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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米耶夫的冷哼和傲慢态度,让李鸿章的眉头再次凝成了一个川字,自己姿态已经做得足够低,歉意也是十足,并且明确表示愿意弥补沙俄损失,这德米耶夫居然还得理不饶人,这让李鸿章感到了极大的耻辱。
若非是几十年的官场生涯练就出来的涵养和忍耐力,换做他人恐怕直接就要送客了,不过李中堂毕竟是李中堂,能够被称之为大清裱糊匠的能臣,自然是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德米耶夫大使,对于此事,贵国打算如何处置。”
李中堂的口气明显生硬了许多,虽然不能够得罪德米耶夫,但是德米耶夫也仅仅是沙俄驻沪大使,并非沙俄驻清大使,对于大清之战事,德米耶夫其实也就是一个传声筒的作用,并不具备影响沙俄外交的权利和能力,李鸿章作为大清的第一权臣,自然也没必要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德米耶夫的冷屁股。
“李大人,想要继续之前的协议,想要沙俄为大清接着周旋,那么除了对富裕县城一战中死伤将士的抚恤由贵国支付外,大清必须增加参与剿匪的军队。”德米耶夫直言道。
“增加军队?”李鸿章疑惑道:“我大清在东三省,所有驻军四万余人,已经在集结,并且主要将领,都已经在盛京将军增祺和吉林将军长顺的带领下,向贵国相关将领报备,难道这还不够?”
别说李鸿章疑惑,其实德米耶夫何尝不疑惑,沙俄此次入侵东三省,五路大军,总计兵力十三万余人,强势而轻松的拿下盛京和吉林两省的同时,居然又连番败在一支土匪的手中,甚至为此还折损了四五万兵马,如今更是要尽起沙俄远东之兵力,总计八万余人,再配合东三省之清军四万余人,总计十余万之众,而他们的目标,竟然只是一支土匪。
可即便如此,沙俄陆军部高层依然不太放心,要趁此机会,提出要清军增加兵力,来参与黑水省之剿匪战斗。
“哼。”
德米耶夫冷哼,对于李中堂,心中露出鄙夷,虽然德米耶夫疑惑,但至少知道那支远在黑水省的匪军很厉害,德米耶夫甚至在想,若非那支匪军得罪了沙俄,恐怕只要沙俄稍加扶持,那支匪军就可轻易夺取清朝的天下。
当然,沙俄高层都知道,那支匪军的首领,同沙俄有着不共戴天的家仇,想要和解几乎不可能,况且沙俄也不可能同杀死数万沙俄将士的刽子手和解,至少德米耶夫是这么认为的。
“李中堂,多余的话,我就不多说了,鉴于富裕县城贵国部队反水之事,首先,沙俄高层希望贵国能够做好贵国部队的工作,不要再出现类似的情况发生,其次,贵国参战之军队,需由当初的四万,增加到八万。”德米耶夫直言道。
“八万?”李红章吸了口凉气,惊诧道:“德米耶夫大使,清廷如今在东三省总计兵力不过四万余人,你让我到哪里去给你再找四万兵力啊?”
