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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云啸松口同意,南宫立刻快乐得好像一个孩子。欢呼着雀跃着,指挥彩云追月等人将躺椅连带云啸搬进卧室。可不敢让这位脆得好像玻璃一般的侯爷感冒,每一次都能让人有准备后世的冲动,可每一次都能挺过来。
大王城里张灯结彩,草原上的伊稚斜却是愁云惨雾。这十年间,与汉军之间的斗争就没有断过。匈奴人有胜迹,汉人也有胜迹。让伊稚斜心痛的是,汉人的人口数量多得好像天上的繁星。
而匈奴人呢?苦寒之地一个孩子生下来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战士,这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情。十个孩子能活下来一半儿,那便是上好的年景。疾病,饥饿,白灾,老鹰,饿狼。这些恶魔每年都在吞噬着匈奴孩子。
为什么汉人便会识百草治病,而匈奴人只能靠那些毫无用处的巫医。汉人的数量多得好像沙漠里的沙子,而且每年都在增加。听说他们耕种了一种叫做玉米的东西,从此汉人便没有吃不饱的事情发生。
可匈奴人不行,匈奴人是逐水草而居靠天吃饭。汉人死一个人,但他们很快便会有十个孩子成长起来。匈奴人死了一个人,对每个家庭和部落都是一场灾难。
伊稚斜很想出去抢劫,但此时的汉军已然不是前些年那支汉军了。他们装备精良,而且训练有素。在作战时,已然与匈奴人一对一的拼斗不落下风。
至于玩战术,伊稚斜一番苦笑。那本非常著名的孙子兵法,便是出自汉人之手。玩诡术诈力,一向是汉人的长处与骄傲。伊稚斜跟他们比,还差出去八条街。
玩身体,此时的汉军体格变得强壮。战马也越来越好,好次伊稚斜都看到。一名小兵居然都骑得起大宛马。要知道,在这匈奴部落里。自己的坐骑已然是最好,但在大宛马面前还是一个渣渣。
第六十八章中行悦陨落
去汉境抢掠越来越难,汉军越来越强。如果可能,伊稚斜根本不像去汉境抢掠。一头狼可以抢劫一群羊,但让一头狼去抢劫一群浑身是刺的豪猪,那还是算了。
可如今的情势,伊稚斜不得不去。白毛风刮遍了草原,人和牲畜冻死无数。如果不去汉境抢劫一些粮食出来,会有更多的人饿死。匈奴人已经十分虚弱,若是再虚弱下去。那些平日里臣服的部落,此时会向狐狸一样偷偷摸摸的惦记自己的牛羊。
“大单于,去汉境吧。没办法了,白灾太多厉害。只有去汉境抢掠,才能够养活剩下的部众。”中行悦已然很老了,十年间这个给匈奴人谋划无数的宦官,已然成为一名风烛残年的老者。
风霜磨砺的草原生活,使得中行悦的健康受到了极大的摧残。如今他感染了肺疾,每天午夜他都会大口大口的咳个不听。巨大的咳嗦声可以传出很远,听着那撕心裂肺的咳嗦声,好像要将肺咳出来似的。
浓痰好像玉一样的绿,大口大口的有时候咳得厉害。便会大口的呕吐,尽管已经吃不下什么东西。但嘴里还是不断呕出白色的沫子,与绿色的浓痰来。
巫医在他的身旁又蹦又跳,企图挽回中行悦的健康。大单于十分在意这个汉人,吩咐了要用一切方法治好他。
“是的!刮了白毛风,牛羊冻死很多。现在吃冻硬的牛羊还能过活,可开春了怎么办?冻住的牛羊会发臭,人不是骆驼吃一顿饱饭可以挨上好久。”
“咳咳咳……!”中行悦再一次剧烈的咳嗦,他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巨大的咳嗦声便从胸腔里面喷出来,咳了好久他的脸色一阵潮红。
“大单于,老奴不成了。不过。您要是真的想进攻汉地。便要稳住,既然冬日里有冻死的牛羊吃。那便让牧人们敞开了吃,谁说人不是骆驼,牛羊吃了丰美的水草可以贴膘,人也一样。
