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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却风灯的光芒外,河面上黑黝黝的看不清楚什么东西。这名押运头目逐渐的放松下去,心想看来自己太过紧张了,一会在船上找个避风的地方眯缝一会,补补精神。
可双船交错而行,一艘艘船在他眼前过去,都没有什么异常,不过却总是听到有吹气的声音,好像是每艘船上都有这样的声音,似有似无,也看不见究竟,却让这位押运头目的心情总是放松不下来。
说来也是巧合,对方地船队居然和自己的船队差不多的长度,两方的船队到最后直接拉齐,在河面上平行。
在粮船上突然有人开始大声的吆喝,所喊地口令是“预备”“上”“平”之类听不明白地话语,可这些突然大声的吆喝却让两淮盐商地这只船队骤然紧张起来,所有的押运人员都是拿着刀枪兵器站在了和那几艘船相对的船舷上,紧张的盯着,几名头目纷纷的喝骂,骂的是对方为什么鼓噪吓人。
站在第二艘船上的押运头目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对面的船上除却蒙布和风灯之外,也看不到什么异常的。
“射击!”
这句口令他终于是听明白了,可刚反应过来,就看到对面的苫布已经是被拽开,每个苫布下面不是货物,而是影影绰绰的人影,都是站立着半跪着的姿势,拿着什么看不清楚,只是能看到星星点点的火星。
“轰轰轰一阵的连续的响声,周围被惊起了不少的水鸟和小兽,两艘船队之间依然是烟雾弥漫,到处是硝烟的味道。
惨叫声音响成了一片,很多站在船边的押运人员都是掉在了水中,再也爬不起来,那押运头目见机的倒是很快运气也是不错,那声射击响起,他朝着船上的甲板就趴了下去,甚至能听到铅弹从头上呼啸而过的声音。
“火铳,火铳!!”
这押运头目到底是在大明军队里面当过小军官,知道些东西,可喊了有什么用,因为对方的大声喊,把自己的手下差不多全都是吸引到了面对面的这一侧,都是被对方准备好的火铳打了个正着。
两艘船队平行,彼此的船只相隔的距离不会超过三十步,水面又是平稳的很,火铳的威力可是发挥到最大。
尽管这种黑火药做弹药的火铳初速并不快,但冲量却是足够把人的内脏和骨头打碎,穿透力却差了些,不过方才这么近距离的射击之中,两淮盐商的押运队伍里面,很多人都是被火铳打了一个对穿。
血肉喷溅在身后的盐包上,有那么十几个押运的人侥幸逃过了这次射击,不过他们也就是在刚才比较幸运罢了,对方的船队已经是朝着这边靠近了过来,不需要全部贴过来,只要是有一艘船挂上,剩下的人都是可以上来。
装运盐货的船上的船老大和水手们已经是吓破了胆子,凡是活下来的不是趴在穿上不敢动弹,就是跳下河去没命的朝着另外一边游去。
那名押运头目从船上站起来的时候,却看到对方的头船已经是挂上了这边的盐船,能看到对方的人正在朝着这边的船上跑。这押运头目被还没有消散的硝烟呛了几口,禁不住在哪里咳嗽起来。
要是跳水跑,这么多盐船失却,已经是天大的责任,就算是毁掉海州,怕也要被自己的主家砍了脑袋,不如这么拼了,还能给自己的家小赚些烧埋的银子,前面传来的厮杀声很快就消散了。
十几个人并没有形成什么抵抗,只听得惨叫和扑通的落水声音,对方已然是到了自己跟前,这押运头目反倒是不急了,趴到船边捞了点水,在脸上抹了一把,低声的嘟囔说道:
“到现在老子还不知道什么人来打,死也是糊涂鬼,真是别扭。。。。。。”
不过随即就是举起手中的大刀高喊说道:
“老子我吃过喝过嫖过,不白活了,日你娘的!”
这人大喊一声,举着刀就冲了上去,跑过两艘船,就被几根长矛在身上开了血窟窿,直接就是掉到了河中。
崇祯十年的四月份,两淮盐商在兖州府和济宁州的四处盐库,和两伙在运河上行进的盐船,都是被人毁掉,盐或者被直接散去,或者是被倾倒进了水中,这对于两淮盐商们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更加糟糕的是,在济宁州的两户盐商派驻在山东的代表,家中半夜被盗贼冲入,砍掉了脑袋,金银财宝都被掳掠一空,算是仁慈的是,这代表的家小没有人去碰,还好不算是灭门。
在曹州,那边是总兵刘泽清镇守的地方,所以这等恶性的案件没有发生,不过住在曹州的那名盐商管家,半夜却被人在院子里面丢了死狗,早晨起来狗血流了满地,一片腥臭之气,吓得全家鸡飞狗跳。
在青州府靠近兖州府,一名和刘泽清素有勾结的地方士绅被扣上了交通白莲邪教的罪名,还没有等这士绅为自己申辩或者是逃跑,就被大批的胶州营兵马包围,三下五除二的打开了庄子,灭了满门。
结果到了五月份,两淮无一粒盐到山东,山东无一人不用鲁盐,有文人在自己的笔记中记录下了这些事情,起了个名号曰“血盐四月”。
木云瑶自从担负了解读邸报塘报的任务之后,女孩就有一个权力,那就是委托胶州营的商人们去搜寻一些她要求的消息。
五月二十一,她要的消息从南直隶送过来了。。。。
正文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有所改变 说合
更新时间:2009…2…21 11:23:17 本章字数:3322
这一年山东大旱,河南,山西都是大灾连连,李自成和张献忠的部队在这一年屡屡被官军击败,可却无法动摇他们的根本,失败之后马上又重新聚拢更多的部队和朝廷对抗,就是因为大灾造成的民不聊生。