“四万兵力很难找吗?”德米耶夫冷笑道:“贵国在京郊和直隶尚有数万大军,我们可以提供轮船,替你们将部队运往东三省。”
很显然,德米耶夫是做足了功课来的,在燕京和直隶、河北一带,清军虽然战败,但是周围驻军的确尚有数万人,而这数万人的存在,其实对于各国联军来说,也是有一定威慑力的,若是将其调走了,那大清的心脏地带,可就真成了各国的后花园了,可以说这招绝对是一箭双雕的妙计。
当然,李中堂也非蠢货,只是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伎俩,于是淡淡的言道:“德米耶夫大使,从燕京京郊和直隶一带调遣军队,动静太大,费时费力,所好钱粮更是多不胜数,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以我大清目前的国力,实难以支付如此庞大的军费开支,……。”
最终通过一番讨价还价,李鸿章承诺从原定的四万人,增加到八万,但不可能从燕京和直隶调兵,只能够在东三省就地招募,不过需要保证十日之内,招募集结完毕。
“耻辱啊。”
德米耶夫走后,李鸿章脸色铁青,仰天长叹。
作为当今朝廷第一权臣,年近八旬的李中堂,居然被一个小小的驻沪大使给轻蔑,这对于李中堂来说,的确是一个耻辱。
“的确是耻辱啊。”
站在门外的李中堂女婿张佩伦也是暗叹道,不过他所说的耻辱,是因为大清朝居然要将东三省之军权交于沙俄,从而换取沙俄在和谈上的支持,换句话说,别人打了你,你不但不能够还手,还得在帮助打你之人,去打自己人,这叫什么事啊。
张佩伦看着年近八旬的老岳父气的直哆嗦,生怕李鸿章的病要再犯,于是赶紧进入了大厅,劝道:“中堂大人,如今国家危若累卵,中堂大人,还请保重身体啊。”
“幼樵啊。”李鸿章有些精疲力尽道:“让大家先别忙了,今日之行程暂且取消。”
“是,中堂大人。”张佩伦应道,正准备转身离开,却突然又听到李鸿章问道:“幼樵,瑷珲那支土匪的情况,你了解的如何了?”
虽然李鸿章认为瑷珲那支土匪,必然会被剿灭,但是一支需要倾整个东三省清军协助数万沙俄大军去剿灭的队伍,任谁,也会对其产生兴趣的,李鸿章自然也不例外。
“回中堂大人,卑职这三日通过多方渠道打听了一下,大致知道了一些情况,但却依然如云里雾里,似乎,这支匪军是凭空冒出来的,而且对其战斗力,传的神乎其神,让幼樵都不知道有几分可信。”张佩伦言道。
“哦,说说看。”李鸿章顿时来了些兴趣道。
“恩,这支匪军自称黑龙军,首领姓岳,自称乃是南宋名将岳飞的传人,七月份,海兰泡一役,岳氏一族举族被沙俄所灭,只有寥寥数人逃过此劫,岳家幸存者自次在布伦山落草为寇,……。”(未完待续。)
第179章增祺和章作林
盛京,盛京将军府。
噼里啪啦!
又是一阵破碎之声,从将军府内院书房之内传了出来,自打沙俄入侵以来,这座内院书房里面的文房四宝、古董玉器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当然,最近三日以来,换的最为勤快,基本上是一日三换,而原因嘛,自然是因为现任盛京将军增祺在发泄心中的怒火。
增祺,字瑞堂,伊拉里氏,满洲镶白旗人,曾任齐哈尔副都统,1897年擢福州将军,充船政大臣,兼署闽浙总督,1899年改任盛京将军。
何为盛京将军?
从名称上不难看出,盛京将军就是盛京地方的最高军事领导,全权节制盛京地区的军政事务,同时也要专事统治旗兵和旗民,即编入满洲、蒙古和汉军八旗的其人。
盛京将军,不仅管军事上的事儿,平时盛京辖区内的大小事情都需要过问和决断,用后现代一点的话来说,其实盛京将军就是盛京特别行政区的最高首长,通俗点将,盛京将军其实就是盛京辖区内的土皇帝。
增祺作为现任盛京将军,其权势之大,可见一斑,然而近日来,盛京将军增祺的日子可谓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日一年,不对,应该是一日比一日难过,这不,又在书房内开始砸东西泄愤了。
“八万人,他以为是八万头猪吗?”
“这个该死的奴才,居然什么条件都敢答应俄人。”
“不给军饷,只给编制,居然还要十日之内凑够八万人,老子这里至少五万人,李鸿章这个狗奴才,有本事自己来试试啊,……。”
……
盛京将军增祺是一边骂一边砸东西,直至整个书房砸的稀烂,自己也口干舌燥、气喘吁吁之后,才感到火气打消,浑身通透了许多,然后才整了整衣冠,慢悠悠的从书房内走了出来。
“老爷,老爷,您这火气可消了,要是没消,咱们再去砸其他地方。”
一位旗装美貌少妇,一见增祺推门而出,发现增祺脸上怒气已大减,便扭动着水蛇腰,踩着宫步,迎了上去,一张嘴,便是能够腻死人的嗲声嗲气。
“呼。”增祺深呼了口气,伸手抄在少妇的腰上,笑道:“还是小九的法子好使啊,这一通发泄,好过多了,不过,这么发泄一次,是不是太贵了?”
