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皇宫还是那座皇宫,绿色的瓦顶,白色的墙壁和茶褐色的铜柱。自己却从主人变成了阶下囚,宫门边上耸立着高大的伏见矢仓。似乎在告诉她,以神自诩的家族没有选择最后的战斗而是屈膝投降。
爱子的心充满悲怆的走进了厚重的宫门,两旁林立着黑甲武士。他们带着狰狞的面甲,好像地狱恶鬼一般看着穿行而过的爱子。
花阴亭,观瀑亭,霜锦亭,茶室。皇灵殿,宝殿,神殿,爱子看着一座座完好无损的殿堂心中便是一阵凄凉。为什么不抵抗,难道天照大神的子孙都失去了血性?
松之阁天皇陛下召见外臣的地方,现在大马金刀坐在里面的是那个魔鬼一样的男子。月白色的长衫盖住了脚面。玄色的腰带上嵌了一枚硕大的珍珠。这身黑白分明的打扮更加衬托出他的邪气,对就是邪气有些让自己神往的邪气。
见里面还有几名黑甲将军正与云啸谈话,爱子乖巧的跪坐在走廊的木地板上。做俘虏便要有做俘虏的觉悟,这一点爱子还是明白的。
戴宇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受伤的身子不能穿铠甲,只能穿一身绸缎的长衫。挽起的发髻用一根玉簪固定在紫金冠上,看起来倒是仪表堂堂的样子。
“大院君这人倒是恭顺得紧,昨日末将来时还看他的兵住在城外。这两天下雨,他们在城外住帐篷也难为他。侯爷。我看这赏赐还是厚一些的好。毕竟攻打京都他们也出了力,厚此薄彼会让新归附的大院君生出怨言。”
戴宇是未来东瀛的总督,自然为自己属地的和谐着想。或许是因为同为降将的关系,他与大院君的关系也亲厚些。
“淋些雨怕什么,他娘的听说他们进城还想百姓索要什么赎命费。这帮鸟人,比老子还能抢。咱们打下那么多地方,也没有赎命费这一说。”小熊对曾经给他带来痛苦回忆的大院君没有丝毫好感。在他的心中,大院君这些人应该属于被严厉打击那一波。不将他们**消灭已然是天大的恩赐。居然还敢要赏赐。
“小熊,人家出了力就要有赏赐嘛。有功不赏有过却罚。这样军心会不安。”戴宇明显不同意小熊的意见,不过碍着面子话说得还算客气。
“是啊小熊,打京都大院君也是出了力的。知道你小心眼儿,不过当初也是各为其主。你别老揪着小辫子不放。”
“四叔你咋……”
小熊对苍鹰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颇为意外,按照他的理解四叔此时应该力挺他这个侄子才对。
“算了,别吵!有功赏。有过罚。这是咱家百战百胜的规矩,攻打京都大院君也算是尽力。此事上他是有功的,既然有功那就得赏。叫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吵,是让你们议一下应该怎么赏。”
云啸打断了小熊的话头,这小子在下关受到的打击不轻。想来对大院君怨念也很深重。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跟大院君和平相处。看起来日后得让他安分的留在大王城,东瀛的事情还得交给戴宇。
“侯爷,东瀛的商业还很脆弱。金银这些东西还不怎么流通,赏赐金银恐怕士卒们也不喜爱。这大王城的粮仓里有许多的粮食,不若就赏他们粮食。这些军卒平时为农,战时为兵。赏他们粮食,远比赏他们一些钱财受欢迎得多。”
“嗯,侯爷。我出城看过大院君的军卒,他们的武器铠甲都是自备。甚至有些人的食物都得自备,这些天仗打下来也消耗不少粮食。咱们既然断了他们的抢掠之路,给他们分些粮食还是必要的。”
小熊在一旁瘪着嘴不说话,戴宇与苍鹰向云啸建议。
“这京都粮食倒也充裕,大院君说京都的存粮可以吃一年有余。本侯看似乎不假,不若就给他们分些稻米。
每个军卒赏稻米两百斤,受伤的加一百斤。阵亡的加两百斤,只是现在的运力不足。需要大院君他们自己运输。”
“侯爷既赏了他们,自然是他们自己弄回去。至于到底是扛回去还是找车拉回去,那都凭他们自便与咱们无关。”
云啸看了一眼小熊,这小子到是一个犟种。看来得找个机会弥合一下新老家将们的关系,不然他们闹起来自己岂不是要左右为难?
