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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第1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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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正淳好像这才醒来似的,拉扯了一番,终于道:“这些人是不是听了什么谣言?”
  徐元佐心中暗道:果然是久经商海的老狐狸,真是一针见血。
  被袁正淳这么一说,在座诸人都想到了一个词:祸水东引。
  将灾民视作祸水,这当然是普罗大众的觉悟不够。
  在后世人们因为宗教、人种、国籍进行结盟对抗,相黑相粉的时候,完全借助于全球化的眼光。而如今这个时代,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去过本县的县城。让他们为了千里之外的外乡人牺牲自我利益,当然是不现实的。
  可以说,绝大部分的苏州人,甚至连淮安府在哪里都不知道。
  唐行之所以成为另类,纯粹是因为徐元佐抛出了阶级论的萌芽,那是日常可以观察到的社会现象,所以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主流的乡党论,才得以被人接受。
  “看来是咱们乐善好施的名声传出去了。”说这话的董事不无恶意。
  徐元佐并不介意。打蛇上棍道:“那银子就没有白花。得道多助,日后咱们仁寿堂更得人心。”
  那位董事一噎。不说话了。
  “敬琏,关键还是如何安置这一万多灾民。”胡琛以副董事长的职位居于秘书之下,一向不服徐元佐。只是去年分红之后,这种不服只能收藏起来,否则别人更不服他——敢不服佐哥儿?真是没眼力的老东西!
  徐元佐伸出食指,道:“首先。上万人这个说法需要勘察。大家不要听了就慌。上万人是什么概念?咱们唐行五个人里抽一个,那是多大一群人?”
  唐行城里城厢加起来保守估计有五万人,这就是整个繁荣大镇的人口了。这回光是闻风而来的人就有五分之一个唐行?显然有夸张之嫌。
  众人一听,的确是这个道理,心下也都渐渐安定下来。
  徐元佐见效果达到。继续道:“其次是这些人怎么来。从苏州来唐行,有水路有陆路,水路是要花钱的。陆路也要走两天——这还是走得足够快,否则恐怕得要三天。这些花销谁来承担?灾民有这么多闲钱还来唐行干嘛?”
  众人微微皱眉,这的确是个极大的漏洞。穷家富路,都已经逃荒了,哪来的银钱赶路?只能边走边乞讨,哪里有吃的往哪里去。如果指向性如此明确要来唐行,沿途补给如何解决?光是沿途镇市乡村的负荷能力,也是很难说的。
  “所以首先人数未定,其次目的地也未定。”徐元佐道:“咱们应该有所准备,却没必要慌张,对吧?”
  众人已经彻底安定下来了,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徐元佐话锋一转,却道:“然而若是真有人暗中散播谣言,收拢灾民,蛊惑人心,运送粮草,让这些灾民前来松江……甚至是唐行,直指我等,那又该如何?”此言一出,刚刚轻松下来的会场再次紧张起来。
  众人脸上一阵寒霜,良久方才有人道:“我仁寿堂与人无冤无仇,何人如此处心积虑暗中下黑手?岂非损人不利已么?”
  徐元佐站起身,绕着诸公缓缓踱步,脸上笑容益发叫人觉得诡异。
  “先生真是宅心仁厚的君子,看不出其中暗藏的鬼蜮伎俩。”徐元佐压抑着嗓子:“我且问你,十两银子的货,卖给苏州人十二两银子,你赚二两。肯不肯少赚一两?”
  刚才那人脱口而出:“自然不肯,我还恨不得卖他十三两呢!”
  “那便是了。”徐元佐道:“谁都不肯少赚,谁都又想多赚,所以这商场之上,真有‘无冤无仇’这四个字么!恐怕不知觉中,早就恨得深入骨髓了!”
