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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简单的新闻,但与过去的新闻不同,这个新闻的来源并非是某个不确定的消息来源,而是来自于北京的议政会,在议政会上两江的议政员要求东北依前约将民军残部招至东北,否则他们就要调动重兵围剿。
在新闻中还提到现在民军非但占领了赣州,更是占领了附近的州县,非但多次击溃防军更是于月前重创了一标江西新军,虽说江西新军不过是初编,可能被“一群残兵败将”重创,如何能不让人心惊,新闻上更是信誓旦旦的宣称,其民军残部兵力约万人左右。
真的有这么多人吗?
唐才常并不知道,但是他却可以确定率领那支部队的肯定谭嗣同,现在一年多来的迷团终于解开了,谭嗣同没有死,当初离开杭州的千余精锐民军同样也没有死去,他们只是潜伏着,隐身于茫茫山林之中,等待着再次崛起的机会,现在他们抓住了机会,夺取了赣州城。
接下来谭嗣同要干什么?
“复生啊,复生……”
于唇边念叨着好友的名字,唐才常不慌不忙从宽大低矮的沙发上站起来,无力地享受着寂静。听到墙上“日晷”牌挂钟上的布谷鸟的叫声,这个闹钟是在参观海鸥钟表公司时,钟表公司赠送的的,同时送出的还有一块“海鸥牌手表”,不过唐才常并不怎么戴,相比于钢制的手表,他更喜欢金质的带有雕刻花纹的怀表。此时挂钟中伸出的布谷乌正在畅快地宣布时光在流逝。
已经是上午十点了,唐才常依然坐在这里,默默的思索着问题。思索着谭嗣同的想法,当然更多则是考虑如何能与此事中谋利。
来到东北之后,或许总督府给予了他良好的照顾,但是寄人篱下的滋味着实不好受,尤其是这种“圈养”更是让唐才常极为不满,在他看来,作为大汉都督府的副都督,他那位本家实在是怠慢他了,他应该于总督府中参机政事,而不是这般被“圈养”着。
过去,面对那位本家,唐才常自然无力相争,但是现在谭嗣同再次倡举义旗的举动,却让他看到了机会,看到了一个谋求个人权力地位的机会。
“我准确去江西!”
即便是面对多年的好友,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唐才常依然感到有些紧张,因为这并不是他的本意。在东北的一年之中,他已经习惯了出入马车,身有保镖的安定日子,甚至习惯了这里的灯红酒绿,这一切都江西那边所没有,不仅没有这些,甚至到了那里还会有一种毫无保护的感觉。
“若是伯平先生去的话,我定追随先生一同去江西!”
尽管来到东北已一年多了,但是李荣盛并没有被这种安逸的生活所吸引,甚至在他躺下睡觉时,他把手枪藏在枕头下面,就如同身在战场一般。
“我是决心为民族、为国家捐躯的,此去江西何止千里,这一路上的风险……”
义正词严的道出这句话之后,唐才常又继续道。
“所以,我希望你能留在东北,毕竟。”
“先生能为我大汉、为我中华舍生忘死,荣盛身为汉人,身为中国人,又怎么能做怕死鬼!我必随先生一同前往江西,甘为日月旗下马前卒!”
“哎,你啊……”
一声长叹中,唐才常又继续说道,
“从看到这个新闻,我就在考虑去江西的事情,可……”
沉吟片刻,看着一副义无反顾状的李荣盛,他并没有觉得有任何愧意,大家都是革命的同志,只是分工不同罢了。有些人注定是要牺牲的。
“可我却又不得不去思考另一个问题,我在想,相比于前往江西,现在复生兄那边更需要什么,民军现在需要什么?毕竟他们在深山老林里隐藏了一年多,我想应该缺少很多东西。是不是缺少被服,缺少武器?总之,现在,对于那里,我们并没有其它太多的消息……”
见其陷入沉思中,唐才常又接着说。
“要避免去冒不可预测的风险,眼下正在进行这种情况下必不可少的侦察。我想在这个时候,应该先派人与复生兄那边取得联系,先确定他们需要什么,而不是冒然前往江西……所以,我希望你留在东北,向公众宣传,一来来争取东北民众的支持,二来也可为我民军募捐,以购买急需的各种物资…”
不等唐才常把话说完,李荣盛便急声说道。
“先生,这种事还是得您去办,东北同胞知道民军,知道谭先生,也认识伯平先生,荣盛不过就是一个无不小卒,谁人能识?”
在过去的一年中,李荣盛曾于军校就读过,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他已经习惯于绝对执行长官的命令,在他看来,动员民众、联络总督府的事情,不是他这个小人物能办的事情,这种事情应该由副都督去办。
“可是……”
不待唐才常反对,李荣盛便继续说道。
“伯平先生,在东北谁人不知道,伯平先生是我大汉都督府副都督,没有任何人比您更适合留在东北,伯平先生,到了江西,像我这样的小人物,正是冲锋陷阵之用,可伯平先生到了江西,到时候谁人来为我民军主持募捐?谁人为我民军与总督府勾通?而且伯平先生又岂能入关,这满清朝廷可还悬赏万两要先生的脑袋那!”
李荣盛的话,句句出于内心,也于公义,可他并不知道,此时唐才常的心埯却在思索着另一个问题。
“这边差不多是处理好了……”
打量着面前自告奋勇的李荣盛,唐才常心事重重地想。
“可是唐子然那边……”
相比这边安排人与谭嗣同等人取得联系,唐才常反倒更看重那位本家,虽说于他心底对其总有不满,可他却也明白一个道理,若是没有那位本家的支持,所谓的“革命”不过只是一个笑话,当年的杭州起义,若是没有那位本家的倾力相助,又岂会有当年的革命之盛?
