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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们那次是宪兵吗?”江美庐淡淡地翻着桌上的文件,“根据其他目击者的证词,从昨天夜里到今天上午,有三次是‘锦衣卫’、一次是‘东厂’、两次是‘宪兵’、还有一次居然是邮递员,让那女孩跟着去邮局取包裹……加上你们那一次也是宪兵……于是,十一个乘员就全被绑架了。加上尚秀的那个替身叫苗翠花的,正好十二个。”
向小强听得目瞪口呆,半响才开口问:
“难……难道当时就没人怀疑吗?”
江美庐微微一笑:
“那你当时怀疑了吗?”
“……”
向小强无语了。不错,那两个“宪兵”从他面前领走秋湫的时候,他不是一点也没怀疑吗?
江美庐看他内疚痛苦的样子,宽慰道:
“你也不用自责,应该说这些人做的太漂亮了。他们要制服有制服,要证件有证件,连口音也全部是南边的。最主要的是,你昨天刚把人救过来,他们今天就又把人抓回去,这一手,没人能想到。”
“不过,他们也没能全身而退,”江美庐微笑着,“就在你来之前,有八个人冒充我们东厂直接到江心洲潜艇基地里去带人。他们当时身边已经带着七个女孩了,正准备到基地里带事的五个。正好你从医院打电话来了,我们放下电话,马上就给潜艇基地打过去,叫他们提高戒备≮是,他们就暴露了。”
向小强明明知道结果,还是揪着心问道:
“然后呢?”
江美庐摘下眼镜,捏着鼻梁,叹道:
“然后打起来了。交火中,他们被打死了两个人,但他们押着我们的潜蜕员,我们这边不太敢开火▲且,基地里还有他们的内应⌒人解开了一艘鱼雷快艇,让他们上去了。你也知道鱼雷快艇那种东西有多快吧,四十多节,驱逐舰都追不上。我们的人在艇上,岸上也不敢开炮。等我们这边的快艇发动起来,想去追的时候,他们已经到对岸了。”
“就……就这么简单?”
“一点不简单。这是经过精心策划的。行动规模很大,很复杂,而且需要几方面完美的协同。更难得的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要不是最后死了人,那几乎……怎么说呢,几乎要把你比下去了。”
“我的天,谁想比啊?”向小强无比郁闷,“只要能把秋湫还回来,我篙下风好不好?我……我做一面锦旗给他们送过去都行。”
“你不想跟人家比,”江美庐淡淡一笑,“可是人家想跟你比。”
“怎么讲?”
“首先,这次行动得不偿失,对方死了两名特工,潜艇基地暴露了四个间谍。可以说,这六个人足够抵得上二十个潜艇兵了。其次,理智的来看,这次行动完全没有必要∪方说,你钓到一条大鱼,但是没抓稳,鱼又跳回河里了。可惜吗?可惜。但是再可惜,你也不至于跳到河里再把鱼抓回来吧?”
“这倒是。”
江美庐点头道:
“但现在对方就是这么干了。可以说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侥幸成顾。但是既然都做了这么精密的策划、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付了这么大的代价,那干嘛只认准这几个腥逍∷低的潜艇兵?索性绑架更大的人物不行吗?在我看来,以这次行动的水平,假如他们愿意的话,甚至能绑架到我们的大臣。你知道,到官邸里绑架大臣,比到军事基地里绑架水兵还容易一些。”
“但是……”向小强有些明白了,喃喃地道,“他们就认准了这几个水兵。”
江美庐微笑道:
“所以我说有人想跟你比。你知道吧,这怎么看,都像是清朝那边有一颗狡猾、疯狂、任性的脑袋,憋着劲要把你比下去。这是一次示威性的反击,是要明着告诉我们,或者说告诉你:本人是吃不得亏的,吃亏也要马上找回来。”
“妈的,”向小强拳头砸到大腿上,牙咬得咯咯的,“我知道,是那个死女人。一定是她,没错,这是跟我叫板来着。这个死女人!这种意气用事、没脑子的事,只有女人才干的出来!”
“……咳咳。”
江美庐低下头,干咳两声,摆弄着羽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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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集 江美庐请客
向小强带着一颗破碎的心回到旅馆。
摔上门,“哗”地拉上窗帘,把身体朝床上一抛。
躺了一会儿,又悄悄地爬起来,扒着窗帘缝朝楼下看。果然,马路对面有一堆老头在下象棋,一个大小伙子挤在旁边格外扎眼。不时还偷偷抬起头,往向小强的窗子瞥一眼。
就是这个家伙,刚才向小强坐电车回来的时候,车上就有他。
唉H逍∷低小强郁闷地长叹一声。一叹自己果然被跟监了,二叹自己居然在东厂眼中就值这么点分量。要是人家重要人物被跟监,起码隔一段路就得换一个人,还都得是老手≈在东厂就派了一个人,还是个青涩的小伙子。
其实倒也不是人家东厂不鸟他,主要是像他这样的“友邦间谍”,一般的处理方式就是这样的、梢介于明梢和暗梢之间,既不对目标太失礼,又能让目标心里有数。
本来他想今天就到秋湫家去的,但秋湫出了事,再加上后边老有个“尾巴”,也没心情去了。
等情报啊,等情报……
江美庐让他回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她说现在事件刚发生,很多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不能贸然做决定,要等北边的情报过来。叫他不要着急,着急也没用。因为现在出了这事,大家都和他一样着急……
着急个屁!哄小孩的◎小强现在一想起江美庐那副“嘴脸”就不爽。虽然那“嘴”、“脸”都很有看头。妈的,刚一进门时候又浇花又喂鱼的,还唱越剧段子。哪有一点着急的样子?
