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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于是和魔鬼做交易,那些主和的人都是汉奸、卖国贼,都该被拉出来砍了。他们挥舞着国旗、大唱着国歌,聚集在新街口“江北沦亡纪念碑”前,冒着寒冷的秋风,齐声宣誓,誓灭清虏。他们高声演讲,向过往行人大声宣传,激励大家在这大汉民族光荣复兴之际,所有人都应该牺牲小我,哪怕勒紧裤腰带、饿着肚子,也要支持大明王师北定中原,灭尽清虏,彻底收复整个大明。他们流着眼泪,大声宣誓,每个人都要尽最大力量为国尽忠,要杀出关外,把整个努尔干都司都打回来,直到收复外兴安岭、收复贝加尔湖。
当晚,向小强守在收音机旁,听着华夏之声对热血青年们的现场采访,听着现场一浪接一浪的国歌、慷慨激昂的口号和宣誓声,也不禁被感染了。
他感慨地对胡炯说道:
“无论我们接下来是战是和,这些热血青年都是我们国家的财富啊!他们现在想问题可能单纯了点,但是他们的那一腔忠勇血性,是多少金钱都换不来的。”
胡炯也感慨非常,点头道:
“是啊!大人,属下几年前也就是这些青年中的一个啊!”
向小强转头望着他笑道:
“现在呢?现在还是吗?”
胡炯一怔,也笑道:
“现在……唉,毕竟棱角少了些,但是血性仍在。就算大人现在派属下去上阵杀敌,属下也是提一杆枪就去了。”
……
第二天上午,也就是到了11月2日,在谈判桌上,安康盆地还是没什么进展。永贵赌咒发誓地说北京正在积极协调,促成安康清军的归降,只是需要时间,请明方再宽限一日半日的。
向小强和十四格格相互看了一眼,都微微一笑,摇摇头。他们知道,谈判桌上不能指望了。该按照预定计划行事了。
上午10点,已经占领汉中盆地的明军发动机开动,轻型坦克和装甲车打头阵,后面军车排着长龙跟着,开上山间公路,向安康进发。
两个半小时,就开到了石泉县。石泉县是汉中和安康之间的一个县,坐落在两个盆地之间的山谷中。一直开到这里,才遇到山路边的几个清军碉堡。这里只有清军的一个哨所,根本没什么兵力,只有一个步兵排而已,连一挺重机枪、一门迫击炮都没有。
公路上突然出现了一支强大的明军,这一个排的清兵完全就傻了眼。他们根本就没接到上边的任何通知、任何警告,也不知道汉中已经投降了,而且是“被投降”的。在这些清兵的概念中,自己的防区虽然称不上“大后方”,但起码还算“小后方”的,无论如何也不会毫无预兆地出现明军大部队啊!
和无数已经出现过的场景一样,这一个排的清兵呆呆地站在路边,望着明军的轻型坦克飞驰过来,顶盖“嘭”地掀开,里面钻出一个车长,挥舞着冲锋枪命令他们放下武器,站到一边。
二十几个清兵相互看看,又望着后面一眼望不到头的明军车队,立刻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明军车队川流不息地从这第一个哨卡开过去了。
一辆装甲车停在这里,车上的十个明军宪兵拿着冲锋枪,指挥着这一个排的清兵把武器都集中在一起,然后就要把他们往后方押去。
这时候,小碉堡内响起了电话铃声。
几个宪兵相互看看,然后班长一拉冲锋枪机,冲着那个清军排长一偏头:
“去,接电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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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今天头疼得难受,更得少了些,争取明天恢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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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集 闪电式解放
清军哨所的排长在明军班长的看押下,进了碉堡里。电话铃还在一声接一声地响着,很是急促。
明军班长挎着冲锋枪,示意他接电话:
“接电话!怎么说心里有数吧?别让大家难看。”
清军排长挤出笑容,点点头:
“是,是……兄弟有数。”
然后,他战战兢兢地拿起话筒,舒了一口气,尽量自然地说:
“喂?”
明军班长也凑到跟前,一只耳朵贴在听筒另一边,清楚听到里面声音喊道:
“谁?三炮吗?嗯,我是胡金宝!你们那边弟兄们都在吧?”
叫“三炮”的清军排长看了明军班长一眼,小心答道:
“哎,连长,弟兄们都在的,您吩咐。”
电话里胡连长不清不楚地嘟囔两句,然后抱怨道:
“唉,上头又有说法了,说是从师里边儿下来的……说明军这两天而可能要打汉中,说让咱们防区小心点儿,都注意看着点儿,别哪天半夜让明军摸过来了还不知道……说看情况明军一时半会儿的还过不来,给咱们军官布置任务,突击整顿军心,各人都要为手底下弟兄言行负责,禁止散布谣言。那边儿的传单过来了,也要做到‘三不’,不许看不许传不许信……唉,你给下边儿说说吧,反正这两天都注意点。……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反正都说到了,奶奶个X……”
对方絮絮叨叨地把电话挂了。
三炮也不敢就挂电话,而是恭敬地把话筒交给明军班长。明军班长也都听见了,直接把话筒挂回去。
“长官……”三炮小心地笑道,“兄弟……兄弟我没乱说话吧?”
