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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目望去,之间一个身着裘皮的少年正举着一个奇怪的东西在看自己。旁边的护卫均是身材高大之辈,一溜十辆大车一字排开,粗大的长矛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第十二章上当了
“带着你的人,冲上去在对岸列阵。”步雉对着手下一名校尉说道。
“诺。”
校尉叉手行了一个礼,然后带着呼喝着自己的部下开始整队。这支队伍是整支队伍里为数不多身着铁甲的军卒,每人都有一面硬木制成外衬铁皮的护身大盾。
也不知道那个校尉说了些什么,反正对面的军卒一个个举矛欢呼,一个个的犹如扎了鸡血。
云啸放下望远镜,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作为一个军迷,云啸玩了七年的中世纪全面战争。在虚拟的空间里面实现着自己金戈铁马的梦想,如今梦想照进现实,云啸着实的兴奋了一把。
战争就是你死我活的厮杀场,就好像一场用生命做赌注的巨大赌局,胜者将拿走一切,金钱、权利、荣誉、女人等等等等。几千年来,无论什么民族、什么信仰他们发动战争的理由是多么的可歌可泣,但是战争的本质从来没有变过。
五百吴军士卒举着大盾嚎叫着冲了过来,云啸很怀疑对方将领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一千米举着好几十斤的东西,走过来都是个力气活儿。何况还要跑过来。云啸很怀疑这帮家伙冲过来之后还有没有力气作战。
渔老对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扣动了弩机,一种利器划过空气带着特有的哨音飞向了吴军步兵。冲在最前面吴军步兵的大盾上顿时多了一个窟窿,尖利的矛尖刺穿了他的衣甲,巨大的动能带着他的身体飞了起来,将后面的袍泽撞的东倒西歪。当那支长矛的动能耗光的时候,它已经穿过了五六个吴军的身体。
巨大的护身盾牌在强大机械力面前,犹如豆腐一般的绵软,起不到一丝一毫的防护作用。
十架三弓床弩轮流的射击着,每一次的射击便会在吴军的军阵中带起一蓬蓬的血花。吴军的军卒成串的倒在了冲锋的路上,吴军的队伍开始恐慌。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威力强大的利器,他们的大盾可以防护所有的强弩,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一支长矛穿过了一个吴军的腰部,强大的动能居然将他击成了两截。上半身飞了出去,下半身居然还向前跑了两步。青灰色的肠子流了满地,掉在地上的内脏器官甚至还在一下一下的蠕动,一位飞奔的战友踩到了他的肠子,脚下一滑便直直的摔了出去。
血像溪水一样的哗哗流淌,嘶哑的哀嚎声像是被剁了尾巴的山猫,千步外的云啸都听得真真切切。
当又一支长矛将三个吴军士卒串成人串之后,吴军彻底的崩溃了,他们不再听校尉的命令,扔掉笨重的大盾开始向后逃去。领军的校尉挥剑斩杀了几名逃跑的军卒,可是仍然难以抵挡溃败的风潮。
一支长矛带着呼啸,刺入了校尉的身体。这是云啸吩咐的,在军阵中他的举动实在是太过显眼。而且他帽子上的羽灵也出卖了他军官的身份,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云啸自然知道。就是在游戏中,干掉了对方的将领也会使对方的士气大损,进而引起全军的崩溃。
这校尉的确悍勇,居然电光火石之间抓住了长矛。强大的动能带着他的尸体飞回了河对岸,没有了指挥的吴军更是一窝蜂的向后逃去,只求尽快离开这东西的射程之外。
这一次,吴军又扔下了数十具尸体。