不过相对的,在莱州府南部却情况稍微好些,首先种田虽然仍是主业,但赚钱的大头却在私盐和胶州营周边的那些劳役工务,李孟这边有个好处,就是征发劳役都是付款报酬,而且绝不拖欠。
私盐,劳役,给此处的居民带来了收入,即便是田地无所出,他们却可以通过购买粮食渡过难关,粮价的上涨,吸引了南直隶和浙江的粮商,通过海运把粮食运送到胶州这边来,让地方上很是平静。
很少有人能看明白这是李孟的功劳,不过莱州知府和下面各个州县的牧民官员都是赚到了好名声,所谓齐鲁唯有莱州一府太平地,各级官员体恤民情,抗灾有功,都是在吏部的考绩上有不错的评价。
其中胶州颜知州名声尤为响亮,京师官员有几位胶州的人,与家人通信来往,都是知晓,山东虽然大旱可家中却还太平,所以当真是给这位颜知州美言了几句。
而今天下处处皆是灾荒,只有官逼民反的,颜知州这等治理地方如此。真是显眼之极,内阁和司礼监都是注意到了他,隐隐有风声传来,这知州任上结束,就要超拔到某地做知府了。
李孟总觉得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并没有改变什么,只是随波逐流,跟着时代长河的变化浮沉,实际上,莱州府此时历史上已经出现了人相食的惨剧。因为他的到来,事情多少是有了改观。
木云瑶拿着从南直隶带来的文书兴冲冲的过来找李孟,这时候的李孟正在接待一名济宁州的老员外,这名老员外在南直隶曾经是做过两任知府的,致仕之后,回到了家乡济宁州做个富家翁。也算是德高望重地角色。
不过在李孟这边却是客客气气的坐在下首,在李孟的书房之中只有王海和两名亲卫带刀侍立在一旁,听到那名老员外态度很是恭谨的说道:
“南边的那些人托老朽带个话给李大人,前些年不知道大人的虎威,多有冒犯,眼下不敢要求什么别地,只求在山东这些人丁都能安全返回海州,回去之后。两淮再也不涉足山东盐市一步。”
南直隶的知府一般都是五品和从四品的品级,这样级别的文官已然算是高品,平日和参将见面的时候,都是要参将执下官礼,客客气气的拜见,文贵武贱就在此处体现的格外明显。
即便是致仕了,这知府也在官场有许多亲朋故旧。本地武官轻易不敢得罪,但这位老员外在李孟这边却完全是按照平民见官礼,郑重恭敬到了极处。
“赵翁那里说话,本官是分守莱州府的参将,那里顾及地到兖州府那边的事,再说,我这个盐政查缉的职位也只是青,登,莱三府,和那边何干。”
李孟四平八稳的坐在那里。不阴不阳的打着官腔,听到李孟这般说,那位致仕的赵知府禁不住心里苦笑,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是继续的陪笑道:
“大人说那里话,整个山东盐路都要仰仗大人地虎威,两淮那边也是委托老朽来说项说项,毕竟现在在山东的都是他们淮上子弟,家中都有妻儿父母,还望大人开恩慈悲才是!”
李孟端起茶碗抿了一口。笑着说道:
“南直隶那边是南京脚下,两淮的父老自然瞧不起我这乡下地方,怎么当得起赵翁这么客气的说话。”
这位老员外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不过李孟那边却继续的说道:
“几次三番,李某这边只不过做些小生意。让山东人吃山东盐罢了。生意就是生意,不想带上什么沾染血腥的事情。可有人总是找上门来,本官总是要做些一了百了的。”
这位赵员外听到李孟这番话,却听到了些转机,连忙站起来,作揖恭敬的说道:“两淮的几家人已经是下了死保,决不再冒犯大人地虎威,这边由海州的盐运使大人和几家族长联合写了保文和契约,在济宁盐仓那边存放的六千担的淮盐都转给大人,另有四千担淮盐用水路送到济宁州,请大人一并的接受。”
淮上盐商让出山东的地盘,并且奉送淮盐万担作为赔偿,还有一些所谓身份高贵的人做的担保,这件事情看起来李孟已经是大获全胜,两淮盐商行销天下,从未在什么地方遭遇到这么大的抵抗。
或者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一个把私盐当作主业来经营,而且有这么强大的武力地将官,在半个月前的那场冲突,两淮盐商差不多在山东丢掉了几百条人命,山东本来不是淮盐的主要市场,而且为了求得庇护,已经是给刘泽清让出了不小的利润,这番惨烈的争夺,所得利润不大,却如此血腥,太平富贵久了地盐商们都已经是有心放弃。
派这个致仕地知府前来分说,这态度已经是磕头了,听到对方说的那些条件,李孟倒也满意,只是这赵翁却不光是两淮盐商地说客那么简单。
这位老员外看到李孟的态度,以为自己说和的任务已经是完成,心中也变得轻松无比,坐回椅子上,正要说几句闲话,却听到李孟在座位上开口笑着说道:
“赵翁在巨野的盐仓也有个三千担吧,据说这盐还有一半就是刘总兵的私产?”
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语,在这位赵员外的耳中听起来好像是晴天霹雳一般,他在哪里再也不敢表现什么高品文官的雍容气度,好像是屁股下面有刀子扎一样跳起来,急忙的走到当中,直接的恭敬跪了下去,口中连声分辨道:
“李大人明辨啊,在下身处那刘泽清驻地之中,很多事情也不得不从,在下心中也经常是惭愧异常,觉得有负朝廷的恩德,圣人的教诲。”
李孟心中冷笑,胶州营的盐贩去找这位致仕的官员商议私盐买卖的事情,谁想到被这人拒之门外不说,还告诉了刘泽清的人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