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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北军守备张江只是带了六百名骑兵。从这些马贼的背后直接的冲了进去。被淮北军这些精锐的骑兵一冲,马贼们立刻是溃散了,拿步卒没有办法,对方又有骑兵出现。本就是士气低落的马匪们当即是没有继续下去地意志了。
对这些马贼来说,今天遇见的官兵可以说是见鬼了。步卒完全不是常规路数。这骑兵看着也不对劲,先不说人人带甲。而且骑兵和骑兵之间的配合和冲锋时候地节奏,都是极为地出色。
马贼们可能是看不懂步卒。但他们就是马上地武人。骑兵地高下还是能看明白地,对方这样地骑兵。一个打自己三个都不成问题。看到这样。那还有什么战意来支撑,马上是作鸟兽散了。银子不错,可性命更要紧。
尽管矮山包这边地士兵们在大声的欢呼。但队形却依旧是没有乱。这也是操典的严格要求。
淮北守备张江骑马来到跟前。高科连忙的上前行军礼问候,他率领的这一营战死三名。说起来有些可笑,一名士兵是高科为了稳定军心劈死的。另外两名则是临阵慌张,装药过多火铳炸膛。
但胶州营平素作战,伤亡都是很少。面对这些乌合之众地马贼。死伤三名,千总高科觉得惭愧异常,特别是他看到守备张江地脸色也是不好心中更是忐忑。
还没有等他躬身地请罪。就听到守备张江冷声说道:
“不要耽搁。快些整队。咱们回高桥镇!!”
大胜之后,士兵们地心气倒是很高。方才战斗中地疲劳也被掩盖了不少,而且有自己地骑兵救援,合兵一处之后。那种战战兢兢却也是消失不见心态轻松许多。迅速地整队朝着来路返回。
路上高科才知道,在他们出发的几个时辰后。附近灵山商行地掌柜连夜求见。张江可不敢怠慢,急忙接见。那掌柜说是方才得到消息。某盐商勾结大股马贼。在那边设局伏击高科那一营。
胶州营派淮北军入南直隶地理由。就是协助抗击海贼。眼下淮北军一进驻,海盗不出现。那淮北军地存在也就不重要了。而且海盗们来袭确实是让盐商们措手不及。接下来要他们自己防备,靠着富可敌国地财力一定能出来支不错的私兵,淮北军戍守盐场。等于是掐住盐商们地喉咙。
每年一百二十万两的保护费,更是如同肉中毒刺一般。盐商们即便是公摊。也都是肉疼地要命。
如果胶州营淮北军在路上遭遇了败仗。一支部队全军覆灭。那就是说明淮北军并没有驻守在此处。护卫平安地能力了,到时候换人来进驻或者是用其他的方法。总归是要把山东这些军队赶出去。
将近三。围攻一千名步卒。不管怎么想。都是轻易地吞下来。这样的战斗,如果不是全歼,恐怕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可就是没有拿下。反倒是啃这个硬骨头把牙崩掉了,张江地心中却有些后怕,也多亏高科顶住了,如果是溃散。不到四千地陆战兵力一下子去了两成多,接下来可就要有大麻烦了。
但高科挺住。而且还有胜利。马贼全部溃散,并且有俘虏抓住,那自己这边也就主动了。来前。李孟吩咐是尽可能地扩大胶州营在淮北的影响。有这个理由和借口。完全可以借机发难了。
回程地路上。又是经过那个曾经住宿和扎营地庄子,庄子的几名管事明显是没有想到淮北军能回来,要跑已经是来不及了。
直接就是被张江的骑兵抓了回来,审问也没有花费太大的功夫,说本来在高科带队地这一营兵,在这里宿营的时候。就要半夜偷袭,只是高科严格地按照操练来做事。布置警戒地岗哨和士兵,才没有被人钻了空子。
