜继祖再不答应的话,他这边就要命令山东巡抚交出印信了。
说起来这也是掩耳盗铃,握有重兵的武将不出兵,连和他在一起多年的文官都催促不动,即便是换人又能如何。
可对于京师朝廷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毕竟眼下的朝廷大义还是可以压人,不至于全无用处。
太监陈敏这路也是走的熟了,一大早就领着人来到巡抚的府邸,要是进入衙门之后,那边还有巡抚大人的亲卫和官吏,总归是有些不便,陈敏可是熟门熟路,反正在早晨出府的时候堵他。
谁想到一帮人凶神恶煞的过来,却是面对个空空如也的宅邸,好在有个看守宅院的小伙子,和他们指点了路途,说是搬到何处去了。
上次巡抚颜继祖说是宽限三天的时间,他要去驱赶山东总兵出兵,谁想到居然是悄悄的搬家。陈敏的鼻子都快气歪了,心想你堂堂一个巡抚,居然有这种顽童一般的手段推诿,天下这么大都是大明天下,你就算亡命出逃都逃不掉,搬个家就能跑了吗。
那看守房屋的小伙子倒也是热心,和宦官陈敏这些人仔细说了巡抚颜继祖家到底搬到何处去。
知道了住在何处,陈敏一行人也不耽搁,怒气冲冲的朝着巡抚宅邸那边去了。
这些太监和锦衣卫出京传旨办差,到了当地,地方官的逢迎讨好。礼品金银那是少不了的,而且还可以在当地的风景名胜,出名的酒楼游览一番。
这趟差事果然是苦差事,不光是旨意落实不下去,一直拖延出兵。而且这济南城被鞑子掳掠,完全是变成了空城。
济南城现在完全是胶州营和各个衙门办公生活的地方,这生活地设施简单的很,甚至还不如京师附近的县城。
传旨太监陈敏和锦衣卫们来到这清苦地方,外面空荡荡的一座城。也没有什么溜达的心情,每日都是琢磨着出兵。
所以这些人对济南城和其他省首府有什么不同,并没有什么概念,按照那名年轻人的指点。一行人朝着颜继祖的新宅邸走去。
这一路上,就看到那些来来回回经过的兵马。陈敏心里面琢磨,这山东总兵倒也不像是要不出兵,要不然这城内兵马调动怎么会这么频繁。
这颜继祖居住的地方却是从前奉国将军地府邸,这奉国将军也是皇族的称号,一名巡抚居住这样的宅邸根本是违制。
陈敏站在这宅邸门口狞笑着说道:
“看来这颜继祖真是不想活了。这大不敬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了。”
这府邸地大门倒是敞开。钦差太监和锦衣卫们那里需要敲门通传,下马后直接朝着里面冲了进去。
奉国将军的宅邸可真是非同小可,最起码过了门前地影壁,那院子做校场都是足够了,按着陈敏的印象,巡抚家中的下人仆役也不少,但这院落却都是冷冷清清。
“吱呀”一声。这府邸的大门关闭。
这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看到从各处走出拿着刀剑的披甲士卒,一人从影壁后面转出来。开口笑着问道:
“这位就是从京师过来,传旨催促出兵地陈公公吧!!”
说话地这个人语气颇为的温和,但看着周围这些披甲的士兵,无论如何也谈不上什么温和。
一名锦衣卫看着周围逐渐靠过来的甲士,心中难免紧张,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刚抽出一半,“呼”的风声呼啸,一根白蜡长杆直戳了过来,准备的刺中了他地胸口,这名锦衣卫胸腹间一口气没有上来,憋得生疼,直接跪倒在地上。
这个动作,一下子把场中所谓“温和”地气氛打了个粉碎,甲士们手中的刀枪立刻是指向了在内圈地太监和锦衣卫们。
和陈敏在京师中看到的那些京营纨绔草包不同,奉国将军府这些埋伏的甲士稍一工作,那种杀气和压力马上显现出来,陈敏这一圈人都是脸色煞白,心里知道,若是妄动,对方搞不好真会杀了自己。
“你们是什么人,咱家是传旨的钦差,你们这样刀兵相逼,是想要造反吗?”
陈敏声色俱厉的喝问,可任谁也都知道,这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
“陈公公莫慌,兄弟们正是知道你是传旨的钦差,所以才在这宅院里面等着。”
那为首的人温和的回答道,不过随即变了下脸色,沉声的说道:
“陈公公,黄河尚未开化,大军行动颇有不便,颜巡抚和李总兵都是决意在二月底或三月初,大河开化之后方才出兵河南,可朝中诸公一味的催促,还请公公去信解释一二,这几位在锦衣卫当差的兄弟,也有给锦衣卫衙门去信的权力,一并把这消息写了,就说我山东兵马分驻各处,更有远在两淮的兵马,仙侠正在紧张的调集准备,最早也要二月二十五才能启程,并无推脱之事。”
听到这人说出来的话,陈敏和锦衣卫们的脸都黑了,本来这迟迟不肯出兵是巡抚和总兵的罪责,自己要是写信去解释,将来若有个好歹反复,这就成了自家的责任。
何况这些日子,陈敏和这些锦衣卫们给京师的去信和反馈,都是山东文武官员如何的拖延,突然反口,这不是自己抽自己的脸。
“这……这怎么能写,这分明是欺君之罪。”
太监陈敏颤抖着说出这句话,那人笑着说道:
“不写,可就是趁夜出城,不知所踪,写了,最起码能过几年太平日子……”
第三天,带着陈敏的回信的快马从济南赶出,直奔京师。
这次的信上倒是仔细的说明了山东兵马面临的困难和调兵需要的各项准备,其中陈敏一改从前对山东文武官员的攻讦,反倒是大力的夸奖他们,说是殚精竭虑,只为筹措兵马前往河南救援,还说什么奴才愿在山东督促,待出兵河南后再重返京师云
崇祯皇帝不相信天下人,但对身边这些宦官还是有几分信任,尽管前面恼怒异常,可接到这封信后,怒气却减弱了几分,只得是派出使者去往河南附近的省份调兵救援,还褒奖了几句,说陈敏忠心任事,值得重用。崇祯皇帝自以为掌控一切,实际上却什么也控制不了,他信任的,都在蒙骗他。
在没有李孟的历史上,崇祯十四年的正月,洛阳城就被李自成率领的闯军打破,但此时到了二月底,洛阳城还是在明军的手中。
或许是因为李孟进入河南之后,流寇“宋江”被击溃,大部引往淮北,而流寇“李振海”则靠近兖州府,差不多被胶州营渗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