“礼亲王的水军应该如何,本侯想着招降这些水军。你们意下如何?”
“侯爷,东瀛水军的确是骁勇善战。不过末将听说这些水军唯礼亲王马首是瞻,没了他的配合想要水军投降恐怕不易。想要招降水军,必须得先招降礼亲王才行。”
“末将认为,正因为这些人骁勇善战所以才要消灭。让这些人做大,未来可能会危及半岛与东瀛之间的航路安全。”
看起来戴宇跟小熊一个毛病,对于给自己带来伤害人都不肯轻易放过。
第三十七章水匪头子
大院君的兵库军卒们焕发了极大劳动热情,他们挥汗如雨的搬运着粮仓里面的粮食。一辆辆牛车蹒跚着走在通往兵库的路上,每辆牛车都发出超载的呻吟声。虽然不断有牛车陷入泥沼,但兵库军卒们还是狠命的往牛车上装稻米,直到装不下为止。
土里刨食的庄稼汉知道,能打二百斤粮食需要付出多大辛苦。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个中的滋味儿只有庄稼汉懂得。东瀛山多地少,好的水田都在山脚下。兵库老是处在缺水的边缘,远没有天皇陛下的土地水美丰足。
这二百斤粮食,够家里那半大小子吃上一年。
就在早晨侯爷的命令传达到了城外军营,每名军卒居然可以领到二百斤稻米。有功者还可凭借军功领取该得的赏赐,军卒们欢声雷动。这可比天皇的赏赐大方多了,他们深深被大院君折服认定这位君上给自己找了一位好老大。
爱子再次被派往横须贺,这次与上一次不同。这次他带着礼亲王的亲笔信,还有云啸的口信。口信很简单,不投降就干掉。
强横的武力给了云啸极大的自信,他相信这些只有几艘破船的家伙会投降。别说他们的老大在自己手上,就算是他们想打也得看看自己的实力。
以前担心他们会逃走,去海上飘零做海盗。现在看来完全是无稽之谈,琉球现在还是一片蛮荒。让他们去那里做海盗,还不如让他们直接去做野人。
这一次爱子的队伍很气派,身后跟着两名东瀛的宫廷侍卫。坐舟也从一艘变成四艘,云啸似乎要彰显武力。护卫他的侍卫足足有八百人,这股力量无论是海战还是陆战都足够应付刚刚遭受重创的东瀛海军。
“雅子,我知道你受了汉人侯爷的委屈。但我以母亲的身份要求你放弃你的心思。那个强大的男人不是你能对付的。他一手缔造的根基也不是你可以撼动,这条路走到尽头终究是一条死路。”
“一切终归有尽头,伟大的帝国也是同样。你知道人生是什么吗?所有的过程,只是一个灵魂来到这个世上,受苦,然后死去。
既然死亡无可避免。那我们还为什么要恐惧死亡。我们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天都在走向死亡,每一个孩童刚刚出生其实已经苍老。
我要在有生之年将他给予我的侮辱加倍奉还,为了这个目标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雅子不再低着头,鲜红的嘴唇有些颤抖。她的眼神从未有过这样的坚毅,这一切的来源便是那个男人带给她的屈辱。
爱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个优柔寡断的女人忽然变得果敢坚毅。那么她的内心一定承受了无尽的痛,既然她已然选择那自己也是无奈,只希望路的尽头不会牵连到家人。
浪涛拍打着坐舟的船身,稀碎的浪花泡沫飞溅。人世间有多少生灵就好像这浪花。看似威势无边最后却粉身碎骨,变成一丝丝水汽重新成为汪洋中的一滴水。
江南,鄱阳湖。
张念一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发呆,一只只水鸟在他的面前飞掠而过。半个月的航行,让他显得有些疲倦。不过回到熟悉的江南,张念一还是有些回家的喜悦。