在这个庄子里面审问马贼也是有很大地收获。这些马贼是淮北几个小股,还有河南的大队马贼凑在一起地,说来可笑地是,还有几百名山东地马贼,因为胶州营在山东严密统治。只能是来淮北一带找饭吃。
所有人地供词,都是指向某一位盐商。这点倒是让张江和高科颇为地意外。还以为是盐商们一同的行动,没想到只有一个。
不过这也让人深自警惕了,随便一个盐商居然就能动员起来这么大地力量,要是这些盐商合起来。会有多么恐怖地力量呢。万幸这些人都是被荣华富贵给养的只想享受。不敢做什么凶险刀兵的事情。
去程赶路花费两天,回程倒是少用了两三个时辰。原因是把扎营那个庄子的畜力全部的征用。眼下也用不着客气了。
两淮之地。快马加急,很多消息用不了一天就能传到扬州府,扬州府沿河一带常有盐商们的庄园和别业,这些日子。头面地商户们经常是聚集起来。可却不是从前那种饮宴听戏。豪奢无比地狂欢,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每日里面商议。
不过这天。这些盐商们却没有去往日间去的那家。反倒是到了另一家聚会,这让那些喜欢揣摩盐商们行动的闲人们很是糊涂!
“陈翁,你太冒失了,那山东李孟。唯恐没有缘由在淮北闹大,你却给他送上理由去。这不是助长其气焰吗?”
盐商们平素养尊处优,愿意坐不愿意站着。可今日里在这厅堂之中。却只有两个人坐在那里。其余人都是站着围住坐主位地那名,七嘴八舌地斥责,平日那些富贵气度全然不见,各个急火火地喊。
“百二十万两银子。大家少修几座庙也就掏出来了。要是那山东响马借着这机会多要,那就要割肉了,要割,你陈五自己出血!”
那名坐在主位的盐商一直是低着头不出声。听到这里才开口反驳说道:
“各位。兄弟我这么做。不就是为了咱们大家吗,而且海州那片盐田兄弟损失最大,这口气不出不行啊,有那么多山东兵马在那里掐着,多一天,兄弟我就是多一天地耗费,已经是出血了!”
“咱们同气连枝,陈五你的损失,大家不也要公摊些吗。这件事你惹怒了那响马头子。连累大家你说怎么办!?”
那位陈翁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那些围绕他盐商们怒喝道:
“你们这些混帐,老子去找马贼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在这里唱高调,现在事情败了。一个个地把漂亮话说的震天响……”
“陈五。你既然这么说话。那实在是要带着大家一起朝着死路走了,诸位都是家大业大。可不能为你耽误了!”
那个坐在后面地人慢悠悠地开口了,他这一开口,整个屋子顿时是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是回头看着他。那名陈五面对众人指责地时候。还是胆气十足,大声地争辩,可这个人一开口,立刻是噤若寒蝉。愣了半响才站起来叫焦急地恳求道:
“方员外,方员外,我小五也是为了大家好才做这件事。您老可不能不管我啊!”
那方员外缓缓地站了起来,还在围着争吵的那几名盐商里面,立刻有几个人抢着过去搀扶。殷勤之际,方员外站起来。冷声地说道:
“咱们两淮的同业。都是遵守朝廷王法,本本分分的做生意,你今天这么干,明天这些马贼会不会烧了我们地庄子和盐场。胆大包天。老朽也管不了你,诸位,散了吧!”
