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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叶对此是不赞同的,夫人就是夫人,就算只是孩子也不能这般无礼,长大后岂不无法无天。
程裘喜欢顾佳人,也喜欢温子延和温静好,根本不理会梧叶的吩咐,只管每日都往将军府里窜。
梧叶和程骅的府邸就在将军府旁,两家靠的相当近,一个小门的距离促进了两家人的感情。
程裘比温静好小上两岁,是三个孩子里年纪最轻的,故而温子延和温静好特别照顾他,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他留一份。
要说起自家,程裘更喜欢将军府,有好吃好玩的,还有温柔的顾姨,怎么都比呆在家中被娘逼着背三字经来的快活。
程裘皱了皱小巧的鼻头,看着顾佳人温婉的笑容,不情不愿的从顾佳人怀中跳下,转过了身子接过梧叶手中的碗,捏着鼻子一口气把碗中温热的药汤给喝了。
苦意还残留在舌尖上,程裘抱住了顾佳人的小腿,哀切撒娇:“姨,裘儿喝完了,裘儿乖吗?”
顾佳人慈爱的抱起了他,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从一旁的食盒里拿出蜜饯:“当然乖啦,来,张嘴。”
程裘一口把蜜饯吃了,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笑着。梧叶无奈的摇摇头,还是夫人有办法,这个臭小子老是不听自己的话,要是能像温小少爷一样好管教,她哪会每天都这么疲惫。
又是一阵踢踢踏踏的奔跑声,本该在外院守门的小厮急匆匆的跑进了正屋里,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对顾佳人说道:“夫、夫人,不好了,少爷和小姐上树了。”
顾佳人扶额,又来了,这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这俩小孩因为爬树被顾佳人骂了两次,老是不长教训。
她把怀中的程裘塞到梧叶手中,撸起袖管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就往前院去。
前院的大树上,一个明黄衣裳的小少年轻皱着秀眉,跟在粉衣小奶娃的身后攀爬着树干。
“静儿,咱们下去吧,一会娘要骂人了……”
“阿哥,你是男儿,怎么可以怕娘呢,没事的。”
“真的吗……”
温子延心中汗颜,明明上次被娘骂的时候,就属妹妹哭的最凶了。
“真的啦,这树又不高,我常常看到爹上来呢。”温静好笑嘻嘻的扒在树干上,圆滚滚的小脸白嫩可爱,头上扎了两个小发髻,看上去朝气蓬勃。
她虽然是个姑娘家,但是比起女红练字,她更喜欢习武打架,大家都说她这是随了温谦和,女儿像爹这句话总是没说错,不仅是性格,温静好在外貌上也与她爹有七分的相似。
温谦和心里默默喊冤,他小时候可是听话的很,真正顽皮的明明是他的夫人。
当顾佳人赶到前院时,就看到这么一副景象。温静好站在树枝上,伸手要去拉还挂在树干上的温子延,看到顾佳人柳眉倒竖的快步走来,吓得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
虽然嘴上逞强,她还是很怕娘生气的。
顾佳人沉着脸,面色不好的亲自爬上树把俩小儿从树上揪了下来。
温子延低着脑袋,手指搅在一块儿什么话也不敢说,他本就不想爬树的,要不是妹妹非要他来,他这会还在书房里抄诗经呢。
温静好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企图用拍马屁外加撒娇的方式萌混过关,甜甜喊道:“娘,您今日好美,静儿方才还以为是仙子下凡了呢。”
顾佳人眉宇凛冽,对于温静好的贫嘴滑舌置之不理。比起小女儿来说,大儿子真是乖巧极了,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次定又是温静好拐了温子延来爬树。
她蹲下身子掐住了温静好的脸颊,白嫩的小揉脸倏然就变了形:“你又爬树!天天想着爬树,是不是又想被娘关小黑屋了?”
温静好到底是个五岁的小娃娃,顾佳人稍微威胁,她就忍不住要掉泪珠子,圆圆的大眼里蓄满了泪,一言不合的就哭了起来。
顾佳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看着这泪娃娃是又气又怜,若是温子延就算了,偏偏温静好是个姑娘家,一天到晚老想着上树,没一点姑娘家该有的样子,这让她头一次觉得管教小孩是这么的麻烦。
温静好小手捂着眼,哭的响亮,连一旁的梧叶都忍不住心疼,想要劝劝顾佳人。
顾佳人可不吃她这套,她心里清楚,全将军府里除去温谦和,就她的小女儿最能演戏。前两次就是因为看到她可怜的摸样,才心软放过了她,这不,这臭丫头马上就好了伤疤忘了疼。
此刻温谦和正巧提着宰好的羊羔走进院内,看到顾佳人教训女儿,不禁失笑。这场景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顾大娘提着顾佳人的小辫子,警告她不准再上树下河一样,只不过顾佳人从来没听过。
将羊羔丢给侯在一旁的小厮,温谦和走上前,从顾佳人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生完孩子后顾佳人身材恢复的很快,稍微丰盈的身子马上又瘦了下去,纤细的腰肢好似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断一般。
温谦和含笑的看向她,眉宇里全是温柔蜜意:“夫人,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豆碗糕了。”
顾佳人挑挑眉,感情这厢是来给女儿求情了,冷眼瞧了他片刻,顾佳人还是在他的柔情攻势下败下阵来。
看在他晚上还要辛苦做烤全羊的份上,她决定还是给温谦和一个面子,放过温静好。
温谦和狡狯的冲温静好眨眨眼,递出一个暗号,一边温情惬意的和顾佳人说着悄悄话,一边搂着她的腰缓缓向厨房走去。
送走了顾佳人,温静好松了一口气,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吐了吐舌头拉起温子延的手一溜烟就跑了。
留下梧叶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她这才相信原来小小姐真是装的,到底是夫人精明。
作者有话要说:
补充一下文案的小剧场~》w《
第86章 番外六
头顶上晴空高照,艳阳万里,在酷热的夏日里没有人愿意在大中午的顶着烈日下田,只有一人除外。
一个娇俏的姑娘,带着鹅黄色的头巾,将裤管卷的高高的,站在天地里弯腰插秧。
准备回家吃饭的路人见到她,都笑着和她打招呼:“安家媳妇,还不回去吃饭吗?”