  众人都是成功商人,人生阅历早就告诉了他们这些事实。不过此刻被徐元佐揭开来说,还是浑身发冷。就像是大冬天被人掀了被子,露出里面的光身子来。
  徐元佐继续道:“让咱们手忙脚乱,也绝不是损人不利己,而是损人肥己。”他轻声道:“这时候一旦乱起来,就要影响春耕。春耕受了影响,来年米价波动就大。米价无论是涨是跌,一旦波动就是抓心挠肺的大事,尤其是产量往下走,粮价往上走。到时候他们手里有银有粮,过来予取予夺,咱们的商货价钱多少都是他们说了算,明明公价是十二两的,他能压你一成半!你还觉得这是‘损人不利己’?”
  众人噤声,听徐元佐继续往下说。
  徐元佐绕了一圈,回到自己交椅后面,道:“之前我三番五次反对卖地给苏州人,并且要官府彻查外乡人在松江,尤其是我华亭县的土地,就是怕发生这种事!到时候咱们要买他们的棉丝桑竹,他们只需要手指在算盘上拨个珠子,咱们这边就是成千上万两的银子出去了。”
  “敬琏说得有理!”之前没说话的董事们纷纷开口支持徐元佐,在利益的问题上,大家出奇地一致。而且因为仁寿堂去年的收益率实在太高,也让人对徐元佐格外信任。
  “那咱们现在该如何应对?”胡琛问道。
  “第一,核查清楚灾民人数、前往何方。”徐元佐伸出两个手指:“第二,诸君要广开人脉,咱们要为自己、为灾民、为苏州百姓讨个说法:知府蔡国熙到底有没有能耐治理苏州?海内大郡,天下首富的苏州,为何会逃出来如此之多的灾民?”
  众人眼睛一亮:有道理!如此之多的灾民涌上官道,地方官府难辞其咎!或许苏州知府跟幕后黑手已经结成盟友,但多半也只是个从属配合的盟友。徐元佐直指蔡国熙,正是攻敌之所必救,既不会冤枉蔡国熙无辜受累,也能迫使他们的官商之盟产生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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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章 老师来访

  春节过后,各府州县在开印办公之后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劝农春耕。虽然江南头一季的水稻该在三月插种,但是在此之前必须召集各乡图老人开会,三令五申强调春耕事宜,对于家里的确有困难的人,还要给以耕牛和农具的补贴。
  这些工作要从正月忙到二月,直到三月插秧,官府的压力才算轻松一些。
  郑岳少年时候在家里也是不务生产的贵少爷。他家的地都是佃农耕种,他最多也就是远远看过一眼。真正能够分辨五谷,知道稻和麦的区别,还是上任为官之后的事。这一天,他趁着天气晴朗,蓝天白云,便兴起了巡访的念头。
  太祖皇帝为了不许官吏扰民,特别强调县官不能下乡村,并且写进了《大明律》。不过好在后面还有一条小尾巴:如果是点视桥梁、圩岸、驿传、递铺、踏勘、灾伤、检尸、捕贼、抄扎之类,不在其限。
  郑岳此番出行,就是去点视桥梁圩岸的。
  目的地就是唐行。
  据说唐行如今更是繁荣,虽然还不能跟华亭媲美,但比起上海也差不多了。这种雨后春笋一般冒出的繁荣,在农业社会还是太过罕见。大家已经习惯了一块土地经过三五十年,乃至上百年才完成基础积累,成为富庶之地,看到唐行只是三五个月就更上一层楼,感觉神异也是理所当然的。
  在徐元佐眼里,这却是很正常的事。因为仁寿堂包揽赋税,粮柜就设在唐行。所有人要纳粮,就得来唐行。稍远些的地方当天无法往返,就造成了留宿经济。村里人出趟远门不方便,多少要带点土产。于是又刺激了商品经济。
