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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是的,只是被骂上几句,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军法无情,军法无情,我告诉过你们多少次,难道你们当真就是想试试我民军之军法吗?”
话声一沉,孙国亮猛然喊道。
“李老四,你告诉我,凌晨进攻时,第五团为何不战而撤!”
猛的被人前指名的李老四的心头不由一恼。
“怎么样,难不成想杀鸡给猴看?”
原本只是给那姓孙的一些面子的他,这般一寻思,心下顿时便不乐意起来。
“回长官话,这战前撤退的,可不止我一个,要说,还是清军的抵抗太激烈,长官……”
就在李老四稳稳的坐在那,不以为意的解释时,孙国亮却走到了他的身后,不知何时抽出了短枪,枪管顶住了李老四的后脑。
突然的一声枪响,只震得所有人无不是瞠目结舌的看着孙国亮,看着倒趴在桌上的李老四,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一队卫兵却跟着冲了进来。
“大哥!姓孙的,老子要和你拼了……”
李木头这边喊出话来,门外冲进卫兵便猛的反扣他的双手,冲着膝窝猛踢一脚将其扣趴在地,提着枪的孙国亮走过去,甚至连看都没看一眼,就举枪扣动扳机。
不过分钟内,接连处决两人,这一幕惊呆了所有人,那些先前面色全无一丝波澜的会党、帮会出身的军官,无不是惊煞的看着旅长,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孙国亮竟然会当众处死两人。
“李老四纵兵擅撤,军法难容,孙某只得行以军法!”
在道出这句话之后,孙国亮盯着那些团营长们,尤其是会党、土匪出身的团营长们,然后缓声下达了新的命令。新的命令实际上就是再一次严格重申了军纪,实际上也就是新军中的连座军纪。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孙国亮宁可把全团所有会党、土匪出身的团营长们都处决,至少赶出军队,可是对于他来说,却没有更好的选择,唯一能做的也就是杀鸡给猴看,通过处决李老四等人,迫使其它人服从命令。
“……鉴于昨日第五团第一营、第二营、第三营擅自撤退,导致战局失利,三营全体官兵一率摘除军衔,于阵前戴罪立功,今天13时,两营全体官兵向三桥埠清军发起最后进攻,任何人擅自撤退,将由第四团执行战场纪律——”
一句话决定了近千人的命运,所谓的戴罪立功实际上不过只是一个“好听点的名词”罢了,对于孙国亮来说,他需要用一次教训去警告全旅所有的官兵,而“戴罪立功”则是其一,所谓的戴罪立功不过只是自杀式的冲击,最后他的眼睛猛然一睁,盯着众人说道。
“非孙某无情,诸位要怪便怪这军法如山,绝不容情!”
一声冷言道出之后,孙国亮的视线朝着桌边的尸体投去,牺牲总是不可避免的,正如他的三言两语的决定了上千名第五团官兵的命运一般,一部分人的死亡,总会有一些意义,至少,至少能让眼前的这些人明白,在民军之中,有什么是他们不能违背的。
在满面无奈与痛心的下达了这道军命之后,孙国亮又接连下达的数条军令以维持军纪,在众人唯唯诺诺的服从军命,退出会场之后,孙国亮却是神情凝重的朝着北方看去,在他看来,这里无非只是“配角”,真正的主场在东北,那里,那里现在又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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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激战(求月票)
清晨时分,驻朝新军第二师四团三营的官兵准备往辽阳一带机动时,同盘踞在辽阳前方一个镇子的清军进行了一场苦战,固守于小镇的清军兵力多达上千人,几乎是刚一开战,克虏伯行营炮的炮弹便如雨点的落了下来。
57毫米、75毫米的行营炮炮弹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在空中飞行着,半空中总是不断的炸出一团团黑灰色的爆烟,那是榴霰弹的爆烟,每当炮弹凌空爆炸的时候,总会炸出千百发铅丸,这些横飞的铅丸才是最为致命的武器。
凌空爆炸的榴霰弹把战士们都逼进了地下,趴在麦田中的战士们用工兵铲挖出一个个散兵坑,尽可能的把自己的身体压藏在散兵坑中,或许第二师的士兵大都是新兵,可长达半年的训练却让他们掌握了最基本的单兵战术,而作为五大技能之一的土工作业,自然是不可或缺的。
抱着汉式步枪的赵家和趴在弹坑中,不知为什么总打不起精神来,炮声、爆炸声从清晨便响个不同,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一个多钟头了,这会已经成是骄阳当空,似火的骄阳晒的人浑身发软,想要喝一口水,赵家和却看到自己的水壶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出了一个大洞,也许是躲避炮击时被榴霰弹的弹丸打破了水壶。
在炮击短暂中断的瞬间,赵家和抬起头看到百米开外的清军,看着胸墙后方一个个走动的人头,他突然站起身来,在麦田中露出半截身子,瞄准、射击!
