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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他不能比的萧瑟,难道还要多一个?
转念一想又自己摇了摇头,还有什么比相王更大的爵位吗?何况大苑的相王可不是虚爵,那是可以和女皇同朝参政的。只不过第一任女皇的相王为人太老实,即便是天天坐在朝堂上也一样没有主意;第二任女皇又太强势,相王更换频繁,没有时间扎下足够的根基势力,大苑才没有出现过相王分权的情况。
名义律法上,相王几乎等同于君主。若不是青瞳年过双十,年龄比她大的个个妻妾成群,年龄比她小的又根本没有能让她看得上的本事。难得青瞳和任平生共过患难,彼此又乐意亲近,他要真是有名利之心,不用自己劝他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德行了。
那就是想从功业上让陛下重视了!元修只觉得自己急得浑身燥热,这蠢货!近身关爱不比什么做事立功更容易打动人心?比功业你比得上西瞻振业王吗?女人是很难用常理推断的,虽然她现在同西瞻振业王势同水火,但难保出个什么事情就打动了她的心,所以最好还是先让她的心有个归宿才稳当!
元修放下酒杯又劝道:“任大哥,你听我的!就算不需要保护,你也应该快点回去。陛下日夜辛劳,她是多么孤单!她身边要什么人没有?也就没有你这样一个敢说话、敢逗她笑的人!只要你留在她身边,日日关心她,慢慢去磨,想必可以——”
“哎呀!有要事!”任平生突然鬼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元修吓了一跳:“任大哥,怎么了?”
任平生一本正经地道:“老子要撒尿!”
元修气恼地往左一指:“那边!”
而任平生站起来,慢吞吞地走了,他想着元修的话,嘴角微微露出讥笑,日日关心,想必可以?如果关心成了一种方法,那还叫关心吗?他大大伸了个懒腰,抬腿就走。
八
过了一会儿,任平生终于尿完回来了,元修急急地端着酒杯站起来,道:“任大哥!你现在回去有几个好处——”
“哎呀!有要事!”任平生又是一声鬼叫,比刚才看着还着急。
“怎么了?”
“刚才光想着尿急,忘了还想拉屎。”
“呸!”元修心中啐了一口,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个糙货就算留在京都八百年,也是个打酱油的角色。却还是不死心,心里合计着语言,想等他回来再说,等了一会儿觉得不对,一看任平生好端端坐在自己面前,正坏笑着打量自己。
“任大哥,你不是要去方便吗?”元修奇道。
“嘿嘿。”任平生一笑,“不知为什么,看了你我突然就连屎都不想拉了,你说稀奇不稀奇?”
“哎!任大哥!你真是……”元修先是有些愠怒,随即一脸无奈,道,“你这个人任性妄为,随心所欲,不知有多少人看你不顺眼,如今也不过是个禁军教习的身份,在京都那种风起云涌的地方,要是没有和陛下的关系,你如何立足啊!”
“靠!娶不成老婆就无法立足,你当我是用第三条腿站着的吗?”
任平生一句话就将元修噎得喘不上气来。元修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思索着该如何才能说通这个人。
“任大哥——”
正文 第134章 此别难重陈(6)
“大帅!有要事!”一个下人突然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大叫一声,叫得比任平生那两声都大。
元修愤怒地转过头:“你是不是要放屁?”
那下人吓了一跳,尴尬地看了任平生一眼,才道:“不是,是有圣旨,八百里加急传到!”
任平生先是一呆,转而指着元修爆笑:“放屁!你敢说这是放屁?胆子可真不小!娘的!老子回去非得告你一黑状不可,哈哈哈哈……”
元修吃了一惊,额头冒汗,狠狠瞪了任平生一眼。他倒不相信任平生会真的告黑状,这等口舌误会,就算他告了也不打紧。十几天前任平生刚刚宣读完圣旨,新的旨意就来了?只不过他那个是快半年前准备的,全是废话的旨意,现在八百里加急传来,算算时间不到一个月,那一定是有正事了,和任平生并无关联。他不敢耽搁,赶快放下酒杯离了座席,吩咐下去准备接旨用的香案之类。
来传旨的是个京中值事太监,元修不认识,军中不需全礼,最大的礼节只需单膝跪地。那太监将一篇长长的圣旨骈四俪六读下来,无非是对将士们的褒奖之词,元修已经悄悄换了一条腿,圣旨还剩下小半没有读完。
圣旨这样连夜进府,说的却不是什么急事,元修想着应该还有密旨。果然,那个内侍太监终于将圣旨读完,待元修伏下身子,说出“臣元修接旨!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后,又从怀中掏出一个打了火漆印鉴的铁筒,又道:“元修接旨!”
元修复又跪地,那太监将铁筒递给他,施礼道:“侯爷,陛下吩咐此旨意您自己看,小人就先告退了。”元修客气答应,吩咐下去招待这个太监,自己刮开火漆,烤化蜡封,这才抽出密旨慢慢地看了起来。
他的脸色变了几次,眉头也一会儿皱起一会儿舒展,窗子外突然探进来一个脑袋,任平生好奇地问:“喂,她说什么?”
元修没好气地道:“你进来干什么?这是密旨懂不懂?你不能看!”