吃得多了,不活动便会在身体里堆积肥膘。肥膘堆积得多了。人也样抗饿。待来年开春,汉人防备松懈您再去进攻汉地。奴才已然派人侦察了,北地诸郡中朔方的防守最为薄弱。大单于可以用雷霆之击,击破朔方当面之敌。虽然,汉军这些年有些进步。但骑兵的规模与素质仍然不如我军,大汉好像一只蚌,只要在长城上打开一个缺口。大单于便可以冲进去,肆意掏取肥美的肉吃。
咳咳咳……!”还没有说完,中行悦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嗦。
“你别说了。本单于都知道。你先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伊稚斜看着病入膏肓的中行悦,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这个人曾经在自己登上单于宝座时,立下过汗马功劳。数十年相交之下,二人早已成为挚友。无话不谈,肝胆相照。
中行悦干枯的手忽然拉住了伊稚斜的袖子,尽管还是咳得满脸通红。但眸子里的目光却很坚定,“咳咳咳……!大单于。不要走,奴才……!奴才还有话说。”
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嗦声之后。中行悦好像咳走了全身的力气。拉着伊稚斜的手说道:“奴才是不成了。奴才有几件事情要托付大单于,请大单于抚准!
这一边是我大匈奴日后的战略!汉人越发的强大了,他们的人很多。近些年又得了一种叫做玉米的粮食,听说亩产可以翻上数倍。没了粮食忧虑的大汉,人口会爆发性的增长。
他们填满了自己的生存空间,便会来挤占咱们的。或许三十年后。或许五十年后。汉人会主动向匈奴境内蚕食,因为汉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他们的土地已然养活不了他们。
大单于要早作打算,唯一办法便是西域。只要征服了西域,断绝西域与大汉的商路。便可以让汉人,得不到血统优良的马匹。汉人现有的马匹。在几代之后便会退化,不足为虑!
其二便是收容汉人奴隶,给他们牛羊让他们成为牧人。这样大匈奴便多了许多的可用之人。一旦汉人背叛了他们的祖先,其他的汉人便会自发的排挤他们。这样他们会更加的忠心大单于,因为他们已然别无选择。
好好利用这些汉人,他们可能是我们战胜汉人的本钱。我们的人口太少了,跟大汉一比便好像沙漠与绿洲一般。如今,我们还能依仗大漠草原的阻隔与汉人相持。一旦汉人的人口超出土地承载,我们只能迁徙。或许一百年,或许两百年。长远上来看,迁徙终究会发生的。咳咳咳……!
这最后一事便是奴才自己的私事,奴才上半辈子给大汉办事。下半辈子给大匈奴出谋划策,本就是刑余之人。加上一个汉奸的罪名,汉地已然无我容身之所。
奴才想请大单于,在老奴死后将我的尸体烧成骨灰。待来年秋日大雁南飞时,将我的骨灰用布包了系于大雁身上。这样,我的骨灰便会洒遍大汉江山。即便是刘彻,也奈何我不得。呵呵呵!咳咳咳……!”或许是中行悦笑得太多得意,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嗦声响起。
“你好好休息,巫医会治好你的。别想着死啊死的,你会活着。我还要你给我继续出谋划策,大匈奴需要你。”见中行悦已然开始交代后事,伊稚斜也不禁动容。强忍着泪水,安抚中行悦。吩咐了巫医继续诊治,便不忍再看中行悦痛苦的模样,带着侍卫回到了自己的大帐。
“大单于,中行悦先生怎么说?”赵信好像哈士奇一样跟着伊稚斜,他听说了中行悦的病可能会过给他人。于是,胆小的赵信选择在帐篷外面等候大单于。草原上的风带走了他的一丝丝体温,在脚都冻麻了以后。大单于终于出来了,也不知道跟大单于说了什么,絮絮叨叨说了这么半天,害自己挨冻!这个老不死的。
“中行悦反对现在用兵,他说让军卒们多吃些冻死的牛羊肉。多贴点膘之后。开春了再去汉境抢掠。这样,或许能够打汉人一个措手不及。他说在朔方用兵比较好,你看呢?”