砰!
枪托后座中,他看到环中压着的那个脑袋猛的顿了下,倒了下去,下一瞬间,沉闷的枪声从于清军的土垒胸墙处响了起来,就在赵家和连忙躲下去的功夫。
突、突、突……
急促的格林炮的轰鸣声音立即传了过来,麦田瞬间就像的被镰刀扫过一般,麦杆纷飞着,两门格林炮欢腾着,鸣叫着,那并不算急促的枪声,在沉闷的单响毛瑟中显得极为特殊,几乎是在两门格林炮欢腾起来的同时,公里开外的一片坟茔间,拿着望远镜王一鸣,神情却显得很是平静,在他的身后,四门82毫米迫击炮已经布置于阵地上。
与清军不同,新军一直无法提供足够的行营炮,如75行营炮往往是做为团属火炮,不过让人庆幸的是,其却能提供数量充足的迫击炮,即便是作为刚组建的部队,第三营仍然装备的四门迫击炮。
虽说使用新型炸药的迫击炮炮弹威力远大于清军的行营炮,但是其却无法提供直射火力,在先前的战斗中,王一鸣并没有为部队提供炮火支援,他一直在等待着时机,开炮的时机,而这个时机,现在已经越来越成熟了。
“瞄准敌军的格林炮阵地,三发急速射……”
当王一鸣指挥着炮兵连攻击清军的炮兵时,在麦田间,抓着枪的战士们却于田垄间匍匐着,向着前方推进,他们的速度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缓慢,幸好田中的半人深的小麦挡住了他们的动作,使得一切都被掩于其中。
“要尽可能的接近敌人……”
与战士们一般匍匐前进的武夫,在心里念叨着,作为步兵排排长的他,并没有读过讲武堂,只是在新军教导队接受过三个月的班排战术培训,而根据班排战术原则,在冲锋前必须要尽量隐蔽接近敌军前沿,从而减少暴露于火线下的时间,在过去的一个半小时中,他所在的连队已经从1。5公里外,逼近到不足百米,所付出的不过仅只是几人受伤而已。
“这些家伙,当真是炮弹不要钱是不是……”
榴霰弹爆炸时凌空传来的炸响,只使得武夫的心头一紧,虽说现在那些榴霰弹已经无法威胁到他,可如此这般像是不要钱似的开炮,却着实能唬住很多人,如果他们现在还有公里外,单就是这般不停被炮击再加上格林炮的扫射,冲锋时不定得付出多少伤亡。
“奶奶的……”
拿起单筒望远镜,瞧着远处隐约可见的逆军,孙铭禄忍不住骂了一声,朝鲜逆军的打法与他所了解的打法全然不同,他们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冲击,甚至都看不到他们人在那里。
肯定就在这……就在眼前的半人深的麦田里,可在麦田里的什么地方?
“真特么一群属土行孙的?”
孙铭禄喊骂了一句,就在这当口却听着一声。
“大人,炮弹快打完了,格林炮子弹不剩三成,弟兄们也打了几十发子弹了,是不是……”
该撤了,仗打的这般“激烈”,是时候撤了。可敌军的伤亡呢?