但现在,如何打着谭嗣同的名义,争取唐子然的支持呢?
“哎,”
一声长叹之后,唐才常默默的点点头,然后看着李荣盛说道。
“这样看来,也只有如此了,可是……”
在这一瞬间,唐才常的眼眶似乎有些湿润了,在过去的一年中,偶尔出席一些活动时,他总是会回忆“革命志士的英勇”,当然这是为了加重他于百姓心中的份量,更多的只是一个表演,通过那个表演提醒所有人——他唐才常是“大汉都督府副都督”!
“这一路上要面对多少风险?这么多革命同志远去千里之外,且途中又有满清愚顽阻碍,我,我又岂能放心?”
说着唐才常猛的站起身来,看着李荣盛说道。
“我这就去总督府,去找大帅,就是求,我也要求得他想办法把你们平平安安的送到江西,送到同志们的身边!”
第97章转变(求月票)
第97章
“嗯?”
狐疑地挑起一道眉来,看看李幕臣再看看手中的那叠纸;唐浩然伸手拿起来翻看着;越看心头越困惑,因为这些情报都不是自己所需要的。
“这是什么?只有两江的情报资料?”
这些情报资料有什么意义吗?
现在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情报?
是有关浙江民军残部的情报,是有关谭嗣同一年多来动向的情报。可这会翻看着手中的情报资料,唐浩然知道自己恐怕要失望了,尽管情报局已经组建了一年半,看似是全世界第一个专职情报组织,但是这个机构还只是个婴儿,它是靠着少的可怜的甚至经过文学加工的后世的情报组织奠定其最初的原型,可后世的文学作品却无法提高其情报搜集能力,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甚至情报局需要向一群骗子、小偷等捞偏门的人学习,至于情报局的本职工作,嗯,一切只是刚刚开始,就像是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一般,正在一步步的学习着,掌握着这个专业的行业,总之,这里只是刚刚开始。
看来还不能对情报局寄予太多的希望!毕竟它并不是中央情报局或者克格勃,只是一个刚刚组建的情报机构。寄予太多的希望之后,等待自己的势必是更多的失望。
无奈的心叹一声,这么自我安慰一番后,唐浩然这才算是松下一口气来。
“老师……”
老师的话让李幕臣显得有些尴尬,他又岂不知道老师需要的是什么情报。可是在过去的一年之中,情报局对浙江民军残部以及谭嗣同的了解,并不见得比其它人多出多少来,甚至在情报局有关谭嗣同的情报资料中,所标注的也是“失踪”,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情报局埋设的暗线处于失联状态。
正因如此赣州的起义不仅震惊了别人,同样也惊呆了情报局,甚至作为情报局局长的李幕臣也是通过驻京城的议政员了解到谭嗣同还活着,知道了浙江民军的消息。在此之前,驻南京的情报站根本就没有获得任何与之相关的情报。
当然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了情报工作的失职,要不然应该能从两江衙门中获得这一情报,而不是通过正规渠道获知此事,所以情报局需要调整自己的工作,加大关内的情报收集力度。
当然作为情报局的负责人,李幕臣绝不会沉浸于对“失职”的尴尬中,他几乎是立即调整心思,看着老师郑重其事的说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除去加强此事暴露出的对内地情报工作的忽视外,更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是,如何处置此事!”
李幕臣话让唐浩然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更何况,也不需要追责,情报工作本就如此,只有投入足够多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才能收集足够多的情报,而对内地的情报工作,一直都是以天津、武昌为重点,至于其它地区,反倒有些忽视了。
而之所以会以天津、武昌会为重点,是因为两者对国内的影响力最大,对东北的威胁最大,或者说,对于东北而言,潜在的敌人正是天津的李鸿章与武昌的张之洞,至于其它人,还没有放在自己的眼中,即便是刘坤一,也是如此,两江……甚至连纸老虎都算不上,又怎么可能引起情报局的注意?
即便是后世的中央情报局、克格勃,也会忽视许多小国吧!所以,在责任上,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也没有什么责任值得追究。
“源友,那你说说看,此事应该如何处置?”
直视着李幕臣,唐浩然好奇的反问道。
浙江民军残部夺取赣州,并于重创两江新军的消息传来时,着实让唐浩然为之一惊,同样也为之一喜,毕竟这是一年多以来第一次获得谭嗣同的消息。
可在惊喜交集之后,作为东三省总督的唐浩然却又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问题——立场问题。
准确的来说是东北当局在此事中的立场。
自己是应该像如“杭州事变”中一般支持谭嗣同,还是无视发生在赣州的起义。
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着实不假,如果是在两年前,唐浩然会义无反顾的给予其支持,甚至即便是在去年,自己也会在片刻的犹豫之后,给予其一定的支持。但是现在,面对这一事件,唐浩然却犹豫了,甚至动起了“为什么还会冒出来”的念头。
这倒不是因为唐浩然身居总督之位,而是因为现在自己需要考虑更多的问题,比如并不希望有人破坏当前“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打破了眼下的平衡。那怕这平衡只是两江,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地区,可就是这个地区,对于关内的平衡而言,却又是极为重要的——刘坤一是张之洞的支持者。
当然这未尝又没有私心,震动全国的“杭州起义”已经把谭嗣同定格于“民族革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