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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啸不点头。打死窦婴都不知道这玩意应该怎样装配。
查了半天。窦婴自己都觉得查不下去。这实在太他娘的扯淡,兵刃都与制式的汉军兵刃迥然不同。自己倒是带了一些长剑什么的准备栽赃,但人家根本就不用。
听说这个小子和南宫的关系不一般,与馆陶的关系也很好。若是硬要栽赃。一旦这小子走了女人路线。难保不会咸鱼翻身。
忽然窦婴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里只有军械没有盔甲。谁都知道,云家的侍卫拥有一种漆黑色的战甲。这种战甲之坚韧远超大汉制式的盔甲,可在这里却一副都没有见到。这证明云家还有新的武库。一定是这样不然盔甲哪里去了。本来已经死心的窦婴,心眼又活络起来。
“临潼侯,这武库检查完毕。不过本侯观你的部下都穿着那种黑色的鱼鳞甲,为何老夫在这里没有见到一副盔甲。”
窦婴话中有话的询问云啸,只要证明云家另有武库,这个抗拒搜检的罪名就坐定了。那时候就可以将云啸和他的家将一体锁拿,交给廷尉署就审讯。这年头哪个贵族会一点事儿没有,只要揪住了审一定能审出一点什么来的。
“魏其侯有所不知,这些盔甲都跟随着侍卫们征战了许久。日日穿在身上已经破损不堪,我见他们仍然很喜爱这种盔甲便赏给了他们。现在这些盔甲应该算是私人物品,都在退役侍卫的家中。”
云啸不担心窦婴用这件事情找茬,大汉律规定镇军大将军持械部曲不得超过两千人。云啸查了三遍都没有查出着甲士卒的数量限制,对于这种可以赶着大车跑的漏洞,云啸觉得不利用一下根本就是对不起自己。
“呃……”
窦婴大吃一惊,云家盔甲的防护力之强,那可是在京城有口皆碑。谁都清楚在战场上一副好的盔甲意味着什么,一些将军愿意花费数百金乃至千金购买,不过云啸的盔甲军械一向不外售。所以即便有人出到了一千金的高价,可还是有价无市。云啸居然就这么轻飘飘的将盔甲赠送给了这些侍卫,这让窦婴怎么都没有想到。
“那就请临潼侯将这些侍卫召集起来,本侯要一一检验他们的盔甲。”
窦婴不相信云啸会将价值千金盔甲送给这些大头兵,他相信云啸一定是另有武库。只要找到隐藏的武库,就让云家好看。这小子实在是太可恶了,经过多方的打听好像太子刘荣被废的身后有这个小子的影子,费尽心机的弄了一个太子太傅,就这样飞了怎能让窦婴恨。老友周亚夫也是被这个小子擒获,最终活活饿死。
国仇家恨一起涌上心头,怎能让窦婴轻易的便放过云啸。
“魏其侯这就是大费周章了吧。按云啸所知,大汉军律只有规定了持械部曲的人数。好像没有着甲部曲的规定吧,别说他们现在不是我的部曲。即便是,也是在大汉军律的规定之内。请问魏其侯要检验他们的盔甲,法出哪条律出何款呢。”
“呃……这个……”
窦婴答不上来,云啸句句按大汉律说话。这在二十一世纪有个说法,那就是以法律为准绳。这一套云啸自然玩的滚瓜烂熟,窦婴自然难以应对。在他的眼中,大汉律就是给那些贱人用的。他们这些权贵,根本不用受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
在长安,哪个权贵会真正将大汉律放在眼里。那东西只是需要的时候拿出来管人,谁都知道不管你违反了什么样的大汉律,只要刘启没有干掉你的意思。那就没有人敢动你,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嘛,大汉律那算个屁啊。
“本侯身负皇命,还请临潼侯配合。陛下有旨若是临潼侯抗拒搜检,可以就地擒拿,抗拒者格杀勿论。”
窦婴阴着脸,他不介意将刘启的旨意用透用活。反正旨意是刘启下的,真么理解完全在于自己,不管怎样今天都得好好的查一下这个小子。
张汤忽然惶急的跑了过来,对着窦婴行了一个军礼道:“魏其侯,大路上来了大队的羽林,大约有五百余人他们的将军叫做卫绾。说是要回他们的驻地,属下等阻拦羽林卫不从。双方……”
“怎么了打起来了?”