“大人,恭敬大人重创唐逆,杀伤唐逆千余……”
就在恭维声响成一片的时候,突然,空中似来些许有些沉闷的啸声,那啸声越来越近,与他们习惯的行营炮尖锐的啸声截然不同。
突然,一阵剧烈的爆炸于清军炮兵阵地上炸响,一团团爆焰扬起团团巨大的硝烟,黑色烟云瞬间吞噬了清军的炮兵阵地。
不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几乎是炮弹落在清军阵地上的瞬间,原本看似沉寂非常的麦田瞬间沸腾起来——急促而到刺耳的哨声在田野上空回荡着。
在刺耳的哨声中,一个个原本隐于麦田垄间或散兵坑中的战士,立即猛的跃出身来,他们坚挺着步枪,朝着清军的阵地突击,步枪枪头的刺刀在阳光下映射着刺眼的寒光,而在冲锋的过程中,一枚枚手榴弹亦从战士们的手中甩出,直甩到清军的胸墙后方
一时间,上百枚手榴弹接连不断的于清军阵地间炸响,原本还算整齐的枪声随着爆炸变得凌乱、稀落起来。
“杀……”
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胸墙后方的清军瞬间崩溃了,与先前拼命射击不同,这会他们却是拼命的后撤,溃败的清军几乎是四散而逃,丢弃了火炮、辎重以及弹药,甚至许多清军丢掉了手中的步枪,并且一边逃,一边脱掉身上的号衣,往着附近的村落逃去。
“军爷饶命、军爷饶命……”
几乎是在赵家和跳过胸墙挺着刺刀就欲朝着敌人刺去时,那清军便高举双手不断的求着饶,那张略显苍老的脸上满是乞求的卑微。
卑微的求饶声总能激发战士们的同情心,几乎在提着短枪的军官们命令下达的同时,战士们就喝吼着令其将武器丢在地上,在战士们押解着上百名俘虏,并开始打扫战场的时候,远处的村落却传出了隐约枪声。
在经历了两天两夜的强行军后,赵家和与战友们一样,脚掌下的疼痛更加剧烈,休息时,亿把脚舒展放平,感到脚底发肿、发胀,在这场遭遇战前,他已放过一次血泡中的血,在先前的战斗中,他甚至忘记了脚上的痛楚,而现在脚上的伤痛再次袭来,只使得他这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好好的休息一会,不过这终归只是幻想,不过只是休整了半个钟头,连长的命令下达了——继续进攻!
穿过大片麦田来到位于河边的村落时,从前面传来许多百姓的吵嚷声,乱成一团。女人的喊声、孩子的哭声等,无比地嘈杂、喧闹。这种骚动,让赵家和连忙打开步枪的保险,在村口警惕的打量着这个村落。
先前战斗中溃败的敌兵,突然逃入这座村庄。也许,他们已经在村落中组织起了防御。
“暂停前进!”
挥着手臂,孙玉亭趴在村边的坟茔后方,观察着村落,村落中似乎有几栋房屋正在燃烧着,到处都是奔跑的百姓。
在奔逃的百姓中,不时的回响着女人的哭喊声,在这正午时分,这哭喊声是那么的清楚,突然那奔逃的百姓发生了混乱,因为他们发现了村口的这些穿着黑色军装的一身洋式打扮的兵勇。
顿时那一张张脸上流露出惊恐之色,抱着被褥,提着锅外逃避难的人们纷纷再次逃散开来,而眼瞧着已经逃不了的百姓,连忙跪下去,苍白而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流露出的全是发自己内心的恐惧,嘴里更是不时的喃求着。面对着眼前的恐惧,女人们发出绝望的惊叫。这种吵闹和惊叫声,那些百姓不住的叩着头。
“军爷,饶命军爷……”
在百姓们反复的祈求声中,战士们