步雉看着河面上的滩滩鲜血和支离破碎的尸体,缓缓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没有动员,袍泽的鲜血便是最好的激励。为了死去的袍泽冲锋。
二百多名骑兵犹如一片疾驰的云彩,踏着翻飞的雪沫子向云啸冲了过来。
撕裂麻布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是齐射。
十几个吴军骑兵被粗大的长矛串在身体上,掉落马下。顷刻间被后面飞驰而过的袍泽踏成了肉泥。望远镜中,云啸亲眼看见一匹战马被射了个通透,带血的标枪从它的身体里激射而出,钉在了冰面上。那匹战马立时摔倒,四腿不停的抽搐,大口的鲜血顺着口鼻与伤口不停的喷溅,好像河面上多了几个红色的小喷泉一样。
锥形的冲锋阵型没有丝毫的停顿,他们要用战友用生命换来的时间冲上去,然后杀掉这些人为袍泽报仇。
吴军士卒不畏死亡疯狂的催动着胯下的健马,把马的速度催到了极致。他们已经找到了这种弓弩的破绽,那就是装填十分的缓慢。
看着疯狂冲过来的吴军,云啸觉得自己异常的镇静。仿佛便是入行数十年的老军伍一般,没有丝毫的不适应。一阵风夹杂着血腥味传来,云啸感觉自己甚至还有一些微微的兴奋,仿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慢慢的苏醒一般。
只有一轮的齐射,墨门的弟子便已经爬上了马车,止车木已经拔下来。十辆大车已经烟尘滚滚的沿着大路向后飞奔而去。
“侯爷,咱们也退吧。”
苍虎看着那些飞驰而来的吴军,舔着嘴唇道。
“用你们的铁胎弩试试”
云啸没有要跑的意思,反而搞起了武器测试。云啸想知道铁胎弩射在这些骑兵的盾甲上面,会不会有预想的效果。如果能被骑兵的盾甲防住,那便有些麻烦。
对于这个计划外的举动,苍氏兄弟没有丝毫的异议。操起已经上弦的铁胎弩便向对方射了过去。
又是三名骑兵应声落马,精钢箭头的无尾弩箭很轻易的便穿透了吴军的轻甲,深深的扎进了他们的皮肉。
云啸放下了最后的一丝担心,拨马便顺着大路驰去。
步雉的眼睛已经红了。这些兵卒都是他的亲卫,都是多年来打下的班底,全都是用恩情加银子喂饱了的。只是与云啸一个照面便损失了十余人。步雉的心疼的直抽抽。绝对不能让这个小子跑了,步雉要亲自将这个小子擒住,然后剖心挖肝让他死的凄惨无比,方能解心头之恨。
可是自己无论怎么催动胯下的战马,却怎么都追不上那个小子。不但追不上那个小子,居然就连那些大车都追不上。这让步雉十分的纳闷,这些人骑的都是什么马,难道都是价值千金的匈奴健马不成?那怎么可能连拉车的马都是匈奴健马。自己好没听说过哪家有这么阔气的,可以拿价值千金的匈奴健马来拉车。
正要放弃的时候,身后的一个树林里面好像刮风一样射出了数十根漆黑的弩箭。身旁的亲卫数十人纷纷落马,有的被马踏死。有的侥幸没有被踏死,只是不断的地上翻滚哀嚎,显然也是活不了多久。
步雉大惊,忙指挥着亲卫撤退。当第二波弩箭射过来的时候,步雉喊出了一句以前有无数人喊过,今后还会有无数人喊出来的名句。
“上当了。”
不过等他们刚刚调转马头准备逃跑的时候,树林里面冲出了数十骑身穿皮袍,带着羊皮帽子的骑兵。
“昆仑神。”这是匈奴人一向的冲锋口号。
步雉的脑袋嗡的一声,匈奴骑兵。这里怎么会有匈奴骑兵?高祖白登被围之后,匈奴铁骑的名声已经传播四方。这些年扰边的成绩证明这个传言是有事实依据的。
高祖立国的百战精兵尚不能敌的匈奴铁骑,自己怎么会是对手。
步雉将剑尖狠狠的向马屁股上一插,自己的坐骑一声嘶叫便向着来路狂奔下去。他的亲卫也纷纷的有样学样,学着自己主帅的样子。一群人比来时还快的速度向后败逃。
他们已经追了几里路,马力本已经不济。怎么能跑过刚刚上阵的匈奴健马,匈奴汉子们飞奔着接近了这些吴军。长长的长矛当成了标枪,隔着十数步便将前面的敌人扎了一个对穿。
自从雪夜追杀溃兵的那次之后,匈奴汉子们追杀的时候便十分喜欢用标枪抢人头,反正每人配备有三杆标枪。回来的时候顺手拾起就好。