窦婴瞪大了眼睛问道。羽林卫与禁军矛盾颇深,这帮家伙依仗是皇帝的亲军。到哪里都摆着天下第一军的派头,不过论出身这些家伙都是一群北军的泥腿子。禁军就不一样,他们都是长安城权贵子弟。在家里大爷当惯了,习惯到处有人捧着敬着。
两伙牛皮哄哄的家伙见面经常发生争执,有时候连刘启都有些头疼。
“目前还没有,不过双方已经开始口角。还请魏其侯前往弹压,否则难保双方会械斗。”
这张汤因为在西i安门有功,接替了姐夫常杰的建忠校尉职衔。这次禁军跟随着窦婴搜检云家,这小子十分巴结窦婴。
窦婴顾不得对付云啸,赶忙带着人赶往庄口。
距离庄口还有百步远,就听见双方大着嗓子对骂。大队的禁军都往这里赶,现在双方剑拔弩张。只要一个弄不好,就会发生大规模的械斗。
自己是带队来搜检云家的,可不是来找羽林卫的晦气。若是在这里械斗起来,杀伤人命那是一定的事情。若是刘启追责,自己也难逃干系。
“老夫魏其侯窦婴,卫绾何在出来与老夫一见。”
窦婴急忙赶到了前面,喝止了禁军的叫骂。高声的对羽林侍卫呼喝。
卫绾打马走上前来,在马上行了一个军礼道:“见过魏其侯,羽林侍卫自北疆归来。现在要回驻地休整,不知禁军为何无端阻拦。我等在边塞征战多日,弟兄们都已经疲累不堪,还望魏其侯主持公道。”
羽林卫怎么会在云家庄子驻扎?对了,庄子上还有一所清华大学,三位王爷都在这里就读。刘启特别在这里设了一处羽林的营地,没有想到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帮家伙这时候回来,人家是要常的回驻地。按照道理,禁军是没有任何理由阻拦的,若是真个打起来理亏的还是禁军一方,不过事后指望拿这些小鱼小虾顶雷那是不可能的。这口巨大的黑锅还得自己来背。
不过这羽林卫向来与云家亲厚,若是放进去一会儿自己刁难云家,就会被他们看在眼里。平白的多了这许多的人证,让事情多了许多的变数。
放还是不放,窦婴很纠结。
第八十六章老谋深算
“什么事让皇帝发了如此大的火气,居然让窦婴带着大军去围剿那个小子。你不是要留着这个小子给子孙后代用的么?”