“少爷,应该动身了。大家伙儿不能等他们两艘船,许是战乱耽搁了行程。留两个人在这里等便可以。这小镇子不比岳阳经不起这么多人吃马嚼。”老管家在身后劝慰张念一,三千人二百多艘的船队就等这两条船。随船的粮食果蔬已然到了警戒线。如果不补充大家都有可能饿肚子。
“不行,侯爷最喜欢武夷山里的白茶。这两船是要送到大王城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岔子。”张念一决然的道。
云家在附近的商船都到了,只有两艘深入武夷山采茶的船迟迟不归。作为家将,满足不了家主喝口香茶这点小愿望。实在是职业生涯的最大污点,张念一坚决要等待那两艘迟归的茶船。
不过让数千人等着这里也不是办法。张念一思度了一下道:“这样,你带着护翼的船队先回岳阳。给我留两艘船在这里等,江南战乱一路水匪众多。你们多带点护卫以防不测。”
“少爷,您带着船队回去。老奴带人在这里等,您放心给侯爷的茶绝对出不了岔子。”老管家坚持着说道。
“不行。船队上路没有你这个老人儿张罗着怕是会闹乱子。这么大的船队需要你的经验,还是我留在这里。您让我带这么大的船队,若是出了乱子到时候可怎么得了。”
“可龟船只有两艘,需要护翼这么庞大的船队已然是捉襟见肘。您留在这里……”
“龟船全部护翼着船队进入长江,你给我留两艘吃水浅些的战船即可。护卫两艘船用不了那么多人,给我留二百精壮侍卫便可。”
“少爷那怎么行,江南现在兵荒马乱。您万一有个闪失,老奴担待不起啊!”老管家急得跳脚,他受过张家大恩。若是张家的顶门大少爷在自己这里出点纰漏,那他可是万死莫赎其罪。
“父亲不在我说了算,就按我说的做。明天天明起锚,我等到了茶船会尽力赶上。”
张念一的语气不容置疑,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这船队里张念一便是说一不二的角色,老管家虽然着急但也无可奈何。
第二天一早,船队便拔锚启航。老管家站在船尾看着渐渐模糊的张念一,真诚的乞求上苍保佑少爷平安。
东瓯与闽越作战的战场虽然还很远,但因为战乱导致流民横行。这些流民没有吃的,饿急了便开始抢劫。开始还是零星的聚成规模的盗匪,可渐渐的规模逐渐扩大。
小土匪最终汇聚成了大强盗,无数战争流民构成了他们的主力军。这鄱阳湖到长江的一路,光有名有姓千人以上规模的水匪便有数十股。这些家伙整天驾船在水路上打家劫舍,搅得过往船只无不头疼。
好在云家的船队不但有龟船护翼。每艘船上还有云家的黑甲护卫作为随船护卫。哪股水匪想要碰云家的商船,都得好好的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庞大的船队在长江上横着走都没人敢拦住,尤其是开路的那艘巨大龟船。让人一看便望而生畏,不敢生出别样心思。
张念一目送老管事离开,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管事在鄱阳湖跑了几年,也没有出过一次差错。这一次又增派了这许多的侍卫。估计不会有人敢过来捻虎须。如果真有不开眼的,张念一绝对相信他们会变成水中鱼儿的一顿美餐。
直到老管事的坐舟不见了踪影,张念一这才转过身来。茶船迟迟不归,究竟是遇到了不测还是沿途有事耽搁了。这可是给侯爷的贡品,谁要是敢打它的主意,那可真是死有余辜。
“传令,向南进发咱们去迎一迎。”
云家的船把式都很一般都很守船期,尤其是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既然迟迟不归,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