说完这话之后。屋中剑拔弩张地气氛突然是消失不见。众人头都不回地朝着外面走去,那陈五站起来想要说什么,又是颓然地坐了回去。
一干盐商在外面都有自己的仆人车马,出得厅堂都有人过来迎接,只有搀扶着方员外地两名盐商还是不离手,可他们做这种下人的买卖,不但不觉得为耻。反倒是觉得脸上荣光,自豪非常。
那方员外的仆人家丁跟在后面。那方员外地年纪差不多六十多岁了,在这个时代。这个年纪已经是所谓的高龄。须发皆白。等到搀扶他上了马车。那方员外掀开车厢地帘子角,一名家人过来听了几句,急匆匆的跑开了。
盐商们地车马刚刚散去。扬州府的大批衙役如狼似虎的冲进了这陈五的府邸之中。哭喊声突然间爆发开来。
在周围看热闹地闲人们都是目瞪口呆。这扬州府有多久没有抓盐商了。怎么今日大开杀戒。
这户陈姓盐商被抄家,几乎是大堂上直接定下了罪名。扬州府地文书一下,立刻有快马拿着这文书出城。极速的赶往淮北海州。这时候。淮北军还没有回到驻地。
总结这一战地经验教训,让伤员获得救治,休息马匹。补充装备和弹药,这都是第一时间要做地事情。淮北军陆上地步卒和信阳水营都是加强了戒备。高桥镇、惠泽。海州一带,凡是胶州营淮北军驻扎的地方,都是戒严。
同时,第一时间派出了快马给胶州老营那边送信。张江和几名千总,还有灵山商行的掌柜商议之后。马上是让师爷撰写呈文。准备找淮安府和扬州府地麻烦。把一切地战备做完实际上也就过了两天地时间。
可找麻烦问责地公文还没有发出来。就有扬州府地使者过来了,把对陈姓盐商地处置公文和三万两劳军地银子。
淮北军一路上抓来的俘虏和拷问管事。都是说是那位陈姓地盐商背后指使,可看着扬州府地处置文书还有劳军的银子,倒也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不由得暗自的惊叹这些盐商的反应迅速。
让一直想要寻衅找麻烦地淮北军有些老虎无法下口。这种感觉可真是郁闷。但有件事却也奇怪,对方怎么能找到这么多的马贼,几千人啊。说动员就动员起来。
不过,眼下就算是在河南动员更多地马贼也能够找出来。眼下河南一带地大灾又是加剧。民不聊生,唯一地活路只能是起来造反和官府对抗。可以说是遍地地盗贼。处处的烽火,徐州、凤阳一带的官兵焦头烂额。就是害怕大股贼兵过境。
胶州营在山东的中心胶州,最近比起从前来要冷清了不少。原因是周扬调任济南府同知。当然,这个调任并不是什么巡抚大人的意思。而是李孟地安排,济南府作为山东地中心。对于周边的管理也是非常地方便,屯田田庄还要扩张,在胶州就有些偏僻了。总是不方便。
今年一月到三月。一共下了两场雪。一场雨。有经验地老农都能判断出来,搞不好今年又是大旱灾,同样地判断从各处屯田田庄报上来,让胶州营系统对崇祯十三年又乐观。有不乐观。
大旱之年,等于是山东境内地土地兼并更加的加剧。集中在胶州营手中地土地会越来越多,流民也是越多。人和田地越多,代表着胶州营的资源就越多。可同样也会带来大量地消耗。
好在是山东私盐买卖地增长和两淮盐商们缴纳的份子,让李孟可以稍微轻松些。但李孟还是需要找到新的财源。
对于李孟的内宅来说。最近女眷们还是颇为的高兴。因为李孟在家地时候多了很多,始终是在陪着她们。
木云瑶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李孟看着怀孕的妻子心情总是很愉快。就要有下一代了。在现代光棍那么久,来到这个时代,终于是有了家庭和后代,这总归是让人高兴的好事。
惫懒的邓格拉斯邓洋人在二月初二那天成亲,和那名寡妇也算是终成正果。成亲之后的邓洋人破天荒地主动去找李孟。想要出去服役到第一线去。
倒不是成亲之后。就不愿意再和老婆在一起,而是有了养家糊口地动力和压力。教习这个位置拿钱也不少。但邓格拉斯要想和老婆维持一个体面富裕的生活却有些困难,他可不能像神甫费德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