“哎呦,老爷您真是说笑了,一个书房而已,能花几个钱,同大人的身子骨比起来,这算的了什么啊。”小九嗲声嗲气接着道。
小九,其实是增祺的第九房小妾,出自黑水省瑷珲,全名苏麻凤,年方二十,除了床上功夫一流之外,更是能说会道,极讨增祺之欢心,就好比这砸书房,发泄怒气的方法,就是苏麻凤想出来的。
还别说,增祺试过之后,效果显著,于是便每次发怒之时都要砸一遍,至于说贵重与否,说实话,盛京将军能够差这点钱,是以苏麻凤虽然只是第九房小妾,但却是增祺最宠幸的小妾。
“哈哈,还是小九知道疼人啊。”增祺捏了捏苏麻凤那吹弹可破的脸蛋,还老不修的亲了一口,然后才大笑道。
“老爷,这光天化日的,叫人家看了去,又该有人闲言碎语了。”苏麻凤撒娇道。
“这院子内又没人,谁能看到,谁敢闲言碎语,看我不拔了他的舌头。”增祺佯怒道。
事实上,整个院子内的下人,早已经让苏麻凤赶出去了,毕竟增祺要发泄,嘴巴里面也不干净,骂骂咧咧的,砸的也噼里啪啦响,这要是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嘛。
“哼,嚼小九舌头的人还少吗,也没见大人怎么样。”苏麻凤突然顺着增祺的口风就便脸了,先是冷哼,随即又是哭丧着道:“苏麻家被土匪给灭了,小九没了娘家的依靠,谁都敢啐上一口,还希望老爷,早日发兵,替苏麻家报仇雪恨啊。”
原来苏麻凤是黑水省瑷珲副都统辖区二站小镇苏麻家人氏,虽然苏麻家已经被灭了一个多月,但是苏麻凤得到消息才没有多久,所以,最近苏麻凤总是粘着增祺,期盼增祺能够派兵去围剿土匪,从而替苏麻家报仇雪恨。
可是这仇,是那么好报的吗?
苏麻凤不知道,增祺可是清楚的知道,干掉苏麻家的那股土匪,最近在黑水省那可是如日中天啊,势头猛的一塌糊涂,就连俄人派出重兵数次围剿,最终都是以俄人惨败而结束,导致沙俄甚至不得不让清军增兵协助剿匪,说起来,今天生气,不就是因为俄人又要求增兵的缘故嘛。
“咳咳。
所以,苏麻凤一提报仇,增祺就感到心虚的不行,说实话,连沙俄都打不过的匪军,清军又怎么能够打得过,这点自知之明,增祺还是有的。
“小九啊,按理说军国大事,不应该同你说,但是鉴于你报仇心切,为夫也不妨给你透露一点,其实最近为夫都在忙于招兵,目的便是要配合俄人前往黑水省剿匪,你放心,苏麻家的大仇,肯定能够得报。”增祺小声附耳言道。
“啊,若是如此,那可就太好了,到时候,老爷一定要将攻打苏麻家的土匪杀个一干二净。”苏麻凤喜出望外道。
“那是自然。”增祺点点头,虚应道:“好了,为夫还要召集部下,商议扩大招募事宜,虽然说李鸿章可恶,但是老佛爷亲自交代下来的事情,为夫还是要尽全力办好。”
“老爷,您去忙您的大事吧,小九会熬好滋补汤药,等着老爷回来喝。”
“好。”
……
盛京将军辖区,广宁县(即现在的北*镇),赵家庙。
一队人马从盛京匆匆而回,为首之人,骑一匹高头大马,虽然身高不高,但却是气势不凡,沿途路人见后无不拱手问好,此人姓章(张),名作林(作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