“将军,这样谁都跑不掉。我们迎上去,您赶紧走。”
一名亲卫对着步雉说了一句,也不待步雉答话。一拨缰绳,带着剩下的数十骑便迎着匈奴汉子们冲了过去。
这些匈奴人居然是用一种长长的矛做兵器,这让吴军的汉子们心如死灰。手中的长剑还没有人家三分之一长度,骑兵对冲的后果可想而知。只一轮冲锋,所有的吴军骑兵便全部落马,身上全都插着一只长长的骑枪。
巴图摇着铁胎弩,装上了一支弩箭。望山直直的瞄向飞驰逃遁的步雉,“嗖”弩箭离开了弩弦。
“将军。”
步雉的最后一名亲卫飞身挡在了步雉的身后,黑色的弩箭毫不留情的射进了他的身体。强大的惯性将他带落马下
“噗通”一声,身体栽倒在马下,挣扎着拄剑站起。一柄巨大的狼牙棒便落在了他的头上,顿时将他的脑袋击了一个粉碎。无头的尸体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苍熊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今天到底拍死一个。
此时的步雉刚刚跑到岸边,幸好手下的步兵已经跑过了黄河。步雉回到了步兵方阵之中,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第十三章生命之花
步雉还没有喘匀一口气,前阵的惨叫声便传了过来。最前排的数十名弓弩手已经倒地,不少受伤的人已经被自己的袍泽抢了回来,在阵营中犹自惨嚎不已。步雉不禁暗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区区不足百余骑居然敢向自己数千兵马展开攻击。
“弩手在前,弓手在后。出阵还击把对方的弓弩压下去,刀盾营掩护。”
弓弩营校尉指挥着手下,冒着飞矢冲了出去。刀盾营的步兵们高举盾牌掩护着这些弓弩手,嗷嗷叫着杀出阵去。
吴军的弩手激发了手中的弩机,弩箭飞行了不足三百步便失去了动力。摇摇摆摆的落在了地上,远远看去好像还距离那些匈奴骑兵还有二百步的样子。
“不可能,他们的弩怎么射的这么远。”
弓弩营的校尉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转身看着步雉。
步雉咬着牙,一脸的铁青。
对手仗着射程的优势死死的吃定了自己,虽然自己麾下有五千军卒。但是在敌人弓弩的袭击下行军七十里显然是不可能是事情。照这个趋势下去,自己就算到了邺城恐怕这五千人也剩不了几个人了。看了看身后的百余辆牛车,这些牛车算是派上了用场。现在好些牛车上面已经躺满了伤兵,哀嚎声不断的摧毁着军卒们的意志。
已经有军卒露出慌张的神色,尤其是那些没有盾牌的长戟兵。在弓弩面前他们是最脆弱的存在,现在他们被围在阵中,完全靠刀盾营与弓弩营的保护。
“刀盾牌手列阵前方,掩护弩手退回本阵。
你去通知卫黛大夫,让他率领麾下一万五千兵马向我靠拢,快。必须在今天日落前与我汇合。”
步雉对着自己的传令兵命令道。现在传令兵是为数不多的有马匹的军兵。
“诺”
传令兵打马便向洛阳城的方向跑了过去,可是堪堪跑出军阵不过数百步,便被一支斜刺里飞来的羽箭射穿了脑袋。
苍鹰带着十余骑已经游曳到了步雉的后阵,与其他人不同苍鹰手中是一把三石的强弓。
匈奴汉子们见苍鹰如此神勇,响起了一阵的欢呼。步雉气的脸都白了,这下可算是被困在这里。进不得退不得,如果对方那种超远距离的弩箭射过来,恐怕就算是刀盾手也抵挡不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是灭顶之灾了。
云啸悠闲的打马在距离步雉军阵五百步远的地方转悠,不时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豆子塞进嘴里,嚼的咯嘣咯嘣的直响。匈奴汉子们在几个方向上向吴军的军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