郡姝抬起头,本是一张白皙水润的小脸在长期的日照下,已经晒得有些许黑,但丝毫没有影响她秾丽的面容,反倒更添了一抹朝气之色。
她对扛着锄头的大叔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是啊,插完这一些就准备回去了。”
闲聊了两句,大叔便离开远去,郡姝擦了擦从额头流下的汗水,继续将手里剩下的一把秧苗插完。
心高气傲的她早在这几年磨去了自己的棱角,变成了一个圆滑低调的普通姑娘,没事时就缝补衣裳,到了播种时节就亲自下地种田,她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回想五年前,她真该好好感谢温谦和。
五年前郡姝初入克尔国,对异族面孔的非亚王子提不起一丝兴趣,尽管他面若桃花、俊美潇洒,但她只喜欢温谦和,对一个强者的爱慕,是每个女子都无法控制的事情。
她逃避,甚至在前去克尔国的路上一次又一次的算计温谦和,千方百计的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只可惜她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温谦和没有给她留一点颜面,趁着她不注意时打昏了她,再醒来时,她已是全身赤。裸的躺在了一个陌生人的床上。
手臂上的守宫砂还在,说明她还没有失身,郡姝长吁一口气,只要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这里,就没人知道这件事情。
但随后闯进来的十几个宫女,把她吓得心脏在那一瞬间都要停止。
她不洁的事情在克尔国传遍了大街小巷,初来乍到的她在新婚前夕就给非亚王子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别说克尔国皇帝和非亚王子有多恨她了。
郡姝第一次感到无助和恐慌,原来恐惧是足以令人放弃生存的希望的。
她被迫嫁给了六王子久洲,成了六王子妃,她与久洲王子相敬如宾,能不发生关系,就不发生关系,虽不比在大商,平淡无趣的日子倒也还能过得去。
而后不到一年的时间,克尔国的皇帝就大病了一场,往日安静孝顺的王子们这时候纷纷躁动了起来,暗地里刺杀较劲的事情数不胜数,连她都差点死在王子们的阴谋之下。
好在久洲王子是个不爱权势的,对争夺王位没有太大的兴趣,在非亚王子顺利登基后,他堪堪保住了性命,被剥夺了王子的地位贬为庶民,带着郡姝一同被流放到了南方的小镇。
一个庞大的家族被遣散,家产全部充公,就连郡姝从大商带来的嫁妆也一并被非亚皇帝吞并了去,他们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对身无分文的贫民夫妻。
郡姝很气愤,但更多的是绝望,她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被迫嫁给了一个不受宠爱的平庸王子,再后来更是成了一个普通的庶民,她真想马上回到大商去。
只不过听说大商和克尔国马上要开战了,再回到她的国家去,她也只不过是一个被万人唾弃的对象而已。
左右她都没有体面了,干脆一走了之罢了!
白绫绕梁,不过是将头放进去,再踢开垫脚的椅子,她就可以和这些痛苦的日子告别了,郡姝觉得这是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最勇敢的一次,只可惜是勇敢的面对死亡。
“咳、咳咳……”郡姝睁开眼,刺眼的白照的她的泪水汨汨向外,阴曹地府难道也是充满光明的吗?
“你醒啦?”是熟悉的声音,再努力睁眼一瞧,确实是熟悉的人,是她的夫君久洲。
郡姝惨白的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怎么,你也下地府来了吗?”
久洲低低的笑着,脱去了光鲜亮丽的华服,穿上粗布棉衣也不能改变他玉质金相的俊美。
“这是咱们的家。”
转头一看,这是很破烂的小屋子,对于看惯了金碧辉煌的宫殿的郡姝来说,这里还不如大商皇宫的茅房大,更别说光秃秃的墙缝里还长着几株顽强的杂草。
这样的家她才不要。
“你为什么要救下我,我讨厌现在的生活,更讨厌看到你,是你害我变得这般落魄,若不是你,我这会儿已经是皇后了!”郡姝越说越是失控,她愤怒的攥紧了拳头朝久洲打去,将自己的不幸全都怪罪在他的身上。
久洲默默的忍受着,脸上还挂着淡淡的浅笑,这让郡姝更加恼怒。
其实久洲心里清楚,六王子府被遣散的真正原因,其实是来源于郡姝。
非亚登基后根本不可能容下来自大商的郡姝,她的存在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若是哪天六王子想谋反,只要身为六王子妃的郡姝公主得到了大商皇帝的支持,就会给非亚皇帝带来无尽的麻烦,所以干脆把他们弄得远远的,让久洲失去资格才是最保守的。
就算郡姝是嫁给了其他的王子,下场还是如此,甚至更凄惨。
刚恢复神智的郡姝没有多少体力,软绵无力的拳头砸在久洲的身上,根本没办法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打的累了,她就停下了手,泄气的倚靠在床头。
久洲坐到床沿边抱紧了她,没有半分的怒气和失落:“别担心,我们的日子依旧可以过的很好。”
很好?怎么好?连最基本的身份地位都没了,他还怎么给自己带来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