明军班长笑笑,一拍他后背,把他推出碉堡,笑道:
“好了,现在你们都是大明军队的俘虏了,你们今后可以随便乱说话了。走吧。”
……
明军师属侦察营的参谋坐着长官车前来,马上就对着二十几个清兵进行审问,问他们前边山路上还有什么关卡,兵力如何,戒备状态如何,都有什么武器,等等。虽然叫“审讯”,但根本谈不上什么审讯,侦察营的人根本没费一点劲。这二十几个大兵一点也没有那种“正在出卖战友”的觉悟,反而都笑呵呵地,你一句我一句地抢着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很快就把他们知道的都倒出来了。
这根本就不像战地审讯敌军,倒像游客跟老乡问路一样……
明军进军前,情报机关自然是对安康的清军情况大致掌握了的。现在再经过战地审讯,又掌握了更多的第一手信息。原先从汉中到安康,中间的山路上就只有三处这样的哨所,都是只有小碉堡,没有重武器。传统上,这里本来就是大巴山山地防线之后,属于后方,根本不会出现明军大部队的,这些哨所也就是警戒明军特工、突击队等小规模渗透,以及百姓南逃的。
现在看来,清军并没有往这里增兵,只是直到刚才才来了个电话,提醒哨所提高警惕。看来清军为了维护军心稳定,也是把“汉中已经投降”这个信息对其他部队封锁的。大概北京不会想到,谈判期间明军还会突然进军安康,是以拖到现在才对哨兵简单警告了一下。
……
明军完全清楚了底细,便也不再用坦克开道,只是让两辆军卡开在大部队前几百米,车上坐着一个排的侦察兵,全部是冲锋枪加轻机枪,专门抢在清军哨所反应过来、打电话报告之前拿下哨所。
这一招果然奏效,到了中午十一点多,第二个清军哨所也是这样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拿下,连个电话也没打出去。
下午一点多,山谷渐宽,公路两侧出现了一些农田村落,一个山坳拐过去,出现了一座石头垒的小城。
汉阴县到了。
汉阴县一到,那就是说汉中和安康之间的山路过了一大半了。
明军车队加快速度,没有理会公路下田间村口错愕的农民,也没有进入这座简陋的小县城,只是简单开过去一辆装甲车,把城门口两个清兵哨卡缴了械,又把城头上北清国旗扔下,把大明国旗挂上去。
在场百姓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汉阴县已经光复了。
随后,欢呼声渐渐响起来,排山倒海的,震彻山谷。但是大队的明军也没有停下一步,而是越发加快了行进速度,从小县城前面川流而过。
因为他们知道,过了汉阴县,消息肯定要被报上去了,奇袭的突然性,慢则一个钟头,快则十几分钟内就要丧失。
好在从汉阴往东,山谷都比较宽阔,山路也不再像之前那么蜿蜒崎岖了,可以保持正常的公路速度了。在经过汉阴县一个半小时后,下午两点左右,明军先头部队冲进安康盆地。
直到这个时候,明军从汉中进犯的消息,才被报告到安康城内的清军师部。但是这时候已经晚了,明军军车已经像洪水一般,汹涌扑进不大的安康盆地。
……
安康盆地是个狭长小盆地,从东到西也就是三十公里,从南到北最宽的地方也就不到十公里,巴掌大的地方。
还没等清军师长打电话了解详细情况,就听到司令部外边人声鼎沸。紧接着一个卫兵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
“师座,明军进城了!快……快到司令部外边了!”
还没等师长反应过来,办公室玻璃粉碎,一块砖头从街上飞进来,砸在桌子上。
他吓了一大跳,第一个动作就是拔枪。但是他刚把手枪拿在手上,就听到外边街上好些叫喊声和口哨声,勉强能听出他们喊的是“把里面当官的拖出来活剥皮”……
紧接着,第二块砖头、第三块砖头接连飞进来了。每飞进一块来,街上就有大群人叫好。
“当!……当啷啷啷……”
一个大东西飞进来了,在地上跳了两下,然后原地打着转。
定睛一看,是一只钢盔,上面已经被砸瘪一大块了,还带着一大块鲜血……
师长顿时毛骨悚然,也顾不得考虑什么抵抗不抵抗、投降不投降了,赶快捂着脑袋,弯腰嚎叫道:
“快!带人守住下面,别让老百姓冲进来!别让他们上楼!快!找白旗!找白旗!……找不到?那就到宿舍弄块白床单来!我们上顶楼打着床单,等明军来救我们!要是让老百姓先进来了,我们就完了!……我说,给我拿个钢盔来!”
……
警察局门口,围着稀稀落落十来个闲人,在看热闹。警察局门口一丈多高的汉白玉狮子旁边,摆着两只站笼。
站笼又称立枷,是满清特有的刑具。就是一人多高的木笼,上端是枷。受刑的人被关进去后,脑袋就被卡在枷里,只能保持站姿,无法弯腰,也无法蹲下。一般脚下还垫几块砖,受罪的轻重和苟延性命的长短,全在于抽去砖的多少。如果砖头放得恰到好处,里面的人就只能始终踮着脚尖,才能保持颈部呼吸。这样生不如死若干天后,要么是活活累死,要么是活活憋死。反正都是活活折磨死。
有的死刑犯会被如此示众三天后论斩,有的就是这么活活站死。
现在这两只站笼里的人,一个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还是身宽体胖的,一看就是有钱人。他脚下垫的砖“恰到好处”,是只能踮着脚尖才能呼吸的。他面色惨白,满脸虚汗,咬着牙关坚持着,双腿打着颤。过一会儿,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鼻孔里哼哼着,口中吐出一些白沫,继续咬牙坚持着。过一会儿,又是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又咬着牙,坚持着。
另一只站笼里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骨瘦如柴,戴着眼镜,像个学生的样子。这年轻人也是这种“踮脚站法”,而且明显已经不行了,脸上青黄色,枯柴般的双腿打着晃,几乎已经无法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