太后怀着抱着云啸敬献的手炉,缓步的走进了承明殿。今天一早她得到了禀报,便觉得事情不对劲。按照大汉一向黄老治国的理念,刘启不应该这样对待一位屡立战功的权贵。这样会动摇了大汉立国的根基,所以多日不踏足未央宫的太后便亲自赶过来问问。
“娘,这外面这么滑您怎么亲自赶过来了。这摔了可怎么得了,来来来您坐。”
刘启赶忙让出了自己的座位,与瑛姑一道搀扶着窦太后坐在了刘启的宝座之上。
“你们都退下吧,老身与皇帝有话说。”
太后挣出了瑛姑的手,挥手对自己的内侍宫人们说道。
“诺”
瑛姑对着太后与刘启各施了一礼,便带着长乐宫的工人们退出大殿。
千度为难的看了一眼刘启,刘启挥了挥手千度便带着手下也退了出去。
“现在没人了,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发了这么大的脾气。为君者要制怒,主不可因怒而兴兵,这是常识你怎么会忘记了。”
“娘,朕现在也觉得有些后悔。不知为何,朕最近经常力乏不兴暴躁易怒。昨天知道了那个小子居然在封地里养兵,便让窦婴去了。今天早上想想,觉得事情做的欠妥。但窦婴已经带着禁军出发。想拦回来也来不及了。所以……”
“黄老之道最关键的是修身;从修心;修德;修性;修心而立德;修德而立性;修性而立身;心正则德正;德正则身正;身正则天明。
皇帝不是为娘的说你,你整天服用那些虎狼之药。迷心伤身,你看看你的后宫里面有多少女人。你的父亲扶大厦之将倾,卸危难于即倒。你看他的后宫里面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多的女人。
你还怪力乏不兴,暴躁易怒?咱们议过的,云家那个小子是要给后代子孙留用的。你还派窦婴去,他们宿有嫌隙,窦婴还不往死里整他。若是异日他造了反,这反心便是今日铸下的。
这治人犹如驯马,他这样蔫坏的马你不能总是用嚼子勒着。用鞭子抽着。不然有一天你骑它的时候。保准会被它从马背上甩下来。这样的马你勒嚼子的同时,你要哄着顺着毛捋。既要让它怕你,又要让他服你信你爱戴你。
天下有的是人,可是有本事的人却没几个。你翻遍长安。翻遍大汉的角角落落。你去哪里找这样的少年才俊。文能安邦武能征战。七国之乱、平定江南、力战匈奴。给你省了多少心。帮你干了多少事。就为了练了几个兵,你就动这样大的干戈?
你让其他的权贵怎么想,怕到了极致就会反抗。你这是要动摇大汉基业的。咳咳咳……”
太后越说越激动,居然大声的咳嗦起来。
瑛姑在殿外听了,急得立刻便要推承明殿紧闭的殿门。却被千度闪身拦住“瑛姑姑,这个时候恐怕咱们做奴婢的不宜进去。”
瑛姑咬了咬牙,横了一眼千度悻悻的收回了手。
“娘,孩儿错了。可是如今这窦婴已然都派出去了,这该如何是好。”
自从早上睡醒刘启便有些后悔,如今听了太后的斥责,心里更加的不安。他也不明白自己的脾气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坏,有时候简直控制不住自己。
“你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除了因为吃那些虎狼之药。还有就是经常听袁盎那些腐儒的学说,整天什么子曰诗云。把黄老之学忘到了脑后,不修身不立德。这才是你狂悖妄为的根源所在。你必须将那些尖酸腐儒从你的身边逐走,他们的学说会教坏天下人。会让我们大汉的江山失去筋骨,从此沦为没有新意的应声虫。
至于云家,老身已经派人去了。相信她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保存云家,挽回一下这小子的心。”
临潼,云家庄子。
窦婴无奈的命令禁军敞开道路,放羽林侍卫进庄子。没有办法,人家这是出征之后返回驻地。窦婴都没丝毫的阻拦余地,不过既然他们是返回驻地。那么云家的事情,他们便插手不得。自己要拿捏云啸,恐怕这些羽林也只有干瞪眼的份。
“卫将军,你今日凯旋劳苦功高。应尽快回营休息,本侯皇命在身就不与你叙谈了。请约束好你的属下,本侯率领禁军在此执行陛下的旨意。”
窦婴一口一个皇命,一口一个圣旨。就是要让卫绾明白,今天的事情是刘启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违抗。
听话听音,卫绾自然知道窦婴的意思。心中纳闷,不知道云啸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刘启。居然闹到出动数千禁军来围剿云家的地步。
“魏其侯请放心,我等只是回营而已。并不会阻拦侯爷执行陛下的旨意。”
卫绾说完便带着羽林侍卫向自己的驻地行去,看向禁军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看来禁军与羽林的矛盾越发的激化了,管他呢。今天来的目的就干掉云啸这个小子,若是任由这个小子再这样逍遥下去。恐怕来日会成为自己一个劲敌。
窦婴带着禁军重新返回了云家,一名禁军悄悄的在张汤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张汤的眼睛一亮,赶忙跑到窦婴的身前。巴巴的道:“侯爷,有发现。弟兄们在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