赵信不禁暗自佩服,老家伙都病成那德行了。居然还能想得如此周到,果然是厉害。不过这老家伙的时代就要过去了,今后将是我的时代了。
“中行悦大人说得没错。朔方城周边也都是草原。咱们遭了白灾,他们也同样遭了白灾。他们的兵屯在朔方城中,需要后方运送来粮食补给。所以,在白毛风开始刮的时候。大部分的汉军已然撤出了朔方,前往汉境内地就粮。
开春只时,正是守城老卒疲惫。新兵未到之时,趁此机会咱们只要一举拿下朔方,便可以在长城上开个口子。只要进了长城,咱们的大匈奴铁骑怕得谁来。”赵信颇为自信。伊稚斜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的解说比中行悦的更加细致,显然这赵信是下了功夫的。
“嗯!既然如此,那便按照中行悦先生说的去做。另外,将各个部族的大祭司都召集起来。我看中行悦先生时日无多,待他走了给他好好的祭祀一番,也算是酬谢他为我大匈奴谋划了这许多年。”
“诺!大单于果然仁厚,赵信这便去办。”赵信一撩门帘出去,临走时还往帐篷里面看了一眼。那眼神好像带着钩子。
果儿的心里肃然一惊,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伊稚斜没有将果然许给阿木。或者赵信任何一个人。现在她的身份还是大单于军帐中的侍女。
可能是没有生养过孩子的缘故,已然年过三十的她,身材还是那样的苗条。鼓囊囊的胸脯高高挺起,纤细的小蛮腰盈盈可一握。到了臀部却极具扩张,已然将女人的身材展示到了极致。再加上如画的容颜,许多二八年华的少女也难以比肩。
赵信这一眼就差将果儿吞进肚子里。对这个女人他已然是魂牵梦绕。听说这女人私底下经常会跑到啊木的帐篷里,每每听到这样的消息。赵信便恨得牙痒,有几次他想着把人绑来,霸王硬上弓。却没有想到,阿木的那些手下总是神出鬼没的破坏自己好事。
哼!早晚向大单于讨了你过来。老子操够了。就让手下接着操,哼,到时候老子玩不死你。
赵信贪婪的咽下一口吐沫,走出了伊稚斜的大帐。
入夜,从各个部落赶来的大祭司还没有到。中行悦却已经不行了,从吐绿色的痰。到大口大口的咳血,每咳嗦一声便有一口鲜红的血喷出来。
一块布巾子已然被鲜血浸透,放进盆里清洗顷刻间盆里的水便变得通红。痛苦的中行悦急剧的喘息着,他在忍受病魔最残酷的折磨。随着一口口鲜血的喷出,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终于,在喷出一大口血之后。中行悦躺在地塌上不动了,只有一抹鲜血顺着嘴角慢慢滑落。
过了好久,仆役们见他的胸膛不再起伏。一个仆役打着胆子将手伸向,中行悦的鼻翼下面。没有呼吸,他已然停止了呼吸。这位匈奴人数十年的智囊,专门与自己民族为敌的家伙,终于闭上了嘴巴。
中行悦死了,伊稚斜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他找来许多木头,将中行悦的尸体焚化。期望来年秋天,将这些骨灰系在大雁身上。洒遍大汉的江山。
处置了中行悦的身后事,伊稚斜便开始集结军队。准备,在来年开春之时,对汉境进行一次大规模的抢掠。
刘彻手中拿着边关将领的文书,脸上的神情很难看。头发花白的千度腰板依然拔得笔直站在刘彻的身后。
“陛下,长平侯卫青奉旨觐见。”一名小内侍走进承明殿禀报。
“宣!”刘彻显然大权在握威势日涨。一个宣字,居然喊出了金石之音。
卫青大跨步走上了承明殿,对着高高在上的刘彻便是一礼。
“免了!宣你来,就是因为这封文书。匈奴境内又闹了白灾,看起来今年冬天匈奴人又该不消停。你说说,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