“扯淡!你刚才看我的眼神古里古怪,这密旨肯定和我有关!”说着他高大的身躯轻轻一折,像影子一样飘了进来,一点声音也没有。
元修有些古怪地看他一眼,这个人阅历广博,粗鲁的只是外表,要瞒他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圣旨其实和他没有关系,不过是元修自己刚刚想到如果要完成圣旨上的任务,正好可以借助此人,只不过自己还没有衡量好到底是劝他回去还是留在关中帮忙更好些。
任平生看他脸色半晌,似已经等不得,伸手要抓过圣旨自己看。
元修推开他的手,道:“别找了,没提你的名字!运粮调兵这种事可快可慢,陛下都不知道你到了没有,哪里知道你还没走?你别抓,我读给你听就是!”
他吐了一口气才道:“两件事。第一件,陛下叫我不要管京都的局势,只管稳住关中不动,继续唱我的大戏。”
“京都局势?”任平生莫名其妙地道,“又关京都什么事了?”
元修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京都现在应该已经被西瞻军占领了!”
“什么?”任平生霍然而起,勃然变色。桌子被他咣当一声撞倒在地,他也顾不上了。
“我离开的时候一切还好好的……我我,我得赶快回去!”任平生拔身要走,突地又停了下来,看着元修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他脸色渐渐转了过来,看看密旨,再看看元修,突然长长吐了一口气,“你说现在应该……但是青瞳给你写信的时候就预料到京都局势会有变化,那就是说这件事……在她掌控之中?”
“果然是关心则乱,看你脸色都成什么样子了!既如此,何必自欺欺人?”元修轻轻一笑,“不过任大哥你倒也思维敏捷得很,立即便想到了。的确,这西瞻军,是陛下自己诱到京都去的。”他叹道:“陛下和萧相国的本意是用退缩姿态逼世家门阀贯彻新政,如今我这里的局势退缩不得,那就只能在内陆退缩了,还有什么退缩比京都失守更能刺激人心?此举可谓一举两得。”
元修双目凝视,思潮起伏,他的脸色阴晴不定,许久才道:“陛下用京都诱敌、萧相国战时改制、西瞻振业王奇袭青州,这等手段都是我想也不敢想的,可见我远离京都倒是对了,这个天下,应当先由人杰开辟,我只能顺着有路的地方走。”
任平生脸色略微有些白,默然不语。
元修转过头来:“第二件事情你或许能帮帮我。是这样的,京都沦陷,消息很快就会传来,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各级官吏世家门阀会有什么反应了。他们有什么反应还说不好,这个第二件,就是你那日说的那个不对劲就拍了。”
任平生吃了一惊,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让我拍?”
“呸!当然是我拍,你手中无兵无将,还想震慑豪门世家?关中是世家门阀的根基,这些人之间千丝万缕,极难触动,有你在我身边——”
“我明白了!”任平生叫道,“你是让我暗杀他们,做刺客!是不是?”
“你等我说完!”元修气得叫道,“暗杀可能性不大,我这边要是没有做好前期准备,你暗杀了一个人也扳不倒一个大门阀。我是说你留在我身边保护我,防止我被别人暗杀!”他控制下自己的情绪,道:“这件事虽然艰难,比之第三件总还容易,你愿意做吗?”
任平生笑了起来:“你开玩笑!你手下现在人数比大眼睛还多呢,想暗杀你可不是很容易的事!元修啊,你要我帮忙的就是你马上要说的第三件事了,对吧?快点行不?你再来这激将的笨招,老子可没耐心听了啊。”
元修有些心惊地看他一眼,任平生胆大心细,实不是可欺之人,他肯和自己直说,还是因当他是自己人,再要耍花样就弄巧成拙了。
九
这就不敢不说了,他只得干咳了一声,才道:“第三件是关于现在的。京都失陷,这砝码够重了,加上东林也已经出动,我们这边如果再退就玩过火了,所以我们要顶住不能后退!正好我这里已经推行了募兵制,如果能打赢几场,就说明募兵制比以前的卫所集兵制更好,南边要改军制也就更容易,所以陛下命我两个月内打胜一场!”
任平生点头道:“嗯,是应该胜一场。”
元修摇摇头:“我又岂能不知?不过这和以前设计的徐徐后退相左。先前我是以军中改制为目的,并没有下力气约束军心,如今派系刚刚被我打破,军队下级官员更换了一大批,现在正是人心不安、士气低落的时候,要赢却不是时机。任大哥,我这四十万军队有一半经过你手,你自己说说,要他们和西瞻大军对抗,结果如何?”
任平生嬉皮笑脸的神情不见了,变得郑重起来,想了好一会儿才道:“不好说,士兵素质比起平逆军尚还不如,并且你这关中军派系太复杂,心都分成八瓣了,可做不到当初平逆军那般一心一意。便是平逆军,昔日和宁晏作战的时候青瞳也几次感叹,说不如周元帅的定远军。既然西瞻军能和定远军对战二十年,你这关中军应该不是对手。”
“对啊!”元修道,“何况你看到的还是没整编之前的队伍,你送过来一批人,我就已经打乱整编了一批,短时间内只有比你估计的更弱!要是我手中的是定远军,不用四十万,便是十万、五万,我也不怕啊!”
“元修,你也别诉苦了。要是随便长个脑袋的都能把仗打赢,你关内侯也就屁也算不上。”
“话虽如此,但是兵员素质却对战局影响至大!我手中的军队比之定远军实在差得远!”
任平生道:“你不用和定远军比,打这样的大仗比的可就不光是实力,你有皇帝全力支持,要兵有兵,要钱有钱,随便你怎么发挥,就是请天子剑宰了几个大人物,那也有人给你顶着。你再看昔日周元帅领兵,京中百官想的都是怎么刁难,定远军粮饷都是不够的,就算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