  以前农家缴税,各种愁云惨淡,仁寿堂却是以商税弥补了一部分难收的农税。虽然让小商人承担了更多负累,但是农民却缓了口气,也能够添置一些家庭用品。因此又反哺了小商人的生活。
  这些链条环环相扣,构成了社会经济活动的剪影。在封闭的小环境中。效果格外明显。
  郑岳坐在小轿里,随着轿夫的起伏而晃悠。他透过轿窗,看到一块块放满了水的好田,知道这是插秧的前奏,心中也是颇为欣喜。轿子走得慢,远处风光几乎不动。郑岳看了一阵又眯睡一会儿,再看时眼前已经是桑林棉花,甚至占用了良田。
  虽然不通农务,郑岳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国朝之初。百废待兴,大明真个是一穷二白从零开始,衣食住行什么都缺。所以太祖皇帝才将休养生息放在首位,非但劝农稼穑,也规定了棉麻桑树等经济作物的种植比例。
  最初时,百姓都愿意种粮,不愿种植棉麻。等国家太平日久,粮食渐渐够吃用了。而棉麻消费日高,种植一亩桑棉可以抵三五亩水稻。还没有种植庄稼的劳累。趋利是人的通性,自然乐意将有限的土地优先种植桑麻棉竹等经济作物。
  至于粮食,够自己吃就行了。就算不够吃,还可以买嘛。湖广、浙江都是产粮大省,交通方便,运费也不很高。尤其是湖广。在宋时还是蛮夷荒地,至今已经是不折不扣的天下粮仓。等到两广的土地开发出来,苏松浙江恐怕都不用再种粮食了。
  郑岳心中暗叹一声:无农终究不稳,可惜厚利之下,谁肯务本?好在我明年任满。也该是可以升任科道了。
  自孝宗弘治朝以来,知县升任知州的只有武宗时候出现过一例,可以忽略不计。其他极少数政绩卓越的知县能够升任按察佥事,少部分升任给事中,最普遍的情况是升任监察御史。
  郑岳觉得自己升任按察佥事的机会几乎为零,只希望能够安稳地升个给事中,别再烦心下面的庶务。若是选了监察御史,也希望是大差,不要是巡按光禄寺之类的小差。他正犹自幻想,突然听到后面马蹄隆隆,转眼间就已经很近了。
  轿夫纷纷避让,连带着轿子晃动起来,如同暴风雨之中的小舟。
  郑岳紧紧抓住两旁的搭手,头上乌纱直颤,好像要掉下来一般,叫他又连忙去扶,一时间仪态大失。
  “外面何人纵马!给我拦下了!”郑岳大怒。
  县官唯一的好处就是出行有仪仗,算是这个苦逼职业的安慰奖。然而现在竟然有人敢冲撞仪仗,这岂不是连县官最后一点尊严都叫剥去了么!
  外面轿夫连忙落下轿子,打着仪仗的皂班衙役上前拦路。
  高头大马长长嘶鸣一声,硬生生止住了蹄子。
  “混账!没听到开道锣鼓,没见到县尊牌子么!”衙役纷纷骂道。
  郑岳在轿中扶正了乌纱,尚怀着一口意气,没有出去,只听衙役骂那骑士。
  “混账!我乃徐阁老家人,小小县官也敢拦我去路!”那人竟然丝毫不顾,与衙役对骂起来。
  衙役一听到是徐阁老的名头,气势顿时矮了三分。他们在暗地里可不管你是阁老还是皇帝,有无数种手段啃大象吃大户。然而正面硬抗却不是他们的本色,骂声顿时一息。
  郑岳当然听得清清楚楚,心中暗骂一声:刁奴!
  他与徐Ч叵导茫切煸舻睦鲜Γ庠诨に瞬恢瞬幌空庳烁掖蜃判旒业钠旌懦隼次耆杷匀徊皇切飙'一系的人。然而即便是其他不长眼的奴仆,郑岳也得给徐阶面子,咬牙忍过去。
  “还不让开!”那刁奴放声喊道:“误了阁老的要事,要你们好看!”
  郑岳这才反应过来,衙役正等自己发话呢。
  ——让开的话,颜面无存;不让的话,人情堪忧。
  郑岳想了想,终于出声道:“让他走。”
  那刁奴朝暖轿里拱了拱手:“谢过!”说罢扬鞭,绝尘而去。
  郑岳掀开轿帘,看着一人一马渐渐消失在视界之中,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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