向小强用屁股也知道江美庐怎么想的。噢,反正这事也不该东厂担责任,该担责任的是海军,最多还有锦衣卫(谁叫他们先接的案子,还没把人保护好呢?)。反正她的手下保住了,她反而借此挖出一个英国间谍。人家犯错的时候她出成绩,那可不得意怎么着?
但江美庐还不错,让他先回去,说有了明确消息会打电话到他的旅馆。这话如果不是敷衍的话,那确实真够意思了∠竟你现在又不是秋湫的什么人,你再着急,人家东厂的事情,凭什么告诉你?
江美庐话里话外的意思,向小强也听出来了~厂分好几个局,每个局都有自己负责的一块。她是第二局的,第二局叫“南方局”,又叫“国内局”,专门负责明朝国内事务。此外还有第一局,第一局又叫“北方局”,专门针对清朝≡长江以北的谍报、渗透、宣传、破坏、暗杀、策反、领导地下组织等等,都归第一局负责。
因为明朝几百年来一直没放弃对北方清占国土的要求,不承认清朝政权的合法性,在各种正式场合都仍是把长江以北算作明朝领土的,只不过是沦陷区罢了。正式叫起来是“大明北方领土”,和“大明南方领土”共组成大明帝国。所以严格说起来,东厂第一局和第二局都是负责国内的,事几个局才是负责国外。
江美庐的意思无非是说,接下来的事就归第一局负责了,她也无能为了。最多再打个电话告诉你点情况,就算仁至义尽了,你小子就别再有啥其他想法了。
……
时差还没倒过来,一下午睡得昏昏沉沉的。
有人敲门◎小强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也不知是几点。打开门,是旅店伙计请他去大堂听电话。
“还真给我来电话了?”
向小强忙跟着伙计下到大堂。
“向先生吗?”
电话里一个女孩的声音。
“是我。”
“哦,向先生好,我是……嗯,我是江处长这边啊。”
“啊……哦哦,”向小强明白了,果然是东厂,“嗯,你好。”
“您现在有时间吗?”
什么意思?叫我过去?向小强一瞥墙上的大木钟,都晚上六点多了°道:
“有时间。”
“那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还是昨天的地方。”
真叫我过去?向小强第一个念头,就是秋湫那边有消息了。正要答应,突然另外一个念头冒出来,直冒冷汗。
是不是他们和英国方面打过招呼,人家那没俺这个人,这才把俺叫过去抓起来回锅?越想越对,要是秋湫那边的事,人家最多电话里说一声,根本没必要把你请过去谈。
“喂喂,向先生?”
……
向小强一咬牙,要真的是关于秋湫的事,自己害怕没去,肯定会后悔死的。没办法,被抓就被抓,谁叫我爱她。
向小强深吸一口气,淡淡地说:
“好的,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也等不及电车,直接叫了黄包车直奔东厂二局。
夜幕下的老城区,路两边都是推着小车卖熟食的小商贩。星星点点的电石灯,此起彼伏地吆喝声,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八十年代的小时候。那种电石灯十几年没见到了,就是一个铁皮水罐,中间插一根细铁管,下面是一块电石,电石和水接触,就会释放出一种可燃气体,通过细铁管冒上来。火苗很大,很稳定,比蜡烛亮得多∷十年代的夜晚,路边的熟食摊大多点这种灯。
坐在黄包车上,闻着扑面而来的卤肉香味,听着剁盐水鸭的“噗哧噗哧”声,肚子禁不住咕咕叫起来。
晚上很冷,向小强脖子缩了缩,抚摸着秋湫亲手挑的羊绒围巾,想着大江对岸身陷囹圄的秋湫,想着自己这趟未卜吉凶,不由得胸中一阵酸楚。
他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觉得现在的星星远比后世清晰多了。可以明显的看出一条“银河”的形状。
唉,向小强想着,现在的长江,不也就像条该死的银河吗?不但把自己和秋湫分隔南北,还把整个中国分隔南北,一分就是几百年。看来不统一真不行啊,已经将近三百年了,再不统一,弄不好真成两个国家了。
到了地方,车夫要四分五厘车钱,向小强直接给了五分,车夫乐呵呵地称谢走了。
天哪,四分五厘车钱◎小强到现在仍然很不习惯明洋这种大比例的“浓缩货币”。到底是金本位货币,钱真值钱。
不远处,另一辆黄包车也到地方了,下来一个身影,隐匿在对过树木的阴影里。小伙子孤零零的,左顾右盼,一边搓手跺脚,很是冻得瑟瑟发抖◎小强认出那就是跟踪他的那位,不禁摇了摇头ˇ,新人可怜啊,在哪里都一样。得不到重用,沉在底层当腥逍∷低米,干的都是最辛苦、最枯燥的活儿。
“想当年俺大学毕业,刚进公司……唉,啥也不说啦,理解万岁!”
警卫室外的灯下,一个穿风衣的身影立在那里,正在等人的样子。见向小强走近,他立刻打来招呼,迎上来◎小强这才认出,他就是江美庐的那个手下,下午在办公室提醒她戴眼镜的那位。
“呵呵,向先生,怎么样,还没吃吧?”
“吃过了,吃过了。”
偏偏向小强的肚子很响地叫了一声。
“哈哈,没关系,吃了再吃点,”那人很自来熟地揽着他的肩膀,笑道,“正好我还没吃呢,走,咱俩再去打点打点。那边有一家鸭血粉丝汤很不错,江处长可是交代我带向先生去尝尝呢!”
向小强一笑,客套两句,便不再推辞。只是很奇怪,为何不说事,先去吃饭。
这人姓李